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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次见面

那是优姬第一次见到锥生零,一个带着一身血迹,眼神空洞却美丽的男孩,男孩有一双美丽的紫瞳,可惜紫瞳里只有迷茫和空洞。还没回神的时候,就听到爸爸说这男孩的名字—锥生零。这男孩以后将会住进这个家里。

优姬听从爸爸的吩咐,把锥生零好好打理一下,然后优姬拉着这个比她高那么一点的男孩的手去浴室,却没想到一拉起他的手,却被反手一个给躲开了。优姬对于这一瞬间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盯着刚刚还拉在一起的手却在眨眼间只剩下自己的一只手了。优姬抬头看到的,是锥生零那害怕且躲着自己的眼神以及那颤抖的身躯,似乎说明这男孩受伤了,不仅仅是身体上,那伤口是在心上,而且伤口还没有愈合,或许是在慢慢化脓了。优姬露出微笑,把拉手的方式改为拉衣服,拉着锥生零的衣摆。

把锥生零带到浴室里,拿出一条柔软的新毛巾沾了水扭干,回到锥生零身边:“我想拭擦你身上的血迹,你那脖子上的伤口.........”优姬希望锥生零告诉自己他受伤的地方,可惜没等到回应。女孩只好拿着那条毛巾慢慢靠近,轻轻拭擦锥生零脖子上的血迹。

“别怕,我没有碰到你,只是毛巾接触而已。”锥生零身体的颤抖才稍微减弱。

优姬简单打理完后,看着男孩一直没有反应,优姬感到有些无奈,因为枢哥哥曾经说过男女有别的话,太**的,互相不能看,看来剩下换衣服的步骤要留给爸爸去打理了。

优姬看到爸爸进来“爸爸,你给零换衣服吧!”优姬出去浴室外没多久,就听到里面有呕吐的声音,然后就听到‘零,你没事吧!优....优姬啊,我一碰零,他就呕吐了啊!’

“你别接触他不就得了!”优姬探头往浴室看了看,那美丽的男孩光着上身趴在浴池边呕吐,全身带着对人接触的恐惧,一直躲在浴缸的角落,拒绝这个世界,拒绝所有的人。那是多么寂寞的感觉。

优姬的手不禁紧紧扶着胸口,那个地方有着疼痛的感觉,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捏紧一般,呼吸也慢慢变得沉重,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抬手一摸,才知道,眼泪在不自觉的流落下来,这男孩,太令人心痛了。

“啊!!!!优姬,你不能看男孩子换衣服哦!!你会变色狼的哦.......优......优姬?”

“......呜~他很痛,对不对?”优姬有太多的不明白了,只是知道,那个趴在浴缸呕吐的男生,现在很痛,那样的痛,优姬仅仅只是看了,也承受不了。

“所以,我们要好好保护他。”黒主灰阎蹲下,手顺了顺优姬温顺的长发,温柔的教育优姬。

待黒主灰阎和锥生零出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了。优姬主动拉起锥生零的衣摆,把他拉到客房里,让他上床睡觉,关了灯,摸黑趴在床边,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看到了男孩睁着眼睛,优姬也睁着眼睛盯着这个名叫锥生零的男孩,男孩没有理会他,只是捂着被子睁眼盯着前方。

“你在看什么?”优姬好奇地问。

“..........”

“你怕黑吗?”优姬继续。

“.........”

“不用怕,我会陪着你的哦!!!”趴在床边的女孩见床上的男孩的眼睛慢慢看向自己,然后露出甜美的笑容。

锥生零在女孩关灯后就能迅速看清暗夜的景物了,他能清楚看到两米外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签字笔,签字笔上的附属文字能看见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一只怪物,因为自己在那场失血中没有死去,没死去的人类只能是怪物,他想确认,一次又一次地看着那支签字笔上的文字,希望看着看着,那些文字能模糊,然后笔能模糊,然后自己就不用怕了,不用怕自己变成一只怪物。

‘不用怕,我会陪着你的哦!!!’是谁会陪着我?是谁叫我不用怕,是你吗?锥生零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个甜美的笑容,很舒服,很温暖,锥生零累了,慢慢闭上了眼睛,纾解身体上的疲累。

女孩看着床上的人,看着他那毫无防备的睡颜,睡觉的姿势都是缩成一团的,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般。优姬不希望男孩的眼中只有空洞,优姬希望这双紫瞳能染上笑容,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这男孩以后会是重要的人,我希望以后能保护他。从优姬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和锥生零的羁绊就此开始了!这羁绊不仅仅是锥生零的阳光,也是另一个黑暗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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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白雪纷飞的冬天,窗外的天地都是苍白的,锥生零在这个家已经有两个月了,却依然寡言少语。他木呆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然后看着窗外的一切,眼神依旧空洞。自从冬天下雪后,锥生零就把自我凌虐的行为放到了看窗外的飘雪去了。

优姬很清楚记得锥生零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每晚的睡梦里总是皱着眉头,眼里带着泪水,然后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优姬惊慌的看着睡在床上的男孩,血液从男孩的嘴里流出,优姬看着这些,没法阻止,只能跑出去客厅叫爸爸,黒主灰阎看了房间里的情况,和优姬说了句没事,然后就把优姬关在房外,自己留在房里。

优姬没问为什么,她只想起刚刚看见的一切,她知道房间里面的男孩异常的痛苦,优姬担心着站在房门外,忽然听见房间里爸爸的呼喊声:“零,零,你清醒些,别这样,你会受伤的!”优姬担心的看着门,没多久,黒主灰阎带着一手的鲜血从房里出来。

“爸爸!”优姬见此,担心的叫了出来。

“爸爸没事,你不用担心。”黒主灰阎用没有血迹的手轻轻抚摸了优姬的头。

“可是......”

“这不是爸爸的血”黒主灰阎看向房内。

“不是爸爸的......”优姬顺着黒主灰阎的目光想房内看去,只见锥生零整个人被绑在床上,双手分别绑在床头两边。血迹从之前清洗的地方再次出现。

“优姬帮爸爸好好照看他,别让他伤害自己。我换一身衣服就回来。”黒主灰阎离开,优姬来到锥生零身边,男孩精神和身体都是脆弱的,再次用沾了水的毛巾拭擦,脖子上却见了伤口,长长的三四条很深的刮痕,再看看男孩的手,男孩指甲上全是血迹。优姬明白,脖子上的刮痕就是从那只沾满血液的手弄出来的。

优姬从不知道,有人能毫无感觉地对自己身体上狠心的留下伤口,而零却让她见识到了。

那天晚上,优姬和黒主灰阎都睁着眼睛陪着床上那银白发的少年到天亮,黒主灰阎确定男孩真的睡着了,才从床上解绑下来。

这样的晚上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月才慢慢的好转,之后的晚上,锥生零都不再那样疯狂的用手指甲狠命刮自己的脖子,却有时却会在没人的时候,躲在暗处悄悄做着这种自残的行为。

天气开始转凉了,优姬从床上下楼喝水,却见到零坐在客厅的壁炉旁,用右手的指甲狠命的想脖子的左动脉去刮,

“零,你..........在做什么?”优姬颤抖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只有悲伤。

“感觉很恶心.......那女人的触感,还残留在身上。”零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但话里却没有任何感情,紫晶般的眼睛流露出的都是冷漠。

“很........很痛的,你快住手!”优姬扑向零,握住了锥生零的手,锥生零想甩开陌生人的温度,但没有,这是第一次,锥生零没有因为别人的接触而闪开,不是他没有闪开,而是闪不开,手不是没有颤抖,而是优姬的手,比锥生零抖得更厉害。锥生零愣愣得看着这一切。

“那女人.....是对零的家人做出残忍事情的吸血鬼吧!零也曾经经历过残酷的事情吧!一定,一定是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优姬把锥生零那沾满血的手小心翼翼睇抱在怀里,“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所以请你,别再伤害自己了!!”优姬的呼喊带着悲伤。这悲伤的呼喊却让锥生零打开了心里防卫门的一条细缝,这细缝给锥生零带来了一丝阳光,也加深了那本来只有一毫米深的羁绊。

门外,黑主灰阎无声,无息,无可耐何。他不能预知未来,但他能预想到两个孩子的未来,不该加深的感情,不该赋予的希望,但为了给那个男孩生存下去的勇气,他只能任由男孩不断陷入亲情的陷阱,沉迷在温柔的漩涡中。

——

优姬叹了口气,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孩,男孩的脖子上总是绑着纱布,即使把纱布拆除了,隔天又会因为同一的原因而缠上。

“零,优姬,过来吃饭了哦~”黒主灰阎摆上了一碟一碟的饭菜,然后把围裙解开。

“是!”优姬很乖巧的跑过来帮忙盛饭。

锥生零像没听到似的还是一直望着窗外。这样满天飘雪的情景,很像那天落樱的晚上,那时候一缕和父母还在的那天晚上。

“优姬,你去叫他吧。”那个夜晚后,锥生零只对优姬的叫唤有反应,黒主灰阎有些无奈。

“零,过来吃饭。”优姬走过去零的身边轻轻说,零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下她,随即恢复了一些精神,把椅子下打乱的拖鞋穿好,直接走到饭桌去。

“零,把外套穿上,太冷了!”优姬带上椅子边的外套,帮锥生零套上,零也没有拒绝,却没想到手接触到锥生零的脖子,锥生零下意识的反应把衣服扔在地上。直接跑到饭桌上,没有任何理会。

优姬愣了一下,看着锥生零那坐在饭桌边上颤抖的身躯,明白男孩还是没能克服与人直接触碰的困难。

“哈哈!看来零身体很强壮,这么冷的冬天都可以只穿衬衫!!哈哈,优姬,把衣服丢一边就好了。”黑主灰阎只能用牵强的话语打破尴尬的气氛。

优姬依言放下衣服,然后来到饭桌上。

锥生零看着桌子里的饭菜似乎比平时还多,今天是什么重大节日?

“来来来,先吃饭,等下枢就会来的了!!!”黒主灰阎把优姬拉到位置上。

锥生零还在考虑要先吃什么的时候,门铃就响起,然后看到优姬有些担忧地看了下自己,铃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优姬看向门口,然后脸上带上幸福的微笑,开门的一瞬间,锥生零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自从不是人类后,五官的感觉比以前都敏感,而这股熟悉的味道,令他想起那天晚上的落樱。

锥生零很在意,是谁,究竟是谁带着这味道。看到优姬的神情开心,幸福,同时带着着迷恋,她拉着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少年,棕黑色的头发,暗红色的眼瞳,身上无言中带着无人比拟的尊贵的气息。和那女人的有着相同的感觉,这人是吸血鬼,他是,他绝对是!

锥生零空洞的眼神有了色彩,眼睛透着清澈,美丽而动人。

锥生零从饭桌上拿起刀,直径往男子身上走去,出其不意地刺杀动作。

“零,不可以!!”优姬打算阻止锥生零,可是锥生零眼中只有眼前的男子

男子一手把优姬推到身后,一手阻挡利刀对自己的伤害。可惜还是被伤到了,鲜血沿着刀锋往下流。“吸血鬼!”咬牙切齿地低哑嘶吼那个可憎的生物名称。

“枢哥哥!!”优姬担忧的看着枢,却被枢阻止,转头看向锥生零,这孩子有着透彻的紫瞳,啊!啊!真是漂亮的孩子啊。这是玖兰枢的第一感觉。

可惜美丽的紫晶瞳被仇恨掩去了大半的美丽,如果这双眼睛没有了仇恨,这将会更美丽:“忽然向我刺过来,太过分了!”

“住口,吸血鬼!”过分吗?这很过分?这样的过分能和我破碎的家庭相比吗?究竟,究竟是谁过分?锥生零恨,恨得把嘴唇咬破了,鲜血从嘴边流出。

“你身上有着和那女人一样的味道”

“那女人?那你就是锥生零吧?”即使手中已经受伤了,玖兰枢依然高贵,孩子的沉默代表了默认。

原来这个就是锥生零,瞳孔的颜色还没变过来,是因为猎人的血液吗?玖兰枢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透着悲哀。 “我已经听说了,对于你家人的事,我觉得很遗憾,不过......我没有打算让你杀了我。”玖兰枢一把夺过锥生零的利刀往一边扔去。

黒主灰阎在一边叹气,啊啊~~果然变成这样!然后走到锥生零身边“锥生,你搞错复仇对象了。”

锥生零没了反应,其实自己知道,并不是眼前男子的错,锥生零的眼神又回到了空洞,随着黒主灰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枢哥哥!你流血了!!”优姬担忧的看着玖兰枢。

“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会痊愈。因为我是吸血鬼。”枢温柔的安抚优姬,然后转头看向锥生零的背影,那背影充满了寂寞,心里的悲哀更甚:“而且.........感觉到‘痛楚’的,并不是我.....”

这是枢和零第一次相见。

优姬虽然不太懂话里的意思,却感受到枢哥哥心中的悲哀,那是对锥生零的感受,因为每次见到锥生零,这种感受就会不由自主的出现。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玖兰枢没有多做逗留就离开了。

优姬去零的房间,看着零一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零........枢哥哥已经回去了。零,你没事吧?”优姬试探性地伸手想触碰锥生零。

“不要.......不要用碰过那个人的手来碰我。”锥生零一把打开优姬的手,身体和动作又回复刚刚见面的时候,把自己缩成一团,把那好不容易能打开那一条细缝的门再次合上。优姬伤心。

“枢哥哥把我从恐怖的吸血鬼手中救出来....他是个温柔的吸血鬼...”

但优姬说到吸血鬼这个词的时候,缩成一团的零震了一下“你们.....你们都疯了!”

黑主学院外放在一辆加长型,价钱不菲的汽车,车门打开“枢,你回来了?事情这么早就办完了?”车上一个浅黄发色的温柔男生打开车门,邀请玖兰枢上车。

“不,等下次吧”是啊,只能是下次了,那个美丽的孩子似乎伤得太重了,他把绯樱闲放出来只是希望得到锥生零,却没想到绯樱闲把锥生零变成了吸血鬼。现在让他作为棋子的话,实在太勉强了点。

“不过啊......真没想到,身为纯血之君的你竟然会负伤回来。”浅黄发色的男子微微嗅了下车里的空气,带着甜蜜的味道。对视纯血君王的眼神解释道:“血迹...还残留在手掌上。”

玖兰枢没有在这事上纠结,淡淡说道:“一条,我见过最近那个事件幸存下来的孩子了。”

“果然是被黑主理事长领养了,嘛~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是在你暗中安排下的结果。”称作一条的男子回答,却见身边的君王手托脸地望着车窗外。

“怎么?对于他能够一直留在优姬身边,你感到不是滋味吗?”一条疑问。

“我没有那种闲情烦这种事情。”若只需要担心妹妹的话,我就不用那么烦了。玖兰枢在心里排腹。

“往后,我将会很忙碌。”那个孩子,锥生零,气还是太炎了,太难驯养了,放在优姬身边是个危险因素,他不能让优姬受到伤害,优姬若能驯服锥生零,那他将是最好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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