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奇怪地看着他。
他干什么了?
在爆炸的前一秒把他扑倒了没有放他过去揍维拉。
还是,白濯不要他了,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坐车离开。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黑漆漆的房间,从他醒来,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带到这里,听他们愤怒地盘问自己是谁,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莫名其妙。
只是那些人来来回回在他身上留下一些痕迹,虽然Alpha皮糙肉厚,这点伤害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他在看到白濯的时候,他还是心虚地把后背往里藏了些。
他记得在床上的时候,白濯的视线总会留在他的身上,那双柔软的指腹总会在战栗时抚摸上他的每一道沟壑。
现在他不好看了。
说不定白濯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手臂上的铁链无法隐藏,在陆屿的手腕上磨得发红,陆屿别扭地抖动了一下,粗犷的铁链撞击在连接处,发出声响。这声音在密闭的监狱里反复回荡,这让陆屿想到了一开始看到白濯时那条银色的狗链,漂亮、优雅。
带在陆屿的脖子上很适合白濯的审美。
而他现在抬起头看到白濯,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只剩审视和打量,就像看一个不完美的手工制品。
“白濯......”
陆屿动了动嘴唇,有些干渴,干涩的喉咙让他声音发哑,只能勉强挤出他想说的那两个字。
白濯站在他的面前,他此时此刻脱下了一贯穿着的白色军装,裁剪得体的黑色制服腰间依旧束着一根皮带,这笔挺的服装将他曼妙的身材包裹得更加修身挺拔,白濯捋了捋袖口,袖口上的玫瑰花纽扣在昏暗的烛火下闪闪发光,“蠢狗。”
白濯真心实意骂他,好好的家不回,陪他到这个地方,1区的Alpha有几个能制服他,偏偏他还不知好歹挡在他面前受了伤,被人困在这里当了个斗兽。
陆屿急忙向前一步,却被铁链挣住,只能原地半跪坐在台阶上。由于他离固定铁链的地方远了,导致他不得不挺直腰,屁股离开跪得发麻的大腿上,以一个被拉扯的宛如长弓的姿势,跪在白濯的面前。
顺着这个从上到下的角度,白濯能看到他的人鱼线一直顺着线条凌厉的胯骨,延伸到那已经有些松垮的裤子里。
这几天陆屿瘦了一些,身上的肌肉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野人了。
白濯骂他蠢狗是真的,一个和未来的皇后产生关系的Alpha,只怕被其他人知道,处死都不足以平民愤。
毕竟Alpha可以随意标记Omega,激情的刺激可以促使受|精的成功率大大提高,帝国需要Alpha的力量和信息素抵御异种,但是一个随意献身的Omega,只会惹恼Alpha,打乱他们的繁育计划。
为了他,这个蠢狗真是不要命了。
陆屿是一只好狗,一条听话的狗,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向他伸出獠牙的狗。白濯合理怀疑,陆屿要是某一天对他犬齿相向,完全标记他,那一定是在强纸标记他。
他可不会保下一个床伴,一个会让他身败名裂的Alpha。
陆屿等得口干舌燥,白濯为什么骂了他一句就不说话了,为什么不再多骂他两句了。怀揣着心里的不安,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湿腐的气味让陆屿心里的慌乱感更加强烈,他像是一个被抛弃了追随着主人误入其他领地的狗,一旦那个人不要他了,他便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追随着这生理性的记号,陆屿仰着头委屈,“我错了白濯,我不该让你浪费资源维修列车的,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押解维拉的,我应该去找你的。”
白濯看着他,陆屿很可怜,不知道是不是用了水刑,他额头上的水滴湿哒哒地顺着睫毛,滴落在下颌上。
莫名地性感、可怜。
在会议上因为沉默被压抑了一肚子火气的白濯,现在看到他的模样只有一个想法:
想上|他。
想让陆屿像每一次冲刺时的模样,在低吼声中湿得更加大汗淋漓。
然后在喷涌中发泄出自己的欲|望和冲动。
“为什么要那个时候下车,我明明让姜荇去送你了。”白濯向后注意那些在拐角处警卫的士兵,不用半个小时,西尔维恩就会知道他来私下会面这个Alpha,到时候再封住他的嘴巴,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陆屿迷茫了一下,反正听到西尔维恩要来,他纠结了几天的念头突然爆发,想也不想就跑了过去。
“那我下次下车早一点?”
白濯歪回脑袋,严肃的目光有一丝的裂痕:“下车早点?”
陆屿觑着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转了转脑袋,“我下次不上车了。”
“你是不打算回‘第八区’了?不要他们了?”白濯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陆屿一直不愿意面对“第八区”的沦陷。
但是这次,陆屿却罕见地垂下了脑袋,他的睫毛**得打着颤,白濯没由来心里一抽,那只手手指抖出去了一瞬间,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陆屿一贯没心没肺,傻乎乎的脸上这次的痛苦怎么也挡不住,“就像7区一样吗?”
什么?
白濯冷冽的眼睛微微眯起,陆屿躲开他的视线,那垂在额头上的头发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修剪,而让他能够藏住自己的的表情。
但是他这个模样还是让白濯看得一清二楚。
“爆炸之后我看到异种来了,这里听他们说应该不是7区吧,7区的那么多人是不是都不在了?”陆屿小声的说完,又说:“那么多Beta都不在了,我知道‘第八区’肯定也都不在了,我早都知道了,没事的白濯,你不用再哄我走了。”
白濯:“我没有哄你走。”
门外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开门的声音,白濯耳朵动了动,接着道:“你不该下车,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让你上车。”
白濯知道,无处可去的陆屿一定会跟着他来错综复杂的1区。虽然他有能力保住他身边的所有人,但是陆屿可不会听话。
“那我下次带你走。”
白濯:......
也听不懂人话。
深邃的走廊似乎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白濯看着陆屿,突然笑道:“带我走?离开这里,跟你走?”
陆屿:“是啊。”
他不想去‘第八区’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毕竟Omega好像不怕污染。
一只靴子突然踩在陆屿的肩膀上,白濯换了一双短靴,短靴的金属扣和袖口一样,带着玫瑰花的图样。
白濯弯下腰,他大概是因为Omega先天性的原因,柔韧性得天独厚的好,此时此刻,他踩着陆屿的肩,让他向后跪直,白濯的胸口徽章抵着他的膝盖,他的视线离陆屿的眼睛又进了一步,“陆屿,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就死定了!”
啊?
不能说和他睡过的事吗?
“如果你生气,下次审问他可以让你参观,这种人不值得你亲自动手。”一道温柔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打断陆屿想说的话,白濯起身,退后半步,让陆屿能看到牢门外的那个人。
一头黄毛。
萎靡不振。
看起来就不是很能打,打扮得倒是挺干净,白濯肯定不喜欢。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陆屿还是乖乖闭了嘴,抬头只看白濯。
白濯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陆屿能嗅到,他很生气。
白濯偏过头,露出一半微愠的神态,西尔维恩嘱咐士兵开门,“如果你想杀了他替你的部下报仇,我也不会阻止。只是他个Alpha,我建议你现在还是离他远一点最好。来人,带他出来。”
士兵端着枪走近去,陆屿看着他走到白濯前请他离开,白濯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陆屿着急地晃动着铁链,却在下一秒,迎来一记重拳。
他痛苦的弯着腰,吃痛地跪坐在原地,这个姿势,让他的背完全地露了出来,于是,陆屿背上那密密麻麻、赤红色的鞭痕,有的还带着翻卷的皮肉,暴露在了白濯的视线里。
白濯冷冽得看了士兵一眼。
士兵以为白濯还在气头,上将大人看他了!他果然打得很好!
于是又是一脚,士兵重重地踹在陆屿的膝盖上,“帝国的叛徒,就是因为你让上将大人的军队全军覆没!都是你让大人生气的!”
陆屿豁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白濯。
白濯似乎在西尔维恩指责他之后态度就没有好过,士兵的话太多了,一贯温和的西尔维恩还是出言阻止:“你的话太多了,有什么会有监狱来审问他。”
士兵老实地低下头,可恶,白濯大人还没看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他!可惜大人要结婚了,结婚了他就不能得到大人的赏识了!
“那些人......”陆屿的话断断续续不成句,他知道那些人对白濯有多重要,列车上白濯每一秒都处在高度紧张中,每一次都冲在前列,只为了保护他的Omega不受伤害。他知道在车门前白濯第一次失态,生怕他伤害了里面的Omega,而现在......
白濯磨着牙齿,他的余光看向西尔维恩,“你放心,如果有人杀了我的人,我一定让他立刻陪葬。”
在白濯的话中,陆屿突然读懂了他的话。
他们,没有死吗?
但是西尔维恩以为他们死了?
白濯想干什么?
但是还没等陆屿反应过来,就见西尔维恩走了进来,他当着陆屿的面,拉过白濯的手臂,在白濯挑着眉疑惑的动作中,西尔维恩道:“我带你离开这里,放心,我不会再让他看到你了。”
在那刺眼的手上,陆屿缓缓抬起了头。
不是,你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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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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