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凝说完,深深叹息一口气:“只是没想到,竟就出了这种事。”
她满脸的意外不是演出来的,盼希看着谢安凝的表情,心里揣测,可安嬷嬷才来第二天,涵姨娘就出问题,还真难以分辨出是不是王妃所为。
按常理,安嬷嬷刚来王府,理应安分一段时间才会出手,可万一这就是她们想要的摆脱嫌疑的想法之一呢?
盼希问完话后便离开,谢安凝毕竟是皇室上了玉碟的王妃,她也只是一个丫鬟,不好太过以下犯上。
原潞把刚刚从小花园管事那得知的鸢姨娘的事情告知谢安凝。
春莺沉着脸,在谢安凝思索的时候,她沉不住气,咬着牙:“这王府水可真深!”
原潞诧异的看向她,疑惑她为何如此生气。
春莺冷声:“前一个鸢姨娘,后两个涵姨娘和泠姨娘,再现在的盈鸢,没完没了!”
谢安凝脸色平静:“好了,前三个都是我嫁入之前的事,不必再挂怀。”
春莺难掩脸上的不忿。
谢安凝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你还想说什么?”
春莺直接一嘟囔把想说的话都吐露出来:“那老爷和夫人为何不为您打探清楚?”
谢安凝脸色有一瞬间的暗淡,随后又撑起笑容:“也许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春莺眼神难过,这哪是老爷夫人没有打探到,分明是不在意王妃过来能不能过得安好。
原潞看到谢安凝眼神透露出疲惫,立刻扯住春莺的衣袖,不让她继续说话。
“王妃,鸢姨娘的事奴婢再去打探打探。”原潞低头出声。
谢安凝点头。
原潞先回到香宣阁,一只白影猛地朝她冲去。
她下意识抱起来,整个下巴都被长毛蹭着。
“喵喵喵喵……”
白猫叫个不停,原潞正准备和它再亲昵亲昵,结果白猫突然朝着房间气势汹汹的哈气。
猝不及防,原潞吓了一跳,她看向房间,透过窗,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
时隔多日,贼人又来了。
原潞放下猫,在白猫警惕又踟蹰的脚步中,走进屋里。
原潞低着头,露出白洁的后颈,显得无害:“大人。”
王瑞洛似乎心情很不好,气势格外阴沉。
原潞更是不敢说话。
就这么僵持着,王瑞洛看向原潞,眼底带着狐疑的打量着她。
原潞没忍住咕咚一声,紧张的咽下口水。
“谢安凝安分吗?”
这句话令原潞顿时汗毛立起。
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怀疑什么了?
原潞是心里怀疑面前的贼人是太子的人,按照这个推测往下猜想,她想起之前王妃说过,她要和太子联手,可没过多久,王妃就变卦要和恭王爷携手共进退。
所以,太子是发现王妃她变队了吗?
原潞还是思索着,结果突然后领被抓住,一甩,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她后怕的抬起头,就和王瑞洛对视上。
王瑞洛挑起眼尾:“你也决定背叛是吗?”
原潞一愣,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剧毒,她下意识摇头,往后挪动,想要离开王瑞洛的压迫区。
王瑞洛伸手,用力的钳住她的肩膀,原潞疼的脸扭曲变形。
王瑞洛:“说话!”
原潞听出他语气的不耐烦,赶忙道:“不敢不敢,我身上还有您下的毒,不敢背叛您。”
王瑞洛眯起狭长的眼睛,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随后,他站起来,坐回位置上。
“近日恭王妃的情况你都如实禀告。”
原潞不敢起身,她改变姿势,跪坐着:“王妃最近一直都在府里,王爷没有派人递信,王妃也没有联络王爷。”
“这么说,他们之间任何联系都没有?”
原潞连连点头,随后她有些犹豫道:“据说王妃带过来的嫁妆都是谢府给王爷的筹码。”
“呵。”王瑞洛从鼻尖发出不明意味的声音。
原潞没说话,这已经不是她能说话的程度。
她正松口气,转眼王瑞洛的的眼睛又压迫感十足的看向她。
“那庄子的事,怎么还没有弄好?”
原潞不敢眨眼,立刻回复:“王妃她又决心要协助恭王爷,所以没再管庄子的事,奴婢也不好出头。”
她怯怯的低着头,她确实没有太在乎这事了。
“看来你也没放心上。”
王瑞洛似笑非笑。
原潞立刻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面,内心一片冰凉:“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没有机会。”
王瑞洛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给你三日时间。”
原潞不敢讨价还价,抖着嗓子:“是。”
随后,王瑞洛踏步离开。
她还是等到听不到脚步声后才缓慢站起身,双腿还格外软,手撑着桌子坐下,平复着不断扑通扑通跳的心脏。
原潞双臂盘在桌子上,把头埋进去,眼泪沾湿衣裳。
死死咬着唇,是她大意了,是她不以为然了,是她放松警惕了。
她得想办法离开这,太压抑了。
得想办法拿到解药,然后离开这。
原潞泪眼婆娑,她突然想起太子身边的神医沈老,如果贼人是太子的人,那这毒药的解药沈老肯定有。
她需要筹谋接近沈老,拿到解药,还有放在昏展那的黄金,这可是她的保障,她得找个机会拿回来放好。
原潞脑海中有想法后,身体放软,开始昏昏欲沉。
这时,轻轻的嗑哒一声,原潞感受到毛茸茸热乎乎的身子紧挨着她。
白猫靠着她,原潞竟直接眼睛一闭,睡着了。
原潞半夜手麻得睁开眼睛,然后一身疲惫的回屋里睡着。
第二天,阳光一照。
原潞起身,她用冷水洗澡,想让脑子今日清醒.
突然她想到一个法子,能让贼人进去庄子又能让王妃不怀疑的主意,还能接近沈老,简直是一石三鸟。
原潞平常般和王妃请安,后她去找碧华。
原潞到内院粗使丫鬟的休息房里。
上次碧华出事,她请求春莺把碧华放到这,也能留在内院,日子好过很多。
正好今日是碧华的休息日,碧华很是惊喜的握住原潞的手。
“今日可不是你的休息日,怎么来看我了?”
碧华牵着原潞到她的床边坐下。
原潞最近一直很忙,她仔细的打量碧华,脸上没有愁眉苦脸,看来到这后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原潞嘴角擒着笑:“我可是没有休息日的。”
既是幸福又是苦恼。
幸福王妃很是需要她,她能拿到内院权利,苦恼没有休息日,两条腿都要走断了。
“你虽然没有休息过,可你的精神可比我好多了。”碧华摸到原潞细嫩的手心。
她的手心已是满满的茧子。
“你在这过得还好吗?”原潞眼带担心。
“有你在,我娘还有我的哥哥姐姐可都在这府里当差,除了上头的主子,没人敢得罪我。”碧华扬着眉。
“那就好,等有机会……”原潞想要碧华离开王府,可是一旦这话从她这说出去,被其他人知道了,必定是祸从口出。
可是碧华是她来到这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恭王爷篡位失败的话,王府所有人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最终,原潞还是咽下原本想说的话:“以后我常来看你。”
碧华看出原潞在遮掩,她没有深究,在这王府里,勾心斗角,踩高捧低是正常现象,而原潞一直都记得她,也对她伸出援手过,她不在意原潞的遮掩。
她明白,一定不能说出口的话,于是她转移话题:“是有什么事吗?”
碧华明白原潞在王妃身边一定是忙得分不开身,特别是涵姨娘还落胎,宫内还派人来查,原潞定是没有这个空闲来找她的。
原潞起身去关紧门:“碧华,你知道鸢姨娘吗?”
碧华脸色一僵,口无论次:“怎,怎么了吗?发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原潞见状,明白碧华跟鸢姨娘有渊源。
“方便说吗?”原潞也不一定是要从碧华这得知信息,只是府里其他人都各有自己的想法,她从中得知的信息肯定是有问题的。
碧华的父母是王府的老人,就算鸢姨娘出事的时候碧华还小,但她可能会知晓一些内情。
碧华深吸一口气:“鸢姨娘这事已过去有十年了,算是府内的半个禁忌。”
原潞心中有些猜测:“鸢姨娘当年真不是不小心的?”
碧华微微点头:“虽然对外说鸢姨娘是不小心摔倒导致母子都死了,可是当年王爷清算了府里一半的丫鬟小厮。”
原潞眼睛微怔,这么大的动作,可看昨日春莺的表情,王妃这是毫不知情啊。
“宫里的娘娘出手了?”
碧华一愣,惊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啊。
“鸢姨娘是娘娘赏给王爷的通房丫鬟,本身王爷为了她,提她为姨娘,娘娘就很是不满,结果鸢姨娘竟然敢胆大妄为的私怀孩子。王爷当时刚册封,没有王妃,突然有了一个庶子,这对王爷的名声和未来是极大的污点。”
碧华声音小小的却很是清晰。
“娘娘派身边的人来处理鸢姨娘,可王爷一直护着她,为了不伤母子之情,娘娘只好缓和,结果皇上有一次唤王爷入宫,娘娘趁机让人喂鸢姨娘落子汤,府里的人也都遮掩着,然后鸢姨娘没有撑住,一尸两命。”
说着,碧华突然抖了一下,神经兮兮的抬头往身边看。
原潞疑惑:“怎么了?”
碧华回头,眉头微皱:“没什么,就是突然一阵凉风吹过。”
随后,她看着原潞,等待着她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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