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番外与正文无关,请勿带入正文)
【无不良引导,纯属虚构娱乐】
林初云有个秘密——他暗恋室友祝北亭三年了。
每次祝北亭揉他头发说“我们初云真可爱”时,他都要用尽全力才能忍住不脸红。
直到毕业晚会上,祝北亭把他抵在墙角:“装直男很有趣?”
林初云吓得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
祝北亭咬他耳朵:“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样。”
---
宿舍里只剩下林初云一个人。
窗外是六月末的天气,暑气被隔绝在老旧空调的嗡鸣之外,光线有些沉,预告着一场可能的夜雨。空气里有种黏稠的、即将离别的味道,混杂着书本纸张和男生寝室特有的、淡淡的汗味与洗衣粉气息。他的行李大多已经打包好,靠墙立着,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衣物边角,只有桌面上还零散放着几本经常翻看的书,和一只洗得发白的马克杯。
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门锁“咔哒”一响。
林初云几乎是惊了一下,抬起头。祝北亭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室外蒸腾的热气,额发被汗濡湿了几缕,随意地搭在眉骨上。他手里拎着两瓶冰镇矿泉水,瓶身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蜿蜒流下,在他指间留下湿痕。
“就你一个?他们呢?”祝北亭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低沉悦耳。
“去……去食堂了。”林初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干。
祝北亭几步走过来,将一瓶水递到他面前。冰凉的瓶壁碰到林初云的手指,激得他细微地一颤。他没敢抬头,视线只落在祝北亭的手腕上,骨骼分明,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谢、谢谢。”
祝北亭没立刻走开,就站在他桌边,拧开自己那瓶水的盖子,仰头灌了几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汗珠顺着颈侧利落的线条滑进T恤领口。林初云的指尖蜷了蜷,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盯着面前摊开的书页,上面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覆上了他的头顶,带着刚从室外进来的热度,和掌心常年握球拍留下的薄茧触感,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我们初云,”祝北亭的声音带着笑,很近,气息仿佛就拂在他发顶,“这么用功?都要离校了还看书。”
林初云浑身瞬间僵住。
又是这样。
这亲昵的、随意的、带着点宠溺意味的肢体接触。揉他的头发,捏他的后颈,或者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每一次,都像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拨弄。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耳廓,他必须调动起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不让心跳声大到被对方听见。
“没……随便翻翻。”他含糊地应着,感觉到那只手在他发间又停留了两秒,才若无其事地拿开。
祝北亭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桌,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个再自然不过的日常动作。
林初云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却沁出一点薄汗。暗恋祝北亭三年,这个秘密像一颗被小心翼翼含在口中的酸糖,既怕化得太快,又舍不得吞咽。祝北亭是耀眼的,球场上的锋芒,人群中的谈笑风生,都与他这个习惯性待在角落的、有些寡言的人截然不同。他们是室友,是朋友,但也仅此而已。这看似亲近的肢体接触,是糖衣,也是煎熬。他分不清这是祝北亭对“哥们儿”的习惯性方式,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
他贪恋那一点点温度,又时刻恐惧着被看穿。
毕业晚会在学校附近一家常去的KTV大包房里进行,喧嚣几乎要掀翻屋顶。骰子撞击声、跑调的歌声、笑闹声、啤酒瓶磕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酒精、果盘和年轻身体散发出的躁动气息。离别在即,平日里的矜持和规矩都被暂时抛到了一边。
林初云被灌了几杯啤酒,头有些晕,脸颊发烫,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着,看着人群中央。祝北亭在那里,被几个同学围着,正在玩什么游戏,笑得很开怀,侧脸在旋转的彩灯下明明灭灭。
有人起哄让祝北亭唱歌。他也没推辞,接过话筒,是一首旋律熟悉的流行情歌。他唱歌不算特别好听,但嗓音低沉,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磁性,目光偶尔扫过全场,像是在寻找什么。
林初云觉得那目光似乎在自己这边停顿了一瞬,心口一跳,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手里啤酒瓶的标签。
歌唱到一半,祝北亭忽然朝这边走了过来。喧闹声似乎小了一些,林初云看着那双长腿停在自己面前,阴影笼罩下来。
“躲这儿干嘛?”祝北亭问他,带着微醺的酒气。
“有点吵。”林初云老实回答。
祝北亭笑了笑,没说话,却伸手过来,不是揉头发,而是用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垂。那里是林初云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耳朵这么红,喝多了?”
那触感像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林初云猛地一缩,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脸颊轰地一下烧得更厉害,连脖颈都漫上粉色。“没……没有!”
祝北亭看着他,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深邃难辨。他没再追问,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凑近,几乎是贴着他另一边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去透透气?”
命令式的询问,不容拒绝。
林初云脑子一片空白,晕乎乎地跟着站了起来。
祝北亭揽着他的肩膀,半推半抱地把他带出了包间,穿过嘈杂的走廊,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堆放杂物的转角。这里远离了喧嚣,只有远处隐约的音乐声和头顶一盏昏黄声控灯。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带着凉意。
林初云后背抵上微凉的墙壁,身前是祝北亭高大的身躯,隔绝了光线,也隔绝了退路。他有些不安地抬眼,对上祝北亭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和随意,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极具压迫感的专注。
“祝……”他刚想开口,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祝北亭抬起一只手,撑在他耳侧的墙上,将他完全圈禁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林初云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意拂过他的唇瓣。
“林初云,”祝北亭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压得极低,像砂纸磨过心脏,“装直男很有趣?”
轰——
林初云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秘密被猝不及防地撕开,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他惊慌失措,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你、你……”他结结巴巴,脸色由红转白,眼睛里漫上被戳破的羞窘和恐惧,“你怎么知道……”
看着他这副受惊兔子的模样,祝北亭眼底最后一丝克制也消失了。他猛地凑近,张口含住了林初云近在咫尺的、那枚泛着漂亮粉色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碾磨了一下。
“唔!”林初云浑身剧颤,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全靠身后的墙壁和身前的人支撑。
湿热的气息钻进耳廓,伴随着祝北亭沙哑的、带着某种笃定和宣告的声音:
“笨蛋。”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
他微微退开一点,盯着林初云骤然睁大的、湿漉漉的眼睛,一字一句:
“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样。”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
KTV的喧嚣,走廊尽头的音乐,窗外可能的雨声,全都消失了。林初云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祝北亭近在咫尺的、同样不太平稳的呼吸。
原来,那些让他心跳加速的触碰,并非毫无意义。
原来,那些被他小心翼翼解读的眼神交汇,藏着同样的惊涛骇浪。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唱这场漫长的独角戏。
巨大的、迟来的认知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冲垮了所有伪装的堤坝。勇气,或者说是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在这一刻莫名滋生。
他看着祝北亭近在咫尺的唇,那带着痞气笑意的、总是说出让他心神不宁话语的唇。
然后,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他仰起头,闭着眼,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主动,,吻,,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生涩,冰凉,带着啤酒淡淡的麦芽香气,和彼此灼热的体温。
祝北亭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随即,是更凶猛的回应。
他一手仍撑在墙上,另一只手却猛地扣住了林初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由林初云开启、却立刻被反客为主的吻。不再是耳垂那带着试探和挑逗的轻咬,而是唇舌间不容置疑的侵略和占有。技巧谈不上多好,甚至有些粗暴,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和强势,撬开他的齿关,纠缠、吮吸,掠夺着他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林初云被动地承受着,大脑缺氧,晕眩感一阵强过一阵。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祝北亭腰侧的衣料,柔软的棉质T恤在他掌心被揉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祝北亭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和自己的一样快,一样失控。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又像是久旱的田地迎来暴雨。所有的忐忑、猜测、酸涩的暗恋,都在这个吻里找到了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在林初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祝北亭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都在急促地喘息。
昏暗的光线下,林初云眼睫湿漉漉的,嘴唇被“吻”得红肿,泛着水光,怔怔地看着眼前放大版的俊脸。
祝北亭看着他这副被亲懵了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愉悦。他用拇指指腹,有些粗糙地擦过林初云湿润红肿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占有欲。
“终于不装了?”他哑声问,气息拂在林初云敏感的皮肤上。
林初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颊烫得惊人,心跳依旧失序。他想问很多问题,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是他?以后呢?
可所有的话语,在对上祝北亭那双此刻清晰映着他自己、再无任何遮掩的眼眸时,都显得多余了。
他垂下眼,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细微的动作,却仿佛用尽了他积攒三年的全部勇气。
祝北亭眸色一深,扣在他后脑的手滑下来,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更紧地拥进怀里。不是一个充满**的吻,而是一个扎实的、带着体温和力道的拥抱。
林初云的脸埋在他肩窝,鼻尖萦绕着祝北亭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合着淡淡的汗水和酒气,构成一种独一无二的、让他安心又悸动的味道。
走廊那头隐约传来同学寻找他们的呼喊声。
拥抱着他们的身体没有动。
在这个即将各奔东西的毕业之夜,在这个昏暗僻静的角落,持续了三年的暗涌,终于冲破了沉默的冰层。
无声,却震耳欲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