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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毕业

神山月隐最终被登记为外围人员,但隶属于行动组的他,只需要听从琴酒调遣。

这个结果对两方来说都还算满意,被琴酒压着累死累活在训练场待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在他和伏特加要去外地出任务的空档,回到了警校。

先见之明的月隐早在到训练场的时候就跟警校那边告了假,毕竟只是实习,警校对于心理老师的要求并不会太高,所以很轻松的批了假,期间景光和萩原他们也来过信息询问,都被月隐以家里有事为由糊弄过去。

毕竟,即便他再不了解人类社会,也知道警察跟罪犯是两个对立身份。

刚刚找到第二职业的月隐,想到自己现在要去为几位优秀的警察庆祝毕业,心里竟然难得的有了几分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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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入夏的白日,太阳格外耀眼,好在毕业典礼是在室内,在台上换了不知道几人发言后,月隐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在后面的流程进行的极快,等到宣布散场后,月隐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这才懒懒起身同人打了个招呼。

“恭喜毕业,景光。”

“神山老师一如既往地只能看到景光呢,明明还有我们几个在。”

带着调侃意味的萩原从景光身后走出,故作吃味模样的冲着月隐眨了眨眼。

“你们也是,松田,萩原,降谷还有伊达——”

“叫hiro名字却依旧只称呼我们姓氏啊。”

看似感慨实则藏有挑火意味的降谷,露出与萩原如出一辙的笑容,真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个警校第一都学了些什么,月隐暗暗想着,嘴上却难得勾起抹弧度与人回应。

“怎么会呢,z、e、r、o。”

“我说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不是说好要去聚餐吗。”脸上透着无语,在一旁抱肩看着的松田,看到降谷学萩原的表情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将视线落在月隐身上,“喂,月隐,有时间的话也一起来啊。”

对于松田这熟稔的称呼,大概还要从某人捉猫被挠,因为嫌太丢人只能偷偷跑到医务室包扎,而不巧被月隐发现的事情说起。

有了共同的秘密,自然而然的就熟悉起来——虽然最后好像因为各种原因大家都知道了。

“今天没什么事情,可以去。”

看着手机上琴酒刚刚发来“今天自由活动”的讯息后,月隐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虽然有血脉封印的缘故在,月隐的体能并没有原来那么强悍,但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月隐,也顶不住琴酒这种每天二十小时压缩式的训练。

被近身格斗和各类枪械知识灌满脑袋的月隐,想到回去还有要背的几本心理学相关书籍,就开始想要逃避。用琴酒的话来说就是,虽然已经决定行走在黑暗中,但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会更便于完成任务。

好在逃避并不是月隐的性格,即便是再繁重的训练,为了后续的清理任务,他不介意在前期强化自身,毕竟身为人类要学的还有很多。

至于为什么琴酒没有对“他这个心理老师却不懂心理学”产生怀疑,只能归功于月隐强大的记忆力——毕竟在咨询室里的书不是白看的。

嗯…只是因为背过了正确答案而考上的专业,和他自身不懂这门学科并不冲突,对吧!实际上对此完全不清楚的月隐努力找着理由。

虽然很想吐槽,但在月隐当着琴酒的面把心理学考试所用的书籍内容背了一遍后,本身也不指望对方能在这个行业发光发热的琴酒,难得沉默的不再追究,只是将相关书籍都拿给月隐,嘱咐对方都背过。

本意是想让月隐学会用人类思维来思考问题的世界意志:…

-

松田定的是他们几人常去的居酒屋,对于吃什么并不挑剔的月隐来说,只要是单独的包间就可以。

“没想到这么快就毕业了。”

伊达航十分感慨的看着面前的几位同期,早在毕业前就已经规划好后续职业,虽然很想继续跟他们做同辖区的同事,但怎么想都是不现实的。

“是啊,明明小阵平前两天才刚被鬼冢教官罚去整理杂物间。”

“我说hagi,都毕业了就不要再提这种事啊!”

松田手中的啤酒刚刚喝下一半,就被萩原的话语打断,不知是不是想起自己临毕业还单独挨训的画面,脸上竟然难得的闪过一丝窘迫。

“说起来,阵平和研二是一起去了□□处理班吧?”

看着两人有打闹趋势的诸伏景光及时开口,将话题转移到了就业上面,然而话语出口,却又有些懊悔的抿了抿嘴唇——不该提这个话题的。

“啊对,hagi和我一起收到了邀请,这家伙其实也没怎么想好,不过…”

“——不过实在是舍不得小阵平一个人,所以决定和他一起加入啦!”很自然的接过自家幼驯染的话,萩原不顾松田的挣扎抬手揽住人脖颈便往怀里带,“景光和零呢,还是不方便透露吗?”

“嗯…”

降谷和诸伏难得的沉默,虽然早在选择接受这份工作时,就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但在同期面前还是不□□露出一丝藏不住的顾及与不舍。

毕竟卧底的工作极其凶险,任务正式开展后,恐怕再难有见面,而他们也绝不会给敌人伤害自己同期的机会。

同为警察的几人对他们的沉默了然于心,包间内难得安静下来,只有外面话语不断地杂乱声,透过并不隔音的布帘传入耳中。

月隐对于这个国家警察的死亡率有所了解,也或多或少的猜到景光以后可能会因为这个职业而送命,但他并没有加以阻拦。就像景光自己说的,即便是既定的命运也会努力挣扎,那他就做这场博弈唯一的观众好了。

毕竟,气运者死亡的结局,也是偷渡者关注的重点,虽然内心不太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他们是很好的诱饵。

“对了,神山老师实习期结束后也要毕业了吧,之后会去做什么呢?”

为了缓和气氛,伊达航目光落在了就座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神山月隐身上。面对突如其来的问话,满脑子任务的月隐不由愣了一下,想到琴酒在短短几天相处后就给自己写下的规划,月隐端起桌上的酒杯抵在唇边,含糊不清的简单说了下。

“团…呃,我是说家里人会安排去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上班。”

并不太需要客户的那种,月隐在心里补充道。

“哎?!”几人因为月隐的回答异口同声。

“虽然之前也有提过家里有事才没来警校,但好像是月隐第一次跟我们提起家里人?”

“怪不得今天小月隐身上的穿着风格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是有家里人好好帮忙穿搭过吧。”

早在见到月隐时就想提的萩原,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当然,要忽视他自然而然改掉的称呼。

“这么一看确实很有心理医生的样子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怎么看也不像心理老师,反倒是需要心理咨询的那个。”

“都说了,不要当着本人的面吐槽啊小阵平!”

身穿伏特加买回来的套装,还是从琴酒卡上划款的月隐,十分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因为实在太穷了,即便有警校给的实习工资,在月隐打算租间属于自己的公寓时,也显得捉襟见肘。

好在琴酒对自己看中的小弟还算大方,既然打算培养,自然会在前期考虑到这些,只是没想到对方的经济状况如此堪忧,所以让伏特加帮忙提前准备了几件心理医生会用到的穿搭。

同样的,身为外围成员自然不会分配安全屋,但也没有天天住在训练场的道理,想到自己的休息室已经快成了对方新的居住点后,果断批了款让月隐租房用,当然,费用据说会在以后的任务里扣的。

总而言之,现在的月隐总算摆脱了在人类世界最为尴尬的事情——没钱,但在租房这一块并不是很了解的他,还没有找到很合适的地方,索性借机问问眼前的几个“本地人”。

“毕业后的住所啊,我和小阵平应该会住□□处理班分配的宿舍,毕竟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也方便照应。”萩原研二仔细回想了一下脑中关于租房相关的信息,很遗憾并没有太关注这方面的他只能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我和娜塔莎已经决定在外租房住,算是有些经验吧。”

“唉,这就是有女朋友的人吗?”

“可恶,在这方面班长果然还是遥遥领先啊!”

面对几位同期的调侃,伊达航双颊略带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面前一杯杯酒敬过来时,也只能认命的喝下。

对于室内的喧嚣月隐没有选择参与,只是端了杯酒默默挪到角落以免误伤。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下,让他莫名的想起了星野,想起了还在村庄时的夜晚,在这一刻,猎人团队里每个成员的面孔清晰的印在自己脑海,后来的他们怎么样了来着?

哦,死了。

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地狱笑话噎到的月隐,莫名的有些烦躁,就像本不该有七情六欲的人生出了专属于人类的情感,对于月隐来说这是危险的,也是不愿承认的。

毕竟他没有阻止这样的情感蔓延,甚至在看到景光猫一般闪烁的眼睛望过来时,选择了默许。

这只是融入人类社会的必修课,月隐这样自我安慰着,手中的啤酒却见了底。

直至散场,月隐已经想不起自己喝了多少杯,在目送几人各自往家的方向离开后,月隐默默地选择了训练场的方向,但想起手机里已经自动消除的短信,想起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月隐莫名的有些不想回去。

掏出手机看着上面为数不多的几个联系人,月隐一面感慨现代社会的便利,一面点开了琴酒的界面拨通。

“你最好有事要说——”

电话意外的在嘟了两声后被接通,月隐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话语中带有血族特有的冷调,带着怒气的几字冰凉入耳却让月隐的心情好了起来。

“就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不过现在也不是特别想知道了,拜拜。”

心中因为那些热闹场景而莫名引起的“思乡之情”解决后,不顾电话那边的琴酒是何想法,忽略了那头挂断前传来的人类的惨叫声,月隐心情还算不错的往训练场走去。

手机震动声在寂静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月隐掏出手机查看,嘴角不由勾起。

明天。——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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