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陈知州堵住了花明湄,跟她埋怨周末把他丢在别的地方,两个人跑去玩,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我告诉你,陈崧年就是个老处男,他不行,你知道吗,男人过了二十五就不行了,他还有几个月就二十五了,你想想,你想想。”
花明湄停下脚,“啊?”
“处男的身体重心在肩膀上,双肩内扣,但不是处男的,重心在腰上,肩膀也打开了,你不信去看,他肩膀内扣,25的剩男了,还毫无性经验,你可不能葬送自己的幸福。”
陈知州在旁边煞费苦心的和她说话,突然,花清涟走了过来,他缩到花明湄身后,扣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语,“她昨天和我说,她跟傅锦琛分手了,要和我在一起,他们两个咋又分手了?”
花明湄面露难色的看着花清涟,男女主的爱情故事就是跌宕起伏啊,但转念一想,他们两个分手了,那不就杜绝后患了嘛,顿时眉飞色舞拍了下手,“走,你别伤心了,我们俩带你去喝酒,走走走。”
不给花清涟思考的机会就一把拽走,陈知州赶忙跟上去,带她们去一家私密性不错的会所,深色酒柜映着摇曳烛火,威士忌顺着杯沿缓缓注入,裹挟着橡木桶的沉郁气息,酒气裹着香氛漫过鼻尖,在两人的期盼下,花清涟端起杯子便一饮而尽,随即便是嚎啕大哭。
“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都是因为你,是不是你搅黄了!”
“我又看不上他,没有一点男子气概,我告诉你,人呢贵在自知之明,他显然就是被你捧太久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你本来就是大小姐,他只是个穷小子,自尊心太强受挫了。”
“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偏要穷困潦倒。”陈知州从前就不理解花清涟的所作所为,像他这种钱就是命根子的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一想到没钱,人都疯一半了。
“你们懂什么,爱情不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花清涟这话让花明湄笑出声,“金钱不能衡量,但能推动爱情发展,傅锦琛冲动鲁莽还说什么少年气,搞笑,做事不考虑后果,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人喜欢。”
陈知州纳闷,“你以前不也喜欢他吗?”
花明湄扯了扯嘴角,“我的眼光没那么差,消遣而已。”
她不想再跟花清涟这恋爱脑聊什么傅锦琛了,岔开话题,扭头跟陈知州闲聊,两人聊得起劲,花清涟思考着,把脸埋进臂弯哭,花明湄已经见怪不怪了。
人生嘛,所谓爱情就是闲得慌给自己找气受,好日子过多了,去给老板做几天牛马,别说婚期了,连死期都订好了。
她觉得她就是过分依赖他人,于她而言,原生家庭破碎,身处的那个家没有安全感,把人从桌前的地上拉起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不容她挣扎,“你就是烂好人人设,我懂,我都懂,你别说了,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灯光骤暗后,一行人鱼贯而入,高挺身形衬着修身黑衬,皮鞋叩地声整齐利落,冷冽气场瞬间裹住整个包厢,“花小姐晚上好!”
花明湄撑着脑袋倚在沙发里,勾唇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给她一一介绍,扬着眉搭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上微微靠着,“你喜欢哪个?我让他们陪你玩。”
“花明湄!你!”
“你们愣着干嘛?1、2,3,花大小姐如花似玉,沉鱼落雁,很高兴为您服务!”
男模齐刷刷地开口说话,花清涟羞得脸通红,扭头看向陈知州,陈知州清嗓,“你别看我,我也没招。”
“你不怕你哥骂你?”
“怕啊,但他现在又不在这。”
“这样的话,我们两家名声传出去就毁了。”
“名声算个鸡毛。”
他翘起二郎腿,支着个脑袋端起酒杯随意一扫,身子猛然一僵,花明湄一个一个拍着他们,转头问花清涟喜欢哪个,陈知州捂住脸为她祈祷明天还能活着,花清涟尴尬的埋下头,只留醉酒的花明湄自我狂欢,身后的男人弯下腰,这张脸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几乎是比恐怖片还吓人的程度,条件反射的扬起酒杯泼了上去。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额角、睫毛往下淌,浸透了衬衫领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他猛地蹙眉,喉结滚动了一下,睫毛上的酒珠簌簌滴落,眼底瞬间漫开沉郁,却没立即发飙,只是从兜里拿出手帕把脸上的酒渍擦净。
“把他们都带走。”
身后保镖齐刷刷地走进来,将剩下的两人带走。
花明湄泼完酒之后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干脆装得晕晕乎乎,演了起来。
“哥哥?我是不是做梦了?我想你想的都出现幻觉了?”她伸手去抓,被陈崧年握住,他俯身一捞,腰身发力便将她扛上肩头,柔软的身体贴在他宽厚的肩上,她拍打着他的背,挣扎间,他调整了一下抱姿,花明湄圈住他的脖颈,挨着脸颊。
星星稀疏,晚风拂过,车灯划破夜色,车内暖光裹着淡淡香氛,仪表盘的微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男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畔,眉峰微蹙,嗓音低沉,“嗯,找到他们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疯丫头。”周婉音闻言便松了口气,陈崧年继续说,“孩子不能一味娇惯,我现在就送回去。”
电话刚挂,一只脚越过中控台蹬在西裤上,握住穿小皮鞋的那只脚踝,摩挲了几下,放回去,又冷声让她安静会,她坐起身,半个身子越过中控台,面对她突然的凑近,陈崧年愣怔,她勾手让他过去,说要告诉他一个秘密,他将信将疑地凑过去,趁他愣神时,在他温热的脸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陈崧年喉结滚动,平日里冷冽的眼神骤然闪躲,耳尖悄悄爬上薄红,微微蹙了下眉又舒展,望向副驾捂着嘴偷笑的女孩,明知她在胡闹,却仍旧狠不下心责备,只是绷紧下颌线,发动引擎,说了句,“回家就让你爸妈罚你,我是不会给你求情的。”
回到花家时,花清涟刚下车,看见后来的车子,周婉音一路走过去,“花明湄!”
下车的人猛地一惊,往陈崧年身后躲,周婉音对她喝酒这个事本来就持有反对意见,之前喝酒把餐厅包厢摔了大半,陈崧年抬起手臂,她紧紧抱着,叫哥哥。
“你胆子大了是吧,现在不仅自己喝酒还带着你姐姐去喝酒,好端端一姑娘回来就哭,你又怎么她了。”
“我让她认清现实怎么了!”
周婉音被气得头疼,“你这个月零花钱减半。”
“啊?”
花明湄瞪大眼睛,看向无动于衷的男人,生气地朝他吼,“都怪你!”
“花明湄,不学好还怪别人,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花明湄冷哼一声,要不是知道花家的结局是花清涟和傅锦琛搞得凄惨,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跟花清涟搞好关系,一肚子委屈去哪说?
站在原地任由周婉音往她身上拍打,憋着眼泪不吭声,陈崧年察觉,开口,“她喝多了,我先把她送上去,等明天再说吧。”
话落把她往房间里带,回到房间时,花明湄坐在床边,偷偷抹眼泪,他坐在身边,“你不学好,还哭鼻子?”
“我是想拯救花家,你懂什么?知道什么叫穿书嘛?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结局。”
“那我的结局是什么?”
“你对花清涟爱而不得,最后被傅锦琛干掉了。”
陈崧年轻嗤,“我一个人把陈知州带大,掌权多年,你觉得我会被一个穷小子干掉,那未免太弱了。”
“爱信不信。”
陈崧年只当她是失忆又醉酒的缘故,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不就是零花钱没了?我给你。”
她哽咽着埋怨他,“你刚刚都不护着我!”
他将银行卡放在床面,“那你在会所喝酒还点那么多男模就是对的了?要是我罚你,只会更狠。”
花明湄皱起眉心,往他身上打,“我就是想让花清涟知道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你也是这样想的?”
“谁会不喜欢帅哥?你个老处男懂什么?”
陈崧年被人这样骂,眼里的柔意瞬间冲散,只是冷冷看着她,“你花天酒地是对的吗?马上就要毕业还不务正业。”
“反正我要去留学啊。”
“我跟你爸说了,让你在京城读书。”
花明湄不满,“你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
陈崧年皱眉,“你再顶撞我一次试试?”
她抱臂,“我又不是你家的小孩。”
他把银行卡收走,“既然这样,你剩下的零花钱也没有了。”
花明湄愤愤起身,“你这个大反派活该惨死!我还不如去攻略傅锦琛呢!”
陈崧年走了几步忽然折返回来,他很高,低着脸,压迫感极强,窗外的月光映射出眼中愤怒,不过他还是强压下去了,“别学坏孩子那套,我很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谁让你喜欢了?”
他点头,“很好,你可真行。”
刚刚亲他的是狗!
此男已被气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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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别学坏孩子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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