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棠对唐心之所有的了解仅限于对方是唐子濯的孙女,只知道对方有些身份,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现在竟然能看到对方主动上来帮忙,莫棠是格外惊讶的。
唐心之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们采寒山庄一般不理会他们闲事,但爷爷让我跟着你们磨练一番。”
跟着他们磨练?
小姑娘哼了一声,别过脸,愤愤道:“磨练什么磨练,他就是怕我一个人历练出什么事,想让你们罩着我罢了!穆姐姐也就算了,我堂堂一个一等灵士竟然还要做一个三等灵者的跟班!”
似乎是越想越气,小姑娘的脸都被气得通红。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妥,小姑娘又微微转过了头,闷闷地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气我爷爷……不是讨厌你……”
小姑娘的反应让莫棠觉得有些好笑,但唐心之的话也让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姑娘不过十五岁出头,竟然就有了一等灵士的实力。回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她连修灵者都不是,还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晒着太阳呢。
就算是在外界,唐心之这也算是极为妖孽的天资了吧?莫棠听穆千凉说过,唐心之来自采寒山庄,虽然一直避世,但那却是一个底蕴雄厚、深藏不漏的大势力。唐心之不愧为这样一个势力所培养的少年天才。
现在有了唐心之的加入,要牵制住另一只一等灵士的灵兽便完全没有问题了。也就是说,只要莫棠可以率领北狼军拖住那只赤瞳玄虎,他们便能真正护下武屈山。
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对方可是大灵士,而众将士之中最强的也不过是几位灵能,就连灵者都只有十几位罢了,入灵的将士占了绝大多数,只怕那赤瞳玄虎随便的一招,便可以轻轻松松卷走这些将士的性命。
莫棠正愁于该如何拖住那赤瞳玄虎,武屈山却突然看向她,低声说道:“若是你能把这两个大灵士拖住十息的时间,我有办法把他们都解决掉。”
闻言,莫棠心中一惊,深深看了武屈山一眼,发现对方面容严肃,显然没有跟她开玩笑。
这北域之主怎么会这么看得起自己?拖住一个大灵士对她而言便已是难如登天了,没想到武屈山交给她的任务,竟然是拖住两个!
就算只用拖住十息的时间,那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啊!
武屈山双眉紧蹙,神情严肃地看着莫棠,认真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们若是单独对上一个大灵士,绝无可能撑到外围的援军闯进来。我们只能全力一搏,若是能把这两个大灵士一起牵制住,只用十息,我有办法破局。”
不等莫棠做出回答,屠魇塔的那位大灵士便已经等不及了,直接一剑压了上来,武屈山也不得不从莫棠身边离开,仓促迎战。
至于那前来支援的三只灵兽,却没有武断地冲上去帮忙。
自从赶到这里之后,那赤瞳玄虎便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因为血脉中流淌的某些天赋,它的直觉几乎没有不准的时候。此时会有不安,自然引起了它的重视,便按捺着自己的手下,试探性地打量着莫棠等人,谨慎地没有率先出手。
莫棠则利用着对方犹豫的这一点时间,飞速思考着要用这两百多位将士把两位大灵士拖住十息,这可能吗?
她飞快地在脑海里推演着所有可能的后果,额上已是冒出了一层细汗。
就算将士们以命相搏,真的勉强做到了这一点,那这两百多人也一定会损失惨重,最后能活下来的,一定不多。
莫棠知道,这些将士们若是真的为域主牺牲,一定无怨无悔。过不心里这道坎的只是她自己。在与这些将士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她对他们早已有了感情,怎能亲眼看着这些人死去?
可这虽然千难万难,却是目前可以看到的唯一出路。难不成,真的只有让穆千凉出手吗?
莫棠下意识地往远处的某个地方看去,在她看过去时,那远远躲着的人竟也在隔空注视着她。一眼望去,四目相对。
借着真视之眼,莫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穆千凉正抱着丸子,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那人仿佛读出了她的焦虑,紫色的眸子里泛着软软的光,仍然清冷,却好像包含了一种别样的温柔,让莫棠在触及到这眼睛的一瞬,便被彻底安抚下来。
一道声音轻轻落在她的耳畔:“我刚刚把北狼悲鸣改好了。不难,你可以现在就教给你的将士们。”
莫棠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她当然记得穆千凉答应过她,要把北狼悲鸣改成一个可以多人共同合作使用的灵技,但她以为这至少得花上好一段时间。不曾想只是趁着这一点间隙,穆千凉就做成了这事。
穆千凉继续传音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告诉你该怎么改。”
她没有停顿,直接把所有的诀窍言都简意赅地告诉了莫棠,她知道以对方的天分,只是听过一遍,便一定能把这改动后的一剑学会。
果然,穆千凉才刚刚说完,莫棠便拿着手里的佩剑试探性地练了一遍,所有的灵力运转都拿捏得分毫不差。少女刚刚试完,便一脸期待地看向穆千凉,等着对方的点评。
穆千凉轻轻一笑,缓缓道:“你这一剑学得不错,棠棠果然很厉害。”
微微一顿,她继续道:
“武屈山刚才对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的方法确实可取。我知道你担心将士们折损,但你不用过于忧虑。”
“你可以的。”
最后四个字,落在莫棠耳中,却让她觉得有些耳熟。曾经的某个场景突然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她猛地想起,在刚和穆千凉一起出去历练时,她遇到了自己在成为修灵者后的第一场战斗。
那时,她一等初觉,毫无战斗经验,却不得不面临两只巨猿的围攻,这两只巨猿一只是三等触灵,一只却是一等触灵。这场对战,无论怎么看,她都必输无疑。
那时穆千凉也是以同样的笃定说出了四个字:
“她可以的。”
看起来只是毫无用处的一句安慰,在最后却真的应验了。莫棠竟然真的在穆千凉的引导下,凭着自己不过初觉的实力,将那两只巨猿击溃。
现在,几乎是同样看起来绝无希望的困境,穆千凉再次告诉她,“你可以的”。
莫棠瞳孔微震,她知道穆千凉这“小木头”向来嘴笨,不会多说什么盲目安慰的话。也就是说,在穆千凉的判断里,凭着现有的一切手段,她是真的可以做到这一切!
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莫棠远远望着那人,听到了对方送到她耳边的最后一句话:
“放心去做吧,我在这里。”
那人远远地看着她,嘴边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莫棠却感到自己的鼻尖一酸,双眼竟然有了些热意。
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把马上就要溢出去的眼泪憋了回去。她没想到自己的心竟然这么敏感,若是真的哭出来了,那人会不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不管不顾地立马赶过来呢?那时,她又该如何向这小木头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哭?
她远远地向那人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坚定地点了点头。
武屈山与眼前的对手交着手,磅礴的神识却悄悄注意到了莫棠的一系列反应,趁着交手的间隙,他顺着莫棠注视的方向望了过去,微微眯眼,又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莫棠没注意到武屈山的动作,她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之后,便坚定地向武屈山喊道:“就按这个办法,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两个。十息之后,就看父亲您的了。”
武屈山一边交手,一边开口道:“注意安全。若实在不行,便不用管我,你带人先走就好。”
确定了该怎么做,莫棠便迅速地将一切安排部署下去。唐心之与那位将军分别负责拖住那两只灵者的灵兽,而剩下的所有人则跟着莫棠一起,拦住那只赤瞳玄虎和屠魇塔的那位大灵士。
率二百多个最高不过灵能的将士去与两位大灵士对抗,这样的安排无疑显得荒唐至极。
唐心之有些担忧地向莫棠说道:“莫姐姐,你可不要胡来。你若出了什么事,穆姐姐定会很伤心的。”
小姑娘的话让莫棠两颊一红,微微别过脸,缓缓憋出了两个字:“放心。”
这小姑娘怎么敢肯定那小木头会伤心……不过她应该还不知道吧,她的穆姐姐就在不远处眼也不眨地盯着这边呢。
而将士们在得知了自己将要与两位大灵士对抗的消息后,不仅没有人退却,甚至还有人调侃着能被大灵士亲手杀死,他们也算死而无憾了。
莫棠却无法从这种调侃中获得哪怕一点轻松,不论这些将士是怎么想的,如果可以,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
然而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与武屈山缠斗了一阵后,屠魇塔那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怒声质问那三只灵兽:“你们还愣在那里看什么戏!还不快点来帮我!再不动手,别想着我能帮你们除掉那只魔魇!”
这下就算再有什么顾虑,那几只灵兽也不得不出手了。
这边的莫棠也目光凌厉,抬手一挥,下令道:“上!”
今天有好多话想跟你们说!我又要开始在作话里叨叨了。
首先,今天抽空看了看碧水,发现有的太太真的是好努力。有坚持日万一个月的,有一年完结十三本的,简直是吾辈楷模,人间码字机本机。是真的从心底里感到佩服,我也要向她们多多学习呀!
其次,我要吐槽我好像对咖啡免疫了,喝了整整三杯,该睡成猪还是睡成猪,甚至睡得更加安详……想当初我喝半杯便能亢奋一整夜(喵的,我果然是老了熬不了夜了,手动再见)
然后,便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有感而发(没错我又有感而发了,捂脸.jpg)。
昨天家里人做了个小手术,我在医院里陪护,见到了好多事,真的有很多感触。首先是我们隔壁床的一个老奶奶(我们这是个大病房),她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我去世的一位远方表亲,在得知那位表亲的要不行时,我曾去疗养院里看过他。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将死之人,他的脸蜡黄枯瘦,两个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两排牙齿已经完全掉落,嘴皮向内无力地塌陷,他甚至没有力气将自己的嘴合拢,只是一直维持着那个样子,艰难地呼吸着。他消瘦得就像一棵彻底枯萎的草。那是我第一次从一个人脸上看到死气,这真的一点也不抽象,当你真的见到这样一个人时,你脑子里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形容词便只有死气。纵然护工告诉我们他的情况有了好转,但我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果不其然,那之后还不到一个星期,这位远亲就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第一次真正见到一个马上就要枯萎的生命,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冲击。而这一次在医院,再次在我们隔壁床见到了那样样貌的一位老人,这再一次冲击了我。我甚至开始恐惧衰老,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枯木一般的模样,不能自理,没有一个清醒的神智,甚至不知道我是我,唯一能证明我还活着的证据,便只有我还在呼吸。
我曾幻想过在深海里,一只鱼是如何老死的。是不是游着游着,它摆动的身体便逐渐坚硬,直到终于停止?如果是这样,我是向往着像一只鱼那样死去的。至少在死亡的前一刻,我还在游动。
我竟希望着,在死亡的前一刻也不要停息。
这时我明白,原来我恐惧着的不是死亡,而是我仍然活着,却已经死去,或者还不如死去。我对活着的界定,更多的是在精神层面上。只希望以后我也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去留,就像唐子濯一样。
然后说到住在我们对面床的那位病人。这位病人大概是真的生命垂危了,肾功能衰竭让她患上了尿毒症,昨天病情恶化,毒素进入大脑,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今天她已经被转到重症监护室去了。走之前她的老伴和我们聊天,叹息道:“她可能回不了家了。”这句话,那位老人却说得十分平静。在辗转于各个医院的治疗之后,他像是早已接受相伴几十年的伴侣就要离开的事实,无奈不甘,却只能接受。的确有些离别,无可抵抗,无法挽留。与我们聊天的这位老人,他很平静,在老伴被转到重症监护室后,他留在这里收拾东西,还在找着他老伴曾经要戴的老花镜,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但他一直在翻找着,可惜,真的找不到了。他坐下来,沉默着休息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了很多,在想生死,在想分别,在想我未来的伴侣,在想我最亲最爱的亲人,有好多东西可能都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但哪有那么容易放下。我知道离别有很多中,可能只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知道自己会是怎样。
我发现自从写文之后我日记都写得少了,本来有好多事都应该出现在我的日记里的,但我似乎更想把它写在作话里,和大家分享我的许多经历与感想,更想与大家一起讨论。哈哈,大家若是嫌啰嗦就直接略过就好。
抱歉哈,啰嗦了这么多导致晚了这么多才把更新放上来(捂脸),大家久等了!(九十度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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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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