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顾景淮强行压了下去。不可能!景念书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一定是他在耍欲擒故纵的把戏!
夜雨泽见顾景淮有些动摇,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哽咽:“阿淮,算了,念念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心情不好……你别怪他,都是我的错。”
“又是这一套!”景淮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夜雨泽,你能不能换个新招数?每次都装可怜博同情,你不觉得腻,我都觉得恶心!要演戏去剧组,别在我面前装绿茶,我不吃你这套!”
顾景淮被景淮山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景念书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尤其是在夜雨泽面前,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景念书!”顾景淮的声音冷得能结冰,“阿泽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道歉不就完了?非要闹到这个地步,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吗?”
“道歉?”景淮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顾景淮,你是不是该去医院挂个脑科急诊?他毁了我准备了三个月的参赛画稿,那是我能不能拿到全国美术大赛金奖的关键,你让我给他道歉?”
他上前一步,眼神犀利地盯着顾景淮:“还有,你看清楚了!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他夜雨泽是破坏我们婚姻的第三者!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指责我?顾景淮,你是不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玩意儿,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你说什么?!”夜雨泽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紧紧抓着顾景淮的手,眼泪又开始掉,“阿淮,你看他!他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没有破坏你们的婚姻,我只是……”
“够了!”顾景淮的耐心彻底耗尽,他看着景淮山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的烦躁和怒火达到了顶峰。他猛地抓住景淮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眼神里满是狠戾:“景念书,给阿淮磕头认错!这件事就算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磕头认错?”景淮山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要将人冻伤,“顾景淮,你做梦!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竟然让我给一个第三者磕头认错?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
他揉了揉被抓得发红的手腕,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这顾景淮简直是无可救药了!为了一个绿茶Beta,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看来跟他废话再多也没用,还是赶紧离婚,远离这对狗男男才是正道!
顾景淮被他甩开手,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决绝,心里莫名地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嘲讽:“怎么?前一秒还跟我提离婚,后一秒就急着强调自己是我妻子了?景念书,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矛盾?”景淮山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我提离婚是因为跟你这种渣A过日子太恶心,强调我是你妻子是因为我不想被一个第三者骑在头上!顾景淮,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该明白,谁才是你该护着的人!”
夜雨泽听到“离婚”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他连忙松开顾景淮的手,后退一步,脸上露出一副委屈又懂事的样子:“阿淮,你们别因为我吵架……要是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感情,我……我还是离开吧。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配不上你,更不该插足你们的婚姻……”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顾景淮的表情,心里暗暗得意——只要他们离婚了,阿淮就会娶我了!到时候,顾家少夫人的位置就是我的!
景淮山看着夜雨泽这副演戏上瘾的样子,简直快要忍无可忍了。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跟这对狗男男待在一起,只想赶紧离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顾景淮!”景淮山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拿出手机,点开日历,“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见!带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我要跟你离婚!”
说完,他不等顾景淮反应,转身就往卧室走,脚步飞快,像是在逃离什么洪水猛兽。
顾景淮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他手里溜走了。他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夜雨泽看着景淮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离婚?正好!景念书,你终于要退出了!
走廊里只剩下顾景淮和夜雨泽两个人,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诡异的沉默。
顾景淮皱着眉,心里乱糟糟的。他看着景淮山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身边还在小声啜泣的夜雨泽,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动摇——难道,他真的错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冰冷的海水包裹着身体,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钻进骨髓,腹部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温热的血液在海水里散开,引来一群饥饿的海鱼。
顾景淮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不断闪过景念书撕心裂肺的哭脸,闪过夜雨泽那张狰狞的脸,闪过自己被一刀刀捅死的画面……
好不甘心……
他还没有跟景念书说对不起,还没有弥补他这些年受的委屈,还没有让夜雨泽付出代价……
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
他一定不会再错下去了……
“唔……”
顾景淮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淡金色的吊顶,水晶吊灯的光晕柔和地洒在被子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那是景念书信息素的味道。
这是……他的卧室?
顾景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没有伤口,没有血迹,皮肤光滑平整,只有一丝残留的痛感,像是幻觉。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熟悉的欧式家具,熟悉的梳妆台,熟悉的衣帽间,甚至连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本《商业周刊》都是他昨天才看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被夜雨泽捅死了吗?不是被扔进海里了吗?怎么会回到自己的卧室?
难道……他重生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顾景淮的心脏就猛地一跳,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掀开被子,赤脚跳下床,冲到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衣,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没有一丝濒死的颓废,腹部也没有狰狞的伤口。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比记忆中年轻了好几岁——这是他二十五岁时的样子!
“我……我真的重生了!”顾景淮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双手紧紧抓住镜子的边缘,指节泛白。
老天有眼!竟然真的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终于可以弥补景念书了!终于可以让夜雨泽付出代价了!
顾景淮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狂喜和愧疚。他想起前世自己对景念书的冷漠和厌恶,想起景念书默默付出的一切,想起景念书在他临死前撕心裂肺的哭喊,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念念……对不起……”顾景淮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哽咽,“这一世,我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打断了顾景淮的思绪。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爸”。
顾景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按下了接听键:“喂,爸……”
“臭小子!你死哪去了!”电话那头传来顾景洪中气十足的怒吼,震得顾景淮耳膜都疼,“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婚礼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你要是敢迟到,我打断你的腿!”
婚礼?
顾景淮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今天是他和景念书结婚的日子!
前世的今天,他为了和夜雨泽私奔,故意迟到,在婚礼现场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牵着夜雨泽的手离开了,把景念书一个人留在了原地,让他受尽了羞辱。
也是从那天起,景念书开始对他彻底失望,虽然没有离婚,但也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再也没有对他笑过。
想到这里,顾景淮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握紧手机,语气坚定:“爸,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知道就好!”顾景洪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丝警告,“臭小子,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辜负念念,我饶不了你!念念是个好孩子,你要是敢对不起他,我就把你赶出顾家!”
“我知道了,爸。”顾景淮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会辜负他的。”
挂了电话,顾景淮冲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色西装。
站在镜子前,看着西装革履的自己,顾景淮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前世的错误,他这一世一定要弥补!前世的遗憾,他这一世一定要弥补!
夜雨泽,你欠我的,欠念念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顾景淮拿起车钥匙,快步走出家门,开车朝着婚礼现场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前世的画面——景念书在婚礼上孤零零的身影,景念书被夜雨泽陷害时的无助,景念书在他临死前的哭喊……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念念,等着我……”顾景淮握紧方向盘,眼神里满是愧疚和决心,“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婚礼现场设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此时已经来了很多宾客,都是顾家的亲友和商界的名流。顾景洪站在宴会厅门口,脸色铁青,不停地看着手表,显然是等得很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跑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顾景淮从车上下来,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身姿挺拔,俊朗非凡。
“臭小子!你终于来了!”顾景洪看到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赶紧进去!念念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知道了,爸。”顾景淮点点头,快步走进宴会厅。
一进宴会厅,他的目光就被站在舞台中央的那个身影吸引了。
景念书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衬得他皮肤白皙,身形纤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不安。
前世的今天,他就是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抛弃了这个满眼都是他的Omega。
顾景淮的心脏猛地一痛,快步走上舞台,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景念书的手腕,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念念……”顾景淮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信息素,“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景念书彻底懵了,身体僵硬地靠在顾景淮怀里,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顾景淮……他怎么会突然抱他?
前世的今天,他不是应该牵着夜雨泽的手离开吗?不是应该对他冷若冰霜吗?怎么会……
“阿淮……”景念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你不是不想和我结婚吗?”
顾景淮松开他,双手捧起他的脸,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温柔,这是景念书从未见过的眼神。他俯身,不等景念书反应,就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十足的占有欲和温柔,不同于以往的冰冷和敷衍,让景念书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宾客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上的两人,连顾景洪都愣住了,嘴里喃喃自语:“这臭小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过了好一会儿,景念书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顾景淮,脸颊涨得通红,眼神躲闪:“阿淮……注、注意场合……”
顾景淮看着他羞涩的样子,心里一阵柔软,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眼神坚定地看向在场的所有宾客,声音洪亮:“各位亲朋好友,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景念书的婚礼。”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景念书的脸上,眼神里满是深情:“我顾景淮,这辈子,只有景念书这一个妻子!生生世世,永不辜负!”
话音落下,宴会厅里瞬间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我的天!顾景淮不是不喜欢景念书吗?怎么突然这么深情?”
“这难道是顾少精心准备的惊喜?也太浪漫了吧!”
“景先生也太幸福了吧!顾少这是开窍了啊!”
“看来之前说顾少不喜欢景先生的都是谣言啊!你看顾少看景先生的眼神,多深情啊!”
景念书站在顾景淮身边,听着他的表白,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脏狂跳不止,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抬起头,看向顾景淮的眼睛,里面满是震惊和疑惑——这真的是那个一直厌恶他、冷暴力他的顾景淮吗?
顾景洪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两人,脸上的铁青瞬间变成了笑容,欣慰地点点头:“这臭小子,终于开窍了!没白让我担心这么久!”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不甘:“等等!阿淮!”
顾景淮听到这个声音,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来了。
夜雨泽。
前世的今天,就是这个男人,在这里,抢走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做出了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这一世,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夜雨泽跑到舞台前,看着手牵手的顾景淮和景念书,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不甘:“阿淮,你不是说好了,让我来抢亲的吗?你不是说,只要我来了,你就会跟我走的吗?”
顾景淮看着他,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语气冷得像冰:“夜雨泽,你来得正好。”
他握紧景念书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夜雨泽:“我想你应该听清楚了,我刚才说的话——我顾景淮,这辈子只有景念书一个妻子。你,算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夜雨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阿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说你讨厌景念书,你说你爱的是我……”
“我爱你?”顾景淮嗤笑一声,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将人冻伤,“夜雨泽,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不过是你死缠烂打,我懒得搭理你罢了。”
他向前一步,逼近夜雨泽,顶级Alpha的威压瞬间笼罩下来,吓得夜雨泽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以前我懒得跟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还敢跑到我的婚礼上来撒野。”顾景淮的声音冷得能结冰,“夜雨泽,我警告你,从今往后,离我和念念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景念书站在顾景淮身边,看着他维护自己的样子,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感动。他看着夜雨泽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些疑惑——顾景淮怎么会突然对夜雨泽这么冷漠?
顾景洪在台下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对着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扔出去!别在这里影响我儿子的婚礼!”
“是!”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起还在愣神的夜雨泽,就要往外拖。
“不!阿淮!你不能这样对我!”夜雨泽终于反应过来,疯狂地挣扎着,对着顾景淮大喊,“是景念书!一定是景念书对你下了什么**药!阿淮,你清醒一点!你爱的是我啊!”
他一边喊,一边恶狠狠地看向景念书,眼神里满是怨毒:“景念书!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阿淮怎么会变成这样!”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顾景淮猛地甩开保镖的手,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扇在夜雨泽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夜雨泽扇倒在地,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
“再敢对我老婆说一句脏话,我废了你!”顾景淮的眼神里满是狠戾,像是在看一个死物,“夜雨泽,你给我记住,景念书是我顾景淮的人,谁也不能欺负他!包括你!”
夜雨泽趴在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景淮。他从来没想过,顾景淮竟然会为了景念书打他!那个以前对他百般呵护、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的顾景淮,竟然动手打了他!
“阿淮……”夜雨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朋友?”顾景淮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我顾景淮可没有你这样心思歹毒的朋友。夜雨泽,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别以为装可怜就能骗过我,从今往后,你给我滚出我的世界!”
说完,他不再看夜雨泽一眼,转身回到景念书身边,伸手牵起他的手,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念念,别害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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