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真是的呐……居然还有人敢来流星街呐……”
砍掉了那人的脑袋，飞坦看向了一旁满脸鲜血的沙特拉，叹了口气，“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抖了抖，血一下子被甩了个干净，“嘟噜噜噜~你看。”
“哼……”
看了看沙特拉脚边的尸块，飞坦慢慢打了个哈欠，走到了沙特拉身边，“好了……回去和团长他们说一声……”
嘭——
“唔！”
嘲笑一般的脸看向了刚才疯狂杀戮的两人，火箭炮的余烟从火箭筒里溢出，黑色的羽翼慢慢展开，遮住了身后的一切。
“……小心！”
一把扑倒了沙特拉，飞坦一个撑地冲了过去，手刀划过，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轰——
“……你在干什么……”
走回了沙特拉身边，低着头看着安静躺在地上的沙特拉，飞坦慢慢眯了眯眼睛，“你刚才……在干什么呐……”
“保护你。”
“那为什么不推开我？”
看了看一旁火箭筒炸毁的一座垃圾山，飞坦慢慢低下了头，“为什么要用翅膀挡着我呐？”
“……这种东西，我能挡住的。”
“那你呢？”
“我没关系。”
“……嘁！”
拉住了沙特拉的翅膀，飞坦看着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皱了皱眉，“这么脆弱的东西……我都能折断呐……”
“我的羽毛是防火的。”
慢慢坐了起来，沙特拉慢慢舔了舔嘴角，“这样挡住你的话，你不会受到伤害的。”
“你是真的一点无所谓吗？”
“……为什么？”
仰着头看着飞坦，沙特拉轻轻眨了眨眼睛，“有……问题吗？”
“肯定有吧？”
“不知道。”
拉住了飞坦的手站了起来，沙特拉看着飞坦微微歪了歪头，“我……我觉得死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你这家伙真是奇怪呐……”
烦躁地皱了皱眉，飞坦抬手用力揉了揉沙特拉的头顶，“从高空掉下来也不会觉得害怕，被威胁也一点也不怕，甚至被打了也不会惨叫……”
“为什么要觉得难受？”
“……嘛……比起这些……”
凑到了沙特拉面前，飞坦微微踮了踮脚尖。
啾~
“唔！”
“……果然呐，这种时候你的反应会很大呐。”
伸手轻轻抚上了沙特拉的脸颊，却发现面前的人抖得不行，甚至有些瑟缩着，想避开自己的手。
“……沙特拉。”
“啊！”
看着那张脸变了回去，飞坦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抱住了沙特拉，“走吧，我的小宠物……”
“……嗯……”
“……哈啊……”
伸手握住了沙特拉的手，飞坦牵着沙特拉慢慢走向了基地的方向，“呐，沙特拉，我再问你一次呐。”
“什么？”
“你想复仇吗？”
没有回头看向沙特拉，只是一味地向前走着，“就是报复那些你以前的主人，让他们付出代价呐。”
沉默了一会儿，飞坦微微低了低头，“不说出来也没关系的……想的话，就握一下我的手就行了呐。”
手心触感有些粗糙的鳞甲没有一点动作，沉默着，放慢了一些脚步，有些烦躁地咂了咂嘴，握紧了一些沙特拉的手，“算了呐！”
甩了甩头发，飞坦看着面前的一座座垃圾山，加快了一些脚步，“跟紧了呐，别走丢了。”
“好的。”
“松手的话，这双手就再也没用了呐。”
“我知道了。”
“沙特拉……”
“我在。”
“……你以前，经历过什么呐？”
“……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算了呐。”
“主人，那个……能走慢点吗？”
“啧！”
“没事……抱歉……”
“事真多呐……”
拽近了一些沙特拉，飞坦握着的手心略微出了点汗，但是却依旧紧紧地握着沙特拉的手，“没用的东西……”
前进的脚步慢了下来，微微侧头看了看沙特拉的双腿，飞坦微微皱了皱眉，“啧！”
“唔！”
“麻烦的家伙呐！”
“对不起。”
“为什么不说呐！”
停下了脚步，回过头蹲了下来，飞坦伸手轻轻摸向了沙特拉的脚踝。
“唔呃……”
隔着鳞甲用力捏了捏，飞坦烦躁地叹了口气，转身蹲了下来，“翅膀收起来，上来呐。”
“没……没关系，我还能走……”
“什么时候崴伤的呐？”
没有听到回应，有些急躁地咂了咂嘴，“说话！”
“刚才……踩到了垃圾……”
“上来，我背你，你这样走得慢。”
“……是……”
收起了龙的特征，沙特拉轻轻趴在了飞坦的背上，伸手搂住了飞坦，“对不起……”
“没用的东西……”
“……你把我丢在这也没关系的……”
低下了头，沙特拉微微压低了声音，“反正我和这些垃圾一样……”
“啧！”
“唔！对不起……”
“……谁说你像垃圾了呐？”
“……我很没用……”
“垃圾可没有你这么漂亮呐。”
身后的人没了声音，飞坦略微加快了一些脚步，“抓紧呐。”
“好。”
“真是的……估计耽误了呐……”
“……对不起……”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把我的宠物丢在这里的呐。”
绕过了最后一座垃圾山走进了流星街的街道，飞坦轻轻捏了捏沙特拉的大腿，松了口气，“真乖。”
“如果不是我崴到脚的话……”
“你有没有错应该是我判断的，你没有权利判断自己的对错呐。”
“……是。”
“过会儿我让派克帮你敷一下脚踝，我还有别的工作，你自己待一会儿呐。”
“好……”
“噗……”
轻轻捏了捏沙特拉的大腿，飞坦笑着挑了挑眉，“这不是很不错吗？作为宠物，你可以说是乖的不行呐~”
“……不知道……”
“总之，你也没有权利判断自己的优劣，这是我这个主人的权利呐。”
看了看已经不算多远的基地，飞坦回过头轻轻拍了拍沙特拉的大腿，“能自己走吗？”
“能。”
“下来吧。”
重新牵起了沙特拉的爪子，飞坦慢慢带着沙特拉走向了基地，“真没想到，战斗你没受一点伤，走路居然会受伤呐。”
“……对不起……”
“没有下次了呐。”
“……好。”
吱嘎——
“喂，飞，这次怎么这么慢啊？”
笑着看向了门口刚进来的飞坦，芬克斯叉着腰，挑了挑眉，“该不会你没能处理掉那些垃圾吧？”
“都杀掉了呐……比起这个，有需要拷问的家伙吗？”
“有一个，已经给你丢地下室了。”
“啊，好……派克在吗？”
扶着沙特拉坐到了沙发上，飞坦看向了慢慢走过来的派克，伸手揉了揉沙特拉的脑袋，“这家伙的脚踝崴到了呐，麻烦帮忙处理一下呐。”
“没问题。”
“我先去忙了呐……”
看着派克诺坦拿来了湿毛巾，飞坦轻轻揉了揉沙特拉的脸颊，转身走向了地下室，“久违地好好玩一下吧……”
……
“呼……呼……”
轻轻摸了摸沙特拉的后背，派克诺坦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睡着了的沙特拉，轻声笑了笑。
吱嘎——
“脚踝已经没事了，要叫她起来吗？”
“……先不了，而且比起这个……”
看着派克，飞坦微微笑了笑，“她的记忆，可以给我看了吧？”
“……我现在开枪把记忆打进你脑子里的话，她肯定会醒过来的哦……”
“噗……你觉得我这种人，还会有什么在乎的吗？”
“你看过这些记忆以后，就会知道，她早就应该被你算作一个坏掉的玩具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带她回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呐。”
“……看来你也不会后悔的，应该也不会听劝了……”
举起了枪，派克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只有一点点记忆片段，我没读到多少就已经撑不住了……”
“我这样的人，不会有关系的……”
嘭——
“……好吵……”
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那双金色的眼睛，此刻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醒了？”
“……啊！对不起，不小心就……”
迅速坐了起来，沙特拉微微低着头，看着飞坦走近了一些，向着自己伸出了手。
“唔？”
“……回家吧……”
慢慢抬头看向了那双金色的眼睛，沙特拉微微歪了歪头，“主人，怎么了？”
“没什么呐……”
“……好的……”
“脚踝能走了吗？”
“嗯。”
“走吧……”
紧紧牵住了沙特拉的手，飞坦带着沙特拉慢慢走出了基地，走向了自己的家。
“呐……主人，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正义战士吗？”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呐。”
“我也这么觉得。”
又放慢了一些脚步，飞坦紧紧握着沙特拉的手，并排走在了一起，“……呐，沙特拉，眼泪流干是什么感觉呐？”
“……不知道……”
“形容不了吗？”
“大概。”
沉默着慢慢走着，夜晚也不再微凉的夜风吹在了两人身上，已经再也吹不走白天时的那种燥热感。
“……你还真惨呐……”
“嗯？”
“哼……居然连我都一下子想不到怎么折磨你，才能让你感觉到新的痛苦呐……”
“折磨……吗？”
“喂！你倒是哭啊！”
紧紧抓住了沙特拉的肩膀，飞坦看着那双依旧平静的浅蓝色眼睛，咬了咬牙，“哭喊啊……闹脾气啊……怨恨啊……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啊！”
“……为什么？”
“哈啊？你还问我为什么？”
轻轻点了点头，沙特拉看着飞坦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做这些没用的事情？”
“……沙特拉……”
“哭喊的话，舌头会被割掉……闹脾气的话，就会饿肚子饿到晕过去……怨恨……如果我还有感觉的话……大概会怨恨吧……”
“……沙特拉……呐……”
“主人，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家吧。”
想要抽回自己的爪子，却被更加紧地握住了。
“不行呐……我不允许……”
“好的。”
一路无言地走回了家，安静地洗了澡，吃过了东西，飞坦伸手紧紧握住了沙特拉的爪子，回了卧室。
“呐……沙特拉……”
“什么？”
“……如果……你想复仇的话……就握紧呐……”
低着头闭上了眼睛，飞坦慢慢吸了口气，“我会帮你的……你只需要握一下手就好……”
许久没有回应，飞坦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沙特拉，“你真的……不想吗？”
“……不知道……”
“为什么！”
手腕被轻轻拉住，飞坦看着沙特拉平静地将脖子放在了自己的手中，颤抖着张了张嘴，“你……”
“虽然……以前还想着再见一眼家里人……不过……算了吧……”
放松地笑了起来，沙特拉慢慢闭上了眼睛，“我今天看到你这样掐死过人的，所以像那样就可以了。”
“……住手……”
“没关系的……我不会挣扎的……”
睁开了眼睛，沙特拉微微笑着，看着飞坦，“主人，你觉得腻了的话，随时都可以的。”
“……你在……擅自决定些什么！”
“果然不行啊……”
松开了飞坦的手，沙特拉收起了笑容，重新平静了下来，“不过……我也没有擅自决定什么，毕竟我到底会不会死，还是主人你说了算的。”
眨了眨眼睛，沙特拉坐在床上，大尾巴轻轻甩了甩，“代表正义的黄色战士先生，果然不会下手啊……”
“唔！你怎么……”
“等你的时候，派克和我说的，她说明明最瘦小的你，那个时候选择了胖胖的黄色战士，而且表演得很好……”
“……这样啊……”
“不过果然……是没有这种代表正义的战士真正存在的……”
“那些只是动画片里编造的，用来哄孩子的东西呐。”
“嗯，我知道……”
抬起爪子撩了撩头发，沙特拉慢慢叹了口气，“有多久没想过了啊……期待会有人送吃的给我……”
“诶？”
“反正现在跟着主人，至少能吃饱，能有软软的床睡，还能有遮风避雨的地方……我觉得很好了……”
“你又在说什么呐！”
“没什么，只是，觉得以前连自杀都没有权利选择，现在却能够吃到好吃的蔬菜，觉得很满足而已。”
扯了扯嘴角，沙特拉慢慢抬起了爪子，“已经……很满足了……”
“唔！”
噗通——
“你……想干什么……”
紧紧扣着沙特拉的爪子按在了床上，飞坦看着那双依旧平静的眼睛，咬了咬牙，“你是笨蛋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笨？”
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沙特拉轻轻动了动手腕，“我什么都没做。”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想要复仇的想法的话……就握一下我的手呐……”
右手挤进了沙特拉的爪心，飞坦看着沙特拉，抿了抿嘴唇，“只要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好……”
“为什么，要复仇？”
“……求你了……”
“诶？”
“给我活下去呐……”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死了更轻松，然后帮我的……”
“那也得至少复仇了再死呐！”
“……我没有兴趣……”
“沙特拉……”
“比起这个……我想趁着现在过得这么开心……就这么死掉……”
“……至少……哭出来吧？”
“……做不到……”
闭上了眼睛，沙特拉慢慢喘了口气，“完整的时候，折断翅膀，拴上锁链和镣铐，发现逃跑就揍一顿，关起来饿到再也没力气逃走……后面，龙的样子玩腻了，就开始拔掉我的鳞甲，角还有羽毛卖钱……再后来，一片完整的鳞甲也拔不下来了，就把我的四肢上多余的皮肉削掉，削成人的样子，随便玩弄……你们那天抢劫的，应该会是我参加的最后一次拍卖了……”
“眼睛……对吗？”
“我也……只有这点价值了……”
“……嘁！”
“唔！”
双臂被紧紧扣在了身侧，身体被用力抱紧，嘴唇被用力吮吸着，被湿热的东西用力分开。
“唔唔！唔！”
颤抖着的身体被按在了飞坦的身上，手臂也挣不开，只能呜咽着，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只有牙膏的味道吗？”
紧紧抱住了沙特拉，飞坦轻轻抚摸着沙特拉的后脑勺，轻声笑了笑，“从现在起……代表了正义的黄色战士会保护你的呐……”
“哈啊……”
温热的东西滑过了脸颊，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我……”
“呐，沙特拉……”
右手再一次挤进了沙特拉的爪心，飞坦慢慢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沙特拉的颈窝里，“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向那些家伙复仇的话……”
手，被爪子紧紧地握了一下，但又很快松开了，反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只爪子，手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我……”
“就这样再抱一会儿呐……”
“呜……呜呜……我……”
手被爪子紧紧握住，飞坦一下子抬起了头。
“沙特拉……”
“呜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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