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过后,奥佩莎离开了辛德瑞尔的房间。
偏晚的时候,亨利醒了,好在亨利对于酒醉后的事情一概不知,只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被抬着来客卧,这便利了后面奥佩莎解释情况。
对于求婚一事,奥佩莎只能拖延着,找了个“辛德瑞尔性子淡,不愿跟陌生人随便结婚”为借口,婉拒了亨利的请求。
亨利模样倒是没有很遗憾,这让奥佩莎松了口气。
像这样的麻烦,奥佩莎还是想快点把他送走,连投资的话都没提一下。
一切结束过后,奥佩莎又陷入了无限的苦闷。
……辛德瑞尔自爆了,她接下来还能完成任务主线回家吗?
还有密语,现如今辛德瑞尔是她店里的主心骨,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又有什么资格和身份让辛德瑞尔留下?
对了,还有房子。
辛德瑞尔对房子很看重,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早逝的妹妹,才想把房子弄到手。
现在还了佩斯交易行全部的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去教会那边办理转让,如果可以,或许还能借着这个再留下辛德瑞尔。
不过不确定的因素还是太多,万一他变脸把自己和两个女儿赶出去,这就不妙了。
再者,她也不能保证把房子转手之后辛德瑞尔还能回到密语。
她先前一直以为只要让辛德瑞尔和亨利看对眼就好,什么都没去了解过,甚至那莫名出现的白发人送的耳饰也没去了解。
什么耳饰能屏蔽掉在小说世界里堪称无敌存在的系统?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和神,或许这就不是单纯的穿越和绑定系统,而是早有计划施下的魔法。
想到最开始小说世界的设定,奥佩莎似乎有了些猜想: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两个天使因矛盾而被创造的,或许给她耳饰的那个白发乞丐,是天使之一的阿姆拉——掌管命运的天使。
但她更好奇的,是痛苦天使在不在这个世界。
如果痛苦天使也存在在这个世界,那么她遭遇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越想越无望,奥佩莎决定想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想正常推进剧情完成任务回去已经不可能了,现在只能尽量让自己顺利地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之后只能顺势而为。
但树大招风,她已经惹了不少势力,尤其是佩斯交易行,这个从未露头,但一直在身边捣乱的组织,目前她的了解还是零。或许她真该自行去调查调查了。
辛德瑞尔自那次后不再穿女装,穿上了衣裤,头发也剪短了些,稍长的发尾束在脑后,露出英气而棱角分明的脸。
杜苏拉和安娜塔莎看到他的着装,眼睛差点瞪出来。奥佩莎不好解释,只说他被原主丈夫从小当女儿养大,所以才穿着女装。
这样的回答自然是只能糊弄孩子,碍于她是“长辈”,两人没敢多问,咽咽喉头就闭上了嘴。
辛德瑞尔没跟她主动说过话,哪怕是工作也不再和奥佩莎讨论,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再度冰结。
他像个设定好的机器,麻木无神地做着手上的活、出产、做饭、进货……循环往复,总之就是不会跟奥佩莎说话。
奥佩莎也是个倔脾气,不说话就不说话,她自己总能调查出佩斯交易行的底细。
偏偏线索就是断在了这里,她去了花窑找艾拉;去了黑街找线人;甚至蹲守在约翰的店面旁偷听,但就是什么都找不到。
她连佩斯交易行的地址都没问到在哪,她之前还账的时候都是让辛德瑞尔去还,自己从未去了解过。
再去问问房子的事情,房子先前就被原著押给了交易行,动也动不了。
偏偏这时约翰又不知道从哪窥视到了她的创新,比她提前生产了她准备上新的道具,又因生产速度快,她的进账都掉了一半。
奥佩莎心情更郁闷了。
她反复回想那天说的话——还是说的太重了吗,可她真心不想让辛德瑞尔活在桎梏里。
他也不懂她。
再次从艾拉那无功而返,奥佩莎满脑子里都回荡着艾拉说过的话。
“不要试图去窥视,因为那本身就是危险。”
艾拉什么都不告诉她,只透露辛德瑞尔的特殊后便要她离开,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奥佩莎摘下围巾,垂头丧气地走进密语。
纺织机的声音在小小的店铺里响着,奥佩莎放下围巾帽子,朝里看去。
工作间的门开着,辛德瑞尔一如既往地在工作间,对她的到来什么表示都没有。
过去好歹也会出来看一眼,现在完全无视她,当她是空气。
他不再穿女装,奥佩莎还有些不太适应,总会多看几眼确认。
但那男装一看就不是他的,不说风格老成,那尺码大了一圈,即便他不再隐藏身高佝偻着身子,依旧能看出衣服里的空荡。
应该是布兰德留下的衣服,被他收走了。
他是有洁癖的,坚决不用别人用过的物品,现在为了证明自己的男人身份,居然忍下了别人的气味,执拗地穿着。
做着做着,卷起的衣袖再度掉落,辛德瑞尔重复起了卷袖子的动作。
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奥佩莎都替他感到麻烦。
况且他就只穿一件旧衬衫。
给他做个衣服吧……总之现在还有求于他,毕竟她现在唯一能了解佩斯交易行的方式就只能借助辛德瑞尔。
想到就做,她走进工作室拿起了一个软长条状的东西。
“辛德瑞尔。”奥佩莎拿着东西靠近,“别做了。”
仍是像在问一个木头桩子,没有回应。
被无视多了,奥佩莎早就习惯我行我素,她直接伸手扯直长条,从后用双臂环住辛德瑞尔。
感受到怀里的身板变得僵硬,手上的动作也止住,闷闷的声音从后背透出:“……你在干嘛。”
奥佩莎报复性地没回他,只是感受着他腰身的尺寸,用指尖别在卷尺的交汇处,双臂逐渐收紧。
“唰”地,她的两只手腕被一只大手逮在掌心,对方轻轻摁压,控制住她的动作:“收起你的把戏。”
“把戏?”奥佩莎在后笑了一声,朝他的后脖颈慢慢呼去湿热的气息,“你这件衣服太大了,再不做新的,明天去见布料商时,是想让人家以为我苛待雇工?”
敏感处的强烈刺激使他浑身一颤,如钳般的控制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碧色瞳孔里淬着冰:“我不是你的雇工。”
“那就当合伙人福利。”奥佩莎不由分说,趁着松动直接挣脱束缚,将软尺缠上他的胳膊。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的胳膊,他的小臂肌肉紧绷,本该是充满张力的,只是有许多的陈年旧伤,斑斑驳驳,有些成了凸起的增生,沾不上半点美观的边。
软尺刚绕上去就被挣得摇摇晃晃。她加重力道按住尺头,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别动。”她记着数据,“再动就给你缝在椅子上。”
辛德瑞尔猛地抽手,软尺却像蛇一样缠上他的手腕,被奥佩莎顺势一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两人鼻尖差点撞上,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混着皂荚的淡淡香味。
他蓦地愣住,想后退,腰却被她用膝盖顶住,木桌边缘硌着他的胯骨,疼得他倒抽冷气。
“放开。”他咬牙切齿,撑在桌板上的五指用力弓起,绷出狰狞的青筋。
“肩宽……嗯,标准的宽肩窄腰。”奥佩莎像没听见,自顾自报数,软尺顺着他的胳膊滑到肩膀,“上次给你买的礼服我说怎么那么别扭,原来不是尺寸错了,是你故意含着胸装女人。”
她的指尖擦过他的后颈,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辛德瑞尔浑身一僵,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我再说一次,放开。”
“放开你就跑了。”奥佩莎非但没松,反而用膝盖更用力地顶住他的腰,逼着他松手,另一只手拿着软尺去量他的胸围,“松手。”
等了半晌,手依旧是被钳制状态,奥佩莎不耐地又顶了顶:“说了,松手!”
还是没放手,奥佩莎翻了下眼睛,拿着软尺的手慢慢落在了他的胸膛。
又缓缓地、柔柔地,划了个不太规则的圈。
“!”辛德瑞尔的胸腔猛烈起伏了一下,浑身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头皮都开始发麻。
奥佩莎趁机把软尺绕到他胸前,指尖故意在他心脏的位置按了按——那里隔着粗布衬衫,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她突然笑了,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原来你不是冰块啊。”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辛德瑞尔猛地偏头,却被她用软尺勒住了后颈。不是很紧,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
那张明媚若血色玫瑰的脸近在咫尺,讥诮的紫色眸子映出他此时落败的模样。
他就快疯了。
只要遇上她,他就会成为处于下风的存在,理智全被抽干,完全无法抵抗。
“胸围二尺五。”奥佩莎松开软尺,继续记下数字,指尖划过他喉结时,故意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接下来还有……”
积攒到终于忍无可忍,辛德瑞尔攥住她的手腕打算甩开脱身。
但奥佩莎早有准备,顺着他的力道转身,高跟皮靴重重踩上他的膝盖窝——一声闷响后,辛德瑞尔被摁的半跪在了地上。
软尺从奥佩莎的指缝中滑落,垂在两人之间晃悠。奥佩莎低头看着他,摆着大大的,得逞的笑脸:“现在可以好好量了吗,辛德瑞尔先生?”
对方沉默,只是狼狈地仰头看她,束好的金发此时也乱了,一缕缕地垂在颊部两侧,落魄,眼神却凶狠。
“一直没跟你说,我以前还是学过一些防身……啊!”
话还没说完整,一只手突地伸来,扯住她的衣领往下拽。
这一举动猝不及防,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就被硬拽到了地上。
她下意识伸手支撑,触到了一个又软又硬的区域。
并不疼。
因为她几乎整个身子都倾在了辛德瑞尔身上。
她跨坐在他腰腹间,手不偏不倚地撑在对方的胸膛,而对方半仰着头,她的目光直接坠在一抹深幽的碧色中。
布料下的肌肉硬邦邦的,谁能想到那女装底下藏着这样的线条。
胸腔内的起伏震得她心尖发颤,卷尺缠住她的手腕和辛德瑞尔的脖子,像是牵绳——她在驯服一只性格暴烈的狼犬。
这下轮到奥佩莎内心不安了。
她的心脏咚咚直跳,觉得这个姿势不妥想要起身,行动匆乱,生怕辛德瑞尔听到她已经胡作非为的心跳声。
可她的腰肢上覆上一只大手,对方只是随意一摁,便把她控制在方寸之间。
他根本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这样脆弱纤细的身板,控制起来轻而易举。
掐碎,也很容易。
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仅用两根手指制住她的视线:“继续量。”他用力捏她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怎么不敢动了。”
奥佩莎的耳根红的要滴血。
但她根本不可能会被辛德瑞尔制服。
奥佩莎用力一拽卷尺,迫使辛德瑞尔靠近她。
“谁说我不敢?”她扬眉,“你似乎忘了,被制服的,从来只有你。”
她一寸寸量着,他一寸寸看着,目光烈的像一瓶高度数的酒,轻易能让人迷糊。这一场博弈,看似没有赢家,只有势均力敌的抗衡。
但辛德瑞尔又比谁都清楚,其实他早就被攻陷。
输的只有他而已。
辛德瑞尔的手不自觉放松,奥佩莎立刻撤出站直,藏着泛红的脸,背对着辛德瑞尔说了一句:“起来吧,别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辛德瑞尔木了一阵,从地上缓缓站起,定在奥佩莎身后静静看着她。
她在缝制衣服,动作利索熟稔,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一个月前的她还是个连穿针都穿不好的家伙。
看着看着,他就走了神,嘴里不自觉问:“你给别人做过吗?”
“没有啊,我们那衣服很便宜的,而且做出来也很快,完全不需要自己去做。”
后半句辛德瑞尔完全没听见。
她没给任何人做过衣服。她在亲手给他做衣服。
他是第一个。
他突然拉住奥佩莎的手:“你不能给别人做。”
他要做那个唯一。
奥佩莎只觉得手骨都快要被他捏碎,她用全力甩掉他,捂着发红的手腕瞪他:“好好好,你有事直说啊,动手干嘛,疼死了。”
或许是得到想要的答案,辛德瑞尔终于安分了些,安静地站在背后看着她做衣服。
最后一个针脚结束,奥佩莎拿起自己的杰作抖了抖:“好了。”她把衬衫递给辛德瑞尔,“试试看?”
辛德瑞尔只看了一眼,话都没说一句。
“怎么不动?”她没忍住,“我的水平就只能做个衬衫了。”
辛德瑞尔依旧没说话。
“哪里不满意?”
还是没说。
“……你不说话我就丢了。”
“线歪了。”他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你知道我水平的,不行去街上给你买一件吧。”奥佩莎想把衣服丢掉,却被辛德瑞尔按住手。
他的掌心很凉,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
但这次,他没再用力。
“就这样。”他说,“没人能看见。”
话音刚落,店门口传来一声极大的响动。
奥佩莎被吓了一跳,惊攫地看向门口——门缝处,有一只手刚好地卡在那里。
更新咯 感觉最近的状态很差啊 还有前面埋的坑又因为我喜欢乱加剧情而导致到现在都没解决 还在缓慢推进 当时预计是30w完结 现在看已经过半了 要开始解阴谋线了 但是!女主事业线还有东西没写完啊啊啊啊喂!我节奏把握稀烂呢……(仍需努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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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Chapters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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