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肖瑚烬背着书包站在高二(3)班门口时,教室里的喧闹骤然静下。
她刚报完到,班主任正领着她往里走,目光扫过课桌,还没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听见后排有人压低声音喊了句“瑚烬姐?”,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肖瑚烬偏头,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高一跟在她身边的周温和李维磊,当初她转走时,这两人还有些不舍红着眼送了她半袋糖。她刚要笑著点头,就见那两人猛地坐直身体,眼神下意识往教室最后一排瞟,那模样,竟比当初见了教导主任还紧张。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肖瑚烬的脚步顿住了。
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男生单手撑着下巴,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半边脸上,却没暖透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反而让他眼底的阴影更重,谁多看两眼,都觉得像被无形的气压裹着,连呼吸都不敢放重。校服外套松垮地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黑色的连帽衫。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眼神冷淡淡的,扫过来时,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是褚砚。
肖瑚烬的心跳漏了一拍。
思绪回想起来高一的褚砚,他总是低着头,不爱说话,被几个男生堵在校外的马路边逼他下跪道歉,他连反抗的话都不敢说,是她路过,把人拉到身后,踹翻了为首那人的自行车,才替他解了围。那时的他,只会攥着衣角,小声说句“谢谢”,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后面在一段相处过后,两人也谈了一段时间,但因为肖瑚烬要转学,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删了他的聊天
可眼前的褚砚,完全变了。
他似乎也认出了她,眉梢微挑,没说话,那眼神里没有惊讶,也没有当年的怯懦,反倒带着点审视,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肖瑚烬,你就委屈一下坐褚砚旁边吧。”班主任话里有话,肖瑚烬转学后原班主任就换了人,现在的黄老师也是完全不认识她。肖瑚烬被声音打断了思绪。
肖瑚烬咬了咬唇,拎着书包走过去,刚把书包放在桌角,就听见周围倒抽冷气的声音,连周温和李维磊都替她捏了把汗谁都知道,褚砚身边的位置,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坐。
她刚坐下,就听见身边的人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点漫不经心:“肖瑚烬?好久不见。”
肖瑚烬转头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突然就想起高一那天,他站在她身后,小声说谢谢的模样。她勾了勾唇,还是当年那股子张扬劲儿:“是啊,好久不见。”肖瑚烬紧紧捏着手里的芭乐味汽水,转头看向褚砚,唇角缓缓勾起一点笑意,淡得几乎要看不见,却格外真切。她的眼神却暗暗的,笑的时候,脸颊还会露出一点浅浅的梨涡,但显得还是很僵硬。
只是没人知道,这一刻肖瑚烬的心跳,早已乱了节拍。她没想到,再次遇见,他会变成这样。
自己不辞而别,在遇成了“前男友”同桌!
那节班主任的数学课刚下没多久肖瑚烬身边就围满了许多人。都是高一那会的朋友,一群人围在后门诉说着发生的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
褚砚蜷在靠窗的座位上补觉,阳光落在他发顶,却没暖透他周身的冷意,桌角的牛奶还剩半瓶。后门的笑声突然涌进来,肖瑚烬笑着跟周温他们说以前在学校打篮球场的事,语气轻快,没注意到教室里的动静。褚砚被吵得眉心皱起,头往臂弯里埋了埋,可笑声没停,他终于抬了头,眼角还带着刚醒的红,眼神却冷得像冰,转头看向后门方向,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瞬间静了大半:“吵死了。”
几人都沉默了也没在大声讲话,肖瑚烬离周温的位置不远,上课时的他闲着无聊,传了个纸条问了问褚砚这一年的事情。
当纸条传回来时,还没有巴掌大的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潦草的字迹。
内容大概:
就是在你转学后,他一个人把高二高三堵过他的打了一遍。算是我们学校混的“龙头”了。
但他却超乎常人,学生会主席,是高二学习代表,年级排名次次都是第一,各方面堪称完美,人长得一直都是学校女生的“菜”,很多人都吃他的颜,但是他的性格不好,脾气特别差,没几个人你跟他是上话,所以你现在看到的他就和高一的他完全不一样……
肖瑚烬呆呆的望着,半节课过去了,可是一点都没听,全部都在研究周温写的乱七八糟的“草书”。
“看什么?” 褚砚记了半节课的笔记,转眼看到自己刚转学回来的小同桌,书都还没翻开过……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冰面敲了一下,冷而脆,没多余尾音,一句话落在空气里。
她拿着那张写的黑不溜秋的纸认真望了好久,以至于褚砚盯了肖瑚烬好几眼,她硬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实在没忍住问道。
“啊,没什么!”肖瑚烬像是被抓住偷东西的小偷一般,慌慌张张的把纸条揉成团,随意的放进桌前的文具袋里,尴尬的对着他呵呵笑了笑,低头时才发现自己连书都还没翻开过,赶紧随便翻了一页。
“多,多少页?”但发觉不对又转头看了看褚砚。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直直的望着肖瑚烬。
“6。”
数学老师的讲课声还在讲台上回荡着,肖瑚烬有点没听清还以为他在无语。
“好现在看第7页上面的练习题自己做一下。”台上的杨民喜扯着大嗓门喊,混着中年人的厚重,像老旧的收音机没调准频道,每说一个字都裹着点“嗡嗡”的尾音。
他讲题时一着急,嗓音还会突然拔高,像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顿半秒再接着说,那咳嗽声也带着点闷沉,落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明显。
“嗯。”褚砚嗯了一声,自顾自的翻了页。
后半节课两人便没了交流,肖瑚烬也没有再去翻找那个纸条。两人平淡如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9月多的中午的太阳正挂在天空正中央,把光和热铺天盖地洒下来,连教室窗外的梧桐树都蔫了气,叶子蔫哒哒地垂着,原本深绿的叶片被晒得发亮,像裹了层透明的蜡。
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课桌上的练习册被晒得微微卷了边,字迹旁的空白处,还留着肖瑚烬早上画的简笔画小猫,此刻被阳光照着,倒像真的亮了起来。教室里的吊扇慢悠悠转着,发出“嗡嗡嗡”的声响,成了午间最后一节课特有的背景音。目光时不时往最后面墙壁顶端的时钟上的瞟,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了点。
李维磊坐在肖瑚烬斜前方几个位置那,脚在课桌底下轻轻晃着,趁老师转身念PPT的空隙,偷偷往后凑了凑,两人对视一眼,他比了个剪刀手在嘴边晃了两下,肖瑚烬看懂了他的意思悄悄地点了点头。
坐在他另一边的周温也回头看了眼肖瑚烬,偷偷笑了笑。
讲台上的化学老师突然拔高了嗓音,带着点沙哑的尾音:“最后两分钟,把这道题的解题步骤记下来就去吃饭。”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翻笔记本的“哗啦”声。
褚砚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从始至终没动过,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把他的下颌线衬得更利落。他没抄题,只是把练习册翻到刚才老师讲的那一页,指尖捏着笔,偶尔在草稿纸上写两个步骤,眼神淡淡的。
他的目光偶尔会往肖瑚烬的方向瞟,看她低头抄题时,眉头轻轻皱着,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点碎金,只是那点暖,没让他眼底的冷意淡半分。
“叮铃铃——”
下课铃终于响了,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几乎是铃声刚落,教室里就炸开了锅。有人猛地把笔记本合上,往书包里一塞,抓起饭卡就往教室外冲,嘴里还喊着“快点快点,去晚了要排好长的队。”有人勾着同桌的肩膀,一路小跑,脚步声“噔噔噔”地踩在走廊上,混着笑声,瞬间就远了;还有人没那么急,却也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嘴里讨论着今天食堂的菜色,吊扇还在“嗡嗡”转着,吹着满教室的热气。
周温和李维磊没动,等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几个磨磨蹭蹭的同学时,周温才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用手手帕包子,递到肖瑚烬面前,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又有点试探:“瑚烬姐,你以前都抽这个。我这刚好有两根。”
肖瑚烬低头,看见周温手掌里躺着一根烟,白色的烟身,烟嘴是淡蓝色的,她的指尖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点发涩。高一的时候,她偶尔会看见巷口的小混混抽烟,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也开始有了点烟瘾,转走的那年,在新学校里没什么朋友,偶尔会一个人躲在厕所抽烟。
李维磊站在旁边,有点担心地看着她:“瑚烬姐,你要是现在戒抽了,不抽也没关系。”他看出来了,肖瑚烬转回学校后,虽然每天还是笑着,跟他们打闹,追着褚砚跑,可偶尔会一个人发呆,眼神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沉,不像当年那个不管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校霸,倒像藏了不少心事。
肖瑚烬看着那根烟,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接了过来,指尖碰到烟身,有点凉,烟嘴的地方带着点周温手掌的温度。她把烟攥在手里,抬头看了眼周温和李维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却没什么暖意:“没事,我躲厕所去,别被老师看见。”
“我陪你去!”李维磊立刻说,刚要往前走,就被周温拉住了。
“咱在教室等着吧,厕所人多眼杂,瑚烬姐一个人去,自在点,要是有老师过来,咱还能帮着挡一下。”
肖瑚烬转身手里攥着那根烟,转身往教室外走。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阳光顺着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把地面晒得发烫,她拐了个弯,往教学楼尽头下了走廊,去了1楼的厕所里。那里面的门基本都是坏掉的,平时没什么人去,不会被老师撞见,也不会被同学看见。
厕所里有点闷,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个小小的排气扇,“嗡嗡”地转着,却没排出多少热气,反而带着点难闻的异味。肖瑚烬走进最里面的隔间,把门锁上,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异味让她皱了皱眉。她把烟拿出来,放在嘴边,又从口袋里摸出周温给她的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窜了出来,橘红色的火苗,在昏暗的隔间里,显得格外亮。
她把火苗凑到烟嘴上,吸了一口,烟味瞬间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点淡淡的辣感,还是有点冲。
她又吸了一口,这次放慢了速度,让烟味在嘴里停留了一会儿,再慢慢吐出来。白色的烟圈在昏暗的隔间里散开,渐渐消失在空气里。她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最近的事,她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心事。
她一根烟抽了很久,久到胳膊都有点酸,烟头上的烟灰掉了一地,烟身也烧得只剩一小截。她把烟蒂摁在隔间的便槽里,看着火苗在水中熄灭,最后按下了冲水键。
心里的烦躁好像也跟着散了一点,却又多了点空落落的感觉。
她打开隔间的门,走出厕所,排气扇还在“嗡嗡”转着,空气里的烟味很浓。她站在厕所门口,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带着点热气,却没把身上的烟味吹散。她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烟味很明显,带着点薄荷味,还有点淡淡的焦味,很难闻。她皱了皱眉,没往楼上教室走,而是绕到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里——那里有几棵大树,还有石凳,平时有人会在那里休息,她想在那里待一会儿,让烟味散得快一点。
小花园里也没什么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光斑,风一吹,光斑就跟着晃。肖瑚烬坐在石凳上,石凳被晒得有点烫,她没在意,只是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腿上,用手扇着风,试图把身上的烟味吹散。她看着不远处的操场,操场上空空荡荡的。
她坐了大概十几分钟,觉得身上的烟味淡了点,才拿起外套,往教室走。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她进去买了瓶花露水,是柠檬味的,她记得周温说过,柠檬味的花露水,遮味效果最好。她拔开花露水的瓶盖,往衣服上喷了好几下,连头发上都喷了点,柠檬味的清香瞬间盖过了烟味,闻起来舒服多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只有周温和李维磊坐在座位上,正低头看着漫画书,看见她进来,立刻放下书,凑了过来。
“瑚烬姐,你咋去了这么久?”李维磊一脸担心,“没被老师撞见吧?”
“没有,”肖瑚烬笑了笑,把花露水放在桌角,“躲了会儿,烟味散了点,又买了瓶花露水喷了喷,应该闻不出来了。”
“你还去食堂吗?我给你带了面包,你要不赶紧吃了吧,还有个10来分钟就上课了。”说着,周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全麦面包和一瓶酸奶,递到肖瑚烬手里。
肖瑚烬接过面包和牛奶,却没什么胃口,她把面包放在桌角,拧开酸奶喝了一口,温温的,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缓解心里的空落落:“我不饿,我先歇会儿。”
周温和李维磊对视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又坐回自己的座位,继续看漫画书,只是时不时会往她这边瞟一眼,担心她的状态。
肖瑚烬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阳光落在她的背上,暖暖的,却没让她觉得舒服,反而有点困。她闭上眼睛,刚要睡着。
教室后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却很有节奏,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褚砚;只有他,走路的时候,脚步这么轻,但现在的他自带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褚砚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饭盒,应该是从外面买的午饭。他没往食堂去,平时中午都是让走读的岳弥池帮忙从外面的餐馆带,从来不去食堂挤,一是觉得人多,二是觉得食堂的菜不合胃口。
他走进教室,目光先往肖瑚烬的方向瞟了一眼,看见她趴在桌上,后背微微起伏,应该是在睡觉。
他没打算打扰她,刚要往自己的座位走,就突然顿住了脚步,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柠檬味的花露水清香,很浓,却没完全遮住另一股味道;淡淡的,带着点薄荷味的烟味,很淡,却足够让他闻见。
他的脚步顿在原地,目光落在肖瑚烬的背上,眼底的冷意瞬间浓了几分。他认识这种烟味,之前在网吧,见过有人抽这种,烟味很特别,带着点薄荷味,不容易散。他没想到,肖瑚烬会抽烟,那个高一的时候,看见巷口小混混抽烟,还会皱着眉说“闻着好难受,想吐”的女生,居然会躲起来抽烟。
他没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看了她几秒,往自己的座位走。他把饭盒放在桌角,没打开,只是坐在座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却一直落在肖瑚烬的方向,带着点她看不懂的复杂;有不满,有疑惑,还有点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的担心,像审判一样,牢牢锁在她身上。
没过多久午休都结束了,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响了,趴在桌上的肖瑚烬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有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刚好对上褚砚的目光。他的目光很冷,没有平时那淡淡的冷清,反而带着点压迫感,像一把无形的刀,落在她身上,让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心里有点发慌她不知道,褚砚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赶紧移开目光,拿起桌角的面包,咬了一口,却没什么味道,嘴里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烟味,她赶紧喝了口酸奶,试图压下去。
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课本,笑着说:“上课了,咱们今天继续讲散文,上次讲到一半,谁来回忆一下,上次我们讲的重点是什么?”
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有人举手,有人低头翻课本,肖瑚烬也赶紧把面包放在桌角,拿出语文课本,翻到上次讲的那一页,却没什么心思看他,但褚砚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从上课开始,就没怎么移开过。
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很冷,带着点不满,让她坐立难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课本的边角,连老师讲的内容,都没听进去多少。她偶尔会偷偷转头,看褚砚一眼,每次都能撞进他的目光里,他没躲,也没移开,挑了挑眉冲着她笑。
老师让她站起来回答问题,她愣了一下,没听清老师问的是什么,她低头看见前面一位同学转过来说的嘴型,才勉强回答出来,声音有点发颤,连老师都看出来她状态不对,让她坐下后,还叮嘱了一句“要是不舒服,就趴在桌上歇会儿”。
她坐下后,头垂得更低了,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褚砚是不是闻见了烟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她偷偷往褚砚的方向瞟了一眼,看见他正低头看着课本,指尖捏着课本的边角,指节都泛了白,眼神却没在课本上。
这一节课,肖瑚烬过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一样,褚砚的目光,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锁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她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深呼吸,生怕自己再露出什么破绽。阳光依旧透过窗户洒进来,却没了中午的暖意,反而让她觉得有点冷。
下课铃响的时候,肖瑚烬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想赶紧逃离褚砚的目光,却被褚砚叫住了。他的声音很冷,像冰面敲了一下,没多余的尾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肖瑚烬,你等会。”
肖瑚烬的脚步顿住了,心里“咯噔”一下,周温和李维磊也看了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却没敢多说什么。
褚砚的气场太足,那股冷意,让他们都不敢靠近。
肖瑚烬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慢慢往褚砚的座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心里发慌。她站在褚砚的座位前,低头看着他,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声音有点发颤,但还是笑嘻嘻的:“怎、怎么了?”
褚砚没抬头,指尖依旧捏着课本的边角,声音冷得没带一点温度,一字一句地问:“中午,没去吃饭?”
虽然褚砚像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但根据前几天周温的描述,肖瑚烬也大概明白了。
悬着的心死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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