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丝丝的,又甜而不腻,有股海盐的味道。
严司决问他味道怎么样,叶寻尧刚说了个好吃,转头就见严司决手腕一转,将刀尖剩下的一点奶油送进了自己嘴里。
“嗯,的确不错,很甜。”
轰轰轰!!!
叶寻尧脑子里已经不是在炸烟花了,而是舞龙舞狮那几天用的大炮仗,面红耳赤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偏偏严司决这个时候把大灯打开了,对他说“可以切蛋糕了”,将他的窘态看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了?”
“严司决!”
叶寻尧忍不了了,一把将严司决咚在墙上,旁边就是灯的开关,他也一并关了,只留那个暗灯,气氛一度暧昧又紧张。
“你是不是故意的?!”
严司决愣了,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讷纳地说:“我、故意什么了?”
“你还装?!关机、请假让我担心,偷偷给我准备惊喜让我感动,又总是为点小事道歉让我心生愧疚,搂搂抱抱那么多次,刚刚还吃了我吃过奶油的地方,你就是打着朋友的名义故意撩我又不负责是不是!”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严司决确定了他的心意,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叶寻尧以为他是在拒绝,心想他怎么拒绝都这么温柔啊,正要硬着头皮说“能不能试试”,严司决就捉住了他的双手,一如往常温沉的嗓音,对他说:“不是不负责,是你太心急了。”
“怦怦”。
叶寻尧愣得有些空白,嘴唇微张着,想说点什么可又发不出声音,严司决抱住了他,柔声说着:“我原本是想写信告白的,就压在蛋糕底下,等吃完一收拾,你就能看见了。你的反应让我很意外,但我也很高兴。”
“高兴……我们在一起了?”
“嗯。”
“等、等等,你让我捋一下。”
叶寻尧从拥抱中脱离出来,梳理着时间事件:“你元旦假不在家,是去永盛学做蛋糕?”
“嗯。在家做他们会问,自学很难时间也不够,所以我就去永盛找了一家蛋糕店,交了学费开小灶。手机关机一方面是可以保持专注,另一方面是不想让他们找到我——我爸知道我关机是不想受打扰。”
“你什么时候跟我爸妈串通来做饭的?”
“那天你哭了鼻子回去之后。”
“我才没哭鼻子!”叶寻尧小炸了一下,又问:“元旦前你在学校说要给我惊喜,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趁假期弄这些了?”
“是。而且很早很早,我就喜欢你、想跟你告白了。”
简单又直白的话语,藏不住怦然跳动的心脏,叶寻尧可以确定,他现在很想、很想吻严司决。
“严司决。”他叫了他一声。
“嗯?”
“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害羞的红色蔓延至脖颈,暗昏的环境下显得极为好看,严司决笑了一声,垂眸对他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下一秒,他就凑到叶寻尧耳边,低声说:“寻尧,我可以亲你吗?”
梦境与现实重叠。
叶寻尧刚说了个“可以”,严司决就亲了他脸颊一下。
真就一下,蜻蜓点水、很快速的一下,仿佛他是什么珍宝,能轻轻触碰一下就是莫大的恩赐。
叶寻尧眼都闭上了,但迟迟没有等来直接落在唇瓣的触感,心里吐嘈就这?睁开眼又被抱住揉了揉头,听见他说:“谢谢,寻尧。”
“这有什么好谢的……”叶寻尧也拍了拍他的背,说:“好了好了,蛋糕还没吃呢。”
严司决终于放开他,打开大灯,跟他坐在桌前切蛋糕吃,但或许是太喜欢了,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嘴角也一直没下来过,以至于这会儿叶寻尧又觉得他像只得到了奖励的开心大狗。
“严司决,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好看,想多看看。”
“不是每天都在看吗?”
“不一样,”严司决笑意更深了,“在一起之后,更好看了。”
叶寻尧偏过了头,咕哝了句“那是滤镜吧”,严司决又说:“如果有滤镜的话,你在我眼里就不是人了。”
“哈???”叶寻尧听懵了,瞪着严司决质问他:“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严司决捂嘴笑了笑,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我看你有滤镜,你就是一只小猎豹,凶的时候很凶,可爱的时候又很可爱,骨架小身体轻,跑起来也很快。”
“我骨架小吗?身体轻吗??”
“对我来说,又小又轻——我抱你上过床。”
那是他因严司决频繁与刘未往来而吃醋的那天晚上,他写题,结果写着写着趴桌上睡着了,是严司决帮他脱衣脱鞋又将他弄上床去的。
但……叶寻尧此刻感觉很羞耻,于是反击:“哼,你在我眼里是一只东北虎——又大又重又冷的东北虎。”
严司决讶然一秒,继而道:“都是大猫,看来我们天生一对。”
叶寻尧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严司决比他会,完全就是闷骚。
一只闷骚的东北虎。
蛋糕在两人时聊时害羞不说话中吃完了,叶寻尧想起他说的那封告白信——或者可以称之为情书,拿开蛋糕托盘一看,果然有一个用纸折的信封,上面还贴了个贴纸用以封口。
伸手要拿来看看,严司决却先一步将其拿走,并咳了一声,说:“都在一起了,这个就不用看了吧。”
“要看。我要看看你写的什么。”
“还是别看了,怪不好意思的——我给你看另一样东西。”
叶寻尧看着严司决匆匆回房,又匆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
“这是……”
“用叶子雕刻的你。”
巴掌大的方形框框斜着放置,紧紧相依的透明塑料膜中有一片红枫,上面雕镂着叶寻尧笑起来的样子,右下角还有一个“叶”字,精细程度堪比3D打印。
“这不会也是你做的吧?”叶寻尧问。
“那倒不是,是请人定做的,我也有一个。”严司决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我的就没那么好看了。”
“哪有,明明很好看。”
看着那上面某人并不常见的轻松笑容,叶寻尧回忆道:“原照片都十月份拍的了吧?
严司决:“你居然有印象。”
“那当然了,重要的照片我都会记得——那可是我俩一个跳高冠军和一个1000米冠军,你跑完之后虽然很累,但可开心了,难得一见你那么笑呢。”
“是么,我自己都没发现。”
在遇上叶寻尧之前,严司决是不爱笑的;遇见他之后,他比原来自信了,笑容也更多了,红色枫叶上正是十月份运动会上夏朗帮他俩拍的合照中两人的笑颜,分成两份,一人一个。
时间已过十一点半,叶寻尧还在为看严司决给他写的情书做最后的争取,奈何严司决说太尴尬,怎么也不肯拿出来,把自己那份红枫刻像送给他、又好声好气哄了半天才上床入睡。
当然是一起睡的。
两人都有这意愿,只是叶寻尧有点不适应,因为这一次是在他知情的情况下和严司决同床共枕,刚确认关系,难免会有些无所适从。
严司决就自然多了,毕竟他意识清醒地躺过一次。
叶寻尧先是仰面躺着,不时与严司决聊两句以缓解那点不自在,但只要聊天一停他就开始不自在,也更加睡不着,翻来覆去地,严司决没办法,趁他翻过去背对自己时环住了他的腰。
“你干嘛?”叶寻尧差点条件反射给他一肘。
“抱着能更快入睡。”
叶寻尧的确想赶紧睡,但目前他尚处于清醒状态,也无法忽视这两条极具存在感的手臂,于是回怼了句:“没有科学依据就给我撒开。”
谁知严司决缠得更紧,脑袋也埋在叶寻尧颈窝处蹭了蹭,一如大猫撒娇,“我想抱着你睡,寻尧,满足我一下,好吗?”
叶寻尧:“……”
他没招了。
谁让他平时又冷又闷,私下里又是这个样子,反差萌这么大,叶寻尧哪里招架得住?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有效,叶寻尧将手搭在严司决手背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晚他们都睡得很踏实,没有开空调,叶寻尧也不觉得多热,但起床时他发现严司决不对劲。
“你看起来很没精神,”叶寻尧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额头好凉。”
“是你手太热了吧?”严司决握了握他的手,果然很热,跟暖宝宝一样。
叶寻尧被凉得惊了一下,下意识往回缩,但想到严司决现在很可能需要他,就没抽出来,半个手掌都被冰凉包裹,“还是去量下体温吧,放心些。”
“好。”
叶寻尧被牵着来到放药箱的地方,拿出里面的体温枪对准他前额按了一下,显示37.2℃。
“在发烧边缘。”叶寻尧说,“能去学校么?”
“能。”严司决亲了下他的侧脸,“男朋友上学的第一天,怎么能不去?”
男、男朋友……
除“班长”以外,叶寻尧还没想过这种身份性称呼,也许是因为昨晚刚在一起,没来得及。
“怎么了,发什么呆?”严司决问。
“没。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叶寻尧才不会承认自己因为一个称呼害羞了,推着他往门口走,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态。
不过,和男朋友一起上学的感觉……还真不错。
尽管之前也是经常和他一起上下学,但这种身份的转变,给了叶寻尧一种微妙的心理变化。
就好像,心里的人决定常住,安居下来,更加亲密无间。
也是在秘密地宣告,这个人是我的了。
小剧场-两只大猫(本章小剧场可想象为Q版兽人)
严司决(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闷闷地一下一下甩着尾巴):你要玩多久?
叶寻尧(放下搓严司决耳朵的手):你耳朵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很好 rua ~
严司决(偏头):都要被你搓掉皮了,你又不是没有。
叶寻尧(无辜):我的太小了啊,而且搓自己的有什么意思,搞对象的才好玩啊。
严司决(脸红但直勾勾地盯着):那我要玩你的。
叶寻尧(摊手,表示无所谓):来呗。
(严司决左手摸了摸叶寻尧的兽耳,发现除了正常的抖动设别的反应,便继续摸着,但右手悄悄绕到他腰后,撩了下他尾巴根。)
叶寻尧(一个激灵站起):靠,你摸哪呢!
严司决(装无辜):你尾巴又细又长,还一动一动,摸起来应该很舒服。
叶寻尧(语塞,转身):滚滚滚,不玩了。
(严司决)决暗笑:这不是更方便了吗?
(叶寻尧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赶紧回转,却还是不及严司决的手速,又被撩了一把尾巴。)
(指尖似有若无拂过,比单纯揉弄更让人敏感。)
叶寻尧(炸毛):严司决!
严司决(尾巴勾勾叶寻尧的,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嗯,我在。
叶寻尧(泄气):……(内心:靠!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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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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