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十一月八日,冬,京城大雪。
我拄着木制拐杖,衣衫单薄,走在京城街上,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却隐约有熟悉之感。
已风餐露宿多时才进城,支撑不住,在庄府门前倒下,其实我并没有真的精疲力竭。
我叫庄寒雁,自小于乡野长大,从未见过父亲母亲,听婶婶说,我的母亲是京城第一贵女,父亲是翰林院编修。而我长于乡野,却是因为一个“赤脚鬼”的污名,自出生便被赶出京城,寄养于父亲同窗家中。儋州,穷乡僻壤之地。
再次睁眼时,我处于一间闺阁中,陈设整齐,木质雕花,一个穿着华丽,头戴珠翠的温和女子坐在我的床沿。约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脸上洋溢着慈蔼的微笑。
这,难道就是我的母亲吗?
越发盯出了神,她祥和地问道
“怎么样啊,疼不疼,寒雁,你受苦了”
我望着她,这么多年,在儋州被孩童们欺辱的生活似烟消云散般腾开了。十七年来,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家。
对,有母亲的地方就是家。
她望着我,见我一言不发道“寒雁啊,我是你父亲的通房。你可以叫我周姨娘,我呢,住在珙桐院中,过一会儿我便带你去见你的父亲和母亲。”
“好”这一刹那,我愣出了神。她竟不是我的母亲。那我的母亲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终于,这十七年关于母亲的遐想就快有个答案了。
“这便是你的父亲,庄仕洋”
“女儿见过父亲”我弯身屈膝,正准备行礼,被父亲拦下了。
“寒雁啊,走了不少路,好好歇着。这些繁文缛节就都免了吧”
父亲头发半白,言语神态和周姨娘一致,慈爱而温和。
好了,那现在该去拜见祖母了
“太君,我带着寒雁来拜见您了,开开门吧”
屋内,炉火通红。
五位侍女正在煎药。而煎的,正是补药。
而这位面色红润的庄老太太一听的那赤脚鬼来了,慌忙走下床榻,健步如飞,冲上前去。
“这赤脚鬼怎得来了,不见。别把这晦气传给我,不然我这苦死人的补药不久都白喝了吗,不见不见。”
“三小姐别见怪,我们家这位老太君呀,便是个迷信的主,别往心里去啊。”
继而,我们前往母亲的别院“蒹葭阁”。
这倒是个好名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怀揣这十七年的思念与幻想,我一步一念走向前去,叩门“母亲,寒雁来了。”
无人应答
不知门环扣了多久,从里面走出一位嬷嬷,双眼似明锐的鹰落在我和周姨娘身上。寒光袭来,冷风更为剧烈。
“主母说了,今日不见客,两位请回吧。”
“砰”的一声
大门便这样被粗鲁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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