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被柯抑删了之后,岑寂也也不在别墅里待着了,把一头雾水的管家撇在身后,往学校去了。
到学校的时候,正是上午放学的时间,所有人都在朝着食堂的方向去,岑寂也反其道而行之,往教室去,但是这一次他却失手了,教室里并没有柯抑的身影。
岑寂也盯着空荡荡的位置,自嘲一样地笑了一声,看来人家还是有点照顾好自己的意识的,事情尘埃落定,人也就恢复正常作息,知道吃饭了。
岑寂也正要抬脚往里走,忽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别挡道。”
声音很冷,岑寂也却一乐,因为是熟悉的声音。
转头一看,果然是柯抑。
只是高兴之余,随之而来的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你没去吃饭?”
柯抑差点没把这人和手机上跟自己聊天的人联系起来,突如其来的面对面的问候让柯抑愣了神,片刻之后,才回了一句,“比起没吃饭,好像旷课比较值得说吧。”
说罢,柯抑越过岑寂也进了教室。
岑寂也跟在她身后,心道,果然是被气到了。
他漫不经心地回到座位,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而后若无其事地啊了一声。
前面的柯抑背影一僵,头微微往后一侧,似乎想要转过头,但却被她忍住了。
岑寂也见这招有效,于是赶紧把双手撑在桌子上,这一次肯定不能再把人惹了,不然这哄不好了。
柯抑支着耳朵听着后面的声响,见没有了声响,提着的心才刚刚放下,就忽然听见岑寂也倒嘶了一声。
柯抑再也没能装作听不见,她的良心过不去,于是转过头去,就要问为什么,就见岑寂也一只手握着脖子上的伤口,眼睛眯着。
见状是真的疼了,柯抑也不管心里的活动,手伸过去,虚虚地碰着纱布的地方,“疼?”
岑寂也皱着眉,唇齿间溢出疼痛难忍的声音,点点头,“昨晚没睡好,可能是落枕吧,扯到了。”
岑寂也越是用其他的理由来概括,柯抑心里就越难受,心想,这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恶劣,少年人嘛,谁还没有个口嗨的时候了。
霎时间,柯抑那原本还生气的心就软了下来,“你别找理由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泼你水才导致的伤口感染?”
教室门口忽然有人进来,一进来就听见了柯抑的话,还有柯抑的手要去掐岑寂也脖子的动作,来人瞬间惊慌失措,退出教室外面,“对不起,不是故意看见你们的私人恩怨的,你们处理,我们离开。”
柯抑的手没收住,就这么碰上了岑寂也的脖子,薄薄的皮肤上,是跳动的血管。
岑寂也:“怎么办,他们对我们的关系,好像很有误会。”
就算柯抑不主动打听,也能从偶尔的闲言碎语中得知,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跟岑寂也是杠上了,在其他人眼中,两人已经是宿敌一样的存在了。
柯抑一怔,道:“也没什么不对的。”
岑寂也:“是吗?”
嘴边的笑容过于轻佻,柯抑就快要察觉不对了,岑寂也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睛,眉目之间都是痛苦的神色,柯抑的注意力瞬间变了,伸手就要去拆纱布,被岑寂也止住。
“今天出门的时候,医生给包扎的,没什么问题。”
听见这是医生的手笔,柯抑的动作才停下,颤颤地收回手,只是眼底到底是止不住的担心以及后悔,“真的没事?”
意识到面前的小朋友真的被吓到了,岑寂也舔了舔嘴唇,道:“我睡相不好。”
柯抑被这突然的一句弄不清头脑,“嗯?”
“睡相不好,所以睡觉的时候胡乱移动,才扯到的伤口。”
这句话总算不像是乱说的,柯抑信了,心中的愧疚感也消了一些,她的手动了动,岑寂也见状,“怎么?不信啊?不然你揭开纱布看一眼?”
“不了,免得又感染了。”
这个“又”字就很敏感,两人对视了一眼,柯抑率先移开视线,就要转回身,岑寂也哪里能放过这一次的机会,赶紧开口,“你要是不放心,我每天换药的时候跟你说一声?”
柯抑顿了顿,竟然觉得这个想法很可行,毕竟自从她知道岑寂也的这道伤口是他爸爸弄出来的之后,就一直觉得有愧疚,不过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闻言,她还真就点了点头,而岑寂也则乘胜追击,“那我要跟你报备,总得有个联系方式吧,不如你把我加回来。”
柯抑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被下套了。
“别生气了吧,”岑寂也懒懒道,“要不,我给你道歉?”
柯抑:“岑寂也,你的行为能不能对得上学校里对你的传言?”
岑寂也眨巴一下眼睛,明白了这句话外的意思,这是在说他不如传言中的凶狠,反而很幼稚。
“那你能不能也对得上学校里现在对你的传言,现在整个学校可都觉得你比我更霸王,结果,小霸王就闹绝食?”
柯抑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天没吃饭而已,就被冠上了绝食的名头,再者,“小霸王?”
柯抑忍无可忍,瞪着眼睛,“你到底有什么给人取外号的癖好吗?小朋友?小霸王?还有未婚……”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岑寂也好了伤疤忘了疼,给点颜色就开染缸,刚刚才让柯抑心软了一下,见人炸毛,又开始贫嘴。
柯抑捏紧了拳头,半天憋出来一句,“幼稚。”
说完,她转回头,不再理岑寂也。
岑寂也不知死活,凑上去捏着她校服衣袖,“柯抑?真的生气了?”
柯抑头都没回,反手对着他的手就是一拍,岑寂也嘶了一声,收回手。
这下柯抑不再心软,看都没看。
经过这么一遭,柯抑也明白了,身后这个人哪里是什么不择手段的校霸,分明就是一个只会口嗨,还幼稚的没长大的小朋友。
既然是小朋友,那自己更没必要跟他计较了。
一整个下午,岑寂也都执着于骚扰柯抑,递递小纸条还有凑上去说悄悄话,但是都没得到柯抑的回答。
一直到放学,岑寂也才终于得到了柯抑的回复,“明天早上九点,左边那栋。”
陈潋和秦远一整个下午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这两位深不可测,特别是岑少爷,像是突然疯了,以前在教室里连头都不抬一下的人,此时却疯狂“骚扰”前桌同学,虽说这两人即将要订婚,但这个行为放在岑少也身上,还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而柯抑在放学之后的这句话,更是莫名其妙,唯独岑少爷却乐得笑了一声,甚至还回了一句,“遵命。”
到底有没有人来告诉他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六,上午十点,柯抑拉着一个行李箱到了那天岑寂也指着的别墅前时,她微微眯着眼睛,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慢慢收紧,最后吐了一口气,才慢慢往里走。
里面有个人过来迎接,“您就是柯小姐吧?怎么只有您一个人?”
柯抑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看样子应该是生活在这栋房子里的人,她道:“就我一个人啊。”
刘管家明白对面的女孩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自我介绍后顺便解释道:“我是这里的管家,姓刘,九点的时候,少爷就出门去了,说是去接您,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您楼下了,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柯抑顿了顿,也明白了,她跟岑寂也说的十点,是指自己十点会到的意思,但岑寂也理解的十点,却是要他十点到自己楼下去接她的意思。
前天的晚餐过后,是岑寂也送她回去的,他知道自己住哪。
听到管家的话,柯抑心情好了不少,向来冷淡的脸此时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那是他搞错了。”
刘管家不明所以,于是只迎着柯抑往里走,“少爷已经把二楼打扫出来了,接下来二楼就是您住的地方,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就好。”
“您客气了。”柯抑拦住了管家要帮自己提行李箱的动作,自己就要往上提。
管家看出来面前这小姑娘是个独立的,也就不再坚持,“那我让人去门口帮您把其他行李帮进来。”
柯抑歪了下头,“没有了,我就这一个行李箱。”
卧室很大,大到柯抑感觉有点浪费空间,她行李箱里的东西甚至连一个衣柜都填不满。
她较为珍重的那些东西,都因为那日过急地离开浔苏而留在了柯家,现在又被傅薇帮忙收拾好了,放在了明家。
她环视一圈,心里生出一个问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好用来装自己那些微不足道又少得可怜的东西。
她也没想着把东西收拾好,只是把行李箱往地上摊开,就躺到床上去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躺在床上的时候,对着窗户居然能看到远处的海。
柯抑愣了一下,重新坐起来,手机从裤兜里掉出,屏幕亮了一下,似乎是信息提醒。
她点了进去,就发现是岑寂也的好友添加提示。
柯抑嘴角一弯,点了通过。
岑寂也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整个客厅一派祥和,根本没有搬家时候该有的热闹。
他愣了一下,他到柯抑楼下等了快半个小时,都不见人影,就在他以为柯抑说的时间只是为了报复他而骗他的时候,管家才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说柯抑已经到了。
但看着眼前这冷清清的模样,他再一次怀疑,难道柯抑还能联合管家来耍他不成。
“少爷。”管家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岑寂也指着空荡荡的客厅,“人呢?”
“已经在房间里了,”
岑寂也半信半疑,于是往二楼走,敲了敲卧室的房门。
房里的人似乎就等着人来找,开门的速度很快,柯抑少有地嘴角微笑,“回来了,岑少爷?”
很挑衅。
岑寂也垂下头,咬着唇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他还真的是被摆了一道。
“柯抑,你真行。”
柯抑:“我没想到,你会把十点理解成去接我的时间。”
“一般人都是这么理解的。”
“是吗?”柯抑一顿。
岑寂也却没在意这件事,视线越过柯抑往里一看,卧室里似乎就地上放了一只行李箱,其他东西都没有,“这个房子我平时不怎过来,二楼以后就是你的地盘,爱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安排,另外,负一楼和这个房子后院,都有游泳池。”
说罢,岑寂也转身就走,剩下柯抑一个人站着,心想,故意告诉她有游泳池是怎么回事,警告她不要乱走,不要到她不该到的地方去?
可是,她也挺喜欢游泳的。
岑寂也下了楼,而后又觉得不对,招手把管家叫了过来,“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外面有货车或者其他的。”
管家一头雾水,“什么货车?”
“我刚看了一眼,她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行李呢?你不是说搬进来了?”
“柯小姐说,她就一个行李箱,没有别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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