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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沈婉清在庭院里枯坐了三日,萧玄戾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地牢的方向更是半点消息都传不出来。暗是生是死,她全然不知,心像被悬在半空,日夜不得安宁。

直到这日,她听闻萧玄戾带着亲信外出巡查军务,府中防卫稍松,心头猛地燃起一丝希望。她避开耳目,匆匆找到了暗卫老七。

“求你,带我去见他一面。”沈婉清的声音带着恳求和憔悴,眼眶早已熬得通红,“就一面,我只想知道他还活着……”

老七看着她苍白的脸,想起暗在地牢里的模样,又想起那日暗说“活着是有温度的”,终究是硬不起心肠。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套洗得发白的暗卫服:“换上,跟紧我,别出声。”

沈婉清接过衣服,指尖微颤,飞快地换上。宽大的黑衣套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却让她多了几分掩人耳目的利落。

老七在前引路,避开巡逻的侍卫,七拐八绕地来到地牢入口。浓重的血腥味与霉味扑面而来,沈婉清胃里一阵翻腾,却死死忍着,跟着他往下走。

地牢最深处,暗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挺拔。他低垂着头,长发凌乱地遮住脸,身上的伤口化脓发炎,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暗……”沈婉清的声音哽咽,快步冲过去,蹲在他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冰冷刺骨。

暗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视线聚焦在她身上,起初是茫然,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亮:“绾绾?你怎么来了?快走!”他挣扎着想推开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走。”沈婉清握住他冰冷的手,泪水汹涌而出,“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没事……”暗的声音气若游丝,目光却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你不该来的,要是被王爷知道……”

“我不管。”沈婉清摇头,泪水滴在他手背上,“我只想你活着,暗,你一定要活着……”

这些日子的思念、担忧、恐惧,在此刻终于找到了出口。她不敢大声哭,只能压抑着哽咽,一遍遍说着:“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暗看着她哭得发红的眼,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用尽最后力气,微微抬起手,想去擦她的眼泪,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无力地垂落。

“绾绾……”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绝望,“别为我犯险……好好活着……”

“我不!”沈婉清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泪水混合着他手背上的污渍,“要活一起活,你忘了我们说好要去江南的?你答应过我的……”

暗的眼眶终于红了,一行清泪滑落,混着脸上的血污,狼狈却滚烫。“没忘……我没忘……”

地牢里阴暗潮湿,只有壁上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光,映着两人交握的手,和那再也藏不住的、汹涌的相思。他们都知道,这样的相见转瞬即逝,可此刻能看着彼此,便已是偷来的、最珍贵的时光。

萧玄戾回府时,天边正滚过一声闷雷。

他刚踏入前厅,就见侍卫长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王爷,方才……方才发现王妃去了地牢,是暗卫老七……是老七带进去的!”

“哐当”一声,萧玄戾手中的马鞭重重砸在地上,火星溅起的瞬间,他眼底的寒意已凝成实质。“反了!都反了!”

沈婉清刚从地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宽大的暗卫服,就被萧玄戾的人堵在了庭院里。她看着萧玄戾一步步逼近,那张俊美却狰狞的脸在阴云下像淬了毒的刀,心脏骤然缩紧。

“你去看他了?”萧玄戾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马鞭却在掌心缓缓收紧,“本王是不是太纵容你了,竟让你连王府的规矩都忘了?”

“是我自己要去的,与老七无关!”沈婉清挺直脊背,挡在闻讯赶来的老七身前,“要罚就罚我!”

老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着青砖:“王爷恕罪!是属下糊涂,是属下擅自做主,与王妃无关!求王爷严惩属下,饶过王妃!”

萧玄戾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沈婉清紧抿的唇,又落在老七颤抖的肩头,忽然扬手:“把他拖下去!”

侍卫们一拥而上,老七却猛地挣脱,从腰间抽出短刃。沈婉清惊得瞳孔骤缩:“老七!”

寒光闪过的瞬间,老七已将刀刃横在颈间,他望着萧玄戾,声音嘶哑却决绝:“属下护主不力,罪该万死!但求王爷看在属下多年卖命的份上,莫要迁怒王妃和统领……”

话音未落,血光迸溅。

短刃落地的脆响混着沈婉清的尖叫,在庭院里炸开。老七直挺挺地倒下去,那双总是带着憨厚笑意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天。

“老七!”沈婉清扑过去,却被萧玄戾死死拽住。她看着地上渐渐蔓延开的血迹,浑身抖得像筛糠,眼泪汹涌而出,“萧玄戾!你疯了!他是你的人啊!为你卖命,出生入死的暗卫,你怎么能……”

“我的人?”萧玄戾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眼底是毁天灭地的疯狂,“背叛我的奴才,就该死!你以为他以死谢罪,就能让你和那个奴才苟活?做梦!”

他拖着尖叫挣扎的沈婉清,大步走向地牢。铁链拖地的声响在甬道里回荡,像催命的鼓点。

地牢深处,暗听到熟悉的哭喊声,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当看到萧玄戾揪着沈婉清进来,身后侍卫手里还拖着老七的尸体时,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萧玄戾!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萧玄戾将沈婉清甩到一边,夺过侍卫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脸就朝暗抽去,“让你看看,背叛本王的下场!”

皮鞭撕开皮肉的声音刺耳惊心,暗却像感觉不到痛,目光死死盯着老七的尸体,那双曾燃着希望的眼睛,一点点被死寂淹没。

老七是他带大的兄弟,是陪他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就因为帮了他,就因为护了绾绾,落得这样的下场。

“够了!别打了!”沈婉清哭喊着想去阻拦,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萧玄戾的鞭子一下比一下狠,暗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可他始终没有再发出一声痛呼。直到萧玄戾打累了,甩开鞭子喘着粗气,暗才缓缓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对萧玄戾的敬畏与忠诚,彻底化为灰烬。

“萧玄戾,”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呵呵……你不是王,你是魔。”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萧玄戾的心脏。他看着暗眼中那片死寂的荒芜,看着沈婉清哭得几乎晕厥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赢了全世界,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甬道里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吹灭了壁上的油灯。黑暗中,只有沈婉清压抑的呜咽,和暗那无声流淌的、比血更冷的泪。

地牢的血腥味还未散尽,沈婉清猛地挣脱侍卫的钳制,撞向石壁上悬挂的铁钩。尖锐的棱角擦过她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她却像感觉不到痛,只是死死盯着萧玄戾,眼底是玉石俱焚的决绝。

“放他走!” 她的声音嘶哑,血珠顺着脖颈滚进衣襟,“你若再伤他一根头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萧玄戾的目光像被烫到般缩了缩。他见过她的倔强,见过她的泪水,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 像一朵在狂风中骤然绽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也决绝得让人心惊。

“你敢威胁本王?”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可当视线落在她脖颈那道刺目的血痕上时,心头却莫名一窒,挥出去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我不敢威胁王爷,” 沈婉清惨然一笑,指尖抚过颈间的伤口,“我只是求王爷成全。要么放他走,要么…… 就收殓我们两个人的尸体。”

暗躺在地上,看着她脖颈的血珠,看着她眼底那抹连死亡都无法动摇的坚定,喉咙里涌上腥甜。他想嘶吼着让她别傻,想告诉她自己不值得,可剧痛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用性命做赌注。

萧玄戾的目光在沈婉清和暗之间来回逡巡。他恨沈婉清的不听话,恨暗的不知好歹,更恨自己在这一刻竟会犹豫 —— 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凭什么让他动摇?

可当沈婉清身子一晃,似要栽倒时,他还是下意识地冲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怀中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脖颈的血蹭在他的衣襟上,烫得他心口发慌。

“疯女人…… 你真是个疯子!” 他低吼着,声音里却没了之前的狠戾,只剩下难以言喻的烦躁与慌乱。他抱着她转身就走,甚至不敢再看地牢深处那道绝望的目光。

沈婉清在他怀里挣扎,哭喊声碎在风里:“放开我!让我看着他…… 萧玄戾,你答应我放他走啊……”

脚步声渐远,地牢里重归死寂。暗望着那扇紧闭的牢门,嘴角缓缓溢出鲜血。脖颈的伤,后背的痛,都比不上心口那阵撕裂般的疼。

他想起老七临死前的眼神,想起那个总爱咧嘴笑的兄弟说 “引火**的事不能做”。那时他以为自己能护好绾绾,能守住这份偷偷滋生的暖意,却没想最终还是拖累了所有人。

老七死了,绾绾为了救他不惜以死相逼,而他呢?他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地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无能。

他狠狠闭上眼,指甲抠进掌心的伤口里。恨意像毒藤般疯长,缠绕着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恨自己的无力,恨萧玄戾的残暴,更恨这吃人的王府,恨这无处可逃的命运。

那些年对萧玄戾的忠诚,那些在沙场并肩作战的情分,在老七的血和绾绾的泪面前,早已寸寸断裂。

从今往后,他心里只剩下恨。

恨萧玄戾。

恨这个将他们所有人都拖入地狱的修罗王。

暗缓缓抬起手,触到怀中那枚桃花玉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玉佩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却再也暖不了那颗被仇恨冰封的心。

他要活着。

哪怕是拖着这残破的身躯,哪怕是坠入更深的黑暗,他也要活着。

活着,等一个机会,向萧玄戾讨还这笔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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