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进卧室,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柔和的银辉。两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垫陷下浅浅的弧度,裹着熟悉的、晒过太阳的棉质床单,连呼吸都跟着放松下来。
宋安川往枕头上蹭了蹭,鼻尖萦绕着属于家的馨香,他忍不住舒展开身体,像只寻到舒适窝的小猫,语气里满是满足:“哇啊,果然还是家里的这张床舒服啊——医院的床硬邦邦的,我好几周都没睡踏实过。”
云逸辰侧躺着看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发梢,眼底盛着笑意,声音裹在夜里显得格外温和:“是啊,舒服多了。”他想起在医院时,宋安川总怕碰到他的腿,连翻身都小心翼翼,如今回到家,小孩终于能彻底放松下来了。
宋安川听着他的声音,忽然笑着往他身边凑了凑,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往他怀里蹭了蹭,毛茸茸的发顶蹭得云逸辰心口发痒。他仰起头,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云哥,你好久都没有抱着我睡了。”
云逸辰的心瞬间软成一片,他低笑一声,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避免压到右腿,然后伸出手臂,轻轻揽住宋安川的身体,将人稳稳圈在自己怀里。掌心贴着他的后背,慢慢顺着脊背轻轻拍着,语气里满是纵容:“好啊,那就抱着你睡。”
宋安川往他怀里又缩了缩,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嘴角忍不住弯起,很快就带着安心的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只剩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与窗外偶尔掠过的晚风轻响。云逸辰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右腿微微曲起,避开受力点,左手稳稳环在宋安川的腰上,掌心贴着他温热的腰线,像锚点般将人牢牢圈在怀里;右手则轻轻落在他的后背,指腹顺着棉质睡衣的纹理,一下下慢慢抚摸,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每一下都带着细致的温柔。
宋安川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窝在云逸辰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那是云逸辰常用的沐浴露味道,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雪地,干净又温暖。他能清晰地听见怀中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咚、咚”声透过胸腔传来,像最安心的催眠曲,裹着周身暖融融的温度,将他牢牢裹住。
他悄悄往云逸辰怀里又缩了缩,手臂更紧地环住对方的腰,感受着那只轻抚后背的手带来的安心感,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没有时刻紧绷的担心,只有熟悉的怀抱、安心的气息,和身边最在意的人。
意识模糊间,宋安川的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意,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在云逸辰温暖舒适的怀抱里,沉沉坠入了梦乡。云逸辰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蹭了蹭他泛红的耳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他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人抱得更稳了些,也伴着这份暖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入秋的清晨总带着几分沁人的凉意,窗缝里溜进的风拂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云逸辰是被生物钟轻轻唤醒的,意识回笼时,鼻尖先触到了怀中人柔软的发顶,混着淡淡的奶香沐浴露——那是宋安川惯用的味道。
他没敢动,只是侧着身,目光一寸寸落在宋安川的脸上。少年还陷在安稳的睡眠里,眼睫纤长,像蝶翼般覆在眼下,呼吸轻缓得几乎听不见,嘴角还带着点无意识的软意。云逸辰的指尖忍不住轻轻蹭过他的发尾,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几个月在医院守着自己,他总是熬到后半夜才敢趴在床边眯一会儿,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如今终于能这样安安稳稳地赖在自己怀里,真好。
指尖往下滑,轻轻描摹着宋安川的脸颊轮廓,触感细腻却带着点硌手的薄。云逸辰皱了皱眉,又忍不住笑了——我家小孩是越长越好看了,皮肤白得透光,眉骨清秀,就是这脸颊的肉比从前少了太多。“得让张婶多炖点他爱吃的排骨汤,再蒸份红枣山药糕,好好补补才行。”他在心里嘀咕着,目光落在宋安川微微嘟起的唇上,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哎呦,我的宝贝怎么就这么可爱。”
怕吵醒人,云逸辰的吻轻得像羽毛,落在宋安川的额头上,带着自己体温的暖意。确认怀中人没被惊扰,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住的手臂,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起身时还不忘拉过薄被,替宋安川掖好被角,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往楼下厨房去——他要亲手做份宋安川爱吃的三明治,再煎两个鸡蛋,让小孩醒来就能尝到热乎的早餐。
厨房的瓷砖带着初秋的凉,云逸辰右脚微踮,重心大半落在左腿上,走路时还能看出几分未愈的瘸态。他没在意这些,单手扶着料理台,另一只手熟练地将全麦面包片放进吐司机,叮的一声弹出时,面包边缘已经烤得微微焦黄。
他又弯腰从冰箱里拿出生菜、番茄,动作慢却稳,指尖仔细去掉番茄蒂,切成厚薄均匀的圆片,再将煎得油光锃亮的牛肉片盛出来,最后打了两个鸡蛋进平底锅——他记得宋安川爱吃溏心蛋,火候控制得刚刚好,蛋白凝固时,蛋黄还透着诱人的流心感。
所有食材一层层叠在面包上,生菜的脆、番茄的鲜、牛肉的香裹在一起,云逸辰用刀轻轻一压,将三明治切成对角,两个棱角分明的三角形便摆进了瓷盘里,还细心地插上了小叉子。
而楼上卧室里,宋安川是被怀里的空荡惊醒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手先下意识地往身侧摸去,只触到一片微凉的床单,他瞬间睁开眼,茫然地扫过空无一人的床边,心跟着空了半拍。直到楼下传来轻微的煎蛋声,他才松了口气,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就往楼下跑,冰凉的地板蹭过脚心也浑然不觉。
跑到餐桌旁时,他正好看见厨房推拉门后的身影——云逸辰穿着件浅灰色的秋季卫衣,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点锁骨,外面系着条格子围裙,带子在身后打了个规整的结。他正低头擦着料理台,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认真收拾残局的模样都透着温柔。宋安川站在原地看呆了,心里软得发颤:这样烟火气十足的云哥,他真的太久没见了,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好看,连围裙这种家常的东西,穿在他身上都格外顺眼。
“醒了,宝贝?”推拉门被轻轻拉开,云逸辰端着两盘三明治走出来,抬眼就看见站在餐桌旁的人,眼底瞬间漾开笑意,声音温得像刚煮好的牛奶。
宋安川这才回过神,几步走到他面前,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干嘛这么看着我?”云逸辰被他看得失笑,正要把盘子放在桌上,视线往下一扫,却皱起了眉,“宝贝,你怎么又光脚跑下来了?”他伸手指了指宋安川的脚,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都入秋了,地板多凉,当心着凉。快去把鞋穿上,再去洗漱,我把牛奶热好就开饭。”
“好啊。”宋安川笑着应了,转身刚走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猛地顿住,又飞快地转回来,趁着云逸辰还端着盘子没换手,轻轻踮起脚尖,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角,柔软的唇瓣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像羽毛拂过,带着点清甜的气息。
不等云逸辰反应,他已经红着脸转身上楼,只留下一个轻快的背影。
云逸辰愣了两秒,低头看着手里的三明治,嘴角的笑意忍不住越扩越大,连眼角都染上了温柔的弧度。他心里偷偷想着:他家小孩,真是越来越主动了,这样的小惊喜,比任何美味都让人心甜。
宋安川几乎是跑着上楼的,指尖刚触到衣柜里那件暖黄色卫衣,就迫不及待地套在身上——柔软的布料裹着身体,像裹了团暖融融的阳光,连带着心里的甜意都更浓了些。他拧开洗漱台的水龙头,冰凉的水溅在脸上,才压下那点没散的羞意,飞快地刷牙、洗脸,连润肤乳都只匆匆抹了两下,就又脚步轻快地往楼下跑。
刚拐过楼梯口,餐桌上传来的香气就先飘进了鼻腔——全麦面包的焦香、牛肉的油香混着番茄的清爽,勾得人舌尖发馋。他抬眼望去,原木色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份早餐:两盘切好的三明治整齐地放着,旁边各立着一杯热牛奶,杯壁还凝着薄薄的水汽,一看就是刚热好的。
“宝贝,快吃吧。”云逸辰就坐在对面,手肘撑着桌面,指尖轻轻敲着杯沿,目光落在他身上,满是温柔。
宋安川用力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叉子叉起一块三明治就往嘴里送。牙齿咬下去的瞬间,烤得酥脆的面包先发出轻微的声响,紧接着是生菜的脆嫩、番茄的酸甜,还有牛肉的鲜嫩在嘴里散开,最底下的溏心蛋被压破,金黄的蛋液裹着食材,满口都是浓郁的香气。
他嚼得眼睛都亮了,咽下嘴里的食物,立刻抬头看向云逸辰,语气里满是惊喜:“哇,好好吃啊!”他又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补充,“真是好久没吃到云大厨做的了,比外面餐厅的还好吃!”
云逸辰被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逗笑,指尖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啦,知道啦,以后常给你做。”他指了指宋安川面前的牛奶,“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搭配着牛奶喝,别噎着。”
宋安川乖乖应了声“好”,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却还是忍不住一口接一口。云逸辰也拿起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吃了起来,偶尔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暖黄色的卫衣衬得宋安川皮肤更白,嘴角沾了点面包屑都没察觉,正鼓着腮帮子认真吃饭,像只满足的小松鼠。
晨光透过窗户,在餐桌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满是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暖意。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嘴角都挂着藏不住的笑意,每一口早餐都吃得格外香甜,连心里都填得满满当当的,是安稳又踏实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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