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应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就是台阶,他一脚踩空直接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传来钻心的疼,疼地他龇牙咧嘴。
【契合度下降至25%】
他揉着屁股,无比地期望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假的。
突然,吹起一阵阴风。
只是一眨眼,面前便多了一个人。
女人僵直地站在他的面前,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因为咧得过大而撕裂,缓缓淌下鲜红的血。
辰应尽力平稳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女人走两步到他的跟前,蹲下身,伸出手缓缓抚摸上他的脸庞,语气鬼魅:“小应,怕我?”
辰应浑身战栗起来。
“不……怕。”他硬挤出两个字。
辰应两手僵直,背撑着地,手指深深扣入泥土之中,为了显示出自己的镇定,他强迫自己看着女人的眼睛。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安静地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女人又凑近了些他。
辰应甚至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
“别……害怕……”
辰应的意识已经接近混乱,完全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在做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景物正在疯狂变换,风在耳边疾驰,满耳的风声。
他在跑。
他在狂奔。
他在试图逃离恐怖。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跑去哪里,只凭着本能往前冲。
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可以!
可他无论怎么跑,往哪里跑,始终会回到原点。
女人站在树下,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嘲弄。
辰应濒临崩溃。
他冲进最近的一间屋子,渴望寻求一点安全感。
可他刚打开屋子的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叫声,仿佛活物在尖叫。
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吞噬人的深渊。
辰应在墙壁上摸索着电灯开关,“啪嗒”声响了又响,灯光始终没有亮起。这让辰应不敢轻易踏入。
女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距离他只有五十米的距离。
辰应站在门口,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最后他一咬牙,“砰”地一声关了门,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后背抵着门,无力地瘫坐下来。
他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腿,喘着粗气。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正思考间,身后响起了敲门声,女人不再维持自己的女声,而是变成了男声,阴沉缥缈:“小应,让我进去。”
辰应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咬着牙,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就干脆没说话,当做自己不存在。
“小应……”
“小应……”
“小应……”
缥缈的男声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在辰应的耳边转着圈,怨魂般缠绕,不愿意放过他。
辰应的下唇被他咬出了血,腥锈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
外面的声音停止了。
世界恢复了一片寂静。
寂静中,只听得见自己混乱的心跳声。
这么一直躲在这里不是个事。
辰应站起身,颤抖着手锁上门,走到窗前准备看看女人是否还在外面。
哪知他刚在窗前站定,面前的玻璃窗毫无征兆地碎裂,碎片如飞镖般射来,辰应反应灵敏地蹲下身,躲了过去。
他再次站起身,女人的一张脸明晃晃地在窗外,看着他,下一秒,女人的头伸了进来。
她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往窗子里爬。
辰应后背发麻,趁着女人还没来得及爬进来,他赶紧解了锁又飞快地跑了出去。
他知道这么逃下去不是个事,但他真的没招了。
途径荒废的小花园,枯死多年的藤蔓突然如毒蛇般游走过来,缠绕住他的脚,毫无防备的辰应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契合度下降至29%】
藤蔓沿着脚裸向上攀爬,带刺的藤条刺破衣物,钻进皮肤,冰冷黏腻……
辰应不断挣扎,想要脱离控制,那些藤蔓却相反地越缠越紧。
靠……
“小应……喜欢吗?”
又是一阵风带着一声轻笑。
脚下,看似僵硬石板路瞬间软化成泥沼,辰应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陷去。
手脚都被钳制住的辰应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陷入泥沼。
他要死在这里了吗?
辰应闭上眼睛,原本慌乱的心竟然在此刻逐渐平稳了下来。
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
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
辰应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藤蔓的控制,藤蔓不死心地继续缠绕上来,辰应一个又一个手刀劈过去。
这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他下陷的速度更快了,腰部以下已经完全陷入泥沼,只剩下两只手可以灵活摆动。
绝望间,辰应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
“闵屿。”他喊,“这不好玩。”
这声一出,藤蔓停止了摆动,迅速枯萎下来,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辰应也不再下陷。
赌对了!
辰应急促喘息,再接再厉道:“闵屿,放了我。”
“小应可真聪明~”
一阵风温柔地裏住他,将他从泥沼中“拔”了出来。脚下重新变回坚实的石板路,十分踏实。
踏实了没多久了,一阵更猛烈的狂风狂风平地而起,眼前顿时陷入黑暗。
“一切……才刚刚开始。”
视野恢复时,辰应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管家的密室中。
他环顾了一圈,目光在角落——他发现了一章之前并没有见过纸条。
他走上前,捡起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字——我错了。
我错了……
这三个字如同魔咒,瞬间扰乱了辰应的思绪。
什么意思?
是管家临终前的忏悔,还是别人写给管家的?
不知为何,强烈的探索欲和莫名的赎罪感涌上心头,辰应心下突然觉得无比地慌乱,他慌张地左右环顾起来,想要再找到些什么能与这张纸条相呼应。
那件戏服霸道地撞进辰应的视线。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辰应还是被这件衣服给震撼住了,他不受控制地走上前,伸手摸上了那件戏服。
此时时刻,他的眼前只有这件戏服。
金线刺绣的龙纹突然缠住他手腕,戏领像活蛇般绞上脖颈。
辰应闻到腐朽的胭脂味,低头看见袖口内衬用血线绣着的“闵屿”二字。
尺寸竟然格外地合适,辰应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这件戏服,想要把它给脱下来,却不知从何脱起。
他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穿上它的!
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王管家,我来了,快开门!”那人在门外喊道。
千万不能开门!
辰应努力往下扯着自己的衣袍,那件衣服却越缠越紧,仿佛黏在了他身上一般。
【这么刺激怎么可以躲着呢。】
【不许躲!】
【我要看对手戏!】
【直播间观众投票:演员必须离开密室前去开门进行对手戏,否则扣除生存时长一百二十分钟!】
辰应看了一眼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
尼玛,倒欠三十分钟!
无可奈何,他只好穿着戏袍离开密室。
打开门,辰应直直对上一双无神的眼睛,那眼睛只有一个点,是被人画上去的——他面前的,是一个纸扎人!
辰应紧张地和他对视着,他现在已经浑身僵硬了,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
纸扎人的嘴角在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的说话声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尖利地几乎要戳穿人的耳膜,辰应的瞳孔猛地收缩。纸扎人惨白的脸上,那两点朱砂画就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更诡异的是,当他微微偏头时,那对眼珠竟也跟着转动,仿佛真能视物一般。
"王管家?"纸扎人又唤了一声,这次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它腮上两团艳红的胭脂在月光下泛着血光,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几乎要撕裂整张裱纸。
纸扎人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辰应呆滞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纸扎人也许觉得屋子里的人就是王管家,认错了他的身份。
【检测到双重身份,记者/管家,身份冲突,ooc风险激增。】
既然这样,那么就将错就错吧。
辰应扯出一个笑容,说:“多谢夸奖,这身戏服可是我的珍藏,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穿。”
“那今个怎么穿出来了?”纸扎人问。
“突然起了兴致,就穿上了。”
“我知道了,管家您是想去戏台唱一出戏吧。”纸扎人谄媚道,“这大晚上的,可真是唱戏的好时候啊。”
【观众投票结果:演员必须答应去戏台唱戏。】
辰应刚想说“不是”的话语在喉咙口转了个弯,只好道:“你可真懂我,我正准备待会就去呢。”
“原来管家大晚上把我叫来是为了这事啊。”纸扎人道,“那接下来我来给您梳妆打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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