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谏浑身肌肉一紧,一股岩浆般的烫意从心脏处迸发,直冲入五脏六腑之中,几近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等到回过神来,他垂下眼,意外发现自己手染鲜血,竟已将那几个男子杀死。
而榻上的小涯浑身发抖,倚靠在他怀中。
“大师……”少年喃喃道:“大师……救我……”
玄谏勉强压制住自己剧烈的心脏,一手扯过榻上染血的薄被,囫囵把小涯裹住,正想带少年离开,却发现小涯抖得厉害,腰肢发软,根本无法起身。
“你怎么了?”
玄谏开口时才发觉自己嗓音沙哑。
小涯没有答话,好半天才颤抖出声:“唔……”
玄谏意识到小涯的状态也不太对劲。
少年一身雪白的皮肉像是浸了桃花汁,通身都成了淡淡的粉白色,手肘脚腕处尤为明显。并且目光迷离,高热不退,显然是情.欲.勃.发之态。
然而玄谏哪里见过,还以为小涯中了毒,下意识先伸手去摸少年那条受伤的腿。
撩开被子,小涯先前被野兽抓伤的小腿正好端端地缠着绷带,看上去不再流血了。
玄谏在一片浑噩中竟然还抽出几分心神,想,这府邸里处处古怪,好在大夫尚且靠谱。
小涯窝在男人怀里,不知这和尚在自己小腿上摸来摸去究竟做甚。都滚到了一张榻上,玄谏不将衣带解了提枪上阵,还在磨磨蹭蹭什么?
在发现玄谏确认完他的腿伤已经被包扎好,就准备起身背他离开的时候,小涯的不满瞬时到了顶点。
他索性假借心智迷离,往榻里一滚,一手扯住玄谏的衣角,硬生生地把那结实的墨青僧衣给扯烂了。
玄谏动作一顿,被小涯的力道带得往里倒去,情急之下用手撑住了床榻,这才没有直接压在少年身上。
“大师。”小涯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好难受……我好像要死了。”
玄谏额上遍布热汗,低低喘了一口气,再次把少年抱起来,还道:“你中了毒。”
“……”小涯这才发现自己的做法大错特错。
他设的幻境万千变幻,无非都是为了勾出玄谏心底深处最贪婪的色.欲。可谁能想到,这和尚竟是个素的,从未破过身,就算小涯衣衫不整躺在榻上了,玄谏竟还在那持节自重。
既如此,不如干脆直白些。
小涯抬手就去碰玄谏腰下。
先前他瞧过了,这和尚不是太监,早在幻境伊始,玄谏就有了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也不知是如何一路隐忍,竟到现今还能装成个君子。
小涯的动作太突然,玄谏不曾提防,被捉了个正着,眉头立即皱得死紧,额侧几乎要爆出青筋。
偏偏少年还哀求道:“大师,他们给我下了媚药,你救救我吧。”
饶是玄谏再不知人事,也听得懂媚药是什么。
再看小涯的姿态,哪里还能不明白?
玄谏低喘了几口气,心念混沌间竟发了狠似的责怨自己——若是他没有带小涯来到此地,这个无辜的少年就不会遭遇眼前的事。
而如今两人身陷囹圄,他又要怎样做才能救出小涯?
思绪太过纷杂,也就无心在意动作。不知不觉中,玄谏已被小涯引得上了榻,两人胡乱拥在一起,玄谏身上不停地渗着热汗,而中了“媚药”的小涯反而体温渐渐下降,肌肤干爽微凉,更勾得玄谏无意识间将他抱得更紧。
床榻四周还倒着先前那几个男人的“尸身”,屋子里填满了血气与甜腻交杂的香味,幻境催发至极处,终于将玄谏脑海里守着的最后一根防线挑断。
小涯仰着脸与他亲吻,几次被玄谏不慎咬到舌头,不自禁轻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退,伸手抚上玄谏的脸颊。
他用指尖勾摹着那冷俊的线条,悠悠道:“和尚,你杀了我座下三十一名小鬼,我只拿你的一条命来还,是不是很划算?”
玄谏墨发松散,眸光没有焦距。
他已入境至深,根本听不清小涯说的话了。
小涯仰躺在榻上,见玄谏还在探寻欲.望发泄的出口何在,心知自己到这时就该收手了。
他是恶鬼,又不是色鬼,往常那些堕入幻境的人,一旦丧失理智,小涯就顺手杀了,何时亲身上阵过,还要陪着伺候到这种地步?
这个时候,只要把玄谏杀死,再将活人体内残留的精气引出来,给那群等候已久的小鬼们分食,最后把尸身丢给妖兽,面前这极富盛名的玄谏法师,很快也就化为淤泥里的一具骸骨了。
可是……
小涯摸着玄谏的侧脸,头一次有了犹豫。
而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刻,玄谏原本已把两人的衣物除尽,赤条条相对,忽然又低下头,把小涯那条“受伤”的小腿抬起来。
小涯一愣,见玄谏的目光在自己那条腿上扫来扫去,好似有点疑惑。
少年腿上缠绕的绷带已经不见了,伤口也消失殆尽,抓在他手里的,只有温热光滑的皮肉。
如若玄谏还清醒着,他就会发现榻边那些各色摆设也渐渐变得模糊,屋外嘈杂的嬉闹声早已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影影绰绰的密林树木、散乱的石头和动物尸骨。
幻境收了一半,显出底下的真实模样。
他们其实就在一棵古树下的草丛里相拥厮缠,而更远之处,天色仅有一点蒙蒙亮,时辰也没有玄谏感受到的过了那么久。
“你的伤好了。”玄谏突然说:“不疼了。”
小涯定定看着他,扑哧笑出了声。
玄谏不明少年何意。
小涯忽而停下了收束幻境,伸手抱住这根木头的脖颈,往榻中柔软的被褥中一滚,附在他耳边轻轻道:“和尚,我帮你破了这清白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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