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的口嗨，最后还是千夏承担了后续细心解释积极引导正面价值观的工作。
虽然牛郎这个工作很是普及，但这次的伏黑甚尔，还没有来得及成为，就被千夏打断了。
她，救下了打工回家时，在小巷里遭遇二级咒灵的伏黑凉子。
说起来那个丑陋的咒灵算是稀有款，如果是夏油杰的话，应该会高兴地收入囊中吧。
想到这里，千夏给双胞胎梳小辫子的手顿了一下。
闭眼再睁开。
千夏强行把夏油杰的身影在脑海中切出去，继续默默编小辫子。
“千夏姐姐？”
美美子小小声开口，打断了千夏游神。
两人的视线在落地镜子中相交，千夏这才发现，美美子的发型被千夏梳得乱七八糟。
千夏挠了挠脸颊，“我……”
一边的菜菜子冒头，“菜菜子会梳小揪揪！”
梳子很顺利就去了菜菜子的手中。
给伏黑惠穿好衣服的伏黑凉子走出房间，看见的便是菜菜子在给美美子梳小辫子，千夏在给菜菜子梳马尾的套娃场景。
有一点滑稽。
伏黑凉子笑出声。“时间还有一点，不用这样的啦。”
“千夏姐姐只会梳马尾辫，但是菜菜子会梳小揪揪。”菜菜子再次表达了自己的厉害之处。
伏黑凉子弯腰摸了摸菜菜子的小脑袋，超级夸张地赞美了起来。
“天啊！菜菜子也太厉害了吧！连凉子阿姨我都没办法梳得那么好！”
菜菜子傲娇扬起下巴，梳得更仔细了。
美美子转转大眼睛，也开始碎碎念。“我今天的早餐吃得最快！”
伏黑惠见两人都邀功，自己决不能输。“今天小惠第一个起床的！”
伏黑凉子依旧耐心，大声吹起了彩虹屁。
“美美子今天也超级棒！我收拾餐盘的时候发现美美子的盘子是吃得最干净的呢！还有小惠，今天是全家第一个起床的，还自己刷牙洗脸了，太厉害了吧！”
伏黑凉子直起身，蹙眉思考，接着双手合十。
“看来一会幼稚园回来，一定一定要每人奖励一个香香甜甜的小蛋糕才行。”
“好耶！”三个小孩被夸得小脸红扑扑，异口同声欢呼。
一旁的千夏拿着粉色的发圈，佩服地直摇头。
送完三个小孩，千夏和伏黑凉子去了超市采购，大包小包路过小公园的时候，还去里面转了一圈。
开学后的小公园里恢复了往事的宁静，原本在孩子间抢手的大象滑滑梯，现在千夏也可以独自包揽。
“你不是说也要去上学吗？”看着过完滑梯瘾，伏黑凉子问了前几天就想问的话。
“不着急。”千夏起身拍掉裙子上的灰尘。“过两天我还要去次青森。”
“甚尔之前说那种破烂学校，垂直入学就可以，还需要村上先生的推荐吗？”
说到东咒是个破学校时，伏黑凉子还模仿了一下伏黑甚尔不屑的表情。
“我试过，有推荐会更方便一点。”
“试过？”
千夏没多解释，继续说道。“入学之后只会越来越忙，说不定没有时间去了。”
伏黑凉子歪过脑袋，朝着千夏露出一个笑。“我就说千夏这些天一直留在家里，是想看着双胞胎能不能适应。”
“禅院那家伙又背后说我坏话了吧。”千夏跳下滑梯，过去提袋子。
“你在他面前可千万不能再提禅院了。”
“总是需要夺回失去的东西的，不提会忘记。”
跟着一起提袋子的伏黑凉子动作一滞，“有时候总觉得，是不是咒术师会比普通的小孩更早成熟。”
千夏反手拍拍伏黑凉子的肩膀，“我只是活得比较久而已。”
认真又老成的模样放在一张还未褪去稚嫩的脸上，违和感极强，多少显得滑稽，伏黑凉子叹口气。
自从千夏的出现开始，自己的生活似乎发生了不少变化，几乎都在往更好的方向走。
最重要的是。
她救了自己。
“即使刚入春，北边还是会冷一些，去的话，还是穿上次买的厚大衣吧。”
*
青森果然冷太多了。
重来那么多次，都已经变得更强了，竟然还这么怕冷。
千夏吸了吸鼻子，把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新干线换了长途车，又是许久才来到了村上先生这，正巧惠子小姐正在收面馆外几把椅子。
“惠子小姐。”千夏喊。
惠子闻声，瞧见是千夏，眼睛立刻弯弯。“好久不见啊，千夏。”
*
小地方出诊机会很少，附近也没有盘踞什么可怕的咒灵，一派祥和下，村上先生的诊所门可罗雀，他也闲得叼着烟侧躺在诊所一层的沙发上看马赛。
“村上先生你还是老样子啊……”室内开了热空调，千夏脱下围巾，直接放在了沙发边。
千夏突然出声，村上吓一大跳，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你走路没声？”
“你还不习惯？”千夏反问。
“你走了大半年了。”
千夏抬眼扫了一下电视机上的马赛，又瞥见了茶几上的笔记本。
“你输了大半年？”
村上先生“啧”了一下，翻身起来。“在我这打工一年，可把你的气人本事提高太多了。”
“不变得尖酸刻薄，和黑市谈不了一点生意。”
“说真的，你这么一小点的小孩，怎么会需要和黑市的？”
村上至今都记得是在一个寒冬里第一次遇见千夏，她也戴着那条白色的围巾，张口自来熟地说着匪夷所思的话。
她说。“我能让你赌马赢钱，你介绍一下黑市的联络人，我有需要。”
太诡异了。
但他不知为何，就信了。
像是他曾经轻信过她许多许多次一样。
“我试过自己亲手一件件完成，但是太慢了。”
“看你的样子，钱都花在黑市了？倒是给自己打扮得奢华一些，不然周围阿姨妈妈来瞧，我这个小诊所、小面馆唯一一个上京念书的小孩总该是时髦的回来探望吧。”
千夏无奈，“你好像那电视剧里无所事事又喜欢说教的隔壁家里蹲大叔。”
嘴上吐槽着，却翻开包，拿出了两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算是时髦地区，时髦店家的时髦巧克力。”
村上不在意千夏的挖苦，“说起来你放在我这边保存的东西什么时候拿走？”
“不着急。我还找到了另一个东西，需要你帮我保管一下。”千夏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四方小盒子递给村上。
东西刚到手里，村上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还歪歪斜斜坐着的人，立刻绷直了起来。他拿在手里掂了两下，刚才那股邪气又消散开了。
“倒是比上次那个好一些，那玩意释放出的恶意，简直无边无际。”
“你说的那个东西，一模一样的有二十个。”
“……那么邪门的东西，你是怎么找到的？”
“算是、花了很长时间抢来的吧。你手里这个和那个放一起，我后续会来取。”
千夏远目，这个东西比想象中难找许多，想到自己花了数次，才摸清在哪里的艰辛，真是想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说话总是藏一半说一半，村上早就习惯。抬眼仔仔细细把千夏看了个遍，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摩挲着手中的烟，“能看见你完完整整的回来，也算是隔壁家里蹲大叔欣慰的事情了。”
村上还记得千夏来了没多久就开始在附近猎杀咒灵，范围还随之越来越大，每次看着她都是大伤小伤的回来，灰色的眼眸里闪着邪气的光芒。
咒术师做了二十多个年头，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身上，看见这么一双世故又充满煞气的眼睛。
“这说明我身经百战了啊。”
千夏掰了下手指，十根手指留下了三根，小小声更正。
“……就快要千战了呢。”
“就算你杀疯了，把不知名的、还在孕育的咒灵统统搞死，也不能提高去东咒的入学率啊……”村上无奈叹气。
“我才没有虐咒灵的癖好。”反驳的话刚说了一句，千夏整个人身体一僵，灰色眼睛直直盯住沙发上的村上。
这一次的她，忙着筹备了许多事情，根本没什么时间去小树林殴打咒灵锻炼。
村上是怎么会说起这个的？
是太多次的循环往复导致的错乱吗？
手忍不住抚摸着口袋里的护身符，残破不堪的锦布早以变得灰扑扑，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千夏的眼神太过诡异，村上被盯得心里发毛。
“我写、写了推荐信了，没有那么快回复的啦。”
千夏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眸望向在院子里晒衣服的惠子小姐。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白色的护士服上，显得格外柔软。
“我知道的。”千夏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去上学了，可别这么卖力了。”村上又点了一支烟。
千夏笑了一下。“毕业这么久还记得被学校剥削的痛苦？”
“术式和咒力这东西，原本就讲究一个天赋。况且和你同期的，有个厉害的家伙，你再努力也顶多是别人的一个零头。”
“你是说五条家的五条悟吗？”
“那可不……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毕竟来自时髦地区啊。”千夏揶揄。
村上吃瘪，舌尖绕了个圈，把粗鲁的卷舌话咽了回去，闭上嘴巴，下定决心不理千夏。
“其实另外一个入学的人也是天赋异禀的。”
千夏小声嘟囔一下，话题再度拐回正经事情上。
“那个宅子如果出现了咒胎，记得告诉我。”
“有可疑人士或者来问东问西的人，要告诉你。还有，无论之后发生什么都要极力和你撇清关系。”
村上熟练背了一遍，长叹一口气。
“说真的……”
千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没有办法回答，就想其实她知道对方也明白自己不会回答一般。
“算了。”村上说。“晚上留下来吃饭。”
“给我留一点吧，我先去一下市区。”
“你又去给人看房子啊？”
“房屋中介的资格证你考出来了吗？”千夏不答反问。
“你还不信我？”
千夏拿围巾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眼睛弯了弯。
“当然是全心全意都相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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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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