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川指尖还捏着云逸辰衬衫上的一粒纽扣,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被对方像抱小孩似的圈在怀里、软语哄劝的画面——温热的手掌托着他的后背,下巴轻轻蹭过他发顶时带着的呼吸,连语气里的慌乱都透着真切的在意。这些细碎的片段像裹了糖的棉花,在他心里慢慢化开,连耳尖都悄悄漫上一层薄红。
他想着想着,身体就先于意识动了,往云逸辰怀里又蹭了蹭,脸颊贴着对方温热的胸口,能清晰听见底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像某种安心的节拍。鼻尖萦绕着云逸辰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混着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让他忍不住往热源里缩得更紧,像只寻到暖窝的小猫。
云逸辰早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低头时正好看见怀中人毛茸茸的发顶蹭过自己的衬衫,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小心翼翼的抱姿,手臂却悄悄收了收,调整了一下托着宋安川后背的手,让他靠得更稳、更舒服——指尖轻轻蹭过对方柔软的衣料,连力道都控制得恰到好处,生怕弄疼了怀里的人。
等宋安川蹭到满意的位置,乖乖不动了,云逸辰才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宠溺:“我家宝贝啊,就应该这样。”没有多余的话,却像羽毛轻轻落在心尖上,软得让人发痒。他指尖轻轻顺着宋安川的后背,动作温柔又有节奏,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怀里人的温度,连呼吸都放得格外轻。
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被窗外飘进的晚风冲淡了些,暖黄的床头灯将云逸辰的侧脸映得格外柔和。他低头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宋安川,手指轻轻梳理着对方被汗水濡湿的额发,声音放得比棉絮还轻:“好了宝贝,眼皮都在打架了,该去睡了。”
宋安川的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了颤,才勉强睁开蒙着水汽的眼睛。他抬手揉了揉眼尾,指尖还带着刚睡醒的钝意,声音软糯得发黏:“嗯……好,是该休息了。”说着便撑着云逸辰的手臂慢慢直起身,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怀里退出来。
云逸辰顺势扶了他一把,看着他裹紧病号服,一步一步挪回旁边的病床,乖乖地躺进被子里,连脚尖都仔细地收在被角下。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轻声哄道:“宝贝真乖,晚安。”
话音落下,他伸手按灭了床头灯。房间瞬间陷入柔和的黑暗,只有窗外路灯的微光勾勒出两张病床的轮廓。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在静谧中交织,伴着窗外偶尔掠过的晚风,将这一夜的安稳悄悄裹进了梦乡。
夜深得像化不开的墨,窗外的雷声骤然撕破寂静,粗重的雨柱砸在玻璃上,溅起的水花模糊了窗棂。云逸辰原本陷在浅眠里,呼吸均匀,可那道炸雷过后,耳边却飘来细碎的嘟囔——“别过来……放开我……”
声音又轻又颤,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云逸辰瞬间睁开眼,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弱夜灯,视线立刻锁向旁边的病床。宋安川侧躺着,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结,眼睫紧闭着,却能看见眼尾泛着的红。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碎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双手死死攥着被角,指节绷得泛白,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整个人像被困在湍急的漩涡里,正徒劳地挣扎。
“梦魇了。”云逸辰心里一紧,动作轻得像怕惊飞蝴蝶,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悄声走到宋安川床边坐下。他先试探着伸出手,掌心轻轻覆在小孩的胸口,跟着他紊乱的呼吸慢慢拍着,声音放得比羽毛还轻:“不怕不怕,我在呢,宝贝不怕。”
可掌心下的身体却没放松,宋安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嘟囔声也变得清晰起来,带着压抑的哭腔:“放开我……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我讨厌这里……别过来……”每一个字都裹着恐惧,细细碎碎地钻进云逸辰耳朵里。
云逸辰的心猛地一沉,低低骂了句“该死”,眼底瞬间漫上心疼。他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宋安川的耳廓,声音里满是安抚:“宝贝,醒醒,没事了啊。”他一边说,一边用指腹轻轻擦去小孩额角的冷汗,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你现在很安全,我在呢,不怕不怕。”
宋安川的身体僵了一下,攥着被角的手似乎松了些,可眼睛还是没睁开,嘴里依旧断断续续地念着“别过来”。云逸辰没急,就这么俯身守着,一遍遍地轻声哄着,掌心始终贴在他的胸口,用体温传递着安稳。
窗外的雷声突然炸响,像是有重物狠狠砸在屋顶,刺眼的闪电瞬间照亮病房,也直接将宋安川从噩梦中拽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带着惊恐的呼喊:“别过来!”
话音未落,旁边的床头灯便被轻轻按下,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黑暗。宋安川的视线还带着刚醒的模糊,可当那张熟悉又让他无比安心的脸庞映入眼帘时,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委屈的潮水。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身,不顾动作牵扯到伤口的微疼,径直扑进了云逸辰怀里。
双臂死死环住对方的脖颈,手指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像是抓住了溺水时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脸埋在云逸辰的颈窝,鼻尖蹭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才终于敢大口喘气。
云逸辰早有准备般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他,一只手轻轻抚过他汗湿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另一只手则托着他的腰,避免他因为激动而摔倒。“怎么了宝贝,”他的声音比灯光更暖,缓缓包裹住宋安川的不安,“是做噩梦了吗?”
颈窝传来闷闷的“嗯”声,还夹杂着细微的抽咽,湿热的泪水慢慢浸湿了云逸辰的衣领。云逸辰心中了然,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声音放得更柔:“是梦见昨天被绑的事了,对不对?”
怀里的人微微点头,下巴蹭得他的脖颈有些痒,却让他的心更软。云逸辰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些,掌心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幼时哭闹的孩子:“不怕不怕,都过去了,我在呢,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了。”
窗外的雷声突然炸响,像是有重物狠狠砸在屋顶,刺眼的闪电瞬间照亮病房,也直接将宋安川从噩梦中拽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带着惊恐的呼喊:“别过来!”
话音未落,旁边的床头灯便被轻轻按下,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黑暗。宋安川的视线还带着刚醒的模糊,可当那张熟悉又让他无比安心的脸庞映入眼帘时,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委屈的潮水。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身,不顾动作牵扯到伤口的微疼,径直扑进了云逸辰怀里。
双臂死死环住对方的脖颈,手指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像是抓住了溺水时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脸埋在云逸辰的颈窝,鼻尖蹭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才终于敢大口喘气。
云逸辰早有准备般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他,一只手轻轻抚过他汗湿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另一只手则托着他的腰,避免他因为激动而摔倒。“怎么了宝贝,”他的声音比灯光更暖,缓缓包裹住宋安川的不安,“是做噩梦了吗?”
颈窝传来闷闷的“嗯”声,还夹杂着细微的抽咽,湿热的泪水慢慢浸湿了云逸辰的衣领。云逸辰心中了然,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声音放得更柔:“是梦见昨天被绑的事了,对不对?”
怀里的人微微点头,下巴蹭得他的脖颈有些痒,却让他的心更软。云逸辰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些,掌心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幼时哭闹的孩子:“不怕不怕,都过去了,我在呢,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了。”
云逸辰低头看了眼怀里还在微微发抖的人,指尖轻轻蹭了蹭他泛湿的衣领,柔声说:“宝贝乖,先松开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温水,再拿毛巾擦擦汗,好不好?”
宋安川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闷闷的声音从颈窝传来:“不要……”尾音带着未散的委屈,像黏人的小猫。云逸辰无奈又心疼地笑了笑,没再勉强,而是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腰,用脚尖勾过旁边的椅子,慢慢将人扶着坐上去。自己则半蹲在他身前,伸手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那你在这等我,我快去快回,不离开你的视线,嗯?”
见宋安川终于轻轻点了头,云逸辰才起身,脚步放得极轻,快步走到病房角落的饮水机旁。接水时特意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口才端回来,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干净的毛巾,蘸了点温水拧干。
他重新蹲回宋安川面前,一手端着水杯递到他唇边,另一只手拿着毛巾,轻轻擦拭他额角和脖颈的汗渍。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玻璃,连呼吸都放得很缓:“慢点喝,别呛着。”
宋安川顺从地喝了几口温水,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些许因噩梦带来的寒意。他看着云逸辰专注为自己擦汗的侧脸,睫毛轻轻颤了颤,伸手攥住了对方的袖口,小声说:“云哥,你别走开。”
云逸辰抬眼,撞进他满是依赖的眼神里,心头一软,放下水杯和毛巾,重新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等你困了,咱们再接着睡。”
云逸辰看着宋安川攥着自己袖口不放的手,眼底的心疼又浓了几分。他小心地避开小孩身上的针眼,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轻轻将人打横抱起,动作稳得像托着易碎的珍宝。走到宋安川的病床边坐下后,才慢慢将他放在腿上,让小孩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环着他的腰,身体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晃着,像哄襁褓里的小宝宝那样,温柔得能揉进月光里。
宋安川把头埋在云逸辰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原本发颤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开口,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沙哑:“乔峰他们……把我关回那个小黑屋了。”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云逸辰的衣角,“就是我小时候总被关的地方,昨天又打雷,里面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发颤,呼吸也变得急促:“后来他们还抽我血,四个人按着我的手和腿,我根本动不了……我想喊你,可喊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又悄悄漫了上来,浸湿了云逸辰的衣襟,“我真的好害怕……”
云逸辰安静地听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听到“抽血”“按着手脚”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指节绷得发白,连呼吸都沉了几分,可落在宋安川后背的手,依旧保持着轻柔的力度,没有让小孩察觉到半分戾气。
宋安川抬头时,刚好瞥见他紧绷的侧脸,连忙伸手碰了碰他的下巴,声音软下来:“不过还好……还好你来了,还好你在。”
云逸辰立刻收敛了眼底的冷意,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用指腹轻轻擦去他脸颊的泪痕,手臂又收紧了些,将人抱得更紧,声音温柔得能裹住所有不安:“我在,一直都在。别怕,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苦了,宝贝。”
宋安川抬着头,眼神亮得像揉了星光,手指轻轻蹭过云逸辰的下颌线,语气带着笃定的依赖:“我当然知道啦。要是这世上有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我、对我好,那肯定只有你啊,云哥。”
云逸辰低头看着他,指尖轻轻抚过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责的软:“哪有你说的这么好?你不还是受伤了。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无所不能,就不会让你受这些苦了。”
“你本来就是啊!”宋安川急忙反驳,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凑得更近,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每次我最害怕、最危急的时候,你总能突然出现,把我抱进怀里护着我。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厉害的,什么都能做到。”
云逸辰看着他执拗又认真的模样,心里又软又涩,轻轻叹了口气,却没再反驳。宋安川见他不说话,又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声音放得软乎乎的:“云哥,我能不能在你怀里睡啊?这样我就不怕做噩梦了。”
“好。”云逸辰立刻笑了,眼底的自责被温柔取代。他小心地调整姿势,后背抵着床头坐好,再慢慢把宋安川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伸到床尾,轻轻拉过薄被,仔细盖在两人身上,连宋安川的脚踝都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揽紧怀里的人,掌心贴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声音低得像哄睡的摇篮曲:“睡吧宝贝,不怕了。不管是噩梦,还是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有我在,都替你挡着。”
宋安川往云逸辰怀里又蹭了蹭,脸颊贴在对方温热的衬衫上,鼻尖萦绕着那股熟悉的雪松混着阳光的气息——这味道曾无数次在他不安时包裹住他,像一层柔软的铠甲,将所有恐惧都隔绝在外。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肩膀垮下来,连原本攥着对方衣角的手指都轻轻松开,眼睛轻轻闭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呼吸从起初的微促渐渐变得绵长均匀,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没一会儿,便彻底坠入了安稳的睡眠,连嘴角都悄悄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像是在梦里也寻到了安心。
等怀里的呼吸彻底变得平稳,连细微的抽气声都消失了,云逸辰才缓缓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轻轻落下。他低头凝视着宋安川熟睡的侧脸,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脸上,将那截白皙的下颌线衬得格外柔和,睫毛纤长,像两把小扇子,偶尔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看着对方眼底褪去恐惧、只剩安宁的模样,云逸辰才敢悄悄放松自己紧绷的脊背,后背往床头板上轻轻靠了靠,却依旧保持着托着宋安川的姿势,生怕一动就惊扰了怀里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手臂的位置,将托着宋安川后背的手往深处挪了挪,让对方的头能更稳地靠在自己颈窝,另一只手则轻轻环住小孩的腰,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对方柔软的病号服布料。后背贴着微凉的床头板,带来一阵淡淡的凉意,可怀里却抱着温热的人,鼻尖萦绕着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宋安川身上独有的、像牛奶般清甜的气息,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竟奇异地让人安心。这种实实在在的“拥有感”,让云逸辰紧绷了两夜的神经彻底卸下,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没一会儿,困意便彻底淹没了他。他的头轻轻靠在宋安川的发顶,柔软的发丝蹭过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却让他更加放松。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原本轻轻拍着宋安川后背的手慢慢停下,就这么保持着环抱着人的姿势,靠着床头沉沉睡去。两人的呼吸在静谧的病房里交织,一深一浅,像一首温柔的小夜曲。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洒下一道银色的光带,刚好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将这一室的安稳与温柔悄悄定格,连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病房,带着清晨特有的暖意,把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染成淡淡的金芒,像无数颗闪烁的小星星。一夜的寂静被远处传来的晨鸟啼鸣轻轻打碎,“叽叽喳喳”的声音清脆悦耳,为病房添了几分生气。宋安川在暖意里慢慢转醒,意识刚从混沌中回笼,就感觉到腰间还圈着一只温热的手臂,力道不算重,却稳稳地将他护在怀里,后背紧紧贴着熟悉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
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云逸辰居然还保持着昨夜抱他的姿势,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均匀地拂过颈侧,带着淡淡的、刚睡醒的温热气息。宋安川心里猛地一软,像被温水浸过的棉花,随即又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酸涩,眼眶微微发热。什么啊……这人难道真的就这么硬撑着这个僵硬的姿势,抱了自己整整一夜?明明可以等他睡熟后,悄悄把他放躺回床上,再回自己的病床舒舒服服躺着,却偏偏傻得这么较真,说过一句“抱着睡”,就真的守着承诺,一整夜都没动过半分。
宋安川悄悄抬眼,视线越过自己的肩膀,瞥见云逸辰眼下泛着的青黑——那是熬夜留下的痕迹,比昨天更明显了些,连眼尾都带着淡淡的疲惫。再往下看,对方的肩线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还微微紧绷着,连手臂的肌肉都透着僵硬。宋安川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嘀咕:真是个笨蛋,不知道自己累吗?就不会稍微动一动,让自己舒服点吗?
他怕吵醒还在熟睡的云逸辰,试着极轻地动了动身体,想让对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能松快些,也让那僵硬的肩膀稍微放松。可刚挪了半寸,身后的人就轻轻哼了一声,像是被惊动了,圈在腰间的手松了松,却没有完全放开,紧接着,一道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沾着点刚醒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宝贝醒了?昨晚……没再做噩梦吧?”
宋安川心里一暖,连忙转过身,撞进云逸辰还蒙着一层水汽的眼眸——那双眼平时总是清亮锐利,此刻却因为刚醒,满是惺忪,像蒙了层雾,连眼神都软了下来。他用力点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轻轻的:“没做,睡得挺好的,一点都没醒。”
云逸辰闻言,紧绷的嘴角才轻轻弯了弯,露出一个浅淡却温柔的笑,随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沁出了点生理性的泪水,晶莹剔透的。他抬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动作有些僵硬,一边揉一边无奈地笑,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嗯,那就好……你倒是睡舒服了,我这腰和胳膊,都快僵成铁板了,一动就疼。”他说着,小心地撑着床头板,想把宋安川放躺回床上,可动作刚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顿在半空,原本惺忪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连忙轻声追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不舒服?还有没有觉得怕?”
宋安川看着他明明困得眼皮都在打架,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却还第一时间惦记着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心里暖得发烫,像揣了个小太阳。他连忙伸手推了推云逸辰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催促,又藏着心疼:“我真没事啦,身上不疼,也不怕了,你快去补觉,别管我了,再不睡你就要熬垮了。”
云逸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确认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半分余悸,也没有强装的镇定,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又替宋安川掖了掖被角,把被边仔细地塞到对方的肩膀下,避免漏风,才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慢慢挪到自己的病床边。几乎是刚沾到床单,他就直直倒了下去,只含糊地对着宋安川的方向丢了句“有事记得叫我”,下一秒,均匀的呼吸声就再次响起——显然是连续熬了两夜,又硬撑着抱了宋安川一整夜,真的累到了极点。
宋安川看着他瞬间睡熟的模样,心里又暖又疼,悄悄起身,走到云逸辰的病床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来的鞋子放好,给他轻轻的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侧着身,看着云逸辰熟睡的侧脸,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有这么个笨蛋一样的人疼着自己,好像就算遇到再难的事,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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