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柜听了,迅速拟好稿子,绑到鸽子腿上放出去了。赶住后晌,张老的信又到了:“亲戚明算账,邻居高筑墙。亲是亲,财是财。所以说,为了双方的友谊,我们最好是‘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就说到头里:原先按老规矩,事成以后‘你八我二’;然而世易时移,变化宜矣,此时已成‘我三你七’。由于时间紧迫,想干这趟买卖的人还很多,务必请你方抓紧考虑。至于最终花落谁家,尚需时日。若有意,请到老地方联系。”看完传给众头领,自己先笑下了:“说来讲去,实话害得这个心病!”三掌柜说:“抓麻雀也得几个秕谷子!没办法,看到这几杆□的面子上,也只能是这样了。”辛老道咬咬牙:“要想弄□,离了张老这条线索,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大家伙听了都默默点头。
第二天一早,三掌柜装扮成了大客商,带了两个伙计,专门跑了一趟大柳树,找到张老的分店里。只说是“来交押金的”,分店负责人心里清楚,当面点清,写了一个收条,便把押金收进去了,说他:“好了。暂先请先生回家静候。我这就进去,马上通知老爷。”结果回到鹞子山,天已经就黑通了。谁知到了第二天晌午,张老的信才到,言:“可靠消息:这次还是崔大刀的驼队。初三从七道沟出发,上来的时候,驮我们的粮食,十二赶到大景。货卸完,花两三天时间,各字号家的垛子也就装好了,最迟十六,从大景到七道沟,计划原从沙窝里头走。”
三掌柜看完,嘻嘻一笑,“好啊,新仇旧恨一起算!”辛老道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把信接过来,仔细看后,也忍不住笑下了:“真真的冤家路窄呀!”一回头,猛然发现草上飞正坐在山边里,望着远处,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发呆。自己便觉得不自在,于是问:“王家寨那边还有消息吗?”三掌柜说:“没有,自那晚火烧王家寨以后,官府的人第二天就过去了,只说是被强盗抢了,最终也没有做上个啥结果,原就撤走了。第三天晚上,二爷又领的人找去了,除了废墟,什么也没有。至于王疤脸钻到哪里了,扎根再没有找见。”辛老道若有所思,“这么说,王疤脸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要不这样:派一个机灵鬼,跑一趟云州城,——不说人在云州任讼师一职吗?到底打听一下,看这家伙是不是跑过去了?把下落打听出来,就有办法对付他了。”三掌柜说:“这是个好办法。不过就得个胆大心细、身手出众的人才能行。”
辛老道沉吟片时,说:“你看,什么人合适?”三掌柜望着草上飞的背影,低声说:“派其他人去,定然会一无所获,没有任何意义。”孟发财也说:“这种事,除了二爷,恐怕再没有这么大本事的人。”辛老道听了不同意:“眼看再几天,就要干大事了,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现在二爷走掉,到时候能来及吗?”三掌柜笑着站起来,“那个不一定!叫我说,干脆兵分两路:二爷领几个人走云州;我带领大部队跑一趟沙窝。”辛老道听了,一时拿不定主意,问他:“能行吗?你到底有没有把稳?”说:“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又有搬山倒的帮助,我估计能行。”辛老道听了不做声,望着他只是微微笑。三掌柜猜想:老大还有顾虑。因又说:“提前埋伏好,等着驼队进口袋!我就不信,他还能飞掉?”听他这么一说,辛老道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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