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肆只觉脚下突然一空，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间黑黢黢的屋子里，正从半空往下落，再向下一看，那才真的是要魂飞魄散：
一只爬满青苔的巨大王八头就在他们脚下张着血盆大口，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己掉进去成为巨龟的腹中美餐。
风声不绝于耳。
白肆几乎是发动了全身的灵力才催动永暮，只感觉浑身的力量都在往双腿上沉，摇摇晃晃几经沉浮后，永暮载着白肆堪堪停在龟妖的血盆大口上方不足七尺处。
“师姐！”白肆眼疾手快伸出手，很及时地抓住何青棠的手腕。
咔嚓——！龟妖的血盆大口猛地狠咬，嘴皮却只碰到了何青棠飘摆的下裙。
二人皆长舒一口气，何青棠赶紧爬上了永暮。
多载一个人，永暮又开始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摇晃，何青棠一掌拍在白肆后背，一波灵力送出后，永暮总算平稳了下来。
“玄武殿搞什么？养这么大一只王八？还吃人！”白肆惊魂未定道。
何青棠嘴角噙出一丝笑：“是妖，被剖除了妖丹的妖。玄武殿杀妖取丹，但龟寿绵长，失了妖丹不仅死不了，还能继续凝丹。”
所谓妖丹，是妖毕生修为法力的凝聚，大致功能与人间修士的金丹类似。
“啊！”白肆惊疑不定：“可是他们要妖丹做什么，妖丹也能用来修炼吗？”
“当然能，不过是副作用多一点，转化方式难一点，一不留心就会死人而已。”
白肆想了想，道：“师姐，我觉得若没有那些弊端，拿妖丹来修炼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何青棠笑容徒然消失：“为什么这么说？”
白肆道：“修炼不也挑天资吗？能像师尊那样年少有成自然好，但天之骄子才有几个？如果人人都能凝丹修炼，那该多好。”
何青棠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修炼出了金丹，失去妖丹的妖该怎么办？”
“妖族，不就应该是人人得而诛之吗？”
此言一出，白肆自己都沉默了。
何青棠面色凝肃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白肆噎了下，这话他差不多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当然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平遥的师兄师姐们不都这么说吗，大家既然都这么说，那……总归是有道理的吧。”
何青棠冷笑：“大家都说，就一定是对的吗？”
白肆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因为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可以论证这句话的依据。
直到何青棠拍了下他的肩膀：“快走！有人来了，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一串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白肆回过神，四下观察了番这间的屋子：四面八方的砖瓦都被刻上了歪七扭八的符咒，密不透风，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头顶上的一根横梁。
白肆赶紧催动永暮躲了上去。
他们方才躲好，龟妖脚边一处由三块大石砖构成的暗门便向侧方移开，一位绿裙少女率领一队玄武殿军走了进来。
白肆定睛一看，只觉为首那位姑娘看着有些眼熟，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了起来，这不正是半年前和敛云峰弟子起过冲突的那位程栀程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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