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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暴露

令仪闻言,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可是药方里只有枳实、麻黄,没有马钱子啊。”

齐烜只觉一股寒意直冲头顶:“麻黄、枳实也属虎狼之药,询儿向来孱弱,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允之见您日夜操劳,忧心如焚,只盼早日康复为您分忧,才会铤而走险,用了猛药。”令仪羞愧地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未曾想,张太医竟敢私自掺杂毒物,求皇上降责。”

“荒唐!”齐烜勃然变色,指着令仪,雷霆之怒几乎要掀翻屋顶,“他不懂事,你就该劝着他些,怎么和他一起胡闹?”

德妃连忙上前,柔声劝慰:“皇上息怒,询儿也是想略尽孝心而已,您斥责他荒唐,不是让他心寒吗?何况他的脾气您最是清楚,既然下定决心,令仪哪里劝得住?当务之急不是追责,而是想法子治好他啊。”

“尽孝?少给朕添乱便是尽孝!”齐烜语气依旧凌厉,但紧绷的面色终究缓了一缓,转向首正,“可有法子让他即刻醒来?”

首正沉吟道:“微臣即刻为殿下催吐,再以肉桂、甘草煎汤,调和香油、黄糖灌服,或可缓解毒性。”

“事不宜迟,你速去准备。”齐烜颔首,旋即目光如刀,再次射向令仪,“药方里既无马钱子,你就给朕仔细回想,这毒物是何时混进去的?”

令仪脑中电光石火一闪,失声道:“是了!小顺子曾说过,抓药时张太医失手打翻了药包,程婕妤的保胎药和殿下的药混在一处,马钱子一定是那时候混进去的。”

“那就是程婕妤的药里有马钱子了。”齐烜恍然大悟,随即又觉得不对,“不过保胎药里怎么会有这种毒物?”

念头急转,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那药一定是张万借照料浣柔之名送出,再经她之手送给自己的。幸好他起了戒心,再也没有用过浣柔呈上的膳食,不然非着了道不可。

他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命人速召张万入宫。恰在此时,芙桐宫的宫女飞跑来报讯:“皇上!程婕妤腹痛如绞,怕是要生了!”

齐烜心知这是浣柔假孕败露后的垂死挣扎,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这点小事,也要兴师动众,先寻个稳婆过去。”

那宫女愕然抬头:“程婕妤这一胎一直是张太医照料的,皇上不让他过来吗?”

“放肆!”齐烜怒喝道,“朕自有主张,还需要你来置喙?滚出去!”

那宫女面如死灰,只得仓皇退下。此时,首正已为齐询催吐完毕,齐询低/吟一声,悠悠醒转,目光茫然扫过众人,终于落在齐烜身上:“儿臣不孝,让父皇忧心了。”

齐烜望着他伸出的手,迟疑着握住,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既然知道朕会担心,便该安分静养,何必多生事端?”

他顿了顿,语气终究软了几分:“罢了,朕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他缓缓落座,眸中暗流汹涌。见张万匆匆赶来,他眼中寒光一闪,挥手命侍卫将其死死按住。

张万面色并无半分惊慌,仿佛早有预料,听齐烜怒斥道:“说!是何人指使你谋害询儿的?”

张太医故作疑惑之色:“明明是三殿下主动向微臣索要虎狼药的,皇上为何要归咎于微臣?”

“还敢狡辩!”齐烜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分明是你故意将马钱子混入药中的,你将此毒物送给程婕妤,是何居心?”

“程婕妤说心腹宫女身患毒疮,因是她养胎的关键时刻,她不忍让其离宫医治,因此托微臣借保胎之名,暗中开一剂治疗毒疮的药罢了。”

张万顿了顿,话锋一转:“微臣未经皇上允许私下给宫女医治,确实罪该万死。不过药材是顺公公帮忙分拣的,许是他一时不慎,混淆了也未可知。再者,马钱子亦有治疗骨伤之效,皇上不必担心。”

小顺子闻言大急:“你血口喷人!我又不认识那些药材,全凭你指点一一分开,如何能赖到我头上?”

首正亦忍不住插口:“殿下不明药理,难道你也不识?枳实、麻黄药性已经过烈,何况是更凶险的马钱子。你行医多年,怎能犯了错还得过且过!”

齐烜冷眼旁观三人争辩,目光陡然变得犀利,直刺张万:“事到如今,朕索性与你挑明了。你先帮废后毒杀贵妃,后助程婕妤假孕争宠,朕留你性命,不过念在你医术尚可,想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罢了。没想到你竟不思悔改,还敢谋害询儿!”

张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随即竟浮起一抹凄厉决绝的笑意:“皇上何必找这冠冕堂皇的借口?”

“当年皇后毒杀贵妃,是您默许的;程婕妤假孕,您不拆穿,也不过是想引通阳侯府露出更多马脚,好名正言顺诛杀功臣后裔罢了。您留微臣性命,是不是怕逼急了微臣,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满殿死寂,众人脸上皆是一片骇然。

齐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竟一时语塞:“来人,割了他的舌头!这逆贼竟敢信口雌黄!”

齐询挣扎着撑起上身,目光死死钉在齐烜脸上:“父皇,他所言属实吗?”

张万猛地扭头看向齐询,声音尖利如鬼魅:“殿下难道从未疑心,皇上明知微臣害死贵妃,为何还派微臣来料理您的身子?因为在他眼中,这也是历练你的好机会,若您连微臣的歹心都看不穿,将来又如何继承大统?”

齐询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齐烜,等待着他的答案,哪怕是一个苍白的否认也好。

齐烜胸膛剧烈起伏,厉声咆哮:“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让这奸佞小人继续迷惑人心吗?”

侍卫这才回过神,抓着张万向外拖,他却兀自嘶声力竭:“皇上不是要问幕后主使吗,为何急着堵微臣的嘴?或许您心中早有答案了。对,一切都是四殿下指使的!”

“他说您若驾崩了,他便可趁机夺权,不再追究微臣罪责。连程婕妤听信废后之言毒杀您的事,他也知情。”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您对他从前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却装作毫不在意,是不是因为他像您一样冷血无情,最合您的心意?可您没想到吧,这把火终究烧到了您自己身上!”

“每月那点俸禄,你们要我拿命来赔,最后还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呼戛然而止,万籁霎时归于沉寂。

齐烜面色惨白如纸,他环视四周,感受着那些或震惊、或恐惧的目光。他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站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向殿外。

行至门口,他忽地停住,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放心,询儿,以后你就是朕唯一的儿子了。”

说罢,齐烜便信步走了出去。他足下生风,一口气走出好远,仿佛如此才能疏解满腔郁结之气。李成气喘吁吁,几乎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了他。

待齐烜骤然停步,一抬眼,芙桐宫那熟悉的朱漆大门已近在咫尺,仿佛一个等待猎物踏入的陷阱。

他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对李成道:“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收网了。随朕进去,瞧瞧这出戏的终场吧。”

先前报信的宫女一见齐烜,如同见鬼般失声尖叫:“皇上来了!”

她见李成想要紧随齐烜一同入内,慌忙拦在他身前:“皇上,产房污秽,李公公万万进不得,会冲撞了娘娘的!”

“产房?”齐烜目眦尽裂,一把将她狠狠推开,“别在朕面前耍花招,你是在向程婕妤示警吗!”

“砰”的一声,他猛地推开紧闭的屋门,一股令人作呕的香气瞬间向他直扑而来。

齐烜屏息踏入,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榻上那僵卧的人影。

他施施然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坐下,眼神扫过空荡荡的室内,语气平淡却如山雨欲来般暗含威压:“朕的皇儿呢,怎么朕连一声啼哭都没有听见?”

浣柔闻声,缓缓转过头来。齐烜这才看清,她脸上竟覆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

那双眼睛动了动,随即,她掀开锦被,踉跄着滚下床榻,“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臣妾欺瞒圣听,罪该万死!求皇上明鉴,臣妾是受废后苏湄蒙蔽蛊惑,才会出此下策的。”

“你蒙着面,是羞于见朕吗?”齐烜冷笑一声,“你既然知道她在迷惑你,为何不跟朕坦白!”

浣柔嘴角浮起一丝凄凉的笑意:“臣妾脸上起了疹子,临死之前,只求这副肖似贵妃的容颜,莫要在皇上心中彻底毁去,求皇上成全。”

她顿了顿,继续道:“皇上,您是如此期盼这个孩子,臣妾若早早坦白,您只会认定臣妾与张太医串通一气,怎会相信臣妾的冤屈?后来的一切也不过是一步错,步步错罢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充满了无尽悔恨。

齐烜霍然起身,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听信那毒妇之言谋害朕,怎能轻飘飘揭过?说!你是不是打算把张万给你的马钱子混入你呈给朕的膳食之中,取朕性命?”

浣柔浑身颤抖,以头抢地,涕泪横流地哭喊道:“皇上明察秋毫,臣妾知罪。只求皇上开恩,饶过臣妾的家人,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臣妾的计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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