幽冥殿的刑堂阴冷潮湿，墙壁上挂满各式刑具，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苏映雪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最后问一次——”大长老手持雷刑鞭，声音冰冷，“苍凛去哪了？”
苏映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你猜？”
“找死！”
大长老扬手一挥，雷刑鞭带着刺目的电光狠狠抽在她身上！
“啊——！”
苏映雪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电流穿透五脏六腑，疼得她眼前发黑，可更让她心惊的是——
这痛感不对！
雷刑鞭本该直接作用于灵魂，可她现在感受到的，却是经脉寸断般的剧痛……就像有人在替她分担伤害！
“苍凛……你个混蛋……”她眼眶发红，声音发抖，“又骗我……”
大长老见她还能说话，怒不可遏，又是一鞭抽下！
“啪——！”
这次，苏映雪直接喷出一口血，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苍凛站在阴影处，脸色比她还要惨白。
“不……准……过来……”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
可苍凛还是走了出来。
“住手。”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大长老瞬间僵住。
“苍、苍凛？！”大长老惊愕回头，“你怎么——”
苍凛没理他，径直走到苏映雪面前，抬手擦掉她唇边的血迹：“……疼吗？”
苏映雪气得想咬他：“你……他妈……废话……”
苍凛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转身看向大长老：“雷刑，我替她受。”
大长老脸色一变：“这不合规矩！她私闯禁地，理应——”
“我说。”苍凛一字一顿，“我、替、她。”
大长老被他眼神吓到，后退两步：“可、可子母蛊已经让她替你分担了，你再受刑，她还是会疼！”
苍凛沉默一瞬，突然抬手——
“噗嗤！”
一柄匕首直接刺入自己心口！
“苍凛——！！！”苏映雪尖叫。
鲜血顺着匕首滴落，苍凛却面不改色，看向大长老：“现在，子母蛊的联系断了。”
大长老目瞪口呆。
子母蛊宿主若濒死，蛊虫会暂时休眠以自保……这家伙，竟然用这种方式强行切断联系！
“你……疯子……”大长老声音发抖。
苍凛拔出匕首，随手扔在地上：“行刑。”
沈清晏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苍凛被锁在刑架上，雷刑鞭一次次落下，而他身后的苏映雪虽然被松开，却瘫坐在地上，脸色比受刑的人还要难看。
“苏映雪！”沈清晏冲过去扶住她，“怎么回事？！”
“师兄……”苏映雪抓住他的袖子，眼泪终于掉下来，“他骗我……他明明说过子母蛊已经解了……”
沈清晏皱眉，探了探她的脉象，脸色骤变：“蛊虫还在？！那他现在——”
“他在替我受刑……”苏映雪哽咽，“可我还是好疼……”
沈清晏瞬间明白了——子母蛊的联系并未完全切断，苍凛只是在用疼痛转移的方式，让苏映雪少受点苦。
“让开！”他一把扯开行刑的弟子，青鸾灵力涌入苍凛体内，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可就在灵力接触的瞬间，异变突生——
“嗡——！”
青鸾灵力与玄武之力相撞，竟在空气中激起一阵奇异波动！沈清晏只觉得眼前一黑，大量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闪回】
暴雨倾盆。
年轻的苍凛跪在血泊中，面前是苏映雪父亲的尸体。
“从今天起，你就是她的影子。”幽冥殿主将一枚朱雀翎扔在苍凛面前，“她生，你生；她死，你死。”
苍凛拾起朱雀翎，声音沙哑：“……为什么选我？”
“因为只有玄武血脉，能承受朱雀火的反噬。”殿主冷笑，“记住，你的命，从不是自己的。”
【闪回结束】
沈清晏猛地回神，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惨白。
“师兄？！”苏映雪慌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沈清晏看向苍凛，后者也正盯着他，眼中带着警告。
“……没事。”沈清晏深吸一口气，“灵力反噬而已。”
苏映雪狐疑地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眼下顾不得那么多：“师兄，快救他！”
沈清晏点头，正要再次出手，刑堂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闹够没有？”
夜无殇缓步走入，银发在身后飞扬，煞气席卷整个刑堂。
大长老吓得跪倒在地：“少主！苍凛他——”
“闭嘴。”夜无殇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刑架前，抬手一挥，锁链应声而断。
苍凛脱力倒下，被沈清晏一把接住。
“带他走。”夜无殇冷声道。
沈清晏皱眉：“那你——”
“善后。”夜无殇勾唇，眼底却毫无笑意，“毕竟……我是疯子，不是吗？”
沈清晏耳尖一热，知道他在报复自己之前的嘲讽，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他只能咬牙扶着苍凛离开。
苏映雪想跟上，却被夜无殇拦住。
“你留下。”
“凭什么？！”
夜无殇指了指她心口：“子母蛊未解，离他太远，两人都会死。”
苏映雪僵住。
夜无殇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顺便……问问你的好师兄，刚才看到了什么。”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苏映雪一人站在原地，心乱如麻。
偏殿内，沈清晏正在给苍凛疗伤。
青鸾灵力源源不断涌入，可苍凛的伤势太重，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
“为什么瞒着她？”沈清晏突然开口。
苍凛闭着眼：“与你无关。”
“她父亲的事，你的使命，还有子母蛊的真相……”沈清晏声音发沉，“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苍凛终于睁眼，眸光冰冷：“你看到了多少？”
“足够多。”
两人对视片刻，苍凛突然笑了：“沈清晏，你以为……夜无殇又对你坦白了多少？”
沈清晏手一抖，灵力差点失控。
“我们是一类人。”苍凛声音沙哑，“有些秘密……带进坟墓才好。”
沈清晏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可她有权知道。”
“知道什么？”
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两人同时转头——
苏映雪站在那里，眼中火光灼灼。
“知道你是她的影子？知道你的命和她绑在一起？还是知道……”她一步步走近，声音发抖，“我父亲的死，和你有关？！”
苍凛瞳孔骤缩。
沈清晏连忙起身：“苏映雪，你冷静——”
“滚开！”苏映雪一把推开他，朱雀鞭直指苍凛咽喉，“说！到底怎么回事？！”
苍凛静静看着她，突然抬手握住鞭梢，任由火焰灼伤手掌：“主上的命令……包括让我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什么……意思？”
“你父亲……是上一任朱雀宿主。”苍凛声音平静，“他死前，将朱雀翎交给了我。”
苏映雪如遭雷击：“所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苍凛沉默。
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伤人。
苏映雪踉跄着后退两步，眼泪终于落下：“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转身就跑，沈清晏想追，却被苍凛拦住。
“让她走。”
“你——”
“她需要时间。”苍凛松开鞭子，掌心一片焦黑，“而我……需要赎罪。”
沈清晏看着他的伤口，突然想起记忆中的那一幕——
苍凛跪在雨里，手中紧握朱雀翎，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值得吗？”他轻声问。
苍凛抬眸，看向苏映雪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她活着……就值得。”
哈喽 你们爱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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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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