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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风雪再起,琴音破局

沈弦抱着琴走到韩婆婆院门前时,后颈的寒毛突然竖了起来。

老槐树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长,方才街角那片比夜色更浓的阴影,此刻正攀在院墙上。

他能听见极轻的衣料摩擦声,像蛇在枯草里游走——是夜行衣特有的沙沙响。

"弦儿?"韩婆婆的灯在窗纸上透出暖黄光晕,"手冻红了吧?

快进来喝碗姜茶。"

沈弦脚步微顿,将琴往怀里拢了拢。

他摸到藏在琴腹夹层里的断弦,那是用南海鲛丝混着北燕精铁炼的,前日阿九特意找铁匠淬了毒。

指尖触到弦上刻的"昭"字时,他喉结动了动,想起顾昭信里最后那团墨晕,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烫过似的。

院外突然传来梆子声,是二更天了。

"阿蛮!"他转身往街角跑,鞋跟在雪地上踩出深痕。

方才路过演武场时,他看见阿蛮的兵甲还挂在旗杆上,这小子定是又偷溜去酒肆听他说的"江湖秘闻"了。

但没跑两步,沈弦就停住了。

北风卷着雪粒灌进衣领,他听见三股不同的呼吸声——左边房顶上,右边柴堆后,还有正前方那棵老槐树上。

是刺客,至少三人,气息沉得像压了块石头,比半月前那拨更狠。

他摸出怀里的信,顾昭的字迹还带着墨香。"等我接你回来"那几个字被他反复摩挲,纸角都起了毛边。

沈弦闭了闭眼,突然转身往城楼方向跑。

城楼的木梯结着冰,他跑得急,膝盖撞在台阶上,疼得几乎握不住琴。

但等他将琴搁在女墙边上时,指尖触到琴弦的瞬间,所有疼都散了——这把修了七遍的琴,每根弦都带着韩婆婆的体温,带着阿九替他挡刀时溅在琴箱上的血。

第一声琴音划破夜空时,阿蛮正蹲在酒肆后巷数酒坛。

"这调儿..."他猛地站起来,酒坛"哐当"砸在地上。

是《昭仪曲》,可今儿的调子比往日都急,像战鼓在敲肋骨。

上回沈弦弹这曲子,还是给老卒们治心口疼,可现在琴音里裹着刀——他听出来了,是催命的调子。

"弟兄们!"阿蛮扯着嗓子喊,腰间的佩刀"噌"地出鞘,"抄家伙上城楼!

沈公子有难!"

酒肆里的老兵们本来正搂着酒坛打盹,听见琴音全醒了。

有个缺了半只耳朵的老骑兵把酒坛一摔:"他娘的,上回没护好公子,这回谁要动他半根汗毛,老子拿命换!"

沈弦的琴音越来越急。

第二遍《泣血篇》弹到"断弦"那节时,他突然用指甲抠断了最细的那根弦。

淬毒的弦丝破空而出,精准扎进从背后扑来的刺客喉管——那是方才躲在老槐树上的首领,腰间挂着玄铁虎符,正是半月前刺杀他的那拨人。

"护琴!"阿蛮的声音从楼下炸响。

他带着二十几个士兵冲上来,刀光映着月光,像撒了把碎银。

阿九从另一侧杀过来,手里的剑还是沈弦用琴箱替他挡过的那把,剑刃上还沾着刺客的血。

刺客们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多"帮手"。

方才还压着的气势突然乱了,有人想退,有人红着眼往沈弦扑。

沈弦抱着琴往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女墙。

他望着台下——火把连成了片,有卖糖葫芦的老汉举着木棍,有洗衣的妇人攥着捣衣杵,连前日给他送糖的小丫头都举着烧火棍,站在最前排喊:"不许欺负琴仙哥哥!"

最后一个刺客被阿九刺倒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阿蛮踹了脚地上的俘虏,刀尖挑开他面巾:"说!谁派你来的?"

俘虏咳着血,目光却往沈弦怀里的琴扫。

沈弦突然伸手按住琴腹,那里藏着顾昭的信。

俘虏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裴...裴玉郎和二公子顾明...他们说...说顾昭要接那哑巴回侯府,得赶在...赶在大军到之前..."

"顾昭的大军?"阿蛮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俘虏笑了,血沫子溅在雪地上:"你们以为顾昭真不管?

他早派了李副将在南边扎营,就等...等刺客漏口风呢..."

沈弦的手指轻轻点在胸口。

他想起顾昭信里那团墨晕,想起那日在侯府偏院,顾昭捏着他的手教他写自己名字时,笔尖突然重了三分——原来不是不耐烦,是怕写得太轻,他记不住。

"公子!"阿九突然扯他衣袖。

远处传来马蹄声,像闷雷滚过雪地。

沈弦抬头,看见一抹玄色铠甲破雪而来。

顾昭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侯府玉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三千玄甲军,甲叶相撞的声音比琴音还响。

"沈弦。"顾昭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勒住马。

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却还是端着那副冷面,"我镇远侯府的副侯,是你。"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阿蛮的刀"当啷"掉在地上,小丫头的烧火棍也掉了。

沈弦望着顾昭铠甲上未干的血渍,突然伸手摸上他的脸——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顾昭,指尖还沾着刺客的血,却烫得顾昭浑身一颤。

"跟我回侯府。"顾昭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

沈弦望着他,喉结动了动。

他说不出话,可眼泪掉在顾昭手背上,烫得顾昭猛地将他抱进怀里。

远处传来号角声,是玄甲军整队的信号。

顾昭低头替他擦眼泪,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京里传来急报,北戎犯边。

我得去整顿兵马..."

沈弦突然攥紧他的衣襟。

顾昭愣了愣,低头在他耳边说:"等我打完这仗,就带你去看南楚的梅花。

你母亲种的那片,我让人守了二十年。"

沈弦望着他,终于露出笑。

晨光里,玄甲军的旗帜猎猎作响。

顾昭的手始终扣着他的腰,像扣着最珍贵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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