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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巫蛊(十五)

皇后出宫的消息传到福宁殿,传到了永安长公主刘安和英王刘元耳中,二人如临大敌。

“眼下还有一事,更为要紧。”英王刘元皱眉思虑片刻,抬眼道:“皇后出宫,御林军有动,父皇又昏迷未醒,我们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永安长公主刘安疑惑不已,揣测道:“皇后出宫?她不是被父皇禁足了吗?御林军有动……难道她还动用了兵符?”

刘元点头应道:“是了,父皇只是禁足了皇后,并未收走她手上的皇后金印和御林军的兵符。如今父皇昏迷,难保皇后没有听到风声……”

刘元眉头紧锁,指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思考着对策。

皇后日日以前朝的卫皇后为榜样,难保她不会像卫后一样,起而兵变,到时便又是一场浩劫,京师一片狼藉。

保不齐还会像十二年前那样,颖州失守,京师北边的防御线尽破,胡人再打过来……

刘安不敢再想下去,顷刻间六神无主,慌神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刘安焦急不安,慌乱地踱了几步,问道:“不如发动宫中禁卫军和京中的护城军来抵御兵变,再加强京城守卫,全城戒严?”

“我知道禁卫军的兵符放在哪里,待我悄悄取来便是,只是护城军中多是太子的手下,单凭兵符只怕难以差遣他们,还会让他们有所警觉……”

刘元听后,迟疑地摇摇头,说出心中顾虑:“禁卫军需得父皇手中的兵符才能调动,护城军需要太子的金印方可传唤。如今我们两个,一无兵符,二无调兵遣将的权力,无权无符。更何况眼下只是个扑风捉影的消息,若此时贸然调动京中军队,很是不妥。”

“如今父皇昏迷不醒,倘若一个处理不慎,被皇后和晋国公占了上风,日后皇后反扑,打出清君侧的名号,反咬我们是谋逆的叛贼,那可才是难办。”

“即便是父皇醒来,大局已定,父皇再怎么运作也是无济于事,还会让父皇先前的布局付诸流水。”

刘元的担忧不无道理,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今时今日,皇后的意图不难揣测,倘若皇后兵变成功,皇后便是胜利者,便会掌握话语权,日后史书如何记载,则将全看皇后的心意。

前面一片迷茫,摸不着前进的方向。如何让当前的局势平稳落地,是个大问题。

饶是刘元博览古今,可事发突然,他又有诸多顾虑,一时间也无法想出什么更好的对策。

“去见太子!”刘安眼睛一亮,拍桌而起。

皇后爱子如命,那眼下也唯有太子才能止住这场祸事。

一来,皇后只太子这一个儿子,起兵也是为了保住太子扶太子登基即位。

二来,以太子为筹码,方可与皇后及晋国公谈判。倘若皇后不顾念太子安危,执意起兵造反,意图改朝换代,那他们便师出无名,便是那叛贼谋逆,人人得而诛之。

即便是他们攻下了京城,改朝换代登上了帝位,那也是乱臣贼子篡权夺位。

不说天下的皇室宗亲不服,单就栾南的诚王叔,便第一个不服,他们又怎么能坐得稳这江山呢?

“对,去见太子。”刘元听后点点头,只要太子在他们手上,皇后定不敢轻举妄动。

刘安见刘元同意,当即下令:“备马,即刻去狱中,见太子!”

“且慢。”刘元喊住刘安,道:“宫中不少的宫人内官,都与颖州蔡氏有所关系,我们若离开福宁殿,父皇跟前亲近之人,难免有人会动别的心思……即刻召七弟来福宁殿,守在父皇跟前,保卫父皇安危。”

刘安点点头,当即安排下去。

待刘元与刘安二人安排妥当之后,二人匆匆赶去关押太子的天牢。

马车一路疾驰。

刘安有些忧虑道:“元弟,天牢的人皆以父皇的旨意为主,我们没有旨意,只怕难以将太子带出来。”

刘安的忧虑不无道理。

刘元思索片刻,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偷天换日。”

说罢,刘元说出他的计划:“大姐姐,你先拖住天牢的官员,尽量多拖些时间,我去狱中见太子,找人留在狱中假扮太子,再偷偷将太子替换出来,如此,以太子来挟制皇后。”

“咳咳——”刘元本就身子孱弱,近来又变故频发,思虑颇多,身体状况愈来愈差。

刘安轻轻拍着刘元的后背,抚顺刘元的气息,看着刘元面无血色,脸色惨白,心疼道:“天牢环境不好,你身子差,哪里受得了里面的环境?我代你去吧。”

“不用——咳咳——咳咳——”刘元话还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安安抚道:“就这么决定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

马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到了天牢入口。

刘安稍稍整理好钗环,拿出长公主的威严,换上一副庄严的面孔,徐徐走下马车。

“微臣等拜见永安长公主殿下。”狱守跪地行礼。

刘安抬手,施施然道:“都起来吧。”刘安上前一步,正色道:“本宫前来,是奉父皇的口谕,召见太子。尔等带路吧。”

闻言狱守们面面相觑,皆不为所动。

刘安上前走了几步,见众人没有反应,仍旧跪在她的脚边,挡在她面前,侧头问道:“可还有异议?”

狱守大着胆子道:“烦请殿下拿出陛下的诏书来,待臣等验明诏书后,自会带人来见殿下。”

天牢里关押的犯人身份特殊,多是皇亲贵胄、高官显贵,对于这些人等的处决,狱守们全凭皇帝的诏书。若无诏书,狱守们是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去的。稍有不慎,便会人头不保。

刘安深吸一口气,而后又长长呼出,面上略带了些心虚,但语气并不露怯:“父皇安排的匆忙,并未来得及写下诏书。”

“这……”狱守们犯了难,虽说长公主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前不久长公主提剑夜闯宫门都没被追究,但,天牢非比寻常,若无诏书,一只苍蝇也是飞不进来的。

狱守们斟酌再三,犹豫问道:“可有陛下金印?”

见陛下御赐金印,如陛下现身。倘若长公主能拿出来金印,便可证实所言不虚,若拿不出来,那便有假了。

“怎么?你们是觉得本宫会诓骗你们?”刘安质问道。刘安心中不免有些发虚,父皇御赐的金印她倒是有,只是……怕父皇给她的金印与狱守们要见的金印有所不同,若拿出来让狱守细看,难免会露出破绽。

“微臣不敢……”狱守们嘴上如是说着,但身子仍旧坚定地挡在天牢门口,没有丝毫的畏惧。

刘安见此情形,知道若她拿不出金印,是见不到太子的。思虑再三,刘安还是拿出了御赐金印,飞速地在狱守们眼前一晃,而后又快速收回,昂首侧身道:“金印你们也看过了,可需要验一验这金印的真伪?”

“还请殿下——”一狱守看得不仔细,出言道,话还未说完,便被身边人制止。

狱守们对视一眼,虽心中拿不准,但见长公主拿出金印,况且长公主也不好得罪,纷纷起身让开一条路,不再挡在刘安面前。

狱守们小跑着打开通往天牢的门。

一股湿热、腐烂的气息顺着天牢的通道翻涌上来,扑在刘安脸上,刘安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轻咳一声,用衣袖遮掩住口鼻。

狱守见刘安受不住天牢的环境,垂头侍立在旁,出言道:“殿下,自陛下登基起,天牢许久未曾关押过犯人,年久失修,味道有些难闻。殿下千金贵体,不宜去天牢,不如让臣将太子殿下带出来……”

刘安拒绝道:“不必了,带路吧。”

狱守道:“微臣这就为殿下带路。”

刘安微微颔首,跟着狱守走进天牢。

天牢通道低矮,来往人员需得猫着腰,否则便会碰到墙壁。通道又狭窄,仅容两人并肩而过。

狱守弯着腰,提灯照着脚下的路,小心提醒道:“殿下,天牢昏暗,地面湿滑,多当心。”

刘安顺着灯光看去,只见这条通往天牢的通道全是台阶,一层一层台阶上布满了青苔,甚为湿滑,刘安十分小心地顺着台阶往下走。

走了大概一百个台阶,总算是到了牢房,这里的空间要比通道宽敞了许多。

狱守带着刘安来到关押太子的牢房前,后退几步,侍立在旁。

刘安侧头乜视了眼狱守,道:“你退下吧,本宫有话要同太子讲。”

刘安不放心地叮嘱道:“传本宫的旨意,父皇的口谕容不得第三人知晓,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狱守有些迟疑。

刘安咬牙切齿威胁道:“父皇可并未曾下诏废黜太子!”

“是。”狱守忙垂着头退下。

刘安看着眼前消瘦颓然的太子,心疼不已,双手颤抖地伸在栏杆前,语气带着些哽咽:“太子,你受苦了。”

太子刘牧见刘安前来看他,激动不已,以为父皇查明了真相还了他清白,兴冲冲地起身,扶着牢房的栏杆,急切问道:“大姐姐,可是父皇有旨意?”

刘安闻言,抬头望向太子,见太子一脸期待,不忍将消息说与太子,不忍太子再受到打击,无奈地垂下头,摇摇脑袋不言语。

刘牧不解,欲开口再问,只见刘安“嘘”了一声,忙止住声音。

刘安听着狱守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听到天牢的门打开而后又关上,狱守的脚步声消失后,这才压低声音,将她来天牢的目的徐徐说与太子听:“父皇昏迷,皇后——”刘安抬眼看了眼太子,继续说道:“皇后带着兵符出宫了。”

刘牧听后一怔,愣在原地,脑海里思绪翻涌。

母后带着兵符出宫,难道是要联合舅舅起兵造反吗?

造反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我们一同进宫去,守在父皇面前,若是外面真乱起来,于你也好有个照应。再者,真相已查明,只待父皇醒后,还你一个清白,也好过在这天牢里受苦。”刘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牢房的钥匙去挨个配对。

“真相?大姐姐,究竟是谁陷害我?”刘牧抓住一个关键词,握住刘安的手腕,目光如鹰。

刘安垂下头,躲开刘牧的眼睛。手心手背都是肉,二弟和太子都是她骨肉相连的血亲,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血脉相连的兄弟互相残杀。

虽说如此,可太子……又是何其无辜……无辜被卷入这么一桩祸事?

刘安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是二弟。”

竟然是他……

刘牧嘴唇抽动不已,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平日里兄友弟恭的亲兄弟反目,互相陷害。

刘牧眼眶微红,抽了抽鼻子,此时此刻,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可眼前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他停下细细思考。

二哥设下这个局,为的是他。

母亲与舅舅起兵谋反,为的是他。

父亲昏迷不醒,天下动乱,为的是他。

东宫诸人皆被押在这天牢中,为的也是他。

长姐长兄冒着假传圣旨的危险,为的,还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兄弟相残,母亲帮着儿子造父亲的反。这便是他自幼习读的圣贤书吗?这便是他自幼学的仁义孝悌吗?

如果仁义孝悌是兄弟相残、父要子死,那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太子,你和我的宫人互换衣裳,外面天色渐暗,你出去的时候头再压低些,狱守们看不出来的,元弟也在外面等着接应我们。”刘安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太子刘牧的神情。

一把一把的钥匙挨着试过去,总算把关押着太子的牢房打开了。

刘安喜不自禁,小步跑进牢房,眼里含泪,扶着太子刘牧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身上并无多余的伤痕,放心不少,忙不迭轻声催促道:“时间不等人,快换上吧。”

“大姐姐,御书阁的古籍我都读遍了,没见过史书上有谁能从天牢里出来的。”刘牧淡然笑着说出来。

“我既已入狱,便没想着能出去。若要出去,便要父皇亲手写下的诏书,只是父皇若写下这诏书,岂不是告诉天下万民,当今天子黑白不分么?天子威信俱损,日后,还如何让天下子民信服?”

“父皇一步一步如何走来,如何坐稳这皇位,如何强盛我大江,我这个做儿子的,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父皇步步为营,若我逃出天牢,坏了父皇这么多年的精心布局,岂不可惜?”

刘牧转身,席地而坐,苦笑不已,嘴里喃喃道:“我在太子之位已有二十余年,上敬兄姐,下护弟妹,如今……我是真的累了。”

“我不想再折腾了。”

“既然二哥想做太子,那这太子之位便让给他吧。”

“四弟也想做太子,让他们争去吧。我不想争了。”

他不是不知道,父皇一直把他当做一枚棋子,用来制衡世家大族的棋子,用来收拢皇权的棋子。有他这个太子在,便可让晋国公和齐国公斗个不停,便可让颖州蔡氏与汀州张氏针锋相对,两虎相争,最后必是两败俱伤,如此,便再也无人敢制衡皇权了。

刘牧长呵一口气,有力无气道:“呵——大姐姐,我累了。”

“你在说什么?”刘安走至刘牧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地太子说出这般颓废的话语,反驳道:“你自出生起,便被父皇立为储君,父皇对你寄予厚望,以后的江山社稷可都是要交到你上的!太子的位置也只有你做得了!”

“我自幼愚笨,幼时不如四弟聪明机敏,能讨得父皇欢心;长大后又不如二哥文采斐然,能赢得群臣青睐赞赏。我所倚仗的,除了外戚,还有谁是真心信服于我?”

刘安道:“你施以仁政,又向来爱民如子,天下百姓都信服于你!”

刘牧似未听到刘安的话,自顾自说道:“这么多年,我知道父皇一直对十二年前颖州失守的事情耿耿于怀,对舅舅也是多有芥蒂,对母后也多有疏离。我知道父皇想借我的手除掉晋国公,除掉颖州蔡氏,除掉这些世家大族,可……那是我的亲舅舅,是母后的亲哥哥,虽说舅舅庸碌,我只这么一个舅舅,母后也只这么一个哥哥,我于心何忍?再说,倘若没有舅舅助力,我哪里能坐得稳这个位置呢?”

“我从中多有斡旋,可是真的太累了,太累了。我知自己愚钝不已,实在是……不宜再做这个太子了。”

“可是……”刘安没想到太子内心竟然背负了这么多,还想再说些什么,试图再次劝说太子跟随她离开天牢,不想狱守催促。

狱守隔着长长地通道,在天牢门口喊道:“殿下,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是否要现在回去?”

刘牧听到狱守的声音,隐秘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把刘安推出牢房。

刘安不满地白了一眼通道的方向,正欲开口发难,被刘牧喊住。

“大姐姐,我知道你的意图,你不必担心。”刘牧安慰道:“可有纸笔?我写封书信给母后,她看了自会明白的,兵乱也不会再有了,京中百姓也可安居乐业,不会受到战乱之苦。有了这封书信,大姐姐也不必再多忧心了。”

刘安拗不过刘牧,只能无奈地冲狱守喊了一声:“拿纸笔来!”

狱守不敢有丝毫耽搁怠慢,忙拿来纸笔,摆好放在刘牧面前。

刘牧接过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两封书信,分别折好之后,交于刘安。

刘牧拿着其中一封书信,认真叮嘱道:“大姐姐,这是和离书,还请大姐姐保管好,带给温国公。”

说罢,又拿出另一封书信嘱托道:“这封书信,还请大姐姐带给父皇和母后吧。”

“我心愿——”已了二字还未说出口,刘牧似有想到了什么,眉头又重新锁上,忧心忡忡道:“往后,收复漳州五城,阻击胡人,平定诚王,抗击海寇的事情,还要烦请大姐姐替我见证。如此,便是真的无憾矣。”心中所想之事说出来了,刘牧终于如释重负。

刘安琢磨不透刘牧的心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刘牧又取出头上的发簪,一并交给刘安,“大姐姐,这个玉簪,你带给舅舅看,他看过之后,便会明白。”

“这个太子之位,本来就该是四弟的。我只不过是机缘巧合,比他早些时辰生了出来,占了他的位置,还让他远离父母十二年……是我对不住他。”

“如今,他也能堂堂正正地坐上这个位置了。”

“太子……此言何意?”刘安不甚明白,太子为何这般说辞。明明真相已查明,只待父皇苏醒,便可还太子清白,他为何?她甚至不敢去想,不敢去猜,不敢去揣测,怕她想的会成真。

刘牧释然笑着,催促道:“大姐姐,我意已决,你走吧,快回宫去吧。时不待人。”

“你……多保重。”太子说得不错,时不待人。如今情势危机,容不得她在这边优柔寡断儿女情长,刘安盯着刘牧,语气坚定且担忧道:“你答应我,一定要耐心等着,千万别做傻事,待父皇苏醒,我定为你讨来诏书还你清白,你且等着。”

刘安交代完之后,十分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别过太子刘牧。

走过通道时,碰巧遇到一前来送饭的狱卒,狱卒跪下低头避让,刘安也并未多在意,匆匆离去,前去与天牢外等着刘元回合。

“太子呢?”刘元在上面等着连连踱步,见刘安身后并没有跟着太子,疑惑问道。

“太子不肯。”刘安失神地摇摇头,而后掏出太子的玉簪,抬眼道:“这是太子信物,依太子的,我们先去晋国公府。”

刘元摩挲着太子的玉簪,默然地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刘安同太子讲了些什么,但也能大致猜出太子心中在想什么,太子想用自己去换兄弟和睦,想用自己去换京城安定,想用自己去换天下太平。

刘元别无他法,只能把眼下的事情先解决了,只能等待父皇苏醒。

二人匆匆来到晋国公府,派了身边的宫人前去将太子的玉簪交予晋国公。晋国公看过后,脸色一惊,而后又变回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滴水不漏地回着宫人的问话。

宫人见问不出什么,又见国公府内并无异常,忙拜别晋国公,来向刘安刘元二人回话。

刘安刘元见状,虽不大相信,但也别无他法。

秦王府倒是离晋国公府最近。刘元想至此处,便派人先去秦王府招呼一声,借以京中有匪盗出没的由头,让秦王府兵来国公府附近搜查。

若国公府有异常,秦王便可最先发现,会有所准备,不至于被晋国公打个措手不及。

安排妥当之后,二人又急急忙忙回了福宁殿。

吴善辅见二人回来,忙笑着迎了上去:“二位殿下去哪儿了?陛下刚醒,正找二位殿下呢。”

刘安刘元二人对视一眼,解下披风,亦步亦趋,忙朝着内殿走去。

承道帝斜倚着,见他们二人出现,屏退众人,徒留下刘安,问道:“安儿,朕命你查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刘安纠结地拽着手帕,有些于心不忍,缓步走至承道帝身前,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弟命苦,自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安稳日子没过几日。若此时说出他策划了巫蛊一事,父皇雷霆君威,他能否承受得住呢?可要是不说出真相,蒙骗父皇,岂不又要连累其他的弟弟吗?

承道帝看出了刘安的纠结,知她性情柔和,不愿看到手足相残,遂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那吴忠义是替谁办的事?可是秦王?”

刘安见巫蛊扯到了秦王刘茂的头上,木然地摇摇头,略显艰难地开口道:“是……是二弟……”

竟然是他!这个贱子!竟敢谋害太子!若他早知道这个贱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日就不应该留下他,当日就不应该容那个洗脚婢生下他!不待承道帝有所反应,外殿候着的吴善辅急匆匆进殿来报。

“陛下——”吴善辅一溜小跑,滑跪在承道帝面前,抬眼看向承道帝,又迅速垂下眼眸,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天牢狱守急报,太子殿下……狱中自戕。”

有些纠结,不知道第一卷这里算完呢,还是再写一个大情节算完呢。

姑且这里算第一卷完结吧。

应该好好想想第二卷要怎么开始了[彩虹屁]

20240115局部修改些内容,昨天在写后面剧情的大纲,思来想去,第一卷至此还不能算完结,依我这拖拉啰嗦的性子,后面还要再写两三章的内容把第一卷交代清楚[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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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巫蛊(十五)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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