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茶馆内,暖阳斜照。
"顾公子远来,请坐。"苏柯不动声色地将玉印收入袖中,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秋落座,随手执起茶盏,轻啜一口:"好茶。这'顾渚紫笋',也只有江南才有。"
"公子好眼力。"苏柯微笑,心中却已警惕,"不知有何见教?"
顾秋放下茶盏,目光如电:"方才街上那口箱子,想必苏公子也看到了?"
"略有耳闻。"
"那苏公子可知,那箱子上的徽记,是先父亲手所刻?"顾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印章,"与这个一模一样。"
苏柯定睛一看,果然与方才那箱子上的花纹一般无二。他心中一动:"原来是顾大人的手笔。"
"先父生前,与叶大人交好。"顾秋叹道,"五年前那场变故,内中曲折,非外人所知。今日得见苏公子,倒是想请教几句。"
正说话间,茶馆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只见一群着青衣的衙役快步走过,领头的正是扬州府的捕快统领周虎。
"奉大人之命,搜查失窃信件!"周虎高声道,"各位街坊,还请配合。"
顾秋眉头微蹙:"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
苏柯心知这话里有话,正要细问,忽见一个小童快步跑来,在顾秋耳边低语几句。顾秋面色一变,起身道:"失陪了。苏公子若是有兴趣,晚上可到'听雨轩'一叙。"
待顾秋离去,苏柯沉思片刻,起身向城南而去。街上行人匆匆,茶肆酒楼中传来阵阵说书声。
"......那叶大人抱病而终,临终前留下一封密信,却不知下落......"
走到杏花巷口,远远望见一座幽深的小院。门前挂着"古今斋"的招牌,想必就是陈掌柜的铺子。正要上前,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巷子另一头快步走来——正是绿竹。
"苏公子!"绿竹气喘吁吁,"可算找到您了。琴川姐姐托我带个话,说是晚上的宴会......"
话未说完,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露出钱朝奉的面容:"这不是苏公子吗?要去古玩铺?"
苏柯心中一惊,强自镇定:"是啊,听说这里有些字画,想去看看。"
"那正好。"钱朝奉笑道,"老夫也想去买些物件,不如同去?"
绿竹见状,悄悄将一张字条塞给苏柯,转身匆匆离去。
古今斋内,陈掌柜正在整理货架。见两人进来,忙迎上前:"钱老爷光临,蓬荜生辉啊!"
"陈掌柜。"钱朝奉环视四周,"听说你这里新进了些好物件?"
"有几样。"陈掌柜笑着,取出一个红木匣子,"这是前些日子收来的......"
趁两人说话,苏柯打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今晚宴会,金陵来的是叶家旧部。钱朝奉已知晓我身份。请公子务必设法相助。"
苏柯心中了然,看来今晚的宴会,是一场鸿门宴啊。他将字条收好,正要仔细打量店内陈设,忽见角落里有一幅画轴半掩着。
凑近一看,画的是一处庄院,杨柳依依,正是杨柳庄的景致!画中还题着一首诗:
"杨柳春风起,
庄园夜月明。
一封千里信,
何处觅行踪?"
落款是"叶沉舟",想必就是叶眉的父亲。最引人注目的是,画中的杨柳之下,隐约可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影,背影竟与苏柯记忆中的父亲有几分相似。
"这幅画......"苏柯刚要开口。
"公子好眼力。"钱朝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后,"这幅画,老夫也想买下。只是,总觉得画中另有玄机。不知公子可能看出些门道?"
苏柯心中警铃大作,转身笑道:"在下不过是略通文墨,哪里比得上钱老爷的鉴赏力?"
"苏公子太谦虚了。"钱朝奉意味深长地说,"听闻令尊在世时,也曾游历江南,不知可曾去过杨柳庄?"
苏柯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家父早逝,许多事情,在下已经记不清了。"
"是吗?"钱朝奉笑道,"那今晚的宴会,公子可一定要来。或许,能让公子想起些什么。"
说完,他转身对陈掌柜道:"这幅画,老夫买了。"
待钱朝奉离去,苏柯的手心已是一片冰凉。他看了看天色,已是未时三刻,离晚上的宴会还有几个时辰。这段时间,究竟该如何布局?
正思索间,忽听店外传来一阵琴声,隐约是《高山流水》的调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老者,正在巷口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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