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雪没有退缩。
她踮起脚尖,带着不动摇的决心,用舌头翘开了沈愁眠紧闭的唇。
这一吻,是报恩。
也是纯粹的给予。
刹那间,沈愁眠的脑海一片空白。
那份强烈的□□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所有的理智和防线都在江沁雪温柔的迎合下,瞬间崩塌。
她败了。
她不再抗拒。
沈愁眠伸出灼热的手,扣住了江沁雪的腰。
她反客为主,将江沁雪推到墙边。
她主动褪去了她明艳的罗裙。
她吻住了她的后耳根。
然后。
她和她就变成了她们。
天光已亮。
驿亭外,晨雾薄薄,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清香与干涸血迹的微凉。
沈愁眠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清醒过来。
体内的毒火虽然已经消退,但她仍然感觉到了一股虚弱与倦怠。
为什么会这样子?
突然,一股滚烫的羞耻感猛地席卷了她的脸庞。
沈愁眠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自己正身处一团混乱之中。
头发凌乱,衣衫尽褪,与她紧紧相拥的,正是昨夜那个被她从春风楼中带走的女子——江沁雪。
昨夜种种,依然如火焰般历历在目。
沈愁眠的心脏剧烈地抽搐。
她素来冷静自持,如今却失控于一个刚认识的女子,且是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
她强忍着身体的酸软,猛地从江沁雪的颈抽回手臂。
随后,以一种近乎逃离的姿态迅速起身,拾起地上的衣物胡乱穿上。
江沁雪被她的动作惊醒。
她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的疲惫和被过度索取后的微痛。
但她的眼神清澈坦荡,与沈愁眠的羞愧躲闪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姑娘?”江沁雪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睡后的慵懒。
沈愁眠已经穿好了外袍,背对着她,身体紧绷得像一块铁板。
“你醒了。”沈愁眠的声音低沉,带着有别于昨晚的疏离。
江沁雪没有起身,只是将身下的衣物拉了拉,遮住身体。
她的语气平静而温柔,带着纯粹的关切:
“沈姑娘可是好些了?”
“身上的毒,解了吗?”
沈愁眠的身体再次一僵。
她没想到江沁雪开口问的,竟是毒,而不是昨夜的情事。
“已解。”
她只回答了这两个字,声音里充满了隐忍的复杂情绪。
江沁雪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那就好。”
她撑起身子,酥肩半露。
沈愁眠别过头去,不敢看她。
江沁雪坦荡的神态,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沈愁眠的羞耻心。
沈愁眠决定不再沉默。
她猛地转过身,抬手搭住了江沁雪的脉搏。
果然与她预料的一致。
“雪姑娘,你听好。”
“那毒并未解去,而是藏进了你的身体里。”
“都怪你昨晚的鲁莽举动。”
江沁雪突然感受到了对面之人陌生的寒意。
她把衣服拢起,坐起身,双臂抱住双腿。
“昨夜,我实在是不忍看你过于煎熬……”
“我能坚持到城内,不用你帮忙。”
“可我……”
“现在,你自作自受。”
沈愁眠狠下心来,说出了这句话。
她明白自己就是一个浑蛋,彻头彻尾的大浑蛋。
可她是一名杀手。
杀手最重要的品质,莫过于冷静和理智。
可她昨夜野兽般失控的原始**,已经让她在江沁雪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软肋。
这比任何毒药都还要可怕。
“你走吧。”
沈愁眠冷冷地说。
对于这样一个掌握自己软肋的人,不杀,已经是仁慈。
她实在是无法对这个真诚里透着傻气的姑娘下手。
江沁雪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无数受伤的委屈和不解。
她不明白,你情我愿的坦诚相见,你浓我浓的窃窃私语,为何会在一瞬间被抹杀。
她忧伤地看着沈愁眠,眼中噙着泪花,满目失望。
和春风楼里,又有什么两样。
在春风楼,不乏有男人温存过后,发誓要带她走。
可每次期待都落空之后,就只剩下了冷冰冰的钱肉交易。
这次的不期而遇,她本以为能在那样深刻的肌肤相亲过后,至少获得一份同生共死的默契。
却依然回到了那个熟悉又讨厌的,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经典环节。
江沁雪心头的热血慢慢冷却。
她又看了一眼沈愁眠的脸,可那张脸根本没有在看她。
沈愁眠不敢看她,因为她知道,如果再看一眼,江沁雪就会成为她此生无法摆脱的羁绊。
江沁雪忽然觉得多说一句都是徒劳。
于是她站起身,默默地捡起自己的衣物穿好。
不再看她,也不再问任何问题。
“我们两清了。”
江沁雪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那份平静之下,是失望到顶的凄凉。
她没有道别,只是转身,离开了这个弥漫着余温的温存之地。
沈愁眠看着江沁雪离开的背影,心口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愧疚,空虚,以及一阵异样的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
江沁雪就好像一颗石子,在她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沈愁眠低声喃喃。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伤害了如此美好的一个姑娘。
回想起昨夜的情形,江沁雪趴在她耳边呢喃耳语:
“别离开我。”
沈愁眠清楚地听到了冰面碎裂的声音。
她忽然想起,还未告诉雪姑娘解毒医师的地址。
可举目望去,哪里还有江沁雪的身影。
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杂草甸。
江沁雪走在驿道上,脚步虚浮,心绪如麻。
她想不通,沈愁眠为何如此冷漠?
这人世间的所有人,为何都如此冷漠。
自己不过是想要一份坚定的依靠,为何如此之难。
还是回春风楼吧,那里虽然也人情刻薄,但至少能吃饱穿暖。
正走得恍惚,前方忽起一阵嘈杂。
十数名穿着官服的衙役正簇拥着一顶青色官轿,朝着江沁雪来的方向疾行。
领头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吏,他骑着马,对着沿途的百姓吆五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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