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走后，茶馆里的气氛松快了不少。扶苏看着昼落，眼神里带着赞许：“昼落姑娘倒是有胆识，几句话就戳中了赵高的软肋。”
昼落笑了笑，晃了晃脖子上的避水珠：“其实我也是瞎猜的，只是觉得他那罗盘邪气，说不定和我的珠子有什么渊源。”她把珠子摘下来，放在桌上，“你们看，上面也刻着些花纹，和他罗盘上的有点像。”
甘罗和扶苏凑近细看，那珠子表面确实有细密的云纹，隐隐连成一串符号，不像是中原的样式。“这纹路……倒像是西域传来的秘符。”扶苏沉吟道，“我曾在父皇的藏书里见过类似的记载，好像与‘时空’有关。”
“时空？”昼落心头一跳，难道这珠子和穿越有关？
甘罗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凉：“你的意思是，她能回来，或许和这珠子有关？”
“不好说。”扶苏摇摇头，“那些记载很零碎，只说这类物件能勾连不同的‘界’，但具体如何运作，没人说得清。”
采薇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珠子：“那是不是说，昼落以后想回去，或者想过来，都能靠它？”
这话一出，几人都安静下来。昼落看着甘罗，他的眼神里有期待，也有不安。她知道，他既怕她再次消失，又不想困住她。
“不管能不能靠它，”昼落把珠子重新戴回去，握住甘罗的手，“至少现在我在这儿，不是吗？”
甘罗的眼睛亮了亮，反手握紧她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接下来的日子，昼落跟着甘罗在咸阳城住了下来。采薇几乎天天来找她，两人一起去东西市逛街，尝遍了各种小吃。昼落教采薇认现代的字，给她讲外面的世界；采薇则教她穿汉服、认秦代的物件，帮她避开各种礼仪上的坑。
这天，两人在西市看到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采薇拿起个青铜小飞鸟：“你看这个，像不像甘大人给你画的那个‘飞机’？”
昼落笑了，甘罗听她说起飞机后，硬是凭着想象画了个木鸢似的东西，还说以后要造出来给她坐。“有点像，但比这个厉害多了，能飞好高好远。”
正说着，一阵喧哗传来，人群纷纷往一个方向涌。“怎么了？”昼落拉住个路人问。
“快去看！甘大人和李御史在争朝政呢！听说吵得厉害！”
昼落心里一紧，拉着采薇就往相府方向跑。到了门口，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甘罗的声音带着怒气：“赵高贪墨赈灾粮款，证据确凿，为何不能参他？”
“甘卿稍安勿躁，”李斯的声音不急不缓，“陛下正病着，此时动他，恐生祸乱。”
“难道就让他祸害百姓？”
昼落刚想进去，被扶苏拦了下来。“别进去，让他们吵。”扶苏低声道，“李斯老谋深算，甘罗太急，正好让他磨磨性子。”
昼落看着紧闭的门，心里替甘罗捏把汗。她突然想起现代的一些反腐案例，或许能帮上忙？
等甘罗气冲冲地出来，看到昼落，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憋着气。“那老狐狸，就知道和稀泥！”
“我倒有个主意。”昼落拉着他到一边，“我们不直接参他贪墨，而是……”她附在他耳边，把现代“舆论造势”的法子说了一遍。
甘罗越听眼睛越亮，最后拍了下手：“这个法子好！让百姓的唾沫淹死他！”
扶苏在一旁听着，也点头赞许：“此法虽有些‘旁门左道’，但对付赵高这种人，正好用。”
采薇也兴奋地说：“我可以让府里的下人都去散播消息！”
说干就干。几人分工合作，甘罗收集更详细的证据，扶苏暗中疏通关系，让消息能在市井间流传，昼落则和采薇一起，把赵高的罪状编成通俗易懂的歌谣，教给街头的小儿和歌女。
没几天，咸阳城里就传遍了赵高克扣粮款、草菅人命的歌谣，连小儿都在唱。百姓群情激愤，纷纷到官府门口请愿，要求严惩赵高。
这天，甘罗回来时，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李斯来找我了，说愿意联名参奏赵高。”
昼落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比自己做成了事还高兴。“我就说你能成。”
甘罗握住她的手，这次没有脸红，眼神坚定：“是我们一起能成。”
窗外，采薇正哼着新编的歌谣，阳光洒在她身上，带着勃勃生机。昼落知道，这场仗，他们快赢了。而她和甘罗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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