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躺在颜青的怀里,温暖,香气扑鼻,他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香气,被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睁开眼,便看见蔡攸在手舞足蹈的呼喝那些低级别的文臣武将。
刘思鄙夷哼了一声:“这厮除了卵还在,也就是一个太监的命。”
危机一解除,又直起腰杆抖擞起来,刚刚危急时刻的样子像只可怜虫!
为何说蔡攸是太监?他是宰傅啊!蔡九不解,刘思为何称蔡攸是太监?
“皇帝喜欢听什么,他就说什么。我把这种人统统都叫做太监。”
去,那太监,多的去了!
蔡攸呼喝身边那些侍卫:“张君,你们几个把殿里尸首抬出去,你去把躲起来的宫女找回来,把茶具备好,泡壶茶给皇上压惊。”
眼睛始终不敢看蔡九一眼,刚才的那场打斗,确实把这刚刚升入宰辅的大人吓着了,特别是蔡九不顾死活的举动,还有那个骇人听闻武力。怕这个不要命的家伙一言不合,他真的会拿刀砍自己。但是吆五喝六高高在上的气势不见半分。
这时蔡攸用余光瞄到蔡宜奴从地上爬起来,惊讶问道:“你这奴才如何在这里?你给我过来!”
蔡宜奴并未搭理蔡攸,嘴角扬起一股高傲的神情,拖着一条残腿,朝蔡九踉踉跄跄走去。
皇帝在几个文臣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道:“压什么惊?我得去查看一下死伤的军士护卫,这都是我朝廷的栋梁基石。”一步三颤,四十几岁的人模样如同一个老人一般的苍老。
刘思见到皇帝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神色,一闪即逝,喃喃突出含糊不清几个字:“气数的东西!”
但看到蔡宜奴一步一瘸走过来,问道:“宜奴,你伤的如何,你腿怎么了?”说罢,看向张真人说道:“麻烦,还有一位兄弟。”
得了好处的张真人,瞧见刘思这个举动,和蔡九说道:“小友,你就好好养着,你的朋友我都来者不拒。”说罢,看一眼易安居士,眼神里竟是讨好的和善。
张真人把蔡宜奴左腿掰过来一看,只见一扭一托,接上了。说道:“不碍事,脱臼,这骨骼硬朗,练武的好材料。”
宫门外惨不忍睹。
田帅的一千精锐禁军,死伤殆尽,如今只剩下只有五十几名护卫。
完颜承的五甲铁骑折损过半,强悍的是,撤退之时居然还带走铁骑武士的尸体。
还有能喘气的三四百名武林侠士都在宫门外斜躺在行宫的阶梯处休息。此时,高大人的三千禁军正陆续从其他几处方向赶来。
谭禛和信王十八子迎上皇帝跪下,皇帝心中不忍,抹了一把眼泪,径直回头往行宫深处走去。
金国伤亡五十人,自己这方一千禁军死伤殆尽,还要靠众多民间侠士来救援?-----大宋危矣!
血色黄昏,残阳泣血。
冬日暖阳未尽,最后一丝光辉照射在行宫外一处四合院的院落。
易安居士和蔡九一行搬出行宫,在此处歇息,蔡九想起刘思的话:你如何和皇帝在一起?行宫很安全吗?最安全的地方是最危险的地方。
蔡九说道:“娘,你何苦和皇帝混在一起?“
“打麻将?”易安居士尴尬一笑。右手撸着抱着怀里的那只波斯猫。
赌是自己爱好,还有宫廷的琼浆玉液,我不就好那一口吗?蔡九如何不知?知母莫如儿。
蔡九看着慵懒半躺在摇椅上的乔安大娘,还有被撸的倦怠不已怀里的那只波斯猫,说道:“这只西域来的猫也有六年了吧?”
颜青轻声说道:“这猫,亏你还记得。它可把你给忘了!”
易安居士站起身走过来,摸摸蔡九额头说道:“九儿,娘不是赌瘾上来吗,最近看中几块金石和拓本,手中缺银子,你又不在,老娘只得亲自上阵。”说罢咯咯一笑。
在场的都没笑,只有张真人哈哈大笑,心想:想不到这千古闻名的大才女,是个好赌之人,赢钱买古董?你就真认为自己稳赢不输?
大家都好奇看着张真人面露奇怪的神色:好笑吗?不一直就是这样吗?少见多怪的家伙!
文八娘白了张真人一眼:“女人闺房,你跑进来干什么?出去!”
易安居士则是不理会其他人,径直往蔡九床边坐下,把那波斯猫放在床上。
张真人被弄得一脸通红,厚着脸皮,用手指着刘思和蔡九说道:“他和他不是男人吗?”
张真人真想留下来看看乔安居士,下面是否能搞到一份乔安居士的词作?那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脸皮厚一点有何关系?
“你和他们能一样吗?一个是我儿,一个是我儿的姐夫,你要是愿意做我儿,也可以留下。”文八娘俏眉一竖温怒道。
易安居士在一旁微笑轻描淡写说道:“八娘,嘴上积点德!好歹张真人和我那三妹夫也是同道中人。他要做你儿,那李长风不要做你孙子啊?”
张真人无语,三个女人一台戏,跟大才女斗嘴才是不幸中的不幸, 悻悻然正要出去,却被刘思喊住:“易安居士,张真人似乎是我一位老友,能否留他片刻!”
易安居士瞥了刘思一眼,哼的一声和文八娘走到一旁喝茶。
张真人一怔:“我何时成你老友了?”
刘思微微一笑说道:“一紧张耸鼻子,邋遢用衣袖草鼻涕,像极徽州齐云山的牛鼻子……”
张真人一愣,用手指“嘘”了一声,蹙眉问道:“你是……?”
刘思没有说话,径直从书案上取来笔墨纸砚放在纸上写上几个字:方腊的护法真人,张正林。
张真人接过一看,直挺挺愣住了,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听到刘思咳嗽,慌忙双手把纸合住一搓,用力一震,手中一团火把那张纸燃至灰烬。
张真人说道:“好好,果真是老友,我现在出去,晚上我们聊。”说罢张真人大笑飘然而去。
蔡九不会理会刘思那些举动,也没那个好奇心,看到张真人远去的背影和颜青,说道:“你去把柳二郎叫来。”
柳二郎早就想进来看这侄孙,他着实有些害怕眼前这个乔安居士,在这片土地的人谁不敬仰这个大神?而且长得还那么出众。
柳二郎进来给刘思行个礼后和蔡九说道:“程家九狼骑已到,九儿下步如何行事?”
按辈分柳二郎是程九娘的叔叔辈,从九娘这里走,辈分便高于易安居士,柳二郎没必要给易安居士先行礼,但是易安居士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庙堂,文坛地位那都是高不可攀,连和皇帝见面,都会免去行跪拜之礼。再说程家骨血一直是易安居士养大,光是这份恩情,老夫人要行跪拜之礼,也不过份。
易安居士点点头算是回应柳二郎,转过身去对文八娘说道:“我写一份书信给秋水妹妹,你知道她现在何处?”
“在-----”
易安居士挥手打住文八娘说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你飞鸽传书告知她九儿的事。”
文八娘点头应道:“这要到何处疗伤呢?”
易安居士思忖片刻说道:“去潼关,也该让九儿回去看看娘家了,九郎骑都来了,老夫人想必思念的紧。”
柳二郎听到后欣喜异常,又给易安居士行个大礼说道:“多谢易安居士成全!”
刚刚九狼骑还在询问,九儿是否带回潼关?老夫人眼睛都快哭瞎了,自己可怜的嫂嫂,一代侠女,自从三虎之首的大师兄程清云战死西夏,自己都不知如何办这事?易安居士若是不点头,谁有这个胆子?
想到这,这个硬汉不禁簌簌落泪。
蔡九倒是无所谓去哪里疗伤,他关心的是易安居士去哪里,王老志和自己说过,未来京都会有大祸,但这话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易安居士又拂一下蔡九得脑袋,眼里满是爱意,说道:“你的心思,娘清楚,我不回京都,这次去青州,你的养父还在那边做官呢。这次,青儿和你一起走,等你伤好了,在潼关选个吉日完婚,我就不参加了,到时给我一份书信告知即可!”
说完长叹一口气。
颜青一听心中不禁一阵激荡,喜形于色,但看见易安居士落寞神情,欣喜之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蔡九无力说道:“那不行,你这一路去青州,何人照顾你?”
蔡九本想说,你的安全谁来保护?但一看那三个怪物,知道天下谁打易安的主意,那是痴人说梦!但一想,这三个怪物的底线是只要不碰乔安,他们永远不会出手,今天这瘦天师破戒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只见易安身后的瘦天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我没那么好心肠,只是不想连山谱没有了传承而已!”
文八娘笑着说道:“九儿孝顺,有你三娘在,害怕有人害了你大娘?实在不行还有你的三……李长风牛鼻子。”
三个怪物同时鼻子里一声冷哼……
蔡九心想:要是这三个怪物和神玄境大逍遥比拼一下,不知后果如何?
也许所有人都会想,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豪,如何把这三个怪物弄得服服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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