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进,暖阳也一路跟随。
前方队伍讲究,后方队伍将就。将就的给讲究的买单,用蔡九的话来说,混江湖,混的是面子。
吃饱喝足容易让人犯困,行进目的各不相同,没有统一目的,队伍更显懒散,说是一群逛大街也不为过,只是拿着刀剑兵刃不合时宜罢了。
行军目的,为了到达目的地放人,放人之后散伙?这个俊美的少年不会这样思考问题。
为了赶路而赶路,为了放人而赶路。若是放了这美丽长相大气的公主,岂不是辜负上天的眷顾的恩惠?
短短的三日,如何把这个北国公主搞定,才是当务之急。缘分到来,不可浪费。浪费便是可耻的行为。
蔡九灵光一闪,便要打破这群懒洋洋的气氛,说道:“我给大伙讲个精彩纷呈的话本!你们可想听?”
话说出来,没人响应,除了小跟班蔡宜奴。
蔡九有些尴尬。
十八子心中暗讽:这厮不学无术,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本,该不是市井勾栏的黄段子?
顾全这纨绔的面子,十八子脸上给他一个附和的笑容。给一个假笑,算是给你天大面子了!下面还靠你护我周全?
蔡九如何不知,信王这笑有多假?轻声嘟哝道:“等会儿,老子吓死你!三章之后你,不跟在老子屁股后面,屁颠屁颠,求老子的下回分解,我跟你姓。”
刘思奚落道:“少主,跟他姓?那就一步登天了。让十八子知道九郎文武双全,大周第一,文武兼修,玉树临风,让他流口水。”
蔡九不理会刘思冷嘲热讽说道:“保证让你满意!”
鲁鲁公主在马上,被这冬日的暖意照的昏昏沉沉,睡意朦胧,也不理会蔡九说话本的事。
他能说出什么玩意?打小,父皇从中原掳来的,就有几个说书的先生,听来听去,就是那么几个版本,有劲吗?还不如打个盹,补个觉。
倒是潘朵朵在一旁高兴的叫道:“好的,九郎讲的话本肯定好听,是什么话本?”
在众人眼里这句话,如同露骨的马屁,都嫌弃看了一眼潘朵朵。只有十八子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潘朵朵。
潘朵朵才不会顾及这样的眼神,这算什么?小时候不就一直被嫌弃,被鄙视吗?对于这样眼神,基本免疫!现如今,自己身上的上等面料罗裙,怀里揣着上万两银票,管你何种眼神!
蔡宜奴心里清楚,自己少主不是凡人,以前都以为是花花公子,吃喝玩乐的纨绔,自打跟了少主之后,不说武学,就是有时出口成章,也是牛气冲天。虽说自己没读过几年书,但在蔡府长大,也不是市井街坊的布衣贫民那种见识。高低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只是这军师,一路上对十八子献足了殷勤,总感觉不太舒服。
蔡九感激看了一眼潘朵朵,说道:“朵朵妹妹,哥哥今日说的是梁山传。”
信王问道:“梁山传?”
蔡九呵呵笑着说道:“本故事纯属虚构,别以后拿来说事!”
没听说过,新话本?
大家也没当回事,有意无意的听着------蔡九只说了半个章节,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完颜鲁鲁睡意全无,勒着马要和蔡九保持最近的距离,有时蔡九故意把精彩的章节压低音量,完颜鲁鲁脸几乎凑到蔡九的跟前。
十八子刚刚还要保持一些皇家尊严,但是一切都是枉然,随着故事深入,那点最后的矜持也都烟消云散,一个劲也想凑的更近。
潘朵朵则是一脸的得意,只有自己慧眼识珠,看到完颜鲁鲁脸都要贴到蔡九的脸上了,有些不爽说道:“我们一起步行可好,这样九郎说话这么大声音说的多累。”
十八子说道:“我看行,刚刚吃完,多走走,消消食。”
下马徒步,一左一右,潘朵朵挽住蔡九的一只胳膊,鲁鲁在蔡九另一侧,为了更加清楚,靠着蔡九越来越近,索性一只手也挽起蔡九的胳膊。
蔡宜奴在前面听着,脚步保持固定的速率,耳朵张开,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片段。
十八子在鲁鲁和蔡九身后间隙处,紧跟着脚步,听得入神,踩了蔡九脚后跟好几回。
蔡九鄙夷看了十八子一眼心道:你长点眼,好不好。大周文武兼修,老子以后就是第一人,玩酷也是第一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队伍一直走到镇上,大家还不知觉自己的肚子已经饥肠辘辘。要不是十八子的侍卫叫住去酒楼吃饭,大伙都忘记进食酒食的时间。
几个人还一个劲催着蔡九说那个话本,在酒楼的饭桌上,蔡九和鲁鲁公主一个坐在左边,一个挨在右边,那个潘朵朵则和十八子并排坐着面对面看着刘思。
十八子问道:“这梁山的晁天王不是个良人,家境不错,还要干这等龌龊的勾当。”
说出这话,也没人搭理他。这不就话本吗?你叫什么真?
晚上到了客栈,蔡九真的熬不下去了,说道:“求你们了,睡吧,明天再说行吗?”
哪知信王十八子问道:“父皇和李师师真的那个了?”
蔡九没好气说道:“你自己想去,回去别告诉皇帝,编的!”
说出这话,蔡九自己都不信,编?编谁不行,编当今皇帝的花边新闻?找死?
十八子不乐意道:“你糊弄谁?宋矮子不就是在水泊梁山造反吗?这全是真的!”
蔡九有些急眼,解释道:“信王,真是编的,高衙内高权是我兄弟,我如何不知高权喜欢林冲的小娘子?
十八子一愣,说道:“林冲何许人也?半真半假,但是却是好听!我知道你和高权穿一条裤子的玩伴,这么编排高权和他阿爷,高权不和你翻脸?”
蔡九一听,心想:对呀,这故事传出去,高权肯定和自己翻脸!自己如何编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本?不是存心给自己,找茬添堵吗?
刘思看着这情形有些尴尬,在一旁和稀泥说道:“此话本纯属虚构。九郎把自己阿爷也编排进去了,高权还能说你吗?”
虽是这么说,刘思心道:这些鲜为人知的事,少主如何知道?难不成是那个武二郎把梁上的事,当成哄孩子睡觉的乐子说给他听?
十八子一听,有些恍然大悟,点头认同,心道:这厮一直对蔡宰傅心存芥蒂,耿耿于怀,编排自己阿爷,到时这厮的手法。
鲁鲁公主拽住蔡九衣袖,说道:“九哥,能不能再讲半个时辰?那个生辰纲劫了,杨志去哪了?回去倒霉没有?”
蔡九心情郁闷也懒得继续说下去,说道:“老子真的困了!”说罢,便往屋内跑去。
刚躺下,就听见屋外敲门声。
蔡九有些恼怒正要骂道,听见刘思说道:“来都来了,鲁鲁公主就是想听故事而已,满足他人的好奇心,积德!”
起身去开门,正看见鲁鲁公主脸红娇羞站在门外,刘思说道:“鲁鲁公主要听话本?九郎在,进屋来说话。”
蔡九瞥了刘思一眼说道:“孤男寡女的,晚上说话本,日后在青儿那里不好说,把蔡宜奴喊来,一起来听。”
刘思会意,大声唤来蔡宜奴说道:“宜奴,今晚九郎要继续讲水浒话本,你也过来陪陪,倒倒茶,端端水。”
蔡宜奴可高兴坏了,他对梁山传的的胖和尚倒拔垂杨柳,念念不忘。白天又要护卫,又要站岗,听得断断续续的,不过瘾。
刘思安排好以后,躲到灵魂深处安睡了起来。
过不了一会,蔡九看着鲁鲁公主托着腮帮,迷迷糊糊听着话本,站起身来,拿了件披风盖在鲁鲁公主身上,悄声问道:“公主,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回答后,我们再说话本!”
鲁鲁公主问道:“何事?这么神秘兮兮的?问吧!”
蔡九问道:“就是昨日那位跛脚的老妇人,应该是位年轻的女子吧?”
鲁鲁公主点点头说道:“嗯。眼光挺毒啊!”
“哪里人?为何这般为你们卖命?”
“你问这个问题,我会回答你吗?”
蔡九说道:“不会。若是我不问你,明日十八子抓她过来,必不会饶她性命,今日你告诉我,以后再见,便是给你今日人情,饶她性命。如何?”
蔡九见她为难的样子,继续说道:“不为难,我只是好奇而已。我这人有个怪毛病,一旦对什么好奇之后,便一定弄个究竟。做汉儿必须死,死了,就不好奇了!”
鲁鲁公主说道:“是个未婚娘子,叫方衣萍,京都人。”
蔡九点点头问道:这般年轻就有这般武力,已经不易,她为何要做汉儿?
鲁鲁公主说道:“她爹原是京都富商巨贾,被大宋朝廷官员勒索陷害致死,做汉儿或许是为了报仇吧?”
蔡九应一声“哦!”偏激复仇,呵呵一笑说道:“你救她一命!”
鲁鲁公主问道:“就这么简单?”
蔡九说道:“那不然呢?都是可怜人,何苦为难呢?好了,下面继续说话本……上回说到杨志卖刀碰见那泼皮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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