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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九十九章

望着展母满是泪痕又满是皱纹,同时又满是慈爱的面容,梅樾芳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轻声道:“我不是新月,世上也没有新月。”

展母一愣,随即怒道:“胡说,你就是新月,是为娘的好女儿……”她抚摸着梅樾芳的脸,又悲又喜,笑眯眯的道:“你一定饿了吧,娘做了饭,走,快去吃饭。”说着便拉起梅樾芳的手进屋。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梅樾芳一望之下,竟都是以前展新月爱吃的菜,此刻还热气腾腾。她抬眼望向正不断往自己碗里布菜的展母,心中软了下来。原来她方才呆呆坐在屋前,是一直在等她的女儿回来吃饭。

见她呆坐不动,展母一怔,柔声问道:“新月,怎么不吃饭呢?”

梅樾芳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不知怎地,眼泪啪嗒一声落入碗中。

展母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筷过来,一面轻轻拍她肩膀一面安抚:“我知道风儿去世,你很伤心,娘也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只有节哀顺变了。”

她一直以为风骨是在大婚之夜突发恶疾,不治而亡。

梅樾芳摇摇头,不发一言。她此刻情不自禁落泪,并非是因为思念风骨。其实那日自他死后,她哭了良久,此刻再想起他时,唯有凄凉,再无眼泪。

只是她从苍国回来,一路上满心迷茫。不论是最爱自己的人不在,还是自己最爱的人,又或者是最恨的人,都已经不在世上,那么她又何必再活在世上?

其实,她背负满身血债,早就该死了的。可苍天不仁,所有的恶业都报应在了她爱之人身上,却让她安然无恙。

她本想回来再看一眼风骨最后一眼,然后便随他而去,此刻方才恍然,即使风骨已逝,但仍有人为她茶饭不思,日思夜想。尽管展母心心念念的是新月,可正如那日风骨所说,不论是梅樾芳还是展新月,都是同一个人。

只要世上还有属于自己的半分温情,她就不该轻生。

这时展母还在不断安慰她道:“答应娘,不要难过好吗,虽然风儿不在了,可是还有娘,只要娘在一天,就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也好好的陪着娘,不要再乱跑了,好不好?”

梅樾芳勉强笑了一声,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展母这才放下心来。

用完了饭,梅樾芳将碗筷拿到厨房洗涮干净,回来便见展母坐在炕上摆弄针线,问道:“娘,你在做什么?”

展母一面穿针引线一面笑道:“我给你做几件新衣裳。”

梅樾芳道:“我还有一柜子衣服没穿呢,现在天色已晚,你眼睛不好,还是早点休息,不用忙活了。”

展母摇头道:“就是因为娘的眼睛越来越不好,得趁现在还能看见的时候多缝几件衣裳,你又不会缝,以后我也走了,你就没衣裳穿了。”

梅樾芳道:“那也不急在这一时,何况你身体一直健健康康的,一定会长命百岁,听我的,先去睡觉。”

展母摇头道:“娘今天高兴,精神好,也不困,你先去睡吧。”

梅樾芳道:“我也不困,既然你不睡,那我留下来陪你。这个衣服要怎么缝,你教我。”

展母笑道:“你从来不喜欢针线活,怎么今天有这个闲情了?”

梅樾芳道:“等我学会,就让我来为你缝衣裳,到时候你就不用操劳了。”

展母道:“好,那我教你。”当下她便传授梅樾芳技巧,如何裁剪拼缀,如何打结盘绳,如何隐缝藏线,如何绣补花样……

这针线活的繁复奥秘之处,实不亚于神通术法,梅樾芳一时半刻如何能学会那许多?更何况她内心深处其实对这门手艺没什么兴趣,听展母说了一炷香,便觉得晕头转向,昏昏欲睡。

其实以她的修为,就算千百年不睡也不会倦怠,但这几天心力交瘁,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只有在熟睡之中,她才能暂时忘记一切烦忧。

直到天亮,这场瞌睡才被金鸡的报晓声驱除。

梅樾芳悠悠醒转,睁开眼便望见展母坐在身旁,脑袋低垂,似乎也在沉睡,不禁失笑,心想娘定是缝衣服缝到大半夜,困极了才在炕上睡着。

见展母手中还捧这针线,她便伸手过去,将她手里的物什取下,手指触碰到展母的肌肤,只觉触手冰凉。

这时天色暖和,就算露天席地而眠,也不至通体寒冷。梅樾芳察觉不对,只吓得花容失色,愣了好半天,喊道:“娘,天亮了,该起来了!”

展母纹丝不动,毫无应声。

梅樾芳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探她鼻息,呼吸全无,原来竟已死去多时。

她发出一声尖叫,怒吼道:“是谁,是谁害死了我娘!”急忙过去检察展母的伤口,但她衣衫穿得整整齐齐,浑身安好,并无外伤,显是寿终正寝,并非恶徒杀害。

原来梅樾芳那日不告而别,去了苍国。展母连续数日郁郁寡欢,思念成疾,本已将死,梅樾芳突然回来,她高兴得过了头,回光返照了几个时辰,夜里才长眠而去。

梅樾芳趴在展母尸身之上,哭得撕心裂肺,又泣又嚎,不住口的喃喃:“是我害死了你,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强行逆天改命,牵连了你,你也不会得而复失,伤心而死……”

她抬眼望向窗外天际,嘶声叫道:“害人的是宁广寒,杀人的是我,要死也应该让我去死,为什么要带走无辜的人!”

喊声远远阔散出去,飘荡极远,却无人回应。

梅樾芳哭了许久,用衣袖擦掉泪痕,拿起一把锄头,在后院风骨的坟旁掘了个坑,将展母的尸身放入坑中,一点一点的掩土而埋。

她坐在坟前,望着两座安安静静的土坟,面如死灰。

枯坐了不知多少时候,梅樾芳用手抹了把脸,从袖子里抽出那把殷红的割命刀,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低低的道:“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要走就一起走。”随即举起血刀,自刎而亡。

就在她闭眼之时,身后有人问道:“喂,刚才是你在喊吗?”

出声的是个**岁的小男孩,小脸生得圆润饱满,一副人畜无害,清纯无辜的模样,正是陈七。

他闭关数月,修为进展神速,前几日竟一举结丹。他第一时间便是想将这个喜讯告诉风骨,哪知将整个丹宗寻了个遍,竟没有风骨的踪迹,寻到止危那里,才知他已不在丹宗。

止危与他说明前因后果,他年纪尚小,也不太懂这些道理,只觉风骨对自己极好,指责止危不该轻易将他逐出师门,止危悉心教导其中因果,他却哪里肯听?只知风骨失踪,急得哭了出来,止危体谅他痛失至亲,便指点他来小月镇碰碰运气,或许风骨会在此处,他一路寻来,隔老远便听到梅樾芳撕心裂肺的哭喊,便循声而至。

他见梅樾芳倒地不起,还以为她是晕倒,急忙奔尽去看,见到她项颈中汩汩流血,吓了一跳。

他在丹宗修行这段时日,自然也学了不少治病救人的本事,但梅樾芳已然气绝,生机散尽,元神奔溃,就算是止危在场也无计可施,他自是无能为力。

叹息中陈七忽觉得梅樾芳的面目有些眼熟,思索半天,才想起她便是屠尽青鸾城,害得自己与父母失散的罪魁祸首。想起她的心狠手辣,陈七只吓得胆战心惊,连忙跳开,离她尸体远远的,叫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梅樾芳静默不答,他这才稍微放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轻轻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她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害人了。”

他本想转身就走,但心里总觉得就让她的尸身曝尸腐朽不太好,想了想又调头回来,叹道:“虽然你害我没了家,但是那个家里的人都不喜欢我,所以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爹娘也从来没将我当儿子看,就算你将他们都杀了,我也不恨你。今天就当我日行一善,把你埋了。”

他却不知,那日梅樾芳虽屠尽青鸾城大半居民,但他爹娘和其余几个兄弟却都侥幸逃走了。梅樾芳也懒得一个个到处去搜,是以他爹娘如今都还活在世上,只是不知到底去了何处。

陈七见旁边有把锄头,也不管是谁家的,拿起便开始在左手边风骨之坟旁挖坑。他虽年纪尚小,但修为不弱,很快便掘出一个大坑。他从坑中跃起,将梅樾芳的尸身推入坑中,又将挖出来的黄土掩埋上去。

他始终觉得梅樾芳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女人,为她堆一座坟已经是仁至义尽,堆完便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一面走一面喃喃道:“不知哥哥住在哪里……”

他却不知,他哥哥就在他身后的黄土之下,与他近在咫尺,然而随着他的脚步渐行渐远,二人也相距越来越远。

他走在街上,随意抓了个汉子打听:“这位大哥,你可见过我哥哥?”

那大汉皱眉问道:“你哥哥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陈七道:“他叫风骨。”

那大汉叹道:“原来是他,那日他与展家姑娘成亲之后便不知去向了,我现在也不晓得他在哪里。”

原来这汉子当日曾去喝过展家的喜酒,却没进过新房,不知当夜发生了什么事。

陈七追问道:“展家姑娘?你是说展新月吧,她住在哪里?”

大汉向展母的方向一指。陈七一愣,奇道:“那就是展母吗,我刚刚从那里出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虽听止危说起展新月的事情,却没细说展新月便是梅樾芳之事。而梅樾芳埋葬风骨之时,也无第三人在场,这时世间已无人知晓他的下落。

大汉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你去问问别人。”

这日陈七几乎将整个小月镇上的民众抓着问了个遍,却无一人知晓风骨的所在。他大失所望,一个人蹲在河边抓耳挠腮,望着潺潺流水,嘀咕道:“你到底在哪里……说走就走,也不回来看我,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他沮丧了半天,掬了两捧水喝,复又重整旗鼓,拍着胸脯道:“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将你找到不可!一天不见我就找一天,一年不见我就找一年,总而言之,我一定要和你重聚!”

他踌躇满志,坚信终有一日能找到想见的人,殊不知早已生死相隔。

陈七从脚边捡起一根挂着一片绿叶的树枝丫,默念道:“既然现在不知道哥哥在哪里,那就让缘分决定,叶子朝哪边,我就往哪边走。”说着将树枝往空中一抛,继而缓缓落地,绿叶指向东方,刚好那边是出镇的大路。

陈七拍手欢呼:“哥一定在那个方向。”

他便御剑向东而去。出了小月镇,再往前便是广袤无垠的荒山野岭。他一连行了三日,终于飞出群山,来到一座城的上空。

他拨开云雾俯瞰,只见城中繁华似锦,人山人海,不禁心头发憷,自言自语道:“这么多人,还是别下去了。”

他本要扬长而去,但转念又想,万一哥就在下面,自己若就这么走了,岂非擦肩而过?又道:“不行,还是得下去看看。”于是便从云端落到一条巷子之中。

他理了理头发,从巷子出来,走上大街,见到满街的行人,心头顿时怯了,站在那里踟蹰不前。

原来他自幼吃不饱穿不暖,处处低人一等,每次见到旁人光鲜亮丽的穿着便自惭形秽,恨不得将自己藏进地洞之中,别让任何人看见才好。

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捏紧双拳,咬牙道:“不行,我不能怂,一怂就找不到哥了,反正他们又不认识我。”给自己捶胸壮胆了一会儿,这才踏步上前。

他随手抓起旁边一个路过的年轻姑娘,笑着问道:“这位姐姐,你见过我哥哥吗?”

那姑娘向他上下打量,答非所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到处乱跑?”

陈七道:“我是陈家的,我哥哥他走丢了,我特意出来找他。”

那姑娘问道:“你哥哥是谁?长什么样子?”

陈七想了一会儿,风骨的脸出现在脑海之中。他一面回忆一面口讲指划:“他叫风骨,长得很高,很瘦。眉毛很长,头发也长……”

他越说越起劲,但那姑娘却越听越皱眉,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这样的人城里可太多了,你还是说说你哥哥身上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征。”

陈七歪着头思索片刻,如实道:“我哥他对我特别好,这是他身上最与众不同的特征了,只有他一个人有,别人都没有。”

那姑娘无语了一阵,捏了捏他圆鼓鼓盘呼呼的脸颊,失笑道:“看来你们兄弟俩感情挺好,不过单凭这一点还是很难找到他人的。你再想想,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陈七想起风骨人如其名,并非人修而是妖怪的身份,这倒也是一个十分与众不同的地方,但他也知风骨自然不会轻易给人知晓这等隐秘,只得将其压下不说。又沉吟须臾,才挠头道:“还有两个特征,他一般身上都穿着黑斗篷,还有可能会戴银色的面具,而且他满头白发。”

那姑娘吃了一惊,问道:“你哥哥年纪很大吗?”

陈七下意识的点点头,本想说他已经几千岁了,但话到口边才想起,这话可不能随随便便对人说,搞不好人家还以为自己是在疯言疯语,便改口道:“他看起来也就比你大一点点吧。”

那姑娘秀眉蹙起:“既然是年轻人,那怎么会有满头白发?是生了什么病吗?”

陈七抓了抓头发,苦恼道:“算,算是吧……姐姐,你就告诉我你见过他没有。”

那姑娘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对不住了小弟弟,我还真没见过。”

陈七失望透顶,小脸顿时垮了。那姑娘见他可怜巴巴又委屈无助的模样,心头一软,不禁起了侠义之心,宽慰他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没见过,不代表别人也没见过,咱们可以换个办法来找。”

陈七顿时两眼放光,一脸希冀的将她望着:“姐姐,你如果能帮我找到我哥哥,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那姑娘道:“幸好你是遇到了我,若是旁人可不见得会多管闲事。”

陈七重重的点了一回头,问道:“姐姐你人真好,请问您贵姓?”

那姑娘道:“我叫燕衔春。”

陈七在心头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笑道:“衔春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燕衔春道:“如果你练过丹青作画的本事,可以直接将令兄的模样画下来,然后张贴肖像寻人。”

陈七摇头道:“可是我不会画画,爹娘和师父都没教过。”

燕衔春叹道:“那这就有些棘手了……不过,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他或许有办法帮你,但是他现下住在昆胥国,那里非常远,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你愿不愿意和我走一趟?我叫他帮你找你哥哥。”

陈七立刻就警惕起来,往后退开一步,狐疑道:“姐姐,你不会是想把我骗到什么地方然后将我绑起来卖掉吧……”

燕衔春愣了一下,哑然失笑,摇头道:“当然不是了,我看起来像是拐卖小孩的坏女人吗?”

陈七像她上下打量一番,摇摇头:“那倒不像,你看起来人美心善。”

燕衔春心头一乐,嘻嘻笑道:“悄悄告诉你,我可是神仙哦。”

陈七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啊这,是真的吗?”

燕衔春点头道:“是啊,我可是会飞呢。”

陈七道:“会飞就是神仙吗?那我也是。”说着抽出佩剑,一脚踏了上去,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当街高高飞起。

街上众人立时发出惊呼。

燕衔春也呆若木鸡,骇然道:“你,原来你也是修界中人……”说着也从储物袋中取出佩剑,御剑上天。

她飞到与陈七同样的高度,笑道:“原来你也是修士,那我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居然没看出来。我现在就要启程去昆胥了,要不要一起去?”

她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考虑清楚,可别说是我强迫你的。”

陈七咬牙道:“为了找到哥哥,我只好去一趟了,请姐姐你带路。”

燕衔春道:“走罢。”

说着她便径直向西。陈七连忙跟上,与她并肩同行。

燕衔春道:“昆胥距此万里迢迢,你一去一回,少说也得两个月,你不先与你师父或者家里人打个招呼吗?”

陈七道:“我是禀明了师父,拿到允许才出来的。”

燕衔春道:“你一个小孩子,你师父居然这么放心让你出来到处乱跑。你小小年纪,胆子还挺大。”

陈七心里嘀咕,你又看走眼了,我胆子可小的很。他怕说出来燕衔春会笑他,也不吭声。

燕衔春尽施生平所学,竭力赶路,但陈七却始终与她并驾齐驱,不落后半步,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笑道:“想不到你人不大,修为居然这么高,你应该是哪门哪派的内门弟子吧?”

陈七道:“嗯,我是丹宗弟子。”

燕衔春大吃一惊:“原来你竟是丹宗的人,那你怎么不请止危真人帮你寻找你哥哥?”

陈七叹道:“掌门以前是我哥哥师父,可是他后来被逐出师门了,掌门想起他就生气,肯定不会派人帮我找的。”

燕衔春哦了一声,又道:“那可太巧了,咱们要找的那个人,他也是丹宗弟子。”

这下轮到陈七一怔了,问道:“那么他是谁呀?”

燕衔春道:“他叫风旻,我听说他是你们丹宗护使,地位仅次于止危真人。”

陈七咦了一声:“原来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想起风骨曾说他与风旻有仇,内心突然一动,寻思哥哥说不定就是找风旻打架去了。

想到这一层,他便满怀期待,恨不得立刻飞到昆胥去与风骨相会。

二人足足花了四十多天的时光才出了封澜,踏入昆胥地界。一路上二人不住闲聊唠嗑,大多时候都是燕衔春问陈七,从身世说到如何与风骨相识,如何拜入丹宗门下。其实这些事三言两语便说完了。说完前尘往事,燕衔春又问起他找到了风骨之后何去何从,陈七脱口就道:“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又用了数日的时间,二人才抵达风旻居住的香兰居。

这时暮色四合,二人在云端下望,突然见到两道长虹自南边驰来,落到了香兰居中。那二人黑衣蒙面,贴墙而行,一面蹑手蹑脚一面东张西望,一副生怕给人看到的样子。

燕衔春皱眉嘟囔:“偷偷摸摸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陈七瘪嘴道:“话不能这么说吧,就算光明正大的硬闯,也不见得就是好人。”

燕衔春摸了摸他头顶,斥道:“小屁孩你懂什么。”

陈七道:“难道不是吗?”

燕衔春道:“你不要管是不是,只需要知道,去别人家里,礼貌是最重要的,要先敲门,主人家同意了才能进去。”

陈七道:“万一主人家不同意怎么办?”

燕衔春道:“那就不能进去。”

陈七又道:“如果我有非进不可的理由呢?”

燕衔春道:“不论你有什么理由,擅闯民宅就是不对的。”

陈七撇嘴道:“可有时候迫不得已,只能擅闯了……

燕衔春板着脸道:“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不得已。”

陈七问道:“假如有个人是个位大夫,平日里治病救人,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而这房子的主人是个窃贼,偷了大夫的灵丹妙药藏到屋里,大夫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但是那个窃贼拒不归还,大夫只好悄悄溜进去自己找了。这样的话,你也说那个大夫不是好人吗?”

燕衔春无言以对,只道:“你怎么这么会编故事……”

陈七道:“我随意瞎编的。”他拉着燕衔春的衣袖,问个没完没了:“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个大夫算不算好人?”

燕衔春叹道:“好吧,他是个好人,物归原主也没有错,但这件事始终是不对的。总而言之,你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干这种事。”

陈七点了点头,望向下方的香兰居,问道:“那我们待会要下去敲门吗?”

燕衔春道:“那是当然。”

陈七又问个没完没了:“如果风旻拒不开门,或者开了也不让进,咱们怎么办?”

燕衔春一时无言以对,想了一会儿,才道:“没有那么多如果,他一定会开门,也一定会放我进去的。走吧,咋们下去。”说着便来我这陈七降下云端,落到了香兰居门前。

她二话不说,抬起一掌打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大响。陈七吓了一跳,道:“姐姐,你差点将人家的门敲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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