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墨的绒布，将天地裹得密不透风。屋外只有风穿过梧桐叶隙，筛下细碎的沙沙声，像谁在耳边轻轻翻书。屋内的光线暗得刚好，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痕，宋安川和云逸辰并肩躺着，呼吸均匀得像同频的钟摆，连彼此身上淡淡的雪松与柑橘混合的气息，都在静谧中缠得温柔。
宋安川的眉头却在无意识间蹙起，睫毛轻颤，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上了。
梦境里的世界骤然切换。没有温暖的床，没有熟悉的气息，只有一间逼仄的小屋子。墙壁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沉的砖石，窗户被厚重的木板钉死，门也从外面锁得严实，只留一丝微弱的光从木板缝隙里挤进来，勉强照亮屋内杂乱的灰尘。他变成了个小小的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布料磨得皮肤发疼。他踮着脚尖去够门把手，小小的手掌攥得发白，可那锁头冰冷坚硬，任凭他又推又拽，甚至用小肩膀去撞，都纹丝不动。
“脏小孩——”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尖锐又刺耳。
“没人要的野种！”
“扫把星，谁沾谁倒霉！”
声音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耳朵里，缠在手腕上，像冰冷的藤蔓越勒越紧。小孩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干得发疼，眼皮重得像挂了铅。他沿着墙壁慢慢滑坐下来，蜷缩在角落，把脸埋进膝盖里。黑暗像潮水般将他淹没，那些恶毒的话语一遍遍在耳边回响，他想反驳，想喊“不是的”，可喉咙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连眼泪掉下来，都像是瞬间结了冰。
就在他快要被黑暗和绝望吞噬时，指尖忽然触到了一点不一样的触感。那是墙壁底部的一块砖石，松动得厉害。他愣了愣，用冻得发僵的小手抠了抠，砖石竟然掉了下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是一道密道。
里面比外面更黑，深不见底，仿佛通往另一个深渊。小孩犹豫了，肩膀微微发抖，可身后那些嘲讽的声音还在继续，比起待在原地被无尽的恶意包裹，这条未知的密道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他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像只受惊的小兽般钻了进去。
密道狭窄，只能容他弯腰前行。脚下的泥土松软，偶尔会碰到凸起的石子，硌得他脚心发疼。黑暗中没有方向，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还有那些如影随形的诅咒：“没人要的小孩，不会有人疼你的……”“你就是个多余的，谁会真心对你好？”
这些话像沉重的棉花，堵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他走得越来越慢，最后再也撑不住，蹲在密道中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眼泪打湿了袖口，也打湿了身前的泥土，那些负面的声音仿佛更得意了，在他耳边盘旋不去。
就在这时，一缕微弱的光忽然从密道前方透了过来。
那光很柔，不像阳光那么刺眼，也不像灯光那么冰冷，带着一丝暖意，慢慢向他靠近。小孩愣住了，停止了哭泣，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顺着那道光望过去。光越来越近，像一层薄薄的纱，轻轻裹在他身上，驱散了些许寒意。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循着光的方向往前走，脚步慢慢变得坚定。
那缕光起初只有手指那么细，渐渐变得宽了些，最后化作一片柔和的光晕，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光晕里，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五官，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默默地跟在他身边，像一道坚实的屏障。
小孩怯生生地停下脚步，仰着小脸，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光，声音细细小小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谁呀？”
人影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像春日里融化的溪水，顺着干涸的河床淌过，滋润了他荒芜的心田：“我是想保护你的人。”
“为什么要保护我呀？”小孩不解地歪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两只脆弱的蝶，“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扫把星，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人影轻轻动了动，似乎是弯下腰，与他平视。一股更浓的暖意包裹过来，像被人轻轻抱在怀里。“因为我，就是为你而存在的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密道里的黑暗骤然褪去。暖洋洋的阳光从四面八方涌来，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阳光的味道，像极了春天的郊外，微风拂过草地，带着花朵的芬芳。那个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眉眼温润，轮廓熟悉得让他心头一热，眼眶瞬间又红了。
小孩睁大眼睛，怔怔地看了许久，才哽咽着吐出几个字，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依赖：“原来是你啊，云哥……”
云逸辰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眼底像盛着一片星空，璀璨而柔软。他伸出手，那只手被淡淡的光晕包裹着，带着暖意，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发，抚平了他发丝间的凌乱，也抚平了他心头的褶皱。“嗯，是我。”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心尖，“别怕了，走吧，我带你出去。
他牵起小孩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仿佛能抵御世间所有的风雨。小孩紧紧攥着他的手，跟着他往前走。路上渐渐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阻碍，有时是陡峭的山坡，有时是湍急的河流，有时是那些依旧在耳边回响的恶意诅咒。可云逸辰总能护着他，替他挡开滚落的石子，背着他蹚过冰冷的河水，用温柔的声音安抚他惶恐的心，那些恶毒的话语碰到云逸辰周身的光，便瞬间消散无踪。
小孩渐渐不再害怕，不再自卑，脸上开始有了笑容。他依赖地靠着云逸辰，觉得只要有云哥在，就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云逸辰周身的光开始变得微弱。他依旧替小孩挡着所有的伤害，只是每次挡完，光就黯淡一分，身影也变得透明一些。小孩察觉到了不对劲，拉着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云哥，你怎么了？”
云逸辰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指尖的温度似乎也低了些，语气依旧温柔：“没事，别担心，只是有点累了。
他说得轻松，可小孩能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凉，身影也越来越淡，有时甚至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后面的景物。小孩心里越来越慌，每天都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一不留神，云哥就会消失。直到一次，他们遇到了一道巨大的黑影，像浓缩了所有的恶意与黑暗，张牙舞爪地朝小孩扑过来，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云逸辰毫不犹豫地将他护在身后，周身的光瞬间爆发到极致，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将黑影彻底驱散。可他自己的身影，却变得几乎透明，像随时会被风吹散的雾气。
“云哥！”小孩哭着扑过去抱住他，却只抱住了一片温暖的光，指尖穿过那熟悉的轮廓，什么也抓不住。
“小孩，别为我担心。”云逸辰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像快要耗尽电量的灯，“你看，你现在已经敢自己走路，敢面对那些声音了，你已经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
“我不要！我只要云哥陪着我！”小孩撕心裂肺地哭喊，双手紧紧抓着那片透明的光，指缝间漏过细碎的光点，“你别走好不好？我只有你了……没有你，我一个人害怕……”
“傻孩子。”云逸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那道温柔的触感若有似无，“我一直都在。”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重的承诺，“我会化作你身边的阳光，化作你耳边的风，化作你手心的温度，一直陪着你，从来都不会离开。”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影也消散得越来越快，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像漫天繁星，在小孩眼前闪烁。小孩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一直保护他、陪伴他的身影，一点点融入阳光里，散落在空气中。
最后，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一缕微弱的阳光，静静地落在他的身边，带着云逸辰残留的温度，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覆在他的头顶。
枕巾早已被温热的泪水浸得发潮，黏腻地贴在宋安川的脸颊上，带着咸涩的湿意。他的哭声压抑在喉咙里，像被堵住的风箱，粗重的喘息裹着细碎的颤音，一下下震得胸腔发疼，连带着肩膀都微微耸动。攥着被褥的手指绷得笔直，指节泛白，几乎要嵌进柔软的棉絮里，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连身下的床单都被扯出几道深深的褶皱，又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安川？”“宝贝，醒醒。”
两道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浓得化不开的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温润的玉珠落在心湖，漾开圈圈涟漪。紧接着，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额头，指腹带着云逸辰独有的清冽雪松气息，混着淡淡的皂角香，瞬间穿透了梦境残留的惶恐与冰冷，像一剂定心针，让他紊乱得几乎要炸开的呼吸稍稍平复了些。
宋安川猛地从混沌的梦境里挣脱出来，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黏在一起，他费力地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让他无比熟悉、无比安心的脸——云逸辰的眉头紧紧蹙着，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底盛满了焦急与担心，连带着声音都比往常低沉了几分，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宝贝，又做噩梦了？”
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去，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被褥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宋安川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环住云逸辰的腰，紧紧地、死死地抱着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将脸埋在云逸辰的胸膛，鼻尖蹭到柔软亲肤的睡衣布料，吸入满是对方气息的安心味道，积攒在心底的恐惧、委屈与无助瞬间决堤，压抑的哭声终于清晰地溢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近乎孩童般的依赖。
“云哥……”他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像被泪水泡软了一般，“你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
云逸辰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用更紧的力道回抱住他，手臂像坚固的屏障，将他完完全全护在怀里。一只手环着宋安川的腰背，手掌轻轻贴着他的后背，带着安抚的力道，一下一下、温柔而有节奏地拍着，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指腹轻轻梳理着被汗水浸湿的鬓角，还顺带拭去了那些不断滑落的泪珠，声音依旧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宝贝，不怕不怕，我在呢。又做什么梦了？哭得这么伤心。”
宋安川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着云逸辰温热的胸膛，泪水汹涌而出，很快浸湿了他的睡衣，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还带着他急促的呼吸声。“梦到……梦到小时候，”他抽噎着，声音模糊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很黑的屋子，没有人……好多人骂我，说我是没人要的……然后你出现了，你保护我，带我走……可是后来……你变成光，消失了……我抓不住你……”
说到最后，他的哭声又加重了些，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攥着云逸辰的衣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像梦里一样，化作细碎的光点，再也抓不住。
云逸辰的心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知道宋安川小时候那些孤苦无依的经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不安与自卑，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夜晚，化作狰狞的噩梦缠绕着他。他低下头，在宋安川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气息温热，带着安抚的力量：“傻孩子，那都是梦，假的，不是真的。”
他轻轻推开宋安川一点，足够让自己看清他的脸。然后伸出拇指，仔细地、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从泛红肿胀的眼角，到湿漉漉的脸颊，再到微微颤抖的嘴角，动作轻柔得不像话，仿佛触碰的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你看，”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像盛满了漫天星光，温柔又坚定，“我就在这里，好好的，怎么会丢下你？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生生世世，都不会食言。”
宋安川望着他，眼眶依旧通红，像浸在水里的樱桃，却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还在微微抽噎，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触碰云逸辰的脸颊，感受着那温热的皮肤、清晰的轮廓，还有微微跳动的脉搏，那颗悬在半空、惶恐不安的心，才终于一点点落了下来，踏实了下来。
“真的……不会走吗？”他小声问，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与不确定，像在确认一个无比重要的承诺。
“真的。”云逸辰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握住他的手，将其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着自己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沉稳而坚定。“你听，我的心跳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它才会这么安稳，这么有力。”他顿了顿，眼底盛满了化不开的宠溺，低头在他泛红的眼角又轻轻吻了一下，“以后不管做什么噩梦，只要你喊我一声，我就会立刻醒过来陪着你，好不好？我会一直抱着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可怕的东西。”
宋安川用力点点头，鼻尖又有些发酸，却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满心的暖意与感动，像有一股暖流，从心底蔓延开来，包裹住全身。他重新扑进云逸辰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像听着世间最安心的旋律，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云逸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依旧顺着他的发丝，动作温柔而耐心，带着无尽的怜惜。窗外的风还在吹着梧桐叶，沙沙声依旧轻柔，像一首舒缓的摇篮曲。屋内的月光似乎更亮了些，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依偎的影子。空气中，宋安川身上淡淡的柑橘香，与云逸辰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交织在一起，缠缠绵绵，浓得化不开，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温柔告白，在静谧的夜晚里静静流淌。
宋安川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颊依旧贴着云逸辰的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像被裹在一层温暖的茧里，连残留的泪痕都变得温热。他的手指不再紧绷，只是轻轻勾着云逸辰的衣角，像抓住了一份稳稳的安全感，指尖偶尔无意识地蹭过布料上柔软的纹理。
云逸辰低头看着怀中人安静下来的侧脸，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鼻尖微微泛红，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脆弱。他放轻了呼吸，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平静，抚摸着宋安川发丝的手依旧温柔，顺着发梢缓缓滑到后颈，轻轻摩挲着，带着安抚的暖意。
“渴不渴？”云逸辰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气息拂过宋安川的发顶，“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宋安川摇摇头，把脸往他怀里又埋了埋，声音闷闷的，带着刚哭过的鼻音：“不想动，就想抱着你。”
“好，那就抱着。”云逸辰失笑，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他调整了姿势，让宋安川靠得更舒服些，自己则半躺着，后背垫着枕头，另一只手依旧环着他的腰，指尖偶尔轻轻划过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黏人的小猫。
窗外的梧桐叶还在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宋安川的发顶投下一小片柔和的光晕。屋内静得能听到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柑橘与雪松的气息缠绕在一起，浓得化不开，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宋安川闭着眼，脑海里不再是梦境里的黑暗与恐惧，而是云逸辰在梦里化作光保护他的样子，还有此刻怀中人真实的温度与心跳。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试探：“云哥，你说……梦里的光，真的是你吗？”
云逸辰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声音温柔而坚定：“是我。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里，我都会是那个保护你的人。”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宋安川的脸颊，“小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宋安川的眼眶又有些发热，他抬起头，望着云逸辰温柔的眉眼，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眼底盛满了对自己的珍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云逸辰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眷恋。
“云哥，有你真好。”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真挚的依赖与爱意。
云逸辰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能遇到你，才是我最好的幸运。”
他收紧手臂，将宋安川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睡吧，”他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这次不会再让你做噩梦了。”
宋安川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云逸辰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安心气息。云逸辰的手依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而有节奏，像一首舒缓的摇篮曲。
这一次，梦里没有黑暗的小屋，没有恶毒的诅咒，只有暖洋洋的阳光，还有云逸辰温柔的笑容。他牵着自己的手，走过开满鲜花的小路，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耀眼，再也没有一丝阴霾。
屋内的月光依旧温柔，相拥的两人呼吸渐渐趋于一致，在静谧的夜晚里，勾勒出一幅温柔缱绻的画面。那些深埋在心底的不安，在彼此的陪伴与爱意中，渐渐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安全感与幸福感，在空气中静静流淌，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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