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潞摇头:“并未。”
王瑞洛的眼神带着审视,像一把利刃般刺着原潞,探寻她说的是否属实。
原潞被审视得心跳加速,下意识咬住唇。
过了很久,王瑞洛才移开充满压迫性的视线,他斟酌着:“恭王爷近日很不安分,他频频去郊区庄子,你去探上一探。”
原潞心下一惊,他会不会也知道恭王爷在京郊庄子养兵呢?
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王瑞洛的眼神去推测,只是语气为难:“恭王爷与王妃感情之间有嫌隙,恐怕我很难接近恭王爷的庄子。”
“我会自会帮你,只是你可要抓住机会。”王瑞洛昂首后翻窗离开。
不过他在最后留下一句宛如炸弹般惊天的话。
“留意齐娜,她不简单。”
原潞望着贼人干净利落离开的背影,揣摩着他刚刚说的话,齐娜不简单,怎么个不简单法?
她可能需要去详细打听打听关于齐娜的信息。
下午,原潞到王妃屋里请安。
原潞拿着一把扇子,在王妃的身边轻轻扇着,王妃头上斜插着金鸾珍珠步摇,在王妃昏昏欲睡时跟着慢悠悠的晃荡,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且两串珍珠坠子相互碰撞时,叮琅琅的声音格外催人眠。
原潞咬着下唇,歪着下嘴唇打哈欠,本来早上她准备补眠的,结果因为贼人的最后一句话提心吊胆。
她只好移开视线,书桌边春莺正坐着检查账本,茶桌前是溪雁坐着做针绣。
这生活安逸惬意,可惜她只是个奴婢,做着伺候人的生活,不自觉,她露出羡慕的神色,很快又低下头不让人瞧见。
“王妃睡着了,我开窗就不必扇风。”溪雁小心的打开窗户,到原潞身边小声道。
原潞点头,然后走到春莺身边帮她一起查看账本。
“春莺露出疲惫,她捏捏自己的鼻梁:“近日京城的人情往来有些多,你帮我抄录一份吧。”
原潞接过一看,有她一根食指那么厚的册子,她不自觉的睁大眼睛,诧异:“这么多?”
“是因为谢府那位在纠缠太子,然后就有一些官员家似乎觉得是太子传出要娶妻的信息,有些疼爱自家孩子的就急忙定亲成婚,这里起码一半都是新婚之礼。”
“这么惟恐不及吗?”她还以为太子这个身份不怕娶不到老婆。
“隐疾嘛,他身边两个女的都没有,大家都猜可能是那里出了问题,所以就不敢让自家孩子跳入火坑。”春莺隐晦的看一下原潞下半身,“而且没有子嗣意味着他这位置也坐不稳。”
原潞顿时豁然开朗,怪不得恭王爷这么对太子都没大臣弹劾,原来都不看好太子能坐上那宝座。
她真有些好奇到兴起的挑眉:“真的不行吗?”
她还是第一次见名人众所周知的不行诶,真是令人心痒痒的好奇。
“大抵是,毕竟没人敢带着太医去看他啊,连当今都不管,其他人哪有什么权利勇气去做。”春莺摇摇头,很是惋惜。
王妃还小时,一见太子倾心,结果谢府人都不同意,王妃也是嫁给恭王爷后她们才知太子不行。
原潞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春莺的眼神很是不知所措:“春莺姐姐,齐娜真是会被。”
她把手在脖子上比划,是要杀死吗?
春莺轻摇头:“原本是,但是王妃见齐庄头人到老年要丧女,不忍心,宽容处理,只要以后她不再出现在王妃面前。”
“齐娜是偷偷爬床吗?”原潞小心地看一眼仍然睡眠的王妃。
春莺伸出手指竖在原潞唇上:“不可乱非议,这事已经过去了。”
原潞一脸纠结,她不是好奇:“我总觉得心不安。”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觉得齐娜的精神不对劲,我担心她会对王妃不利。”
春莺一口咬定:“不会,不可能,她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父亲兄妹。”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王爷还是觊觎这个庄子,我看了庄子里的粮食,收割后能有几百石粮食吧,你说他若真的养了,真的看不上这吗?”
原潞的话令春莺脑袋受到了冲击,不是没有可能,她立刻有些明白原潞潜藏的意思。
春莺抖着唇:“你说的对,他既能朝着王妃的铺子酒楼下手,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她皱着眉头:“可是齐娜怎么可能会因此不管亲人?”
齐娜就算再怎么爱上,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害惨自己的家人吧。
原潞看一眼春莺,恋爱脑上头了呗,什么做不出,她不是没想到,她只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也许王爷会出手救呢?
“万一是王爷许诺她了呢?毕竟王爷身边有人,抢人不是轻而易举吗?再重新给他们找个新身份到其他地上生活,总有王妃找不到的地方。”原潞有些头疼,刚开始她只是想打听情况,结果就猜出了真相。
这王爷对王妃可真狠啊。
春莺心一沉,她明白原潞说的可能是对的,可是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敢做。
“你说的是对的,她很可疑。”
溪雁突然出声,把原潞和春莺都吓一跳,她们还顾忌着王妃正睡觉,不然保准大叫一声。
“真是的,一声不吭的突然出声。”春莺有些恼羞的嗔一眼溪雁。
“是你们聊得太沉浸,都没有注意到我。”溪雁瞥一眼她,什么叫一声不吭的出声,说话前她还要加一句,我要说话了,莫名其妙的。
春莺被溪雁如石头般硬邦邦的模样气得翻一个白眼。
“你要与我一起去查齐娜吗?”溪雁转头对原潞,她觉得原潞总是能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王妃这边……”原潞很想去,差点一口应下来,但是想到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不多,一下她和溪雁都离开,万一身边不够人伺候就不好了。
“你们去吧,有我、青嬷嬷和羡水,王妃身边的人是够的。”春莺拉住原潞的手,殷切,“多亏有你提醒,不然王妃真遭了齐娜的计,那我们真是万死不辞。”
“春莺姐姐,就劳烦你帮我们和王妃说一声。”原潞握紧春莺的手。
春莺点头:“放心去吧。”
原潞就跟着溪雁出门。
“我们先去找其他人询问一番。”溪雁朝着下人的住处走。
位置在庄子的最北边的一个角落,这里的屋子密集紧凑,一部分人去麦田处拔杂草,一部人人去修整芍药山,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在这浆洗衣裳、打扫。
“楠婆婆。”溪雁朝着以为浆洗衣裳,脸上皱纹挤在一起像朵菊花的老婆婆打招呼。
“诶,是……”楠婆婆打量一番后才慢悠悠说出口,“是溪雁啊,这么快就来玩了?”
“是啊,京城实在是太无聊了,不是到宫中参宴赏花,就是参加这个大臣子女的婚礼,就是那个大臣的生辰宴,拒又拒不掉,就只好躲在这庄子偷清闲。”溪雁熟悉的从一边巴拉出一个凳子。
“那日子可是享受。”楠婆婆见不得溪雁嘴里的嫌弃,她侃侃大谈:“想我以前跟着老太君的时候,当今可不是顺位上的,是老太爷帮了当今一把,哪知道当今忘恩负义,竟然没有提拔老太爷。”
楠婆婆满是对谢老太爷的惋惜,在她看来,老太爷满腹才华,肯定是当今对老太爷有所防备警惕,才不敢提拔。
原潞有些难以置信,这些人都胆子这么大,明目张胆的说这些话吗?不怕被发现,然后被人穿小鞋吗?
溪雁见怪不怪,府里的人对谢老太爷更是推崇,连带着对谢老爷的话都如奉天书。
溪雁:“楠婆婆,昨日齐娜惊扰到王妃,她是不是自那次后一直在屋里,你们见过她出来吗?”
楠婆婆手中的动作一顿,她冷哼一声:“这齐庄头这么大的担子帮着齐娜爬上王爷的床,王妃就是对他们太宽容,要是老太君出手,这齐庄头可是得全家发卖,那齐娜可得脱一层皮。”
原潞细细琢磨她的话,她似乎很瞧不起齐庄头,也很看不起齐娜。
“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那齐娜在湖边碰见王爷的时候,打扮得如花似玉,两人郎情妾意,赏月作诗,两人聊得天昏地暗。”
楠婆婆一连串的话,好几个成语,她不得不高看她一眼,这是学过字,有些学识的人啊。
“你瞧见他们聊了很久?那你有听到他们聊什么吗?”溪雁追问。
楠婆婆连忙摆手:“老婆子我哪敢啊,那王爷身边站着好几个穿着盔甲气势不凡,身戴利剑的护卫,万一把我当成贼人一砍,我还是想再多活几年咧,老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说完,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溪雁和原潞:“上次你不是问过我吗?怎么又来了?而且这位姑娘我没见过,是刚到王妃身边伺候的吗?”
原潞这才盈盈一笑,自我介绍:“楠婆婆好,我是前段时间到王妃身边伺候的原潞。”
楠婆婆脸色不好看,嘟囔:“怎么又找这么漂亮的丫鬟,那齐娜和盈鸢的爬床例子还不够吗?”
原潞笑脸瞬间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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