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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余晖里的温柔

仓库外的警笛声渐渐远去,留下满地狼藉与尚未散尽的尘土。云逸辰靠在墙边,抬手按住肩膀的伤口,指尖触到黏腻的血迹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尖锐的痛感。他皱了皱眉,从车里翻出应急医疗箱,找了个隐蔽的巷口停下。

拆开包装的酒精棉片擦过伤口时,刺骨的凉意混着痛感瞬间蔓延开来,云逸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快速用纱布将伤口层层包扎好,又换上备用的干净衬衫,将领口扣得严严实实,试图掩盖住绷带的痕迹。那件沾了血迹的深灰色连帽外套被他揉成一团,塞进后备箱的角落,仿佛要将刚才的惊险与黑暗一并封存。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车窗玻璃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指尖拂过略显苍白的脸颊,确认没有露出任何异常。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宋安川的消息跳了出来:“哥,你在哪?我想去吃火锅,就上次我们路过的那家新开的店!”

看着屏幕上带着雀跃语气的文字,云逸辰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眼底的冷冽被温柔取代。他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唇边漾起一抹浅笑,回复道:“好,我现在就来接你,等我十分钟。”发送完毕,他将手机揣进兜里,发动车子,朝着宋安川的公司驶去。

路上的车流渐渐密集起来,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云逸辰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他偶尔会抬手轻轻触碰肩膀,伤口的痛感还在隐隐作祟,但一想到宋安川期待的模样,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等会儿要点少年最爱的番茄锅底,还要多煮几份他喜欢的虾滑和肥牛。

车子稳稳地停在宋安川公司楼下,云逸辰刚发完信息,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楼里跑了出来。宋安川穿着一身浅色的休闲装,背着双肩包,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像一只轻快的小鸟,径直奔向车子。

“哥!你可算来了!”宋安川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语气里满是期待,“我刚才问了同事,那家火锅店的甜品也超好吃,等会儿我们一定要尝尝!”他兴奋地说着,转头看向云逸辰,却敏锐地察觉到他脸色有些苍白,“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云逸辰心头一紧,随即掩饰性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可能是下午有点累了。别担心,我们赶紧去吃火锅,不然等会儿要排队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车子,刻意避开宋安川探究的目光。

宋安川将信将疑,但看着云逸辰温柔的笑容,便没有再多问,转而兴致勃勃地聊起了火锅店的菜品。云逸辰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少年脸上,眼底满是宠溺。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车内弥漫着温馨的气息,刚才在仓库里的惊险与黑暗,仿佛早已被这温柔的氛围彻底驱散。

车子停在火锅店门口时,门口已经排起了不长的队伍。云逸辰熟门熟路地报了预约信息,服务员立刻领着两人往靠窗的位置走去。暖黄的灯光洒在木质桌椅上,在桌面投下细碎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浓郁的火锅香气,混合着牛油的醇厚与番茄的酸甜,像一双温柔的手,瞬间驱散了周身的疲惫。

宋安川兴奋地拿起菜单,指尖在页面上快速滑动,指腹蹭过印着菜品图片的铜版纸:“哥,我们点番茄和麻辣的鸳鸯锅吧!再要一份虾滑、两份肥牛,还有你喜欢的毛肚!”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向云逸辰,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揉碎的星光,满是期待。

云逸辰含笑点头,目光落在他被店内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上,指尖不自觉地想伸过去触碰,又怕打扰到他选菜的兴致:“都听你的,再加一份蔬菜拼盘和你爱吃的红糖糍粑。”他转头看向服务员,特意叮嘱道,“麻辣锅底的辣度调温和些,再麻烦来一扎酸梅汤,谢谢。”说完才将菜单递了回去,全程目光都没离开过宋安川。

锅底很快端了上来,鲜红的麻辣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浮在表面的辣椒与花椒随着沸水翻滚,香气霸道地散开;番茄汤底则泛着诱人的橙红色,浓稠的汤汁裹着番茄块,酸甜的气息愈发浓郁。宋安川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起虾滑,一个个圆润的白色丸子接连滑入锅中,他眼睛紧紧盯着锅面,嘴里还念念有词:“虾滑要煮三分钟才好吃,不能急不能急。”

云逸辰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他拿起公筷,小心翼翼地将肥牛卷放进番茄锅里,红色的肉片在橙红色的汤汁中渐渐舒展、变色,他立刻夹到宋安川碗里:“先吃点肉垫垫肚子,别等虾滑等饿了。”

宋安川乖乖地张嘴吃下,鲜嫩的肉质混着番茄的酸甜在舌尖化开,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胃里,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吃到美食的小猫咪。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宋安川绘声绘色地分享着公司里的趣事——隔壁工位的同事带了自制的饼干,甜得发腻却被大家夸个不停;领导开会时不小心念错了报表上的数字,当场红了脸。云逸辰偶尔插几句话,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身影,气氛温馨而惬意。

吃到一半,宋安川起身去拿自助甜品,临走前顺手拿起云逸辰空了大半的水杯:“哥,我帮你续点热水。”他端着水杯走到饮水机旁,仔细地接满温水,回来时将水杯递还给云逸辰,无意间碰到他的手腕,却发现他的手指有些发凉,与店内温热的环境格格不入。

“哥,你手怎么这么凉?”宋安川皱起眉头,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动作却在不经意间顿住——云逸辰衬衫领口微微松开,露出一截白色的绷带,在深色的衣料映衬下格外扎眼。少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哥,你受伤了?”

云逸辰心头一沉,下意识地想将领口拉紧,却被宋安川死死按住手腕。少年的指腹带着温热的触感,力道却意外地大,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心疼,眼眶微微泛红:“你是不是骗我?下午根本不是累了,是受伤了对不对?”

看着宋安川泫然欲泣的模样,云逸辰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叹了口气,轻轻点头:“只是一点小伤,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他,指尖轻轻拍了拍少年的手背,却看到宋安川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什么叫不碍事?都包扎了还叫小伤!”宋安川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去碰他的肩膀,又怕弄疼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了?”

云逸辰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少年滚烫的皮肤时,宋安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别哭,真的没事了。”他放柔了语气,“就是处理一点工作上的麻烦,不小心被蹭到了。”他没有细说仓库里的惊险对峙,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那些阴暗的威胁与激烈的打斗,他只想独自扛下,不想让少年再为他担心。

宋安川却不依不饶,固执地拉着他的衣袖:“你解开衬衫让我看看。”云逸辰拗不过他眼中的执拗,只好无奈地妥协,缓缓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将衬衫稍稍褪到肩膀处。当看到那道还在渗着血丝的伤口时,宋安川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哽咽着说:“这么深的伤口,怎么能叫小伤……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告诉我好不好。”云逸辰还想反驳些什么,就被宋安川打断,少年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云逸辰,是谁说的以后我们俩都不能瞒着对方的?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戳中了云逸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沉默片刻,拉着宋安川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伸手顺了顺他凌乱的头发,将昨晚收到恐吓信、今天去警局报案、追踪张浩和刘兵到废弃仓库并发生冲突的事,都简单地说了一遍,刻意省略了其中最危险的细节。

宋安川听得眼睛通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所以你昨晚那么晚才睡,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今天你受的伤,也都是因为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

云逸辰连忙摇头,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不是,跟你没关系。”他低头在少年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只是想要好好护着你,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宋安川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带着哭腔说:“所以你早就想到了他们会报复我,对不对?你早就猜到了,我救了夏知念、让林峰坐牢,他那些死党就一定会来找我们麻烦,对不对?”

云逸辰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释然:“是,我早就猜到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但我也做好了准备,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收紧手臂,将少年抱得更紧,“现在他们已经被警察抓住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火锅的热气依旧在氤氲升腾,模糊了两人的身影。宋安川在他怀里蹭了蹭,渐渐止住了哭声,却还是紧紧搂着他的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眼前的人是安全的。云逸辰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眼眶,心里满是疼惜,他知道,这份羁绊早已深入骨髓,为了宋安川,他永远愿意挡下所有风雨,只为护他一世安稳。

宋安川从他怀里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飘落,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压到云逸辰肩上的伤口。他垂着脑袋,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紧抿着的唇角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闷闷的,带着未散的鼻音:“早知道会让你因为这个事受伤,那我当时就不该救夏知念。”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在云逸辰心上。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小孩重新拉进怀里,动作轻柔地避开伤口,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宝贝,你这是后悔了?”

宋安川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嗯,后悔了。当初就应该听你的,不救的。”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软,执意要帮夏知念脱离困境,林峰就不会被送进监狱,他的那些同伙也不会把矛头对准他们,云逸辰更不会为了保护他而受伤。这份愧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云逸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去,带着安抚的力量。“不是这样的,宝贝。”他柔声纠正,语气里满是认真,“这次我受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没关系,更和夏知念没关系,错的是那些心存歹念的恶人。”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梳理着宋安川柔软的发丝,“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怕你会因为这个动摇本心。你很干净,很纯粹,像一张没有被污染的白纸。当初你肯定知道救了他会有未知的麻烦,但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对不对?”

宋安川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当初看到夏知念被林峰等人围堵、受尽委屈的模样,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帮他摆脱困境,根本来不及多想后果。

“这就对了。”云逸辰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我说过,你想做任何事,只要是你认为对的事,我都会支持你。我会帮你解决掉一切危险,护你周全。而且你哥我很厉害的,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就能痊愈。”他故意挺了挺胸膛,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想让宋安川放宽心。

宋安川抬起头,眼眶依旧红红的,却定定地看着云逸辰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温柔与坚定,像一片温暖的海洋,将他包裹其中。他知道云逸辰是在安慰他,可心里的愧疚还是难以消散。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云逸辰未受伤的那侧肩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可是……我还是不想你受伤。”

“傻瓜。”云逸辰低头,在他泛红的眼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为了你,受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你能一直保持这份纯粹和善良,一直开开心心的,我做什么都愿意。”他紧紧抱着宋安川,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与心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未来遇到多少风雨,他都会成为宋安川最坚实的后盾,守护着他心底的那束光,永不熄灭。

云逸辰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眼眶,指尖轻轻拭去他脸颊残留的泪痕,沉吟片刻后补充道:“当然啦,善良也需要带点锋芒。以后遇到类似的事,先别急着行动,多留点心眼想想该不该救、怎么救,随时告诉我,我帮你分析想办法,也好提前做好准备,明白吗,宝贝?”他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既不想磨灭宋安川的善意,也想让他学会保护自己。

宋安川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巧的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声音细若蚊蚋:“知道了,哥。”

云逸辰见状,眼底漾起笑意,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别再难过了,咱们继续吃火锅吧,不然锅底都要凉了。”

宋安川缓缓从他怀里坐起身,动作依旧轻柔地避开他的伤口,拿起筷子,眼神里带着几分执拗:“嗯,好。你多吃点,补补身体。”说着便夹了一大块毛肚放进云逸辰碗里,还细心地帮他涮掉表面的红油。

云逸辰笑着回应,刚想夹起毛肚放进嘴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稳的严肃。他起身走到角落接起电话,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下属的汇报声:“老板,我们按您的吩咐去查了,他们的确有个地下赌坊,规模不大,金额也不算高,里面大多是些小喽啰在打理。”

“嗯,知道了。”云逸辰沉声应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墙面,“我会把这些信息都告诉警方。你们注意隐蔽,千万别打草惊蛇。他们刚折了张浩和刘兵,估计早就嗅到了危机,现在正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狗急跳墙。”

“明白,老板!我们会格外小心的!”

挂了电话,云逸辰转身回到座位,刚坐下就对上宋安川担忧的目光。“还有什么事吗?”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云逸辰下意识想说出“没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刚才宋安川说的“不许瞒着对方”,便放缓了语气,如实说道:“嗯,还剩下些散沙没清理干净,不过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角色,不碍事。等会儿我把情况告诉警察同志,让他们一次性解决掉,以后就彻底清净了。”

宋安川听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看到云逸辰笃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也减轻了几分。他不再多问,只是一个劲地给云逸辰夹菜,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

两人继续吃着火锅,气氛渐渐回到了最初的温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云逸辰的手机再次亮起,这次是李警官发来的消息:“云先生,行动成功!地下赌坊已被捣毁,剩余涉案人员全部抓获,后续会依法处理!”

看到消息的瞬间,云逸辰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连日来的疲惫与担忧仿佛都随着这则消息烟消云散。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宋安川的小脑袋,眼底满是轻松的笑意:“好了,这下是真没事了。”

宋安川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温暖又耀眼:“太好了!那我们以后都能安安稳稳的了?”

“当然。”云逸辰笑着点头,夹起一块宋安川爱吃的虾滑放进他碗里,“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我们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火锅的热气依旧氤氲,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宋安川低头咬了一口虾滑,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心里也充满了踏实的暖意。

结账离开火锅店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面而来,宋安川下意识地往云逸辰身边靠了靠,目光却始终落在他的肩膀上,生怕他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

云逸辰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冷了?再忍忍,马上就到家了。”他刻意放慢脚步,配合着宋安川的节奏,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是密不可分的羁绊。

回到家,宋安川第一时间拉着云逸辰坐在沙发上,转身冲进卧室拿出医药箱。“哥,你坐好别动,我再给你检查一下伤口。”他蹲在云逸辰面前,仰着脑袋,眼神里满是认真。

云逸辰乖乖照做,看着少年熟练地拆开绷带,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当看到伤口没有继续渗血时,宋安川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念叨:“以后不许再这么不小心了,伤口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好,听我们宝贝的。”云逸辰笑着回应,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宋安川拿着碘伏棉片,一点点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像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处理完伤口,宋安川将医药箱收拾好,转身去厨房泡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他:“喝点这个,安神。”随后他又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坐在茶几旁认真地削着苹果,将果肉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插上牙签递到云逸辰手边。

云逸辰拿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心里也满是暖意。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宋安川立刻起身,挨着他坐下,脑袋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想看什么电影?”云逸辰打开电视,语气温柔地询问。

“都可以,只要和你一起看。”宋安川蹭了蹭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惬意。

云逸辰选了一部轻松治愈的喜剧片,屏幕上的欢声笑语渐渐填满了整个客厅。宋安川看得很投入,偶尔会被逗得哈哈大笑,肩膀微微颤抖。云逸辰侧头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抬手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看到一半,宋安川突然起身:“哥,你等我一下。”他快步走进卧室,片刻后拿着一条厚厚的毛毯出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两人身上,还特意避开了云逸辰受伤的肩膀。

“这样就不冷了。”他满意地笑了笑,重新靠回云逸辰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

云逸辰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目光落在屏幕上,心里却无比踏实。曾经的他习惯了独自面对风雨,以为人生就该是坚硬而孤独的,可自从宋安川走进他的生活,他才明白,原来被人惦记、被人心疼是如此温暖的事。

电影散场时,宋安川已经有些困了,眼皮沉重地耷拉着。云逸辰轻轻将他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地走进卧室,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哥,你也早点休息。”宋安川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好,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云逸辰在床边坐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彻底睡熟。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宋安川恬静的睡颜。云逸辰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会用余生所有的温柔与守护,护着这个纯粹善良的少年,让他永远活在阳光之下,远离所有黑暗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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