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城的消息传到宋檩耳朵里已经是半月后,一行人正在益州府的小院里休息。
惊风在汇报刚收到的消息,她在一边听着,不时附和几句。
“汪不弃会考女官,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她坐在摇椅上晃悠,嘴里嚼着新剥好的莲子。
“还有一件事,王妃肯定感兴趣。”惊风卖了个关子。
恰好吃到一颗莲子芯,苦涩味传遍整个味蕾,宋檩皱起眉头,“芯儿没去掉。”
“这颗去了。”瞿昙特地把手里刚剥好的那颗递给她看,被掰成两半的莲子果真没了苦芯。
她伸了伸脑袋,张嘴咬紧嘴里,一脸享受地吃起来。
“什么事?”
这一路上他家王爷凭本事颠覆了几十年的形象,起初还震惊,现在已经欣然接受了。
惊风眼观鼻鼻观心,保证自己的眼睛不胡乱看。
清了清嗓子出声,“汪姑娘看上了林武。”
啥?这对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宋檩按住摇晃的椅子,两脚沾地,摸着下巴陷入深思。
“汪家什么态度?”
惊风惊得脚下趔趄,后退一步才站稳,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王妃不会真的想……
“王妃问你话呢?”瞿昙凉飕飕的眼刀子扫过去。
惊风觉得大热天的,这屋子格外凉快,一个激灵道:“汪家还不知道这事呐……”
必定是林武拒绝了,宋檩了然。
汪不弃也是在恩宠中长大的姑娘,被他拒绝面子上挂不住,想到个离他远点的地方也正常。
她挥了挥手,感情的事急不得,先等等看。
“学院的事谁在负责?”她的本意是请南泓先生出山,但他老人家貌似不大愿意。
惊风站直了身子,拱手道:“中都设国学院,分管各州府学院,坐镇之人王妃认得,就是三清门的庾青桐。”
说完,他瞄了眼自家王爷,当初王爷可是对这位先生多有忌惮。
宋檩点了点头,“青桐是南泓先生的弟子,有他在,出不了乱子。”
从他去东海一事就能看出,此人颇得南泓先生真传,他一定会在朝堂上有所作为。
让庾青桐坐镇国学院,此举甚妙。
“可知是谁人举荐?”
惊风看向自家王爷,这次没有作声。
明白过来的宋檩挑眉看向他,眼睛里多了些意味深长。
瞿昙歪了歪嘴角,没好气地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手。
惊风意识到不对劲,默默退下,并把门拉上。
下一秒,宋檩的惊呼声传来,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来。
“你做什么?放我下去!”宋檩气急,这一路上,他真的是越发得寸进尺,动不动就用蛮力征服。
瞿昙抱着她坐进摇椅,脚撑地轻轻摇晃起来。
“这椅子太硬了,坐着不舒服。”
宋檩气笑了,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一身的腱子肉。”
他一把捉住宋檩的手掌,讨好似的笑道:“总好过木头椅子吧,不信你摸摸。”说着,他就拽着宋檩的手往自己身上摸。
宋檩整个人往前倾,胳膊压制住他的肩膀,警告意味十足,“差不多得了,你热不热?”
大热天黏在一起,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烫,跟个行走的火炉似的。
偏生瞿昙就爱跟她黏在一起,“等过了益州府就进山了,听说南疆多溶洞,洞里有凉风,比这边凉快。”
听了这话,宋檩觉得好笑,“难道你打算住山洞?”
“小没良心的,我要是住山洞,你也跑不掉。”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鼻尖,眼神满是宠溺。
宋檩张嘴就去咬他的手指,哪知对方早有准备,手往后撤的同时脖子前倾,好巧不巧咬在他的喉结上。
两人同时愣住了。
瞿昙的本意是制造一个她主动投怀送抱的假象,哪知用力过猛,直接就咬上了。
湿热柔软的唇瓣触在喉结处,擦出别样的火花。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宋檩似是被吓着了,抽开身子,眼睛却紧紧盯着他喉结处。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摸去。其实女性也有喉结,不过比不得男性突出,人们总忽略这个事实。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在瞿昙看来有着最原始的诱惑性,眼神中渐渐染上了侵略性。
他一把捉住宋檩的手,把人困在怀里,叫她无处可躲。
“阿眠方才咬了我,我也要咬回去……”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脖子上,没有鼻子和嘴都没有被堵住,宋檩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想推开,却发现手使不上力气,软绵绵的。分明是想让他离得远些,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往前靠。
这种源自身体本能的行为让她心慌,又有些兴奋。
“阿昙……”她想喊人,发出的声音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吓到她的声音却成了瞿昙的催化剂,本就到了极致的自控力跟卸了开关的闸口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瞿昙大掌一挥,砰的一声关上院门,沙哑的低吼声传出,“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小院!”
惊风忙招手,撤了院子里暗卫,把持在四周。
关了院门的瞿昙再不似先前那般克制,直接扯掉她的发带,任由一头青丝垂在身后。
小王妃脸上通红,眼神迷离大口喘着粗气,那副表情,分明在邀请他。
他的眼神深沉了几分,堵住那张微张的唇瓣,掌心扣住宋檩的脑袋,任发丝在指缝间流落,加深了吻。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已经扯开了她的腰带。怀里的人跟个熟透了的葡萄般,等待他剥皮享用。
这一回宋檩没有推开他,但也没能如愿。
瞿昙拿薄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狼狈地跑开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裳,散着一头乌发,浑身透着股冷气。见她仍窝在摇椅里,跟自己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有些担心地走过去。
“还疼?”
宋檩没敢抬头看他,只扯近了身上的薄毯。她觉得丢人。
活了两辈子,宋檩从没睡过男人,好容易得个样样极品的男人,鼓足了勇气决定睡了他,没想到却出师不利。
这档子事就没有小说里描写得那么舒服!
瞿昙担心她刚才受了伤,二话不说,抱起人就往屋子里去。把人放到榻上后,动手掀开她的薄毯。
“你做什么?”她紧紧捂住毯子,跟捂住最后的尊严似的。
“我看看伤口,若是出血,得上药。”瞿昙一脸严肃,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不用!”宋檩紧紧捂着,手上力道不减。
其实也就那一下子比较痛,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瞿昙知她脸皮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罢,摸了摸她的脑袋,离开前放下了蚊帐。
发生这档子事丢死人了,宋檩不愿叫林歌进来,解释什么的实在麻烦,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瞿昙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乌发已经束起,手里握着一个粉色的瓷瓶。
“这是止血消肿的药。”
宋檩看向他手里的药瓶,伸手去够。打开瓶盖,一股药香钻入鼻腔,味道很好闻。
这该不会是专门涂那里的吧……
“哪儿来的?”她拿到鼻尖嗅了嗅。
“找黎樾拿的。”
宋檩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没说用在哪里吧?”
瞿昙眼神闪烁,对医者怎么能有所隐瞒?
宋檩:“……”
好好好,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她抓起被子蒙住脑袋,这下真是没脸见人了。
“我帮你涂……”
“你走开,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可你的伤……”
“无碍,你离远点比什么都强。”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瞿昙担心她这样下去会把自己闷坏,只能先行离开。
刚走出小院就遇到了守在外头的桑无疾和黎樾。惊风虽然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但侧向这边的身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至于黎樾,从他那里拿的药,自然瞒不住。
就是不知哪个大嘴巴告诉了桑无疾。
桑无疾摇着扇子走来,一脸暧昧道:“我说,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啊?”
瞿昙扫了他一眼,“跟我过来。”
嘶……不对劲。
目送一头雾水的桑无疾跟瞿昙离开,黎樾摸了摸下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去给我弄些书来。”
还没站稳,就听到瞿昙让他找书,桑无疾摆明了不干。
“什么书让惊风找不就行了,非得劳驾本公子?”他摇着扇子,鬓边长发落在肩头。
“这事儿……得你才行。”
桑无疾:“什么重要的书,还非得我来?”
瞿昙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表情毫无变化。
桑无疾合上扇子,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你你……秦小王爷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本公子是风流不羁,可不下流!”要不是顾及在外边,他都要跳脚了。
万万没想到,秦小王爷会让他去青楼买书!
骂过笑过,他突然缓过来,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你该不会……”扇子上下比划了一阵,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他怕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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