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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入套

“什么时候就成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了,我怎么不知道。”计充嘟囔几句。

计沈然醉得很厉害,解药喂下的时间有些晚,再加上药效发挥也没那么快,显然是没办法自己回去了。

计充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哪怕不看在肚里橙子的份上也还是有点心虚,于是老实蹲下身来。

计沈然喝醉后异常听话。

见计充蹲在面前示意,就自己乖乖扑在对方背上,脸颊在身前人身上蹭了两下,循着热源找到他颈窝处最舒服的位置一窝,不动了。

计充背着她一步一步往计府走去。晚上的风刮得有些大,背上那人把脸往他衣领深处缩了又缩,他忍无可忍地掂了掂。

对方立刻老实不动了。

这个画面其实很少见。

自从他被计沈然捡回去起,这好像是二人第一次靠得这么近。估计在外人眼里,看着仿佛真是一对亲密的姐弟。

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他被计沈然带进计府时其实是怨恨的。

李叔久久未归,身边的暗卫为了保护他的安危,一个个引开敌方,最终都是落个再没音讯的下场。

到了只剩他一人时,他依旧固执等在约定好的原地,等待三日后的那天,仿佛这样李叔就能第一时间找到他。

因此当他从温暖的床榻上醒来,得知已过去十日,他怨恨地看向面前看着年龄与自己相仿的计沈然,什么都听不进去。

计沈然脸色看着不比他好到哪儿去,也好像不在乎自己的怨怼,她拿出了一枚玉佩,正是计充从未离身半步的那块。

上面在打斗中半散的络子已经恢复了原样,看不出半点散开过的痕迹。

他猛地警觉坐了起来,一把抢过玉佩:“这是谁绑的?除了你,还有谁见过?”

对方有点意外地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心,说是自己绑好的,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见过。

计充把玉佩握进掌心,心中悲凉一片。

计府,计孚独女,她说的话,自己一个字都不会信。

……

颈边计沈然的耳坠因为起伏触到了他的皮肤,计充打了个激灵,回头看了眼。

计沈然闭着眼,面颊上因为醉酒,气色看起来比平时好了许多,眼睫密密地打下来,睡得很安稳。

鼻尖的呼出的热气暖烘烘地打在计充颈边,他兀地决定暂时放她一马。

**

计沈然一醒就收到了何瑞的再次邀约,这次地点在酒楼。

昨晚后面的事都记不大清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衣睡在床上,被被子结结实实裹在里面,春寒料峭的天里睡出了一身的汗。

……这种行为让她只能联想到一人。

不过看在事情办妥当了的份上,她也没打算追究,简单梳洗好,带上东西出了门。

酒楼里,何瑞沾沾自喜。

今天早晨他醒来已在自己榻上,浑身腰酸背痛,脸上还有一处红痕。

他只当昨夜借着酒劲,事情都办成了,此刻坐在桌上,手抚着脸上红痕,心中得意非凡。

没过多久,所思之人就在对面落了座。

计沈然自顾自斟了茶,只等何瑞先开口。

果然,何瑞发话了。

“然儿,昨夜歇的可好?”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

计沈然:“有劳费心,一切都好。”

何瑞眼巴巴瞅了眼她又变回山青色的衣裙,总感觉好像哪里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也想不出来,便又轻浮地笑笑:“那你,身子可还舒服?有没有哪里不适?”

计沈然无意再与他绕弯子,从袖里取出一张写了字的信纸,摊在桌上。

然后她放下茶盏,说:“何公子眼力过人,不如帮我看看这信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何瑞接了信纸过目,眼睛只扫过几行,嘴角笑一僵,这纸上提到魏相,言辞间含蓄晦涩,看着像是魏璋衢的政敌在谋划着如何拉他下位。

“这,这可不是你我能谈论的,然儿你从何得来的?”

“哦?是吗,”计沈然示意他看向信的末尾,“何公子,你的章就印在上面,我自然是从你手中得来的呀。”

何瑞一愣,转而大怒:“你休要血口喷人,魏相股肱之臣,这不是我的章,我何时给了你这种东西!”

酒楼人杂,何瑞的声音又惊又急,却也引了不少人探头张望。

他压低了声线:“计沈然,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何公子的章?”计沈然没看被他撕掉了的那信纸,转身又从袖中拿出一张,“那字可是何公子的?”

信纸上赫然写着何瑞的字,内容同样指向丞相魏璋衢。这回不但盖了章,一角还画了他最常画的牡丹。

“何公子不用再撕了,像这样的东西,你昨夜还赠了我许多。”

何府。

这回计沈然坐着,视线向前看去。何群脚边跪了何瑞,正不住磕头哭喊着。

“爹,爹,孩儿没有写这样的东西,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何瑞扯了扯他爹的衣角,无论他如何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字画和章为何会这样出现在信纸上。

“蠢货!”

何群一脚踢开他,走到计沈然身前。

看着这张脸,语气危险地开口:“计沈然,你好算谋。”

他转身坐上主位,把话继续说完:“你诬陷我儿,构陷魏相,若我捅出去,你又能全身而退吗?”

的确。

若是何群不顾何瑞前程,把信交给官府,情形也许立即会发生逆转。这信上内容是算计魏璋衢不假,但他区区一个国子监司业之子,哪儿来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显然是有人陷害。

但……

“听闻何大人早与魏相有所不和,作为您的儿子,何公子做出此事自然情有可原。念在你父子二人深情感人,我计府又与魏相向来交好,到时自会为何公子求情几句。”

“也算不枉何大人您对我的提携之意了。”计沈然从容一笑,语气依旧谦逊。

何群拍桌向前两步,胸口不住起伏:“你!”

“多说无益,何大人,沈然绝非不留情面之人,您若是回心转意,自当恭候。”

计沈然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何府。

何瑞还趴在地上哭喊,何群踢他一脚,眼睛一转,招手让管家上前,二人密语几句后,管家领旨而去。

……

夜已深,屋内。

计沈然身前摊着一本手札,手中执笔在一旁的宣纸上临摹着什么。

阿狸阿雀进屋来,见那本手札,脸色都是一变。

阿雀上前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阿狸轻轻扯了下衣角,顿时会意闭了嘴。

出了门后,阿雀还是不解,她甩开姐姐的手,语气埋怨:“姐姐,你干嘛不让我劝劝小姐,她每次拿了那书出来,都要枯坐一日。夜里天寒,小姐身子还没好全呢!”

阿狸仍是摇摇头,手指向她比划着做解释。

阿雀入府时间晚,很多事还不知道,只一门心想让小姐开心,并不像她一样了解计沈然。

寻常人家的小姐,往往出生前就配好了丫头,从小侍奉着主子到出嫁,但计府却不一样。

据她后面打探,计沈然的母亲死后,也就是赵夫人进府后,先前沈夫人给女儿挑选的奴仆都被遣送出了府。府中下人几乎换了个遍,但唯独未给计沈然挑个贴身丫头,总是府中婆子轮着伺候几天便换人。

赵夫人把原先沈夫人布置的一切全部改换一番,凡是她留下的物什要么送出去,要么烧掉,甚至连计沈然幼时的围涎也没有放过。

自己本因天生嘴不能言,大些的官府人家都不要她,却因此被赵夫人选了去做计沈然的贴身丫头。

等她见到主子时,计沈然已经九岁,生得竹身月貌,却不会和人说话。

一次偶然,她在整理小姐床铺时无意发现了这本手札,计沈然将她夹在床榻的被褥之间,用一块绸布悉心包裹着。

她没忍住好奇,打开绸布,里面是一本看着有些年头的书,页角有些泛黄,却没有一处折痕。

打开第一面,上面用行书写着漂亮的一行字:

献给爱女小然。

……

第二天,计孚一行人按计划如约到了京城,计沈然一早就在计府门口候着。

昨晚何群果然不敢冒险,秘密派人把一纸推荐书送到了她手上,传口信说已经把她的姓名加在了监生名单中。

计沈然不担心推荐书有假,只要信纸还在手上,出于忌惮,何群也不敢轻易和他翻脸。

只是……

计孚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口。计沈然心中一紧,此刻在计孚和赵夫人面前,她手中仍然没有筹码。

计孚招退了想要上前搀扶的仆从,掀帘从马车上下来。他今年刚过不惑之年,身量挺拔,脚步稳健。一双剑眉不怒自威,虽是板着脸,依旧气质非凡,不减年轻时的轩昂。

要论起气质,其实曾有人说计沈然更肖其父,都是一席淡然之气,只不过一个温和,一个冷漠。

计孚走下马车时目不斜视,他没有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就走过计沈然进了计府大门。

计沈然神色照旧地行了个礼,视线看回马车。

其实,真正难以揣摩的,不是计孚,而是赵夫人。

出乎其他所有人的意料,从马车上下来的这位女子竟格外年轻。她看着仅有三十多岁,样貌年轻秀气,气度却很强大。身着一席与自己清秀样貌不符的绛紫衣裙,头上钗环不多,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绝非俗物。

赵瑛伸手搀着婢女,一步一步走到计沈然身边,她从来难见笑容的脸上这时竟现出一抹似嘲似赏的微笑。

她停下来,看着计沈然的脸,点点头,说:

“计沈然,你藏得很好。”

计充: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们都是骗子巴拉巴拉巴拉。

阿沈:(呼呼大睡中)

计充:我先放你一马……

裤衩:……?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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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入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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