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转阴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讨厌,非要让原本在颐和园佛香阁山脚下的排云殿玩得好好的一帮老同学,让她们划船到昆明湖对岸的那个瀛台岛上龙王庙去玩,和校友会另一帮的老同学见面,搞什么联欢;结果刚一上岸,果然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不好了,他(她)们三个又、又、又出事啦!”瀛台上跑来一个同学告诉大家说。
“谁出事啦?出什么事啦……你说谁又出事啦?”刚上岸的同学们不解的问。
“还有谁?不就是咱们学校那年实验室爆炸的谢、慕、萧……她们三个倒霉蛋儿吗?”
“啊?怎么回事,又出什么事情啦?……不会又是‘爆炸’了吧?”
“爆炸事小,也没有伤着,人犯错误啦!”
“犯、犯……什么错误?”
大家你一句、我一语,就把一个好端端的欢乐气氛给搞没了,联欢也就算了。
……
说实在话,那个倒霉的颐和园瀛台岛原本就是慈禧太后拘禁光绪皇帝的地方,是老北京们最忌讳的去处。这次的坏消息不是关于光绪皇帝的,而是关于谢冬梨、慕慕雪、萧春月,他(她)们三个人的。他(她)们三个果然又遇到了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
首先是老会长病了,老年型突发性心脏病。上边有人提出来,让他退下来,换个中年人副会长顶替了代理他的过渡职务,继续领导这个学会的日常工作。
新任会长上台伊始,“三板斧”就砍下来了!——他勒令“谢、慕、萧的课题组”立即停止手头工作,不许再搞什么“穿越”、什么“律动”、什么“曲率泡和能量环”之类的虚无缥缈、不务正业的事情,各回各人的原职岗位,把那个《课题组》的牌子摘下来!
“什么‘穿越’?那还不是听他们自己说?谁看到啦?谁经历过?拿个实证出来嘛!……拿不出实证,那就是彻底失败……!”一些会员这样说;
还有人说:“把科学院的‘虫洞实验仪’给搞报废了,那可是多少个亿的价值!”
“是呀!”很多人附和着,“这么贵重的仪器,整个院里才有一台,现在成了一堆废铜烂铁……我们想用也没得用啦,多少科研项目,就这样一天天等着它修复吗,这损失多大?这个责任该由谁来承担?!”
更有甚者:“……还说到了距离现在六七百年前的‘南梁’?好嘛,就算你们是‘南梁”过来的,那你给我们证明一下:南梁的你是现在你、南梁的她是现在的她、南梁的我是现在的我……好吗?证明一下:你是你、我是我、她是她!……能够拿出证明吗?”
一时间责难声声、铺天盖地、不绝于耳……似泰山压顶;
困局,谁也没料想到,就这么突乎其然地——从天而降!
……
萧春月还好说,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仍然搞她的“天体律动”和宇宙光谱巡天仪;
谢冬梨就算是差点劲儿吧,让他在家写检查,写完检查再去听候会里讨论和处罚;
最倒霉的是慕秋雪,她原本刚刚开始有些恢复过来的双眼失明,这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本就体质柔弱、情绪敏感的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如同巨雷在头顶上炸裂开一般,身体马上就支撑不住了,天空倒旋,陆地摇晃,敏感的视觉神经网膜立时就出现了旧疾复发!
救护车飞驰,红灯闪烁,几经抢救,专家会诊,日夜查询,周天看护……眼下总算是把她从“彻底失去双眼”的险情中,勉勉强强,抢夺了回来……!
……慕秋雪啊慕秋雪!
她直挺挺地躺在住院室的病床上,被护士们层层纱布包裹住那双原本清澈透亮的明眸,各种急救药品和医疗器械摆满了床头的医柜;她体制虚弱,精神恍惚,大脑一片空白。
……
得到消息的慕秋雪的父母亲朋、老师同学、街坊邻里纷纷跑来看她,院内院外常常拥挤着焦急的人群。但是他们都被医生护士们堵在了门外,理由是他们这样做恰恰是在“伤害”她,丝毫不利于她眼睛的“恢复”。
“她需要的是‘安静’!‘安静’!知道吗?特别是现在这种状态……”护士长说。
但是,这个道理,又怎么能够挡得住谢冬梨和萧春月俩人的焦虑呢?
谢冬梨一次次地堵在医院院长的办公室,坚决要求看望慕秋雪并亲自看护她;谢冬梨甚至急不可耐地有些精神失常,他失去理智地大声对院长、医生和护士们痛不欲生地喊着:
“把我的眼睛挖给她!把我的眼睛挖给她……”
萧春月看到冬梨这个样子,对着X光胶片,给医院提议道:
“谁也不能没有眼睛!我们两个,一人给她一只眼睛;我有办法把光子感应芯片移植到视网神经元细胞的表皮上去,重复光明……!”
两个人对医院治疗效果的担心,越来越让人们担心,医院院长不得不过来,对激动不安的谢冬梨说道:“你不用挖掉自己的眼睛。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足以把你谢冬梨自己的眼睛搞瞎啦……!你把自己的眼睛搞瞎了,换给人家,有用吗?”
医院院长的话还是起作用的,最起码让谢冬梨暂时间冷静了下来;
“还有你萧春月同志,你可以采用芯片植入细胞的办法,难道我们作为一个眼科专业的医生,就没有这种办法吗?……为了病人的康复,你们就不能冷静一点儿吗?”
……
事情就这样,盼着眼科医院里的治疗结果,算是让大家暂时安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谢冬梨感到了自己似乎有些疯狂;他是一个很能克制情绪的男人,这在一般男人的身上并不多见。但他能够像今天这样,第一次近乎有些丧失理智的状态,不单是因为慕秋雪旧病复发的突然失明,也不全是因为感到自己内心那种十年多来的被尖刀狠狠地刺痛和切割的感觉;不仅是这些,还有一个痛点,是因为自己的“课题小组”及毕生所追求的事业,被切割、被压迫、被欺辱、被诽谤、被蹂躏、被践踏……的窒息!无法呼吸的窒息!这,对他来说,这太可怕了,无疑于让自己交出年轻的生命!因此,为了毕生所追求的事业,为了情侣安危和对自己情侣的那份真挚的情感,也是为了世上一切他所热爱的人们,和必须彻底击碎的那些丑恶、顽固、逆历史潮流而动的丧心病狂者之流,他必须毫无保留地,时刻准备奉献出自己作为一个无所畏惧的男子汉此生所能奉献出来的坚韧不拔的勇气、百折不回的信念、全部学识的智慧,永远不灭的力量!
谢冬梨想,除了这些,他不知道他还应该怎么做!?
……
时间一天天的在过去,反正谢冬梨和萧春月两个人是日夜不离地守候在慕秋雪的周边,不肯远离。白天的时候,护士们或允许谢冬梨进去慕秋雪的床边安静地看望她一会儿;夜晚的时候,萧春月或许能够得到护士们的同意,陪伴在慕秋雪床边帮助护士们照料她……;但这一切,都是在“不能说话”、“不能打扰”、“不能让病人受到丝毫刺激”的承诺中默默地在进行着,在延续着、在苦苦地等待和盼望着……
躺在床上的慕秋雪,渐渐地感觉到自己仿佛还在人世间“活着”;
她在纱布包裹中,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在梦中,她常常梦到自己穿着一身雪白的睡衣,来到了一片原始大森林的深处,在一间异常寂静的小木屋里,找到一张小床,躺了下来;身边壁炉的火苗在熊熊地燃烧,可是她仍然感到寒冷,她想:就这样让自己的身体冷却下来吧,当炉火熄灭,当雪季到来,就让自己像白雪公主、冰雪女王那样,永远地沉睡下去。
有时从梦中醒来的她也知道,谢冬梨和萧春月,他她俩可能就守候在自己的身边,特别是谢冬梨那轻轻的脚步声,和中学实验室里的声音没有什么不同;那股男人雄性的气味以及他谢冬梨身上特有的磁场,以及他送来的鲜花释放出的阵阵清香,根本不需要睁开眼睛看见,也能感受得到,这一切和别的男同志的什么关切,是显然不同的;
还有萧春月在耳边熟悉的悄声细语,一勺一口的精心侍候,都使她感受到朋友们的体贴和温暖……这些诚挚的情谊,还用得着吐露出什么语言去表达吗?
但是慕秋雪,她越来越趋于冷静了。她非常清楚自己正在面临着的是什么!
可能会永远睁不开眼睛。
自己将失明,将失去这个最美丽的世界,同时也失去最美丽的自己。
到了那时,一个已经掉进了深渊的女人,应该怎么面对身边的亲情?难道也把别的那个被自己深爱的人——也拖入进那个无底的地狱中去吗?
绝不可能,她绝不能允许自己这样做!那样的她,就不再是一朵雪花,而是一团污龊。她不能把谢冬梨的后半生,拖入这个深渊!是的,一切美好,就让它过去吧!
此后,谢冬梨感到,在慕秋雪的身边,仿佛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慕秋雪在冷谈地甚至公然地在排斥着他谢冬梨的到访。她更愿意听到萧春月来到身边的消息!即便是他谢冬梨有意地与她对话,她也时常会突然提到萧春月,问:“萧春月呢?她为什么不和你一切来?”
萧春月也感觉到慕秋雪好像有意地在把自己往谢冬梨近身推,而她自己却在远离;
即便是随着她的病情渐渐在有所好转,谢冬梨和慕秋雪一起来看望她,慕秋雪也会更多地把关注点,放在萧春月的话题上,而对谢冬梨漠不关心。
“你们两个不要再这样来看我了。”慕秋雪说,“我不会死的。顶多就是一个睁眼瞎!”
“你在胡扯什么呀!”谢冬梨说。
“医生说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好吗?”萧春月说。
为了化解慕秋雪的重重忧虑和胡思乱想,两个人请来了主治医生;主治大夫拿着病例来到床边,告诉慕秋雪说:“秋雪,我跟你说句实话:你的眼睛复明是没有问题的!”大夫肯定地说,“这不是什么医治不了的绝症,你的视网膜表皮神经细胞的记忆传感系统,并没有遭到破坏,相反,它们还保持着完好,特别是这段时间,越来越好;这次失明的原因,完全是精神性质的,情绪的压力过于强烈,极大地压抑了你的光电感应系统,受到暂时性闭合;而绝不是你在恢复中的记忆传感系统!说白了,这是两回事儿。你的眼睛是健康的,只是你的敏感体质——有点过激了……明白了吧?”
听到医生说到了这里,谢冬梨和萧春月两个人,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谢冬梨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萧春月则捂住了自己的脸,许久许久,才缓过劲儿来。
这么多时间以来,慕秋雪第一次听到了医生亲口对自己这么说,这使她的确感到宽慰;但她没有多说话,尽管还没到康复那一天,但她激烈起伏的胸口总算是平缓了下来。
“医生,那她什么时间才能摘掉眼罩,像我们正常人一样地生活?”谢冬梨问。
“还有,她还需要我们帮她做些什么?我说的是不管做什么?”萧春月也问道。
医生望着这两个年轻的朋友们说:“需要爱,亲人的爱!就是这样,没有别的。其他的,都交给我们!”
……
慕秋雪在逐渐恢复,但是她却变了?
她好像已经不再把谢冬梨当作私有,也不再对萧春月怀有醋意;因此对谢冬梨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冷静和从容。她现在已经开始认识到,谢冬梨他不但是自己的,而且也是这个社会的。在这个社会尘世间,不能缺少像谢冬梨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她慕秋雪无所谓,但是假若没有谢冬梨的话,这个世界将必然会放慢了脚步。她对谢冬梨的感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以后也不会改变;但是,将来她一定会以一种更加成熟冷静、持重而沉实的女性的风格来对待这份珍贵的情感。而对于萧春月,她感到这个世界上,假设没有她慕秋雪存在的话,那么,萧春月这个在科学事业上的异性知己,就是他谢冬梨身边最好的伙伴和人选;即便自己还在谢冬梨的身边,“宇宙律动”,这个毕生无法离开的是事业,也一定是他(她)们两人共同的归宿……!从这一点来说:社会,显然比自己……份量更重!
……
那天晚上,慕秋雪感觉到是萧春月一个人来到病床边看望自己的时候,她对萧春月悄声细语地说:“……你要好好照顾他。他做事有些急躁、粗糙,有时还冲动……!”
萧春月说:“你说的是谁?谢冬梨吗?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慕秋雪:“春月,我是说如果,如果哪一天,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你胡说些什么呀!”萧春月连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发现慕秋雪的纱布好像湿了,流出了泪水,赶往帮助她擦干净,“你越这样胡思乱想,对你眼睛的康复就越不好。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心休养,不要再考虑别的事情了!医生也都说了,你的眼睛没有问题;都是因为你太着急了,敏感过度才造成的!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
谢冬梨放在慕秋雪身边的水果一直没有动过……
而萧春月送来的东西却在减少……
……
这些细小的变化,当然引起了谢冬梨的注意。于是他抽空来找到了慕秋雪的父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担心的是慕秋雪会不会在神经上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以致影响了她往后的性情?或者是不是自己对她的关注还不够细致,有悖于她对自己的期望呢?
而慕秋雪的两个大学教授的父母却不这样看,他(她)们对他的担忧,给出了一个这样的诠释:“……你不用太担心,她不会有大的问题的。”秋雪的父母说,“我们对她的性格太了解了,你别看她平时那么的柔弱和温顺,其实,慕秋雪在内心里的个性,是很要强的!她从小的时候,就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事情给别人带来一丝拖累,也不愿意让别人因为自己的难处而去为难。但是她也有她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于来自外界环境的变化过于敏感和细腻。春江水暖鸭先知嘛,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可能到她那里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这次病情我们也问过医生了,主要是在精神上受到的过度刺激而造成的。因为这次,毕竟不是什么‘山雨欲来’,而是已经‘风满楼’啦;对吧?其实如果仅在视网膜神经病理去看,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了。总之,乐观点,理解她,关照她,她就会好的。”
看到慕秋雪的眼睛逐渐康复,谢冬梨开始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满城风雨”中来。
他一边继续鼓励萧春月抓紧撰写《宇宙律动学》的论文并准备发表;一边积极求索解决当前困局之道;当然,该写的检讨他也不能不应付下去,因为科学院的那套造价高昂设备的损坏,也是有自己不可推诿的责任的;但是,推动《宇宙律动学》的研究,探索“客观宇宙在永恒运动中的真实轨迹”这一神圣而光荣的使命,联同为了落实这一历史使命而组建起来的“课题小组”的牌子,他坚决不同意放弃!
没想到,柳暗花明的契机,在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那是一次由全社会自发研究,并开发出来的“实物智能机器人”公开报名参加的“面向未来——智能机器人竞技大赛”。在这次大会上,智能机器人沙拉,在破解来自宇宙深处50亿光年前的外星人“密码”,以及在本星球环境中接受来自各种物理的、化学的、光学的、生物质的、乃至诸如电磁波、有源相控阵雷达、卡玛射线等强干扰素的拒抗能力方面,均获得了第一;并由此获得将在本次大会上“领取荣誉奖章”的资格。
大会闭幕式的那一天,会议主席台上坐满了来自包括社会政、企、军、科、学、商各界的重要嘉宾。正式的颁奖活动,由大会执行人、替代战略学研究会会长的副会长出面主持。当主持人宣布到“获奖第一名智能机器人沙拉”的名字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智能机器人坐席区域当中竟然寂静无声;尽管主持人再一次催促“请机器人沙拉上台领奖”时,智能机器人坐席当中仍然毫无动静。
其实,沙拉此时就正在这片区域中入座。只是此时,在它的大脑程序中突然出现了一组“异常”的信号,由“地球碳基生命体的一种新维度‘社会维度’所编程的序列”告诉它:理应拒绝这种来自不太友好的人类社会交往的虚伪言行。
显然,问题麻烦了。大会主持人竟然没有能力组织会议顺利进行,顿时出现尴尬!
眼看着自己面临的窘态,副会长不得不把情况转告给身边主席台就座的科学院院长。
院长接过麦克风,亲自对着大会会场说道:“在座的哪位是这个机器人的主人或制造者?请您携带着自己的成果,上台来领奖!”
随着院长的话音刚一落下,从会场上空的四个角落射出来的几束聚光灯光束,立即开始在整个大会会场上扫描并搜寻那位“沙拉的主人”……
“主人”终于从容地起来了,谢冬梨,他从会场的最后一排座位的角落里站了起来,说:“我在这,我就是它的主人。”
听到谢冬梨的名字,会场上立时掀起轩然大波:“谢冬梨,是他……?”
“请您登上主席台,领奖。”大会司仪开始催促他。
于是,谢冬梨在聚光灯的一路追逐下,登上了主席台,他来到主席台的领导人们面前。
一位来自国家空天部队的高级将领问他:“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谢冬梨说:“我叫谢冬梨。”
将军继续问他:“是哪几个字?能告诉我吗?”
谢冬梨解释说:“婉谢的‘谢’;让梨的‘梨’;秋收冬藏的‘藏’……!”
将军愉快地说:“你这个名字起的好啊!保留了我们中华文明‘礼仪之邦’的优良传统,弘扬了我们热爱和平、维护和平、保护和平的期望。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将军愉快地伸出手来和谢冬梨两两相握……
然后是科学院的老院长把他叫到身边:“谢冬梨,那封‘检讨信’就是你写给我的吗?”
谢冬梨点头:“是的,院长,那就是我写的。”
“嗯。”老院长点了点头,说:“你明天下午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一起长谈。”
“我一定来。”谢冬梨愉快地答道。
大会司仪过来,把手里的话筒递给了他说“谢冬梨同志,根据大会的程序,现在请您把您的智能机器人沙拉,叫到主席台上来,与您一起领奖。”
谢冬梨接过话筒,走到台前,向台下的智能机器人区域发出指令:
“沙拉,现在请你上台来,与我一起接受颁奖!”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就坐在机器人席位中的沙拉立刻蓝光闪烁荧屏,它启动了,迈动它特有的步履,穿过密集就坐的许许多多机器人的席位,沿着长长的红色地毯,走向了主席台;此时的几道聚光灯放射出炫丽的色彩;紧随着沙拉的身影,在震耳欲聋的凯旋曲音乐中,沙拉走上了主席台……!
谢冬梨与老院长谈话进行的非常顺利。
随后的第二天,谢冬梨带着萧春月兴冲冲地来到慕秋雪的住院室。护士长告诉他们,慕秋雪今天已经拆线了;她现在父母和护士陪同下的后花园里释放自己双眼康复的感官……
两个人来到慕秋雪身边,献给她一把鲜花,也把最好的消息告诉给了她。
慕秋雪,她那双原本就很美丽的大眼睛,现在显得更加明丽而鲜亮了。
她愉快地接受着朋友们的祝福,说:“谢谢你们……!谢谢医院的护士和医生!”
好消息接踵而来——
老会长也出院了,依据科学院的决定,国家战略科学学会的主导工作仍旧交由他来主持;而且正式宣布他担任国家科学院副院长的职务,主持学部委员会的工作。尽管他年事已高,而且据说这次有关他的心脏部分切割和人工心脏的代偿手术,进行得好像并不太理想;但是,在老会长的执意请求下,院里还是最终支持了他的有关请求。
这样,老会长又出来工作了;他要拼尽全力,支持科研事业的最后一搏!
谢冬梨、慕秋雪、萧春月三人的“宇宙律动学科研小组”,在经过这段疾风骤雨的洗礼之后,继续挂牌工作……
更重磅的消息来了。
计算机数字研究所和电子精密仪器制造单位受学部的委托,对被损坏的虫洞实验机进行了彻底地核查,反复多次地核查之后得到的结果是这样的:第一,电子精密仪器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损坏,损害程度超过了40%,主要是因为在负荷运算的承载能量方面远远地超过了机械的极限,因此基本上是已经被损坏了;但是由于当时能量负荷过载的具体时间段很短,可以说是非常短,短到无法使用“计秒”来计算,只能用“毫秒”、“微秒”才能计算它的超载的时间,而且也就是在这么“短瞬”的时间完成了虫洞的穿越,所以,大的电器部件并没有受到根本的损失;损坏的仅仅是一些电容、电机、整流器、感应与传感系统芯片、控制单元(ECU)、多维度显像卡的等离子体驱动软件以及抗阻超高温的胶化封装系统……等等;而对于一个超大型的电子装置和高精尖的综合学科的设备来说,这些局部性软件的损坏其实算不了什么致命型破坏;甚至还可以说,这是对于这部设备的真实运转能力极限的一次难得的实测和实验;通过这次实测,他们更加明确地知道了这部机械需要提高和改进的地方所在,懂得了怎样把一个“更加强大的虫洞试验机”制造出来的方案。总之,有得有失,而且收获大于了损失。第二,数字研究所意外地在残留的基本粒子夸克、轻子和强子的自旋或逆旋的存储轨迹上,发现了本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的星球上所能够留存下来的数据痕迹……!这个奇怪地发现证明当时确有一种进行时的现代能量跨越了时空,在另一个时空中留下了数据,而且这些数据不但真实,并且信息量极大!这么宏大数据的存在虽无法读取破解,但却说明当时的“巨大的时空增量(它不但不能用‘秒’,而且必须采用年、月、日来计算)”不但远超过了当时“启动”实验的短瞬时间,而且与当时实验装备的“报损”时间完全吻合。也就是说,在一秒钟内,“一切繁赘经历”都已经开始并也都已经完成了。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什么也不必再多说了。
注:本文已经国家版权保护中心申报并正式通过核准。
泊龙愿和自己的同知以及所有心智相通、志趣相融、才艺相长、资源相合的朋友一起交流,同步天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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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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