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宋府笼着层浅金余晖,宋祁安姐妹俩刚跟着顾砚深走进二门,就见宋夫人扶着丫鬟迎出来。
顾砚深上前半步,语气温和:“夫人放心,今日带她们去街上转了转,没累着。”宋夫人拉着他的手拍了拍,满是感激:“有你照看着她们,我也就安心了。”顾砚深拿出一个锦盒:“祁安给您挑的耳坠,您看看喜不喜欢。”宋夫人接过锦盒:“肯定是喜欢的。念予这孩子总是心细。”顾砚深一愣:“念予?”宋夫人连忙解释:“小时候给她起的乳名,也是她的字,我们家里人都这么叫她。”顾砚深点头:“我知道了。进屋吧,您身体不好。”说着他就扶着宋夫人进了屋。
这番亲近的姿态,恰好被躲在回廊柱子后的张姨娘看在眼里,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色沉得像墨。
待众人都进了正屋,张姨娘才悄没声儿地退到自己的偏院。刚进门,就把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片溅了一地。贴身丫鬟连忙上前收拾,却被她厉声喝住:“慌什么!不过是得了点小恩小惠,真当自己是宋家的功臣了?”
丫鬟战战兢兢地停下动作,张姨娘踱着步,眼底闪过算计的光:“宋祁安那丫头,仗着顾砚深撑腰,如今在府里越来越风光;祁年更是个没心眼的,现在被他们两个甩得团团转,还敢当着他俩的面顶撞我。夫人身子弱,老爷又偏疼那姐妹俩,再这样下去,我在府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她忽然停住脚步,看向丫鬟,声音压得极低:“明日你去趟西大街的药铺,就说我要些‘安神的药材’,记住,要那种掺了少量甘遂的,对外就说是给夫人调理身子用的。”
丫鬟脸色一白,嗫嚅道:“姨娘,甘遂药性烈,若是被老爷知道了……”
“知道什么?”张姨娘打断她,眼神狠厉,“我不过是想让夫人病得重些,到时候老爷自然会让宋祁安留在府里伺候。她一个刚十六岁小丫头,哪懂什么伺候人的活计?到时候出了差错,老爷怪罪下来,二皇子就算想护着她,也没理由!不过是嫁给一个纨绔皇子当皇子妃而已,当时我家祁年根本不稀罕!她还指望着二皇子浪子回头?想都别想!”
她捡起地上一片完整的瓷片,对着光看了看,嘴角勾起阴恻恻的笑:“只要宋祁安在府里失了体面,二皇子对她的心思,说不定也会淡些。到时候,这宋府后院,还不是我说了算?”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这场暗计里,即将到来的风波。而正屋那边,宋祁安正陪着宋夫人说话,顾砚深坐在一旁,偶尔插几句话,宋祁年则拿着糖人,叽叽喳喳地讲着街上的趣事,满室暖意,与偏院的阴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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