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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蝉鸣里的试探与暗流

七月的蝉鸣裹着热浪,从窗外钻进来,落在书桌的练习册上。陆星辞咬着笔杆,盯着数学题上的辅助线,眼神却有些涣散——桌角的薄荷糖已经堆了小半罐,淡绿色的糖纸在阳光下叠出细碎的光,每一颗都带着陆知珩没说出口的心意,也裹着他自己没敢戳破的心事。

“这道题的辅助线画错了。”

陆知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汽水的凉意。陆星辞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差点掉在纸上,回头时正好撞进对方的眼睛里——陆知珩穿着白色短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手里还拿着两瓶冰镇橘子汽水,瓶身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星辞赶紧把练习册往他那边推了推,假装认真看题,耳尖却悄悄红了。

“刚进门,就看到你对着题发呆。”陆知珩把其中一瓶汽水放在他手边,指尖碰到他的手腕,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先歇会儿,喝口汽水再写,不然该中暑了。”

陆星辞“嗯”了一声,拧开汽水的瓶盖,气泡在嘴里炸开,带着淡淡的橘子味,驱散了几分燥热。他偷偷瞟了陆知珩一眼,对方正低头看他的练习册,眉头轻轻皱着,手指在纸上比划着辅助线的位置,阳光落在他的手指上,指甲修剪得很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

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以前无数个周末,可只有他们俩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自从上次在陆知珩房间看到那本笔记本后,两人之间就多了层说不清的默契,也多了层没敢捅破的窗户纸。递东西时会刻意避开手指,说话时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连晚上在客厅看电视,都故意坐得隔了个沙发扶手的距离,却又会在对方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盯着彼此的侧脸,看很久。

“辅助线应该从这里画。”陆知珩的手指在纸上轻轻点了点,声音很轻,“你之前把三角形的高和中线弄混了,所以算出来的答案不对。”

陆星辞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认真听他讲解,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陆知珩的声音很好听,像夏夜的风,轻轻吹在耳边,带着点蛊惑的意味。他忍不住往陆知珩身边靠了靠,想听得更清楚些,却在碰到对方胳膊的瞬间,像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半步。

陆知珩的讲解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恢复平静,继续说:“听懂了吗?没听懂的话,我再讲一遍。”

“听懂了,谢谢哥。”陆星辞赶紧点头,低下头假装做题,却没看到陆知珩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

下午,妈妈说要去超市采购,让他们在家收拾一下阳台。阳台很久没整理了,堆了不少旧书和杂物。陆星辞蹲在地上,把旧书一本本往箱子里放,陆知珩则在旁边收拾杂物,两人偶尔会碰到对方的手,却都飞快地缩回去,像碰了电一样。

“哥,这是什么?”陆星辞拿起一本旧相册,封面已经泛黄,上面还沾着点灰尘。他翻开相册,里面是妈妈年轻时的照片,还有几张他小时候的照片——有他第一次学走路的样子,有他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样子,还有他十岁生日时,妈妈抱着他吹蜡烛的样子。

陆知珩凑过来看,眼神里带着点温柔:“这应该是妈以前的相册,我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并肩坐在地板上,一起翻看相册,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暖暖的。翻到最后一页时,陆星辞看到了一张他从没见过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笑得很温柔,背景是一片油菜花田。

“这是……”陆星辞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想起了陆知珩铁盒子里的那张照片,和这张照片上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陆知珩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眼神瞬间变得柔软,却又带着点悲伤:“这是我妈妈,这张照片是她带我去看油菜花时拍的,那时候我才三岁。”

陆星辞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想起陆知珩说过,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生病走了,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涩。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陆知珩的肩膀,小声说:“哥,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知珩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向陆星辞,眼神里满是温柔,还有点他看不懂的深沉。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陆星辞的头发,动作很轻,很温柔。

就在这时,妈妈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看到他们在翻看相册,笑着说:“这相册我还以为丢了呢,没想到在这儿。知珩,你妈妈当年可是我们小区里最漂亮的姑娘,可惜……”

妈妈的话没说完,却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陆知珩的眼神暗了暗,没接话,只是站起身,帮妈妈把东西往厨房拎。

晚饭时,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有陆知珩爱吃的红烧肉,还有陆星辞爱吃的糖醋排骨。妈妈往陆知珩碗里夹了块红烧肉,笑着说:“知珩,多吃点,你最近瘦了不少。下个月你奶奶生日,我们一起回老家看看她,顺便带你去看看你妈妈的坟,你也好久没去看她了。”

陆知珩的筷子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还是点了点头:“好,谢谢妈。”

陆星辞看着他,心里满是担心。他知道陆知珩很想念他妈妈,却不敢多问,只能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小声说:“哥,排骨很好吃,你尝尝。”

陆知珩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点了点头:“好,你也吃。”

晚饭后,陆星辞在房间写作业,陆知珩则在客厅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能隐约传到房间里。陆星辞写着写着,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陆知珩的咳嗽声,他赶紧放下笔,跑了出去。

陆知珩正坐在沙发上,脸色有点白,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咳嗽得很厉害。陆星辞赶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说:“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可能是刚才吃多了,有点呛到。”陆知珩的声音有点沙哑,却还是强装镇定,“你快去写作业吧,别耽误了。”

陆星辞却没走,他看着陆知珩苍白的脸色,心里满是担心:“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你拿点药。”

“真的没事,不用麻烦。”陆知珩拉住他的手,指尖带着点冰凉的温度,“你快去写作业,我休息会儿就好。”

陆星辞看着他,心里满是纠结,却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回到房间,陆星辞却再也没心思写作业了。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桌角的薄荷糖,心里满是陆知珩苍白的脸色。他不知道陆知珩是不是真的没事,却又不敢再出去问,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快点好起来。

过了一会儿,陆星辞听到客厅里的电视声关了,他赶紧跑出去,看到陆知珩正往房间走,脚步有点虚浮。他赶紧走过去,扶住陆知珩的胳膊:“哥,我扶你回房间吧。”

陆知珩没拒绝,任由他扶着自己往房间走。回到房间,陆星辞把陆知珩扶到床上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温水:“哥,你喝点水,好好休息。”

陆知珩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眼神里满是温柔:“谢谢你,星辞。”

陆星辞看着他,心里满是酸涩,却还是强装笑脸:“哥,我们是家人,谢什么。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转身走出房间时,陆星辞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不知道陆知珩为什么要瞒着他,却又不敢多问,只能在心里默默担心。

回到房间,陆星辞坐在书桌前,拿出日记本,犹豫了很久,才写下一行字:“哥今天不舒服,却瞒着我,他是不是不想让我担心?我真的很担心他。”

写完,陆星辞合上日记本,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陆知珩苍白的脸色,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他没说出口的心事,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份沉默还能维持多久,却又害怕这份沉默被打破,害怕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

而隔壁房间的陆知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脸色依然苍白。他其实是有点发烧了,却不想让陆星辞担心,只能强装镇定。他想起陆星辞担心的眼神,想起他扶着自己时的小心翼翼,心里满是温柔,却又满是纠结。他知道自己对陆星辞的感情,却不敢说出口,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默默守护着他。

窗外的蝉鸣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落在床上。陆知珩闭上眼睛,心里满是迷茫——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会走向何方,却又忍不住期待,期待能和陆星辞一起面对未来的每一天。

第二天早上,陆星辞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陆知珩。他轻轻推开陆知珩的房门,看到陆知珩还在睡觉,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他轻轻关上房门,转身往厨房走,想给陆知珩做份早餐。

走进厨房,陆星辞看到妈妈已经在做早餐了。妈妈看到他,笑着说:“醒了?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知珩怎么样了?昨天听他咳嗽得很厉害。”

“哥已经好多了,还在睡觉。”陆星辞一边洗漱,一边说。

“那就好,我还担心他会生病呢。”妈妈的语气里满是担心,“知珩这孩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从不跟我们说,以后你多关心关心他。”

陆星辞“嗯”了一声,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自己应该多关心陆知珩,却因为那份没敢捅破的心事,总是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早餐做好后,陆星辞去叫陆知珩起床。陆知珩醒来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到陆星辞,笑着说:“醒了?早餐做好了吗?我都饿了。”

“做好了,哥,你快去洗漱吧。”陆星辞的心里满是欢喜,却还是强装镇定。

吃饭时,陆星辞往陆知珩碗里夹了个鸡蛋:“哥,多吃点,补补身体。”

陆知珩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好,你也吃。”

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像往常一样,可只有他们俩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刻意避开的眼神,那些悄悄藏起来的心事,像一层薄纱,裹着彼此的心思,谁都没敢捅破。

吃完早餐,陆知珩要去图书馆写作业,陆星辞也跟着去了。路上,两人并肩走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身上,斑驳得像没说出口的话。陆星辞几次想开口问陆知珩昨天的情况,可看到陆知珩目视前方、刻意保持平静的侧脸,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图书馆里很安静,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星辞摊开练习册,却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余光总忍不住往陆知珩那边瞟。对方正低头写题,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染出一层浅金色。

直到陆知珩把一颗薄荷糖放在他手边,轻声说:“别发呆了,吃糖提提神。”

陆星辞拿起薄荷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带着点甜。他抬头看向陆知珩,对方正低头写题,嘴角却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知道,陆知珩是在关心他,却又不敢多问,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激。

下午,两人从图书馆出来,路过一家冰淇淋店。陆知珩停下脚步,问陆星辞:“要不要吃冰淇淋?”

陆星辞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欢喜。两人走进冰淇淋店,陆知珩给陆星辞点了他最爱吃的巧克力味冰淇淋,给自己点了香草味的。

坐在冰淇淋店的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陆星辞突然说:“哥,下个月我们回老家,我能不能去看看你妈妈的坟?我想跟她说说话。”

陆知珩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向陆星辞,眼神里满是惊讶,还有点感动:“好,到时候我带你去。”

陆星辞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哥,你妈妈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她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一定会很开心的。”

陆知珩的眼眶瞬间就热了,他看着陆星辞,声音有点沙哑:“谢谢你,星辞。”

陆星辞摇了摇头:“哥,我们是家人,谢什么。”

吃完冰淇淋,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像两道紧紧相依的身影。陆星辞看着身边的陆知珩,心里满是温柔,却又满是纠结。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份沉默还能维持多久,却又害怕这份沉默被打破,害怕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

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看到他们回来,笑着说:“回来了?快去洗手,晚饭马上就好。”

陆星辞和陆知珩点了点头,转身去洗手。洗手时,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像碰了电一样。陆星辞看着陆知珩的侧脸,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却又不敢多问,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像家人一样,永远在一起。

晚饭后,陆星辞在房间写作业,陆知珩则在客厅看书。电视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能隐约传到房间里。陆星辞写着写着,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陆知珩的笑声,他赶紧跑出去,看到陆知珩正在看一本漫画书,笑得很开心。

陆星辞看着他,心里满是欢喜:“哥,你也喜欢看漫画书?”

陆知珩抬头看向他,笑着说:“偶尔看看,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一起看?”

陆星辞点了点头,坐在陆知珩身边,和他一起看漫画书。漫画书很有趣,两人时不时会笑出声来,像以前无数个周末一样,温馨而美好。

看完漫画书,陆星辞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里满是欢喜。他想起陆知珩开心的笑容,想起他们一起看漫画书的场景,心里满是温柔。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份沉默还能维持多久,却又忍不住期待,期待能和陆星辞一起面对未来的每一天。

而隔壁房间的陆知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满是温柔。他想起陆星辞开心的笑容,想起他们一起看漫画书的场景,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自己对陆星辞的感情,却不敢说出口,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默默守护着他。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落在床上。陆知珩闭上眼睛,心里满是迷茫——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会走向何方,却又忍不住期待,期待能和陆星辞一起面对未来的每一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人之间的沉默还在继续,却又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会在对方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盯着彼此的侧脸;会在递东西时,故意放慢速度,想多碰一会儿对方的手指;会在晚上看电视时,悄悄往对方身边挪,想离彼此更近一些。

他们都知道,这份沉默迟早会被打破,这份没说出口的心事迟早会被戳破,却又都在默默期待,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期待能和对方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挑战。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林晓因为上次的事,对陆星辞和陆知珩的关系产生了更深的怀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学校里散播他们的谣言。而妈妈,也渐渐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氛围——陆知珩看陆星辞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得超出了哥哥对弟弟的界限。

一场关于“秘密”的考验,正在悄悄靠近。而陆星辞和陆知珩,还沉浸在这份小心翼翼的甜蜜里,没有意识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来自家人和外界的双重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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