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鲍牡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把花雨楼的房契和五十万贯的银票放在桌上。
大不了,老子跟九哥一起笑傲江湖。阿爷,你别怨我,若是真的到了离家出走这一步,也是身不由己,哪叫我对这个大神太着迷!
鲍牡丹把交票和房契重重拍在桌上,神态自若,潇洒至极,今天从未像今日这样放松和爽快!
短須白衫文士看到这两个少年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面露异样神色,此刻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太大了!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二楼的白脸万花金,眼睛充满疑惑和不安。
哪知,那二楼白脸万花金从二楼跃下,身子一转,到了蔡九和鲍牡丹的跟前,这手“流云步”轻功,潇洒至极,赢得满堂喝彩。
白脸万花金洋洋得意,对着一枝花鲍牡丹说道:“这么多年,我俩死磕,也到了算算总账的时候了!我不找你,你倒找上门来了。你到哪个角旮旯,找这么个好卖相的小官人,来我这里装神弄鬼的?既然找上门来,今个我花金小爷成全你。”
这时,那大庄头从里屋搬出一只镶金的黑檀木箱,取出一搭银票和千金楼的房契,双方各自过目后,摆在桌上。
白脸万花金说道:“第一局,我来和你玩!”
那个庄头从柜子拿出三个骰子和一个盖碗丢在蔡九的跟前,他如今再也不用装出那个舔狗的媚态,嘲讽的把不屑和鄙视全放在脸上。
“第一局比大还是比小?”蔡九面无表情淡然看着狂到边的万花金问道,掠过万花金的脸看见韩彬和张守财一脸黑线的脸,呵呵诡异笑起来。
万花金说道:“你刚刚不是用小赢了两局吗?第一局赌小,我就用小让你倒在这里!”
万花金气势恢弘把那三颗灌了铅的骰子,以极其潇洒优美的姿态抄起,在空中反复摇晃,等着蔡九抄那三颗骰子。
蔡九拙笨用左手把三个骰子拨到右手拿的盖碗中,模仿万花金在空中摇晃,众人哈哈大笑,笑这个傻子一般俊美少年。有几个却摆出惋惜的神情,摇摇头。
“啪”两个盖碗同时拍在桌上,万花金迅速揭开自己的盖碗,三个骰子三点,最小的点。
万花金洋洋得意看着蔡九……
蔡九久久不愿掀开盖碗,仿佛不愿看到“输”这个残酷现实,一枝花鲍牡丹的脸更加苍白,深吸一口气,把脸仰起,看向天空那黑黢黢的被烟熏黑的屋顶。
“打开,打开!”千金楼那些庄头和伙计异口同声喊起来。
这是稳赢的气势。
蔡九突然呵呵一笑,说道:“今天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说罢掀开盖碗……
三个骰子立出一根柱子,最上面骰子一点。
“一点!”这怎么可能?万花金跌坐在身后凳子上,久久看着那一根柱子的骰子。
一枝花鲍牡丹听到白脸万花金悲嚎,赶忙看那骰子,竟狂笑不止。心道:竟然还有这种操作?传奇就是传奇!
在这厅堂里赌客也是第一次瞧见这种妙法,齐声叫好。
“小官人好手段,我来领教领教!”
那大庄头看一眼自己的少东家,心道:还是太年轻,若是你要赌大,他如何排列,也不会输!给这俊美少年郎钻了空子而已!
蔡九还是淡淡的笑着问道:“赌大还是赌小?”
大庄头傲气说道:“赌大!”
“好,这五十万贯你已经输了,剩下的就是这千金楼了,也就值个百十万贯,这么着,就一把定胜负,你赢了,都是你的,输了,你现在就走人,如何?”
蔡九这话说的,无论怎么算,都是白脸万花金划得来。
众人听的心潮澎湃,豪横!
那短須白衫文士此时走到前面说道:“老朽不才,我愿意和你一试,赌大!”
白脸万花金看到自己师父出面,顿时欣喜不已,师父曾经展示过上乘武学,曾经把三个骰子用掌风切成两半摆在自己跟前。有这一手妥妥稳赢,心道:你就等死吧!
蔡九早已察觉出这位短須老者的内力散发出的气机,清澈眼睛看向老者,忽然发现出什么秘密似的,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你想躺着一浑水,我就成全你!”说罢,蔡九一反常态,运起十成内力,把三个骰子以鬼魅似的速度抄进盖碗。周围人连眨眼机会都没发看清那个姿态,那老者也抄进骰子开始摇晃,那袖袍被鼓起的气机张开巨大的兜网形状。
蔡九冷哼一声,指腕用内力灌透,切进盖碗中。“啪”两人同时拍在桌上。
只见白脸万花金得意忘形说道:“你死定了!”说罢,掀开短須白衫老者盖碗,大家异口同声说道:“这怎么可能?”只见三个骰子变成六个半颗的骰子,三个六点,三个一点,共计21点!这一手隔山打牛的功夫玄妙之极。
万花金死死盯着蔡九眼睛说道:“打开吧,我今天要看着你们俩如何爬出洛阳城!”
蔡九呵呵一笑说道:“我打开怕老人家吐血,还是你自己打开吧!”
白脸万花金一惊,心道:这是什么话?自己盖碗的点数已是鬼斧神工的妙法,相信这世间更无可能比自己师傅还要可怕的手段?疑惑间,颤抖着伸出右手掀开盖碗,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瞬间屏住千金楼所有人的呼吸,这个是人还是鬼?那盖碗里三颗骰子,每颗骰子被切成四片总共十二片点子全部朝上,而且依据大小顺序排列无一丝杂乱。这总共多少点?总共六十三点。
那老者惊骇看着这俊美年轻人,心想:怎么可能,这般年纪就到了上九品,自己熬了四十年才是强八品武境,虽说正向九品迈入,但今天这一手内力还耗了自己不少的元神!可这年轻就像没事发生一样,看他那个气韵,也没发现他丝毫气机显现?这根本不是人!
想到这,老者一口血喷出缓缓向后倒去。
白脸万花金急忙在后扶住自己的恩师,转头问道:“你到底是谁?”
蔡九灵光一闪,傲气十足说道:“京都玩酷蔡九!”
“京都九哥?”白脸万花金如何不知京都蔡九的名声?虽是传闻,那也是如雷贯耳,心想:这鲍牡丹居然把这大神请来整自己?这蔡九如何有这等本事?那一手的内力已到天象流宗师的地步?他只是一个纨绔呀?京都的赌神!他如何不清楚自己骰子灌了铅的?不点破,将计就计?你蔡九果真是心思,赌技都是一等一的高!
白脸万花金叹一口气,颓然跌坐椅子上,一张脸毫无血色比原来还要白上几分!心中懊悔:自己为何不打听清楚这来人的身份?哪怕是一个字“蔡”或是“九”我都不会碰你!在京都的大小赌坊见到蔡九进入赌坊,都是一脸谄媚捧出一包银子还要千恩万谢,自从这妖孽十二岁进入京都大小赌坊,就没有输过。连京都万金楼胡先生见他到来也是三分礼遇。
有时看到易安居士对一件古董金石垂涎三尺,可又囊中羞涩时,他就会去赌坊走上一遭,晚间十分定然捧出一大包银子。易安居士不会说什么,她称自己是赌仙-----
白脸万花金万念俱灰,说道:“罢罢,京都九哥,万花金栽在你手里,我就一个字“服”。你和这鲍牡丹把千金楼拿走吧!从此我离开洛阳城远走他乡!”说罢,眼中涌出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硬生生按住,扶起那短須文士说道:“师父,我们走!”
这时,蔡九看不下去这对师徒那悲哀的模样,说道:“慢着!我说过赶你出洛阳城了吗?”
“你还要如何?”白脸万花金愣住问道,一双怒目看向蔡九。
一枝花鲍牡丹在旁默不作声,心想九郎做出何种决定都有其道理,只是脸上神采飞扬,吐一口恶气就行了,没必要……
蔡九心想:万花金的师父估摸着就是那个文八娘说的鬼手钱安,但又不知找何种理由留住这二人。
又沉吟片刻,呵呵一笑,说道:“两位给我一个面子,喝一杯茶再走也不迟!”
不说话,只喝茶。
一柱香过后,蔡九说道:“现在大宋朝廷刀兵四起,金国对我中原虎视眈眈,我也是刚刚出义胜军的死人堆爬出来的,花雨楼,千金楼,在这乱局中一文不值,我要你这些东西做甚?”摇摇头又继续嘲讽的口吻说道:“哎!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赌坊厅堂的人都是一愣。
那战场上三万将士血战不降的惨状,这些东西算个屁?这段时日被灵光弄得一惊一乍的,见识远远高于以前,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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