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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SMORE

进门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卧室相当宽敞,和客厅一般大。巨大的木质书柜占据了一整面墙,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精致的书脊一看就价格不菲。书柜的对面是一张单人床,纯白色的被单没有一丝褶皱。

书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然刚刚使用过,现在显示着初始桌面。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是一台崭新的复古老式转盘电话机,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色泽——这东西又新又旧。

整个房间里只有一个男孩。

他坐在黑色转椅上,两只脚还没有着地。

背对窗户,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细微的绒毛都变得透明。男孩两只耳朵都戴着黑色仪器,小拇指长短,似乎是蓝牙耳机。

他有一双贝伊娃从未见过的蓝色眼睛,澄澈干净,让人联想到无尽的蓝天和海水。

贝伊娃在和他对视一眼后慌忙低下头去,根本没有胆子细看他的脸。

不过匆匆一瞥已经让她笃定:这绝对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

“你好,贝伊娃小姐。”男孩的声音很清澈,带着几分稚嫩,和监控里的机械冷漠完全不同。

贝伊娃轻声说:“您好。”她双手捏住围裙,手心不断冒汗,脑袋也耷拉着。

“我叫斯陌尔,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她当然不敢这么喊。

“请坐。”男孩说着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见贝伊娃无动于衷,他又开口:“坐下来说话,小姐。”

贝伊娃依旧站着。和上司并排而坐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好吧。”斯陌尔没有强求。

男孩轻声说:“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说话不紧不慢的,语气冷淡而有教养。

和身形完全不符的冷静和淡漠,竟然让贝伊娃觉得有几分怪异的可爱。

“冒昧地请问:你是遇见了什么困难吗?”

她如实回答:“……我想去参加舞会,但是没有一件像样的礼服,所以想向您借一些钱……”

“小姐,你会跳舞吗?或者是否对礼节有所了解?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对舞会很必要。”

她咬着嘴唇,摇摇头。

是的,她根本就不会跳舞,更不了解什么礼节,自己借钱就是脑子一热,既然毫无准备注定丢人现眼,就应当直接放弃这场臆想的美好舞会。

贝伊娃两耳发红,鼻尖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摆弄着自己的裙角。

“没关系,这些可以学。如果你有时间,我会请老师对你辅导。”

贝伊娃一脸诧异:“真的吗?”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转椅上的男孩。

五官并不硬朗,漂亮清秀,两颊还留有婴儿肥,目测没有一米四,乍一看就是个孩子,顶多十岁。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场无趣的话剧。

除了那双特殊的蓝色眼睛,斯陌尔的身上只有黑白两种颜色,黑色而柔软的短发,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

没有任何纹饰的白色T恤,黑色的短裤,洁白的袜子以及黑白相间的运动鞋。

斯陌尔平静地和她对视。

贝伊娃又低下头。

“当然。从明天开始吧,我让司机接送你。”

斯陌尔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洲际币递给她:“我的现金不多,只有这些,你先拿去用。不用还。”

……他说什么?

不用还?

不用还?!

钞票只有六张,面额却大得离谱,一张一千洲际币。

贝伊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六千!这是现在自己两个月的工资!

换在以前,她要工作一年才能得到这笔钱!

一个陌生人竟然莫名其妙地给自己六千块!

她做梦也不敢这么想!

当惊喜消退后,恐惧慢慢环绕在她的心头。

他的身份,他的目的,以及那句“我也需要你的帮助”,所有事都是一个未知的问号。

贝伊娃清楚地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她也没有理由拒绝男孩的好意——毕竟对自己没坏处。

贝伊娃嘴唇颤动,半晌才低声说:“……谢谢您,那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斯陌尔的眼睛仿佛一面平静的深潭,“这是我向你展示的合作诚意。”

她低声重复这个词:“合作?”

“是的。”

“……我能为您做什么呢,先生……我是Y级,是下等人,我能做的事谁都能做……”

血统是贝伊娃心中的一根鱼刺,低贱的血统注定了她无法杀死太多人,而那些贵族杀掉她却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果斯陌尔要越狱、刺杀国王,自己完全帮不上忙,甚至很有可能拖后腿。

没有学问,没有能力,没有血统,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刑犯怎么会需要自己的帮助。

“不,你对我很有用,”斯陌尔沉着脸,但没有流露出上等人惯有的高傲和蔑视,“血统并非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至于为什么选择你,我们如何合作,在舞会过后我会一一告诉你。

“体检结果出来了——其实今天你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找你的。小姐,只要你同意合作,我们就签合同,我将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贝伊娃低低道:“……一切?”

“一切。”

“我想不被人欺负,想穿漂亮的裙子,想每天跳舞,想像公主一样参加舞会,都可以吗?”

“完全不是问题。”

她的呼吸不由一滞,仿佛千万颗陨石砸向心脏,震惊感蔓延全身。

“小姐,你什么都不用做。接下来,我会慢慢证明,我有兑现承诺的能力。”

贝伊娃出门前,背后再次传来男孩的声音:“我非常希望和你成为相互信任的朋友,所以请不要害怕我。”

她拧一把自己白嫩的脸蛋,喃喃自语:“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

晨风吹来,东方的地平线泛出亮光,阳光溜进阴暗潮湿的小巷。贝伊娃又去检查信箱,这是六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她的男友名叫泽卡。贝伊娃一直认为和男孩的相遇比任何事都传奇。

十岁那年,贝伊娃随姑妈表姐去维维克亚探亲,意外被洲际违纪组织掳走。

是一所私立医院,大大小小的病房就像无数个监狱,幽暗封闭,医生打扮的人往她体内注入药剂,抽血、手术是家常便饭。一切的折磨终结于遇见同龄的狱友泽卡。

贝伊娃的人生头一次上演话剧般的情节。他们携手逃出地狱,踩着黑夜奔赴黎明。

泽卡承诺说:“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安吉卡列城。”

狭小的出租屋中,他敲着玻璃瓶哄贝伊娃开心。动作轻快,神情愉悦,仿佛是在弹钢琴。

红日西沉,泽卡的脸庞被夕阳染成金色:“等我们都长大了,只要你愿意,我就去娶你。”

维维克亚六个月的朝夕相处,是贝伊娃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分别时他说:“我会给你写信,一辈子都不忘记你。”

在那些了无生趣的日子里,清晨,黄昏,春日,冬雪,贝伊娃从信箱中摸出独属于她的情书,欢快地穿越一条又一条喧闹的街道,把信递给北街识字的铁匠。长空绽放彩虹,沙漠开出鲜花。

刚开始几乎每天一封,频繁时一天能收到三封。

持续半年后,泽卡说:“真是抱歉,钱不够花啦,以后每周一封信,好吗?”

他和贝伊娃分享生活中的喜悦,有时能逗得她开心一整天。

经常地,泽卡在信封附上几张纸币:“这个叫做等待费,辛苦你了,我的女孩。”

贝伊娃回忆起去年的最后一封信。

泽卡在结尾处写:“恐怕还是要让你等很久啊。如果遇见更好的人,你不必坚定地选择我,但千万一定要幸福。”

“一年了,真的很久……”她在心里抱怨。

“别去看了,”珍妮从背后叫住她,女人刚起床,蓬松的头发像一只拔了毛的公鸡,“我把那东西拆了。”

姑妈口中的“那东西”正是指门前的信箱——她和泽卡唯一的联系方式。

在威可森帝国有个规矩:信使只会把信件放入信箱,如果你家没有信箱,那么你的来信只会出现在某个不知名的垃圾桶。

“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那是我花的钱!”她肩膀不住颤抖,恨恨瞪着姑妈。

珍妮的脾气贝伊娃了解,也没少挨打,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为了这个老旧的信箱,她省吃俭用了半年,现在说拆就拆,连声招呼都不打,算怎么回事?!

“你别再指望他给你写什么信,他估计早就死了!不死也是不要你了!不然怎么会一年多一封信也没有寄来……”

“你不要胡说八道!”贝伊娃斩钉截铁地打断女人,“他才不会死,他那么厉害!更不会抛下我!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寄信来。不用多说什么,我会自己出钱再买一个!”

珍妮唾沫横飞:“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姑娘!谁知道他有没有骗你!就算都是真的,他一个下等人能给你什么!”

姑妈满是血丝的眼珠转了一圈,声音小下去:“……请柬我看见了,特地问过北街识字的铁匠,我说你怎么有这种东西……啧啧啧,桑玻先生对你这么好,你真的以为他把你当女儿吗?天真……他有未婚妻不错,还没板上钉钉呢。你现在有机会,要是成了他的女人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同了……”

“够了!我不会背叛我的男朋友,桑玻先生也不是你口中肮脏的人。”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在卢锡一个下等人没有上等人的帮扶,路过的狗都能欺负他!”

远处传来的疾驰声越来越近。一辆深黑色汽车从巷口驶来,精准地停在贝伊娃的门前。

这辆豪华的汽车在低矮破旧的建筑里格外惹眼,引得路人频频侧目。韦勒闻声从屋里探出半个脑袋看热闹,两颊通红,一副醉态。

驾驶座下来一个男人,漆黑的西服和墨镜,很年轻。两人早已停止争吵,怔怔望着这位来客。

珍妮立刻堆出讨好的笑容:“您找谁?”

“请问贝伊娃小姐住在这儿吗?”

“对对对,她就是!”姑妈赶忙说。

贝伊娃后知后觉举起手:“我是。”

“老板让我接您去接受专业的舞蹈培训。”

司机微笑为她打开车门:“请。”

“哦呦……又是桑玻先生吧,”她瞥见姑妈拼命朝自己递眼色,几乎把眼珠子翻出来,“贝伊娃,好好记着我对你说的话!走运的丫头……”

汽车发动。车内配置优良,行驶时平稳舒适。

“你们的老板是……”贝伊娃酝酿半晌,没敢说出斯陌尔的名字。

“是的,”司机会意,“这些都是**ORE先生的安排。”

贝伊娃狠狠掐了一把手臂。痛!真的没有在做梦。

这个监禁犯说到做到,她的舞会梦就要成真了!

十几天前她还在满大街找工作,短短的日子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就是童话故事的剧本啊!

训练的地点在国家歌剧院附近的大楼里,这是整个国城最繁华的地区。

宽大明亮的大厅,修长的身影立在百叶窗前,黑发飘飘,转过身来才发现竟是个男人。

优雅的气质和独特的着装,贝伊娃一眼断定他就是培训老师。

长发男人轻轻拉过她的手:“您就是贝伊娃小姐吧?”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贝伊娃欣喜之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长发男人热切地问过几个问题,便开始授课。他的语调温和,总是面带笑容,和善优雅。

“卢锡舞会的历史能追溯到两千年前,礼节也在不断发展,如今已是相当完善了。

“先生们会带一支红玫瑰,倘若有了心仪的舞伴,就会把手中的玫瑰递给姑娘。如果拒绝,姑娘就提起裙摆……是的,就是这样……然后微微鞠躬,说:‘抱歉。’如果同意,姑娘就接过玫瑰花,再把花朵放入舞伴的西服口袋……”

漫长又美好的上午。知道无法永远拥有这种日子,她每分每秒都无比投入享受。

“在舞蹈方面,”长发男人说,“您很有天赋,贝伊娃小姐。”

贝伊娃满脸惊喜又夹带几分困惑。男人解释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您的身体协调性很强,拥有灵敏的乐感和学习能力——看,刚才那支舞蹈您一下子就学会了。如此轻松,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提议:“再来一遍吧。”

“谢谢您,”贝伊娃不舍地望向挂钟,“不过我要去工作了。”

男人笑着说:“不必,您的工作交给别人去办了。”

“啊……”贝伊娃惊道,“谢谢您……”

“不用客气,”他温和地说,“这些都是**ORE先生的安排,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罢了。”

时光缓缓流逝。贝伊娃接连一周没有工作,也不必去街上卖花。

明媚的阳光洒满大厅,音符在头顶跃动,她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不停旋转,直到精疲力尽。

自从见过斯陌尔的面,贝伊娃每次来送餐他都在客厅。大多数时间在安静地看书,偶尔也看电视——洲际新闻快讯。

有时他会问问贝伊娃的近况,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贝伊娃和他说起桑玻的邀请,被邻居抢走的洲际币。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果你一定要借助什么来改变命运,”斯陌这样说,“我是比桑玻·切特维科更好的选择。他花了三千洲际币买下你的花,我至少可以出他的一万倍。”

斯陌尔的口气仍然客气得不像话,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十岁的长相,几百岁的气性。

他保留着许多古怪的习惯。一次贝伊娃无意中看见斯陌尔转动那台老式转盘电话机,似乎在和谁打电话。

原以为电话机只是个摆设,既然他连电脑都有了,也不差一个买手机的钱,干嘛用这种上个世纪上等人们才使用的通讯工具。

那对黑色耳机从没取下。

而且男孩永远冷着一张脸,淡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蓝宝石般的眼睛终年大雾,毫无生气。

抛开神秘感不谈,贝伊娃对斯陌尔很有好感。

情绪稳定,谈吐文雅,长得还相当好看。这哪里像一个会刺杀生父的刑犯。

除非不会笑是种罪,否则贝伊娃根本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喝咖啡吗,我点了两杯。”

她乖乖坐下,已经没有初见的拘谨,捧起咖啡抿了一口。

贝伊娃可以肯定一点:如斯陌尔所说,他确实不会伤害自己。

“明天就是舞会?”

“是的,先生。”

“那明早去挑礼服吧。车停在巷口。小姐方便吗?”

“好。”

贝伊娃迟迟没有买礼服,正是斯陌尔的建议。她想想也有道理,买这么早万一弄坏岂不是亏大了?

第二天贝伊娃早早起床,一整夜的辗转反侧,她激动得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既便宜又好看的礼服?会花掉多少洲际币呢?她从来数着钱过日子,就算自己再喜欢跳舞,也不愿花费太多钞票买衣裳。

更何况也就穿这么一次。

这些天清早的马达声总是如约而至,没少听见街坊邻里嚼舌根,姑妈更是大肆宣扬自己马上富贵了。

她不知怎么辩解。

她想实话实说:这一切都是关在黑塔的罪犯为自己安排的,和桑玻先生无关。

可是这种话谁相信?罪犯凭什么送你去跳舞?姑妈听见恐怕会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她打算等斯陌尔把“合作”解释明白,她才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于是她现在只能说:我和桑玻先生没有那种关系。这样无力的反驳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清者自清,贝伊娃干脆不解释了,默默把崭新发亮的信箱安装在门前,她仍然愿意在日复一日中等待着男友的来信。

今早汽车没有停在家门前,珍妮拧着眉头,一脸焦急:“贝伊娃,怎么回事?你和先生吵架了?那就赶紧去道歉!”

“没有,”贝伊娃往门外去,淡淡道,“我今天去买礼服。”

汽车换成了另外一辆。朝阳为洁白的车身镀上金边,精致的构造和外形设计,仿佛一件供人观赏的艺术品。

车牌是金色,没有数字,如果贝伊娃识字,她会看见车牌上用安吉卡列语赫然写着:禁止访问。

她眨眨眼,明白一直以来自己都低估了男孩的身份。

在卢锡星球,为了彰显上等人无与伦比的地位,极少数私人定制的跑车汽车没有数字车牌,这种车辆被称为特等车。甚至有些地区的法律规定,普通车要为特等车让路。

车窗下摇,副驾驶上露出一双熟悉的蓝色眼睛。

斯陌尔对她说:“快上车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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