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告白》/ 《穿越变成前任的前任》
文/书留翰墨
2025.10.05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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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尾巴。
寒夜缀着孤星伴月,寂静又充满生机。夜风从容经过,心事如水,波澜乍起。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里坐着的两人各怀心事。
这是他们相处两个多月以来,第六次陷入这样的沉默。驾驶座上的温宁誉垂着眼,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成了车厢里唯一的动静。
那股低气压,压得人连呼吸都要放轻。
周岐卉首先绷不住,强压下心底的闷意,扯出轻松的语气:“怎么不说话啦?你不开心?”
温宁誉瞥了眼前方的车流,又低头落回手机,仿佛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周岐卉还想接着说昨天遇到的趣事,刚开口“我和你说,我昨天……”,就被他冷生生打断:“我不感兴趣。”
语气平淡,却裹着刺人的不耐烦。
周岐卉的心猛地一缩,嘴唇抿成直线,眼泪在眼眶里狂打转。“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讨厌被他冷暴力的感觉。
凭什么,明明一开始,他是那个会用心记得她生活习性、会对她嘘寒问暖的人,怎么腻了、厌倦了就好像换了个人,开始对她的外表评头论足,变成了连她穿什么鞋子都要挑三拣四的模样?
“我喜欢有主见的女生,你太小心翼翼了。”温宁誉的目光扫过她,语气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周岐卉看得明白,他在等她先开口说分手。
毕竟是从相亲对象发展而来的交往关系,到时候他就可以对着长辈们轻飘飘一句“是她提的分手,与我无关”,这般顺其自然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干净。
姑且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分手吧。”
温宁誉的回答比想象中来得快,“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分手吧。”
呵,预料之中。
提分开的是她,想分开的是他。她竟然还不甘心,要自讨苦吃,傻傻地寻他要一个说法。
她问他:“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温宁誉眼神涣散,语气敷衍。
“不合适?”周岐卉声音微微发颤,侧过头看他,想看看他还能有多少谎言。
温宁誉刚追求她时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原来都只是逢场作戏的演技和道具。她想起相亲宴上,温母把他俩夸得天花乱坠,说多登对,她多喜欢这个“儿媳妇”,一个劲地要撮合他俩。
现在想来,全是泡影。
她后来才知道,温宁誉和她在一起,不过是长辈催婚催得急,想先找个人安定下来。
换句话说,来者不拒。
温母的目的也很明确,只是想让儿子通过结婚“定性”。可说实话,婚姻哪能改变一个人?若一个人本身缺乏内在的安定与担当,婚姻反而成为矛盾的催化剂,而非成长的终点。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温宁誉重复着,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
周岐卉不假思索:“可以磨合。”
“磨合不了,我们之间没有火花。”
火花?
周岐卉轻嗤一声,觉得这种说辞荒唐至极。
温宁誉没好气地轻叹一口气,直接摊牌:“我喜欢每天穿着有新鲜感的,喜欢聊天侃侃而谈、大大方方有趣的。”
言下之意,她没有新鲜感、她无趣、她小心翼翼没意思。
周岐卉的心隐隐作痛,曾经那个对她满口称赞的人,如今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其实她非常看重这一次相亲,这个相亲对象可以说是自己第一次正儿八经谈的男朋友,加上前期长辈们的各种推波助澜,连她自己都以为温宁誉就是那个对的人,以为自己余生要和这个人共度。
而在她眼里,温宁誉身上那层高光滤镜,太厚了。
他是从英国回来的海归,做着家族生意,名字好听,又恰好待过她最向往的伦敦;他一开始表现出的体贴细心,刚好是她喜欢的模样。
但只有一点让她迟疑过:他不是个阳光的人,身上那种由内而外的阴郁,骗不了人。
她也知道,他在英国有个白月光前任。
想到这里,她问得很委婉:“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生?”
温宁誉看了看她,点头不语。
周岐卉想起他变心后的各种言论,她忽然懂了,他说不喜岁月静好,其实是不喜和她一起岁月静好。
他还没有忘记那位英国白月光。
周岐卉本不屑与任何女生作比较,不齿“雌竞”这种无聊的比拼,但无法否认的是,她嫉妒得发疯,她羡慕极了那位白月光。
“你还忘不了她?”
“没忘。”
没人告诉过周岐卉,分手的后劲能这么大,能把她打击得一蹶不振。她开始自卑、自我怀疑,写过长篇大论的“小作文”发给他,跑到他公司楼下说“我可以改变,我们重新来”,把分手该踩的雷全踩了遍。
温宁誉反应依旧冷漠:“改变不了的,不要为任何人改变。”
被拒后,她抱着闺蜜哭,反复问“我是不是很差劲”。
地上的酒瓶,摆放横七竖八。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时间会给予她答案。有些事要自己亲身经历,有些坑要自己亲自踩过,才能触底反弹,彻底改变自己的心态。
林谣算是比较清醒的人,第一时间骂醒她:“你傻不傻啊?!跑去找他做什么,自降身价吗?”
秦子都说:“你这样做毫无意义,还不如向前看,别陷进去!”
听到这里,周岐卉却嘴硬:“那你不也吃回头草?”
秦子都看着她颓颓的样子,顿了顿,脑海里浮现某位文质彬彬、让人心跳不已的男人,理直气壮说:“那可不同,我家聿哥有魅力多了!”
周岐卉:“……”
“说起魅力,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在我们眼中,就是个大美女!怎么会觉得自己不好看呢?”秦子都越想越不服气,气愤地说:“你怎么还没醒悟啊?回不了头了,那就是个渣男,妥妥的渣男!”
“就是!”林谣立即附和说:“我们之前说的话你都白听了?我们白说了?你这是被他PUA了,别听那渣男瞎说!你值得更好的,真的,姐妹们不骗你!”
周岐卉可是长着一张公认好看的脸,要论起内涵和气质,她都是杠杠的,有些人不懂欣赏那就是他瞎!
“这会功夫,估计都物色新人了,只有你还沉浸在过去,不值得!”林谣说:“在我看来,他长得也一般呀,不算什么超级大帅哥,更何况,他留过学也不一定是学霸,有的只是去“镀层金”的……”
秦子都又说:“什么衣着呀、新鲜感呀,放屁吧!当时我见聿哥表哥和朋友,他都说不用打扮,直接见面就行了,哪有这么多要求和约束。”
“说到底,那个温宁誉就是不喜欢你,你醒醒吧!”
说倒轻巧,要是能瞬间醒悟,就没有失恋这一说法了。
周岐卉半年间做了N次线上占卜,每次都是找同一位塔罗师,每次的问题都差不多:
他一个月之内会找自己吗?
他三个月之内还会找自己吗?
他有新欢了吗?
和你分开,他后悔了吗?
……
看周岐卉一直在群里分享占卜视频,林谣炸毛了:“求你了!你别把钱花在这种无谓事上了,你还问前任干嘛啊?要问,你就去问下一任的信息!”
周岐卉顶着个肿眼泡问:“你要来选一个么?”
秦子都不玩塔罗,直接拒绝。林谣出于好奇,随手试了一把,完了还说:“哎哟,这塔罗师谁来的?还挺准。”
“叫塔塔Stella。”
秦子都对着她俩直摇头:“真走火入魔了……”
周岐卉问林谣:“要私占一下嘛?”
“还占?!你清醒一点!”
林谣想到什么,接着说:“依我说,岐岐你现在要赶紧去捯饬自己,变得更美、更会打扮,发展兴趣爱好,多社交,这样你就没有心思在那个渣男身上了!”
“对对对!你就是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没吃过什么好的,把不好的都当成仙品,这怎么行啊?”秦子都说:“我去的那家舞蹈室来了位新老师,人气很高,据说有些学员就是冲着她去的。她本人又帅又美,我还挺喜欢的!来吧,跟我去Remi那动一动,出一身汗,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周岐卉却蔫蔫的:“我不想去。”
耳机大放着失恋曲子,普通话切粤语,又切回来,一曲又一曲: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不懂你微笑的意思,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里默默地坚持……”
“为何他会离开你,谁叫你变了他知己,常缠在一起,会换来危机。他找你不找你,你竟幼稚到讲道理,男人总轻视你寸步难离……”
突然之间,周岐卉脑里重放温宁誉曾说过的无情话,突然鼻子一酸崩溃大哭。
她哭着抡起瓶子,大口大口地喝,内心深处发出无声的呐喊:我要忘记他!这个前后不一的渣男!还不停地PUA我,算什么东西?!我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变得开心变得更美!
没过多久,酒意涌上心头,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周岐卉最后记忆停在和闺蜜畅聊的混沌中。
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正趴在酒吧的吧台边,指尖还捏着半杯没喝完的金汤力。抬手想撑起身,却看见手腕上戴着陌生的细链手表,还有几条珠串。
迷离的霓虹灯光里,浓重的酒精与香水味包裹着她,震耳的电子乐炸得她耳膜发痛。她觉得四肢凉飕飕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不禁蹙了蹙眉。
邻座的金发女孩拍了拍她肩,用流利的英语笑问:“Vivi,你刚才喝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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