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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晨光里的试探与安心

十月的晨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透过厨房的玻璃窗,落在青灰色的瓷砖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妈妈系着米白色的围裙,正弯腰搅拌锅里的小米粥,蒸汽带着谷物的香气往上飘,模糊了她眼角的细纹。

“知珩,星辞,快来吃早饭了!”妈妈把盛好的粥端上桌,又转身去拿咸菜,声音里满是日常的温和。

房间里很快传来脚步声,陆星辞揉着眼睛走出来,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看到桌上的煎蛋,眼睛瞬间亮了:“妈,今天有溏心蛋呀!”

“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煎的。”妈妈笑着往他碗里夹了一块,又看向刚走进来的陆知珩,“知珩,你昨天说想吃的豆沙包,我买了热乎的,快尝尝。”

陆知珩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陆星辞——少年正低头戳着碗里的溏心蛋,蛋黄顺着蛋壳的缝隙流出来,沾了点在指尖,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还沾着点蛋液,像只没擦干净嘴的小猫。

陆知珩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伸手拿起纸巾,递到他手边:“嘴角有蛋液。”

陆星辞愣了一下,接过纸巾擦了擦,耳尖悄悄红了。他抬头看向陆知珩,对方已经低头喝粥了,阳光落在他的发顶,染出一层浅金色,却能看到他耳后那片不易察觉的微红。

妈妈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搅拌粥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压了下去,只笑着说:“星辞,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吃得这么不小心。”

早餐桌上的气氛依旧像往常一样轻松,碗筷碰撞的轻响、偶尔的闲聊,织成了日常的烟火气。可只有妈妈知道,自从上周听到邻居张阿姨那些话后,她心里就像悬了块石头,总忍不住留意两个孩子的互动——那些刻意避开却又不经意靠近的距离,那些眼神交汇时快速移开的慌乱,都让她心里的疑虑像藤蔓一样慢慢滋长。

吃完早饭,陆知珩要去图书馆还书,陆星辞说要一起去,顺便借几本漫画。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妈妈突然开口:“星辞,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陆星辞的脚步顿住了,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紧张。他回头看向妈妈,又飞快地瞟了眼陆知珩,对方也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却还是轻声说:“我在门口等你。”

等陆知珩走出门,妈妈拉着陆星辞在沙发上坐下,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苹果,递给他一个:“星辞,妈妈问你件事,你别瞒着妈妈。”

陆星辞接过苹果,指尖捏着冰凉的果皮,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他知道妈妈可能要问什么,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该怎么回答,却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您想问什么?”

妈妈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认真,却没直接说破,只是迂回地问:“你最近在学校,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话?比如……关于你和知珩的。”

陆星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在地上。他低下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声音有点发紧:“没、没有啊,学校里都挺好的,同学都很友好。”

“真的没有?”妈妈的语气里带着点试探,“我上周听张阿姨说,看到你和知珩在小区门口手牵手,还说学校里有人传你们……关系不太正常。”

“妈!”陆星辞猛地抬起头,眼眶有点红,声音里带着委屈,“张阿姨肯定是看错了!我和哥就是正常的兄弟,那天是我差点摔了,哥扶了我一下,她可能没看清。学校里也没人传什么,都是她瞎说的!”

他说得又急又快,眼神里满是慌乱,却努力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在撒谎,可他不能让妈妈知道真相,不能让这个家因为他们的感情变得鸡犬不宁。

妈妈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疑虑松动了些。她伸手摸了摸陆星辞的头,语气软了下来:“妈不是不信你,就是听到那些话,有点担心。你和知珩都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受委屈。”

“妈,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我和哥真的没什么。”陆星辞靠在妈妈怀里,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们就是关系好,别人不懂,才会乱说的。”

妈妈抱着他,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了些。她想起平时两个孩子的相处——陆知珩总是把星辞爱吃的留给她,星辞也会在知珩生病时细心照顾,那些互动里满是兄妹间的亲密,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是张阿姨看错了,是外面的人乱传。

“好,妈信你。”妈妈拍了拍他的背,语气里满是温柔,“以后再听到别人说这些,别往心里去,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撑腰。”

陆星辞点点头,心里却松了口气,眼眶却有点热。他知道自己骗了妈妈,心里满是愧疚,可他现在还没办法说出真相,只能先这样瞒着。

从家里出来,陆星辞看到陆知珩正站在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一瓶常温的矿泉水,看到他,赶紧走过来:“妈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问我们的事了?”

陆星辞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才小声说:“妈听张阿姨说了些闲话,问我学校里有没有人传我们的事,我跟她说没有,还说张阿姨看错了。”

陆知珩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担忧:“妈信了吗?会不会怀疑?”

“应该信了吧,妈说她相信我。”陆星辞看着他,心里满是愧疚,“哥,对不起,我又撒谎了。”

“不是你的错。”陆知珩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心疼,“是我们现在还没办法跟妈说真相,只能先瞒着。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们再跟妈坦白,好不好?”

陆星辞点点头,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陆知珩和他一样,都不想让妈妈担心,都想守护好这个家。

两人并肩往图书馆走,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落在身上,斑驳得像没说出口的心事。陆星辞几次想开口跟陆知珩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默默跟着他,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

图书馆里很安静,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知珩拿出要还的书,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损坏后,才起身去还书。陆星辞则在书架上找漫画书,刚找到一本想看的,转身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陆星辞赶紧道歉,抬头却看到是林晓。

林晓手里拿着几本书,看到他,眼神里满是复杂,却还是小声说:“没事,你也来借书吗?”

“嗯,我来借几本漫画。”陆星辞的语气有点不自然,他还没完全原谅林晓之前传流言的事,却也不想跟她闹得太僵。

林晓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才小声说:“星辞,之前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传那些话的,我只是……担心你。”

陆星辞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气消了些:“没事,都过去了。以后别再乱说了,我和我哥就是正常的兄弟。”

林晓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愧疚:“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那我先去看书了,再见。”

“再见。”陆星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慨。他知道,林晓其实也没有坏心,只是太担心他了,才会做了错事。

陆知珩还书回来,看到他站在书架前发呆,走过来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陆星辞回头看向他,笑着说:“没事,刚才碰到林晓了,她跟我道歉了,我们和解了。”

陆知珩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那就好,以后在学校,要是再有人跟你说些奇怪的话,别理他们,有我在。”

陆星辞“嗯”了一声,跟着陆知珩回到座位上。他拿出漫画书,却没怎么看进去,余光总忍不住往陆知珩那边瞟。对方正低头看书,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格外温柔。

他想起早上妈妈的话,想起自己说的谎,心里满是愧疚。他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还能瞒多久,却又害怕说出真相后,妈妈会生气,会难过,会让他们分开。

“别发呆了,看书吧。”陆知珩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向陆知珩,对方正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还有点他看不懂的坚定,“别想太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陆星辞点点头,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陆知珩会一直陪着他,会和他一起守护好这份感情,守护好这个家。

中午,两人从图书馆出来,路过一家面馆,陆知珩问陆星辞:“要不要吃牛肉面?这家的牛肉面很好吃。”

陆星辞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欢喜。两人走进面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知珩点了两碗牛肉面,还加了两个卤蛋——他知道陆星辞爱吃卤蛋。

牛肉面很快就上来了,热气腾腾的,带着浓郁的牛肉香味。陆星辞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哥,真的好好吃!”

陆知珩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把自己碗里的卤蛋夹给他:“好吃就多吃点,这个卤蛋也给你。”

“不用了哥,你自己吃吧。”陆星辞想把卤蛋夹回去,却被陆知珩按住了手。

“我不爱吃卤蛋,你吃吧。”陆知珩的语气很坚定,却带着点温柔的不容拒绝。

陆星辞看着他,心里满是温暖,只能乖乖把卤蛋吃了。他知道,陆知珩不是不爱吃卤蛋,只是想把他爱吃的都留给自己。

吃完牛肉面,两人并肩往家走。路上,陆星辞突然说:“哥,等我们以后有机会,跟妈坦白好不好?我不想再骗妈了,我想跟妈说我们的事,想让妈知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陆知珩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惊讶,还有点感动。他伸手握住陆星辞的手,指尖紧紧攥着他的手,声音里满是坚定:“好,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跟妈坦白。不管妈会不会同意,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陆星辞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坦白可能会面临很多困难,可能会让妈妈生气,难过,可他不想再用谎言欺骗妈妈,不想再让这份感情藏在黑暗里。他想和陆知珩一起,勇敢地面对一切,想让妈妈知道,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想让妈妈祝福他们。

回到家,妈妈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们回来,笑着说:“回来了?饿不饿?我炖了银耳汤,给你们盛两碗。”

陆星辞和陆知珩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妈妈把银耳汤端过来,放在他们面前:“快尝尝,放了冰糖,甜而不腻。”

陆星辞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银耳汤,甜甜的,暖暖的,从喉咙一直暖到心里。他看着妈妈温柔的笑容,心里满是愧疚,却又多了些勇气——他相信,妈妈那么爱他们,总有一天会理解他们的。

下午,陆星辞在房间写作业,陆知珩则在客厅看书。妈妈在厨房收拾东西,偶尔会过来跟他们说两句话,聊的都是些家常事,没再提早上的话题。陆星辞知道,妈妈已经放下心来,不再怀疑他们了,心里却还是有些愧疚,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跟妈妈坦白,不能再骗她了。

晚饭时,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有陆星辞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陆知珩爱吃的红烧肉。妈妈往陆星辞碗里夹了块排骨,笑着说:“星辞,多吃点排骨,补补身体,最近学习累了吧?”

“不累,妈,我觉得还好。”陆星辞一边吃排骨,一边说。

妈妈又往陆知珩碗里夹了块红烧肉:“知珩,你也是,别总忙着学习,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知道了妈,您也多吃点。”陆知珩把碗里的青菜夹给妈妈,语气里满是孝顺。

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像往常一样温馨。陆星辞看着妈妈和陆知珩,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这个家是他和陆知珩最温暖的港湾,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这个家在,有妈妈和陆知珩在,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晚饭后,陆星辞在房间写作业,陆知珩则在客厅看电视。妈妈在厨房洗碗,偶尔会传来碗碟碰撞的轻响,像一首温馨的小曲。陆星辞写着写着,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妈妈的笑声,他赶紧跑出去,看到妈妈和陆知珩正在看一部喜剧片,笑得很开心。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坐在陆知珩身边,和他们一起看电影。电影很有趣,三人时不时会笑出声来,温馨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客厅里。

看完电影,陆星辞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里满是幸福。他想起早上妈妈的询问,想起自己说的谎,想起陆知珩的坚定,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他们迟早要跟妈妈坦白,可他相信,只要他们一起努力,一起面对,妈妈总有一天会理解他们,会祝福他们。

而隔壁房间的陆知珩,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的笔记本,眼神里满是温柔。他翻开笔记本,看着里面记录的关于陆星辞的点点滴滴,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他和陆星辞之间的感情虽然还不能让妈妈知道,却已经在慢慢靠近阳光。他相信,只要他们一起努力,一起等待,总有一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用再隐藏,不用再撒谎。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落在床上,像一层温柔的纱。陆知珩闭上眼睛,心里满是期待——他期待着和陆星辞一起面对未来的每一天,期待着和陆星辞一起,把这个家经营得更加温馨,更加幸福。

妈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早上和星辞的谈话,想起星辞泛红的眼眶和坚定的语气,心里的疑虑彻底消失了。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是外面的人乱传,星辞和知珩就是正常的兄妹,他们之间的亲密只是因为关系好。她想着两个孩子平时的孝顺和懂事,心里满是欣慰。她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外面的闲话了,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让他们在这个家里幸福快乐地成长。

夜越来越深,整个家都沉浸在安静和温馨里。陆星辞、陆知珩和妈妈,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怀着不同的心情,期待着明天的到来。他们都知道,未来或许还有很多挑战,可只要这个家还在,只要彼此还在身边,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而这份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份小心翼翼的守护,也会在时光的流逝里,慢慢沉淀,慢慢等待着被阳光照耀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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