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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轻佻

次日一早,江似卿被一阵香气唤醒,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一直闹腾。

他迷迷瞪瞪地掀开被子起床,刚刚走到客厅就发现了勤勤恳恳的钟不辞。

当时因为房子不大,也才50多平,就买了一个小餐桌,而此时小餐桌上面正摆放着两个人的早餐,香气扑鼻的面条上面盖着硕大的煎蛋,煎蛋旁边还有炒得香气四溢的臊子,做饭的人像是知道他不喜欢吃菜,他碗里并没有小青菜,而对面那人碗里却有。

钟不辞见江似卿醒来,停下收拾厨房的动作,上前几步叫他一起来吃饭,说他要是再不来,就要去叫他了。

江似卿一时之间还有点不习惯,几乎是被钟不辞架着坐下的。

“你居然起这么早?还做了早餐。”

钟不辞看见他坐了,欲将围裙脱下,但是手忙脚乱之间却将绳结越勒越紧,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焦急与窘迫。

“我来吧。”

江似卿一大早吃人嘴短,怎么好意思看见钟不辞在那里干着急,让男人转过去,他自己则坐在板凳上,脸靠近男人后腰,仔仔细细解着结。

但这结已经系死了,他手指甲才修剪不久,对这结有点束手无策,但他又不想直接剪开,毕竟买围裙也是一笔开销。

索性,他逮着绳结拐弯的地方就咬上去,清浅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扫过男人敏感的后腰,让钟不辞藏在暗处的手握紧了几分。

在牙齿惊人的咬合力下,死结被解开,围裙还是九成九新。

“好了,快来一起吃饭。”

“嗯。”钟不辞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避开青年的视线将围裙挂起来,又赶紧坐下,拿起筷子大口吃面,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明灭火。

江似卿见他大快朵颐,自己也品尝起美味来。

吃了第一口,他便眼前一亮,后面更是停不下来。

不一会儿,两碗面见了底。

“你做饭真好吃,不过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啊?”江似卿擦完嘴,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说道。

“我留学的地方饭食实在是有点难以下咽,就自己学着做饭了,这些年下来,厨艺应该还不错吧。”钟不辞在吃面的时候就压了下去,此时风平浪静,听见江似卿夸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就连收拾碗筷的动作都变快了。

“是这样啊,那外面的饭应该特别不好吃,居然逼得你开始做饭了。”江似卿跟在他身后想去洗碗,回应道。

前面的钟不辞早就看出他的来意,回头对他微微一笑说:“我来洗吧,你先去洗漱一下。”

“那怎么行?”

江似卿感觉自己不能什么事情都给钟不辞干,显得自己很懒一样。

确实很懒就是了。

“就两个碗而已,反正我身上应该染上油烟味了,一会也得换。”钟不辞再次拒绝。

江似卿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面瞬间想出一个坏主意,他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缓缓说道:“你牙齿上有菜。”

钟不辞:“……”

钟不辞:“!!!!”

下一秒,钟不辞消失在厨房,瞬移去了卫生间洗漱台前。

江似卿成功洗上了碗,虽然他家里有洗碗机,但这里只有两个碗和一个锅,用洗碗机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他也是头一次觉得洗碗能这么高兴,咯咯咯的笑起来,像一朵向日葵似的。

兄弟,跟我斗,你还是文雅了一点啊。

……

两人又相安无事的生活了几天,每天早上江似卿都能吃到热气腾腾的早餐,钟不辞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他一起吃饭,然后去上班。

这一天周五,江似卿窝在他房间的飘窗位置,蜷在柔软舒服的毯子里,拿着平板在画画,他昨天接了一个插画的单子,失业到现在,终于是要迎来第一笔进账,也是他复出之后第一次公开亮相,他得仔细着画。

但他看着平板却迟迟没有动笔,因为他想到一个问题,他和钟不辞都结婚了,但是他还没有见过钟不辞的家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于是当晚,等钟不辞下班回家,江似卿就仰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视频,在自家自然没有带耳机,让钟不辞听了个真真切切。

“去丈母娘家需要主要注意什么?”

“第一……”

当江似卿发现钟不辞回来之后,赶紧将手机按灭,还假模假样的往自己屁股后面藏。

“你回来了,哈哈。”江似卿尬笑两声。

钟不辞瞧着他如此模样觉得他甚是可爱,每一个发丝都是那样的具有吸引力,对他来说像是晚上飞蛾看见璀璨夺目的灯光,让他忍不住放松了神情。

“我回来,怎么,似卿想见见我的家人?”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无框眼镜下面的眼像是摄魂夺魄的妖魔一般魅魔人心,让会江似卿看愣了片刻。

钟不辞在玄关处换鞋脱下西装外套,哪怕现在天气开始炎热,但钟不辞依旧每天坚持穿外套,平日里或许是深色冲锋衣,但听说他今天要去参加会议,就穿得比较正式,到家之后再脱掉外套,白色衬衫勾勒出他绝美比例的身材,江似卿眼睛都要陷进去,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靠,这完美比例……这肌肉线条……这骨骼……

咳,这样好像有点轻佻了。

等到男人走到身前他才收敛刚才一些变态的眼神,不自在的挪开视线说道,“当然,我们都结婚了,但是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家里人,也不知道你家里面什么情况。”

提及此,钟不辞脸上温柔似水的笑容僵硬几分,搭在左腿上的手骤然握紧,又立刻松开。

“我家里人……明天周末我们一起去看他们吧。”

“好。”江似卿这次近距离观察钟不辞,他意外塌陷对方似乎很不喜欢提起家人的事情。

就像现在,哪怕他脸上还是笑着的,但是江似卿出于直觉的感知,告诉他这个人身体有点紧绷,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所以他接下来也没有再问关于他家里人的其他事情,只是一如往常的和他随便交谈了几句。

“说到这个,过几天我们要不去探望一下罗阿姨?”钟不辞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将心里面波涛翻涌的思绪全部压制下来,跟江似卿一起在沙发上盲目发呆。

“行啊,她昨天还想叫我回去呢?但是我说我还有工作给拒绝了,要是提前告诉她,她肯定会提前把那些牌友请过来,免不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要回去的话最好是出其不意为好。”江似卿对她妈的了解颇深,忍不住头疼扶额。

“听你的,我周末两天和周三下午空闲时间比较多,平时都比较忙。”钟不辞说到这里,江似卿将挨着他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还晃晃悠悠的。

现在大夏天的,江似卿在家平日里就穿短裤,此时纤白的大腿一晃,钟不辞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那我们就明天去探望你的家人,后天去我妈妈那里。”江似卿眼睛盯着天花板,并没有发现钟不辞的不对劲。

而钟不辞手停在半空,一时之间挪开也不是,不挪也不是,就这样绷着身体一言不发。

江似卿一手揽过钟不辞,想让两人像以前在大学宿舍时一样搂着,但他第一下没有揽动,于是乎发现了男人的身体僵硬。

他偏头去看男人的神情,此时,钟不辞嘴角紧抿,低着头看不清眼睛,一只手捏成拳头,一言不发。

“你……”

“我没事!”钟不辞忍不了了,立刻起身背对着江似卿说道,“我先去洗澡换衣服。”

说罢,人就大跨步往自己卧室进去。

江似卿的一只手还搭在沙发上维持想揽人的动作,现在也只能讪讪收回来。

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钟不辞似乎是起立了?

难道他对我有……什么想法……

江似卿不敢继续往下面想,赶紧打住。

以后还是注意一些。

江似卿重新站起来,打算去厨房看看,一会儿做点什么吃的。

他家里面有两个卫生间,他那个房间是直接连同有一个卫生间的,但是钟不辞那个房间就没有卫生间,只能到外面客厅的卫生间上厕所和洗漱。

而钟不辞拿着衣服急吼吼推开自己房门出来,正好与江似卿对视一眼之后,随后逃似的冲进浴室。

江似卿站在原地僵硬片刻,他敢确定,钟不辞就是起立了!!

他心中暗自想到,大早上的,都是男人有反应也很正常,没有反应才不正常。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浴室里面的钟不辞一脸阴沉。

他□□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水流淋湿自己全身,他胸膛起伏双手握拳垂于身侧,极力压制自己心中万千情绪。

“卿卿……”

浴室里面雾气蒸腾,玻璃上虚虚看不真切。

过了好一会,把花洒取下来,将身上的污秽全部冲进下水道,他此时才把沐浴露挤在浴球上,打出泡沫之后涂抹全身,尤其是在自己左腿大腿处狠狠揉搓,不一会儿白色的泡沫处出现一抹鲜红。

等流水将泡沫冲去时,惊讶发现他那里是一条约莫三厘米长的伤,伤口十分不平常,上面的痂被钟不辞搓下来,掉在地上,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也不知道这一道疤出现了多久的时间。

没戴眼镜的钟不辞目光深邃可怖,他随意扒拉几下湿漉漉的头发,整个人的气质与他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他平日里是温润如玉,那么现在就是阴冷似冰霜。

这样的失误已经出现两次了,以后不允许再出现,要是把人吓跑了……

一想到江似卿要离开自己,他脑子里那些阴暗变态的想法就止不住的冒出来,占据他的神智。

但最后还是被他强行压制下了。

半小时之后,钟不辞穿上一套灰色家居服从浴室出来,戴上眼镜,恢复到温润的气质。

他发现江似卿在厨房忙活,自己也去帮忙了。

……

翌日,两人穿戴整齐出门访亲。

一上车,江似卿就开始打瞌睡,他昨天晚上在扣那副画的细节,一直扣到凌晨两点多才睡觉。

原本钟不辞让他晚点起床,不管多久过去他们都不会说什么的,但他觉得好歹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能去太晚,就定下五个闹钟,成功唤醒自己的身躯。

至于灵魂,还在被窝里呢。

他在车上迷迷瞪瞪的睡了半个小时,神智才清醒几分,揉揉眼睛问旁边开车的钟不辞,“伯父伯母他们住在哪里啊?”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不用紧张的。”钟不辞眼睛盯着前方开车说道。

“你怎么就是不告我,我一会要是什么都不了解那不就会很尴尬吗?”江似卿有点生气,他都问了好多遍了,钟不辞就是不说,原本他打算买点礼物去的,也被钟不辞拒绝了。

“你们不会尴尬的,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钟不辞此时冷冷淡淡,“到了。”

江似卿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外面建筑上的字——云溪公墓。

这让江似卿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心情有点复杂。

怪不得在大学四年一直都没有听他说起过父母的事情,最多就知道他之前有一个对他不好的爷爷。

钟不辞率先下车,今天难得下起来点小雨,他打开后座的门,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的折叠雨伞,随后走到江似卿的副驾驶的门前,将车门打开把伞递给他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好。”江似卿还在那种玄乎的情绪中没有出得来,呆愣愣接过雨伞,走下车,站在雨中看向淋着雨去花店的钟不辞。

等了一会,他反应过来,打着伞也走到花店门口。

里面多是白色与黄色的菊花,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其他花,角落还放着些制钱蜡烛瓜果之类的,应该是专门依靠公墓过活的。

钟不辞买了六束菊花,付完钱出来的时候,将其中三束递给江似卿。

他们在门口登记之后,钟不辞驾轻就熟的往里面走去,边走一边给江似卿解释,“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似卿这才了解到,钟不辞十岁的时候他父母就意外去世,将他留给爷爷照顾。

家里面还有一家公司,原本计划是等他18岁的时候继承,但是他当时在公司与学业之间选择了学业。

钟不辞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江似卿的眼睛说的,或许他选择学业还有其他某些原因。

然后他就聘请职业经理人打量公司事物,只需要他在关键方向上做出决定就行。

19岁那一年他爷爷因为生病去世。

说起他爷爷,江似卿也想起来一件事情。

当时大一,学校放七天小长假,钟不辞回家去了,但是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身伤痕,就连嘴角都是破的,一边脸还肿了起来。

他们开学就军训,军训完就放假,又因为专业不一样所以也不是一个连队,他们当时对彼此都很陌生,看见钟不辞整个样子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不过,都不敢去问他。

直到后面几人相熟了,也都对此事闭口不言。

“你爷爷是不是对你不好?”江似卿皱眉问道。

钟不辞听见他说话,微微愣住,随即低下头,将一双眼睛藏在镜片下,深呼一口气后,轻轻回应,“嗯。”

“他对你干了些什么?”江似卿想了解眼前人的过去,哪怕是不堪的。

“他……他……回家给你看吧。”钟不辞转头对江似卿惨淡一笑,似乎在求着江似卿不要再说了。

江似卿似乎在他眼底看见了泪水,忍不住柔声说道,“好,别瞒着我,万一被我妈问起来,我还得说,不然露馅了怎么办?”

对,就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江似卿心中碎碎念道。

“那你外公外婆呢?”

“他们……”钟不辞欲言又止,“我母亲是家里面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妹妹与一个小弟弟。”

“听我母亲说,除了最大的她,其余几个小妹都被他们送人了,那个小弟也是一个……烂人,小的时候就打架斗殴,长大之后偷走家里面的钱去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他们要我母亲去还钱,还以死相逼,最后我母亲与家里面断了联系,跑到外面打工才结识了我父亲。”

“那的小弟最后怎么样了?”江似卿惊呆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现在应该还在牢里吧。”

“这样也好,至少他不能出来嚯嚯人了。”

两人走了几分钟,先是去钟父钟母的母亲献上花。

钟不辞什么也没有说,往他爷爷那里走去,也直接了当的献花,其余的话一句没有。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钟不辞状似轻松说道。

江似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两人走到车前,江似卿率先坐上驾驶位,迎着钟不辞疑惑的目光说,“回去就我来开车吧,你看看我开得怎么样,我也是很久没有开过了。”

钟不辞:“……”

钟不辞:“似卿,你还记得那边是刹车吗?”

江似卿:“……”

江似卿:“还是你来开吧,我开着可能不太安全。”

他开门下车,将位置让出来,他虽然有驾照,但是拿到驾照之后就没有碰过车,公司那边的车也很少开,尤其是知道他怎这么个情况之后。

钟不辞轻笑出声,刚才眼底一抹悲伤尽数消失,他看向江似卿的眼神柔和至极。

“走吧。”

坐在副驾驶上的江似卿也感受他情绪的转变,松快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来一件事情。

他过生日那天,钟不辞说他家里面人经常催婚……

不对啊?他家里面还有人吗?

“你家里只剩你一个人了?不对不对,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江似卿问道。

“有啊。”钟不辞随意回答道,“我还有一个叔伯。”

江似卿这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一开始钟不辞就在骗他呢。

也是,家里面的那些叔伯最喜欢管这管着那的了,被这些人说烦了也正常。

他兄弟应该不是那种人。

就在他思考之际,钟不辞的余光一直在观察他的举止,直到看见他舒展眉宇才移开。

钟不辞握紧方向盘,控制自己砰砰直跳的心,来回咀嚼刚才的对话,找出里面的几个漏洞,并且想出对应的说辞才肯罢休。

卿卿,你好敏锐啊。

得更加小心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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