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刚回到客房,柳轻眉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小姐,萧少卿的人还在府里晃,方才还去后厨问东问西,会不会……”
“怕什么。”沈砚秋坐在桌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牵机丸的药性要半个时辰才发,且发作时先会觉得头晕乏力,旁人只会以为是中暑,等真正起疹子时,我们早就离开了。”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将军府的庭院里,萧惊寒正站在那棵晚香玉旁,手中拿着那枚刻着“砚”字的玉佩,不知在思索什么。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绯色官服泛着柔光,可那双眼睛里的锐利,却让沈砚秋如芒在背。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的尖叫:“不好了!小姐晕倒了!”
沈砚秋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来了。
她和柳轻眉赶到柳玉茹房时,屋里已乱作一团。柳夫人扑在床边哭天抢地,太医正搭着柳玉茹的脉,眉头拧成一团。萧惊寒也闻讯赶来,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桌上那碗还剩小半的酸梅汤,又看向沈砚秋,眼神带着探究。
“太医,我女儿怎么样了?”柳夫人哭着问。
太医收回手,脸色凝重:“柳小姐脉象紊乱,气息虚弱,像是中了什么邪祟……等等,这是?”他忽然掀开柳玉茹的衣袖,只见雪白的手臂上,已冒出星星点点的青紫色疹子,疹子形状怪异,像是梅枝的纹路。
柳夫人见状,哭得更凶了:“这、这是什么东西!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就在这时,柳轻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夫人饶命!是、是奴婢的错!方才奴婢与小姐起了争执,小姐气不过,摔了碗还推了奴婢……奴婢一时糊涂,就、就……”
她话没说完,却故意朝桌上的酸梅汤瞥了一眼。柳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什么,指着柳轻眉怒喝:“是你!是你在汤里下了毒!”
“不是的夫人!”柳轻眉哭得更凶,“奴婢不敢!只是……只是方才在厨房,奴婢好像看见萧少卿的人在汤碗旁站过……”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萧惊寒身上。萧惊寒眉头一皱,刚要开口,沈砚秋却先一步上前,扶着柳轻眉柔声说:“轻眉,休得胡言。萧少卿是朝廷命官,怎会做这等下毒害人之事?定是你吓坏了,记错了。”
她看似在为萧惊寒辩解,实则却将“下毒”的嫌疑悄悄引向了他。柳夫人本就心慌意乱,听了这话,看向萧惊寒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敌意:“萧少卿,今日你无故闯我将军府,如今我女儿成了这样,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萧惊寒看着沈砚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走到桌边,拿起那只空了大半的碗,凑近鼻尖闻了闻,又看向柳轻眉:“你说你在厨房看见我的人?可我的随从一直在前厅候着,从未去过后厨。倒是你,方才取汤时,为何要躲着我的人?”
柳轻眉被问得一噎,眼神慌乱地看向沈砚秋。沈砚秋刚要开口圆场,却见萧惊寒忽然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沈小姐,方才你替柳轻眉送汤进房,可有看见什么异常?”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砚秋身上,她右手悄悄摸向袖中的竹哨,面上却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右眼尾的朱砂痣在慌乱的烛光下,竟透着几分妖冶。
“萧少卿说笑了。”她缓缓开口,“我不过是送碗汤,能看见什么异常?倒是柳小姐突然发病,实在蹊跷,或许……是这将军府里,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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