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爽这时也已看得清楚,那哪是什么血滴,分明就是一团团烈焰,正飞速奔泻而下。适才因距离太远,看起来太小,所以才被误认。
闻虎啸道:“这是本座从太阳中心抽出来的金乌之火,那是世上温度最高的火焰,只要沾上那么一点,任何生灵都会顷刻间灰飞烟灭,就问你怕不怕?”
说实话,风爽见了那无数从天而降的太阳之火,心中还真有些胆怯。但他不能退缩,他若是退了,天火落下,身后的数百门人便会遭殃,是以仍傲立九霄,岿然不动。
他知道风骨身上带着来自东方至尊的法宝,一种极其诡异的紫火,威力无穷,若是持它在手,就算这太阳之火的力量再强上十倍,他也来者不惧,只是眼下他两手空空,只得调动全身法力,凝聚成一面防护结界,将下方所有人全部罩住。
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火团落到屏障之上,一时间烈焰冲天,红舌乱舞,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这能使人化成灰烬的无边炽燚。
风爽铸造的结界只撑了片刻,立即就土崩瓦解。他身上也沾染了几点火星,衣衫头发全部着火。幸好这火焰的温度虽高,其中蕴含的法力却不是很多。而他体质阴寒,无惧烈火,就算浑身都烧了起来,一时却不至受伤。
这太阳之火是闻虎啸近日才练成的神通,出关时曾与另外几名问鼎高手较量,简直无往不利,迄今为止尚未有过败绩。他只道这一招定能将对方烧得尸骨无存,哪知风爽即便整个人都被火焰包裹,竟还是活蹦乱跳,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头顶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熊熊大火仍源源不断的落下。若是碰到地面,整个无拘派说不定都将被烧成白地。
站在天梯上的众人眼见风爽着火,以为他转眼就会被烧成齑粉,又见天上热焱不绝,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了,纷纷出手,御剑飞到半空,打出一道道法力,在天际铸成一面屏障,以阻挡烈火的侵袭。
三百多人同时施法,所有人的法力合而为一,组结的屏障要强过风爽方才独个儿使出的那一道,竟勉强将天上的无尽烈火挡住了。
但以太阳之火的高温,他们也只是支撑的一会儿,屏障便疾速融化。这时人人浑身大汗淋漓,竭尽全力的将法力注入屏障之中,一旦这道光幕破损,下面就会沦为一片火海,不复存在。
风爽这时也已将身上的大火扑灭,这时的他脸庞黢黑,头发也被烧焦了,浑身冒着黑烟,形容狼狈。
他此刻亲身领教了太阳之火的威力,知道就算众人联手,也无法支持多久,就算自己上前相助,估计也是于事无补,当即将右手按在丹田之上,从体内取出金丹,往天上一抛,滴溜溜金灿灿的圆球飞到那光幕之前,化作一股极其深厚的法力,融了进去。原本摇摇欲坠的屏障得金丹之力增援,立时重新稳定,大火虽仍在不停的狂轰乱炸,下方的众人却觉得轻松了不少。
金丹离体,风爽神情顿时也萎靡下来,只觉掏出的不止是金丹,似乎就连整副身体也被掏空了,一股疲惫蔓延四肢百骸,立刻盘膝坐在剑面之上,调整内息。
闻虎啸双手法诀不断,已打出了一道道残影,一面不住引下更多的天火,一面大声叫道:“本座奉劝你们一句,还是不要负隅顽抗。这天火是从太阳里放出来的。只要太阳还在,大火就会滔滔不绝,就是十天十夜也耗不完,你们又能撑住多久?若是肯向本座投降,解散无拘派,今后归顺于我战神殿,本座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众人听了这话,立时哄然。除了金灿灿当真在心里开始盘算之外,其余人都对闻虎啸怒目而视,显然就算战死,也不会屈服。大长老也在骂骂咧咧,他脾气火爆,声音最大:“什么玩意儿,你有多远给老夫滚多远!”
闻虎啸怒道:“本座有心饶你们一命,既然你们不好好珍惜这次机会,那就做好赴死的准备。”
他正要催动法力,再添一成力气,让天火来得更加猛烈几分,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忽然东方传来鼍龙女的声音:“你敢伤我弟子一分一毫,我叫你战神殿鸡犬不留!”
众人一听,无不欣喜若狂,纷纷呐喊:“是掌门,掌门出关,我们有救了!”
闻虎啸和风爽也侧目望向声音来处,只见鼍龙女脚踏长剑,划破天际,瞬间来临。她仍是白衣如雪,皎若新月,似非尘世俗人。
闻虎啸笑道:“你终于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些徒子徒孙死在我手中而无动于衷呢。”
鼍龙女抬头瞥了眼天际那无穷无尽的烈火,脸上如蒙寒霜,冷冷的道:“给你三息的时间,把法术撤了。”
闻虎啸却似乎没将她放在心上,不屑一笑:“我不撤你又如何?你如果有本事,就自行化解。”
他初见鼍龙女现身,还有点紧张。但现下却已看出鼍龙女身上的法力波动仍是元婴之境,并未突破,瞬间就无所畏惧了。
鼍龙女道:“我一旦出手,你今天就有来无回了,你确定要逼我动手吗?”
闻虎啸满脸轻蔑,嗤笑道:“这么久不见,想不到你还是从前那副德行,叫人生厌。”
鼍龙女道:“你从前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也是,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说完,她便不再多言,右手一举,手腕上飞出一只镯子,光华闪烁间,银镯化作一条长龙,龙身越涨越大,顷刻间已达百丈,正是应龙。它飞上九天,仰头发出一声龙吟,随即张开大口,一股吸力传出,将那漫无边际的大火吞进口中。
闻虎啸怔怔的望着它百丈长的龙身,脸上变色,心中也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这是什么东西?”
应龙侧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我乃应龙。难道你竟如此无知,连龙都不认识吗?”
闻虎啸当然认识,他从前就豢养过一头坐骑,也是一条龙,只不过那是只十几米长的苍龙,不仅身躯远不及眼前的应龙庞大,修为也只有区区筑基而已,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最令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
“你,你竟能吞噬太阳之火,你想玩火**吗!”
应龙冷哼一声,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不屑的道:“只怕你是有所不知,我应龙一族,从前就住在火山的岩浆之中,专门以火为食,你这区区天火,不过是给我填饱肚子的口粮而已,能奈我何?”
这话风爽也听见了,忍不住嘀咕一句:“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肉包子打狗……”
他这厢还没咕哝完,身旁就有一个关切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风爽回头,只见鼍龙女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身后,向他不住打量,一副担忧表情。
风爽哼了一声,淡淡的道:“还死不了。”
鼍龙女见他披头散发,浑身散发出阵阵焦臭味道,神情一凛:“他竟敢用火烧你?”
风爽不耐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这里除了他,也就只有你可能会对我动手。”见应龙已将烈火吞了个七七八八,火势大减,于是右手一召,金丹飞了回来。他伸手接过,一把扔进口中。
鼍龙女骇然道:“你,你竟用金丹来抵抗天火?”
风爽道:“那不然怎么办?若非如此,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可就要全军覆没了。不过你也不用谢我,我向来心善,做好事不留名,也不图你什么,就是纯粹看那家伙不顺眼。”
这时应龙已将所有的太阳之火全部吸纳入体,本来漆黑如墨的躯体也变得赤红一片,体内更是传出烈焰炙烤血肉的滋滋之声,但它的表情却一脸愉悦,似乎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闻虎啸本来还在期待太阳之火在它体内燃烧,令它爆体而亡,哪知竟是这种结果,一时之间变得面目狰狞,喝道:“好,真是好手段。不过你能吞下烈火,不代表就一定能赢了本座!”
应龙鼻孔中又喷出两道白气,闻言不屑一哼:“还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
它有恃无恐,虽然这会儿明明有空乘胜追击,却盘在空中一动不动,静候对方施展神通,显然完全没将闻虎啸放在眼中。
下方众人也是拭目以待,他们早知道鼍龙女收服应龙之事,也深知应龙修为了得,不知与闻虎啸相比高下如何。
这时风爽也已服下了丹药,盘膝坐在剑上调匀内息。虽然他有春晖**辅助,即使再抖上三天三夜,法力也不会有半点损耗,但对方毕竟修为高出甚多,法力虽然半分未减,可是气血却有些紊乱了,若不趁早调匀,修练之时难免走出岔道,到时牵一发而动全身,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只见闻虎啸右手在腰间的储物袋上轻轻一拍,取出一件法器,那是一只明晃晃的圈子,通体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材质看起来十分奇特,非金非铁、非铜非钢,不知究竟是用何物锻造而成。
应龙淡淡瞄了他手中的光圈一眼,奇道:“这是何物?你准备拿这么一只圈子来对付我?”
闻虎啸举起光圈,嘴角挂上冷笑,说道:“正是。”
应龙发出嗤笑的语气,说道:“可笑,你怕是没领教过我的厉害,我的修为可不在你之下,你觉得就凭这小小一个圈子就奈何得了我?”
众人也往他手中那光圈瞩目望去,却都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那是何来历。
风爽向鼍龙女道:“闻虎啸看起来信心十足的样子,他那个圈子定有古怪。”
鼍龙女也是这么想的,倘若无用,对方也不会特意拿出,但她端详半天,始终看不出那光圈有什么奇异之处。
闻虎啸道:“你可别小看这只圈子,它叫混元驱兽圈,是多年前一位前辈大能打造的法器。它对修士没什么用,但却是专门用来收服仙兽所用。拿它来对付你,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应龙哦了一声,说道:“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法器,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闻虎啸将圈子往前一掷,光圈漂浮在应龙跟前,圈子渐渐扩大,原本只有镯子大小,一瞬间竟膨胀了数十倍,一股极强的吸力从光圈中冲出,似要将应龙整个圈禁。
应龙身躯虽然庞大,却还是身不由主的往前扑了几丈。它吃了一惊,没料到这圈子竟有如此猛恶的力气,但它久经鏖战,虽惊不乱,前爪在光圈上重重一拍,将其击飞了数丈,同时借力后退,与那圈子拉开距离之后,随即张开血盆大口,也以吸力与之相抗,两股力量就这么僵持在了一起,一时谁也无法奈何对方。
看似这一战是平分秋色,但鼍龙女和闻虎啸都心中骇然。闻虎啸是觉以驱兽圈之强,居然不能立刻将对方收进圈子,看来这条龙实在不好对付。而鼍龙女一干人等是觉得,仅凭一件法器就能将应龙牵制,那什么圈果然厉害,他们担心倘若闻虎啸再拿出几样这般威力的法宝,应龙未必抵挡得住。
只不过他们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战神殿的势力毕竟只是和无拘派旗鼓相当,在闻虎啸修为突破之前,尚且不是鼍龙女的对手?能得到混元驱兽圈这件法宝已属侥幸,又如何能拿得出更多?
这时应龙已和那光圈的对垒也越来越猛恶,它双目发红,怒容满面,体内法力层层推进,一心想要压制对方。那圈子不住旋转,越转越快,吸力也随着转动愈吸愈强,似乎将是两败俱伤之局。而若是两败俱伤,应龙可能只是受伤,但那圈子却非碎裂不可。
闻虎啸不淡定了,他这法宝来之不易,日后还有用处,一旦破裂,极难修复,所以万不能在此折损,思量片刻,向鼍龙女的方向叫道:“喂,尊敬的鼍大掌门,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切磋一二,不是来替你驯龙的,叫它退下,你下场来同我大战三百回合。”
鼍龙女云淡风轻的道:“应龙也是我无拘派门人,你先将他打败,再来和本座较量也不迟。倘若你连他都赢不了,那么也就不需要本座出手了。”
闻虎啸还待再说,只听砰的一声,那边应龙和驱兽圈已经分出胜负。光圈的法力已全部释放,仍无法将对方收服,便将吸力转化成反震之力,将应龙弹开了数十丈,身上掉落了几块鳞片,但听得咔咔声响,圈子表面也浮现出几条裂痕,飞回闻虎啸手中。
应龙争强好胜,虽然受伤,但毕竟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张口咆哮一声,复又向闻虎啸冲了过去,将方才吞入腹中的太阳之火尽数喷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闻虎啸虽有抽取太阳之火的法门,但他本人却也抵挡不住在烈火的高温,更何况应龙方才吞噬的火焰并未吸收消化,而是一直储存于体内,这次是一次将方才吸取所有烈火同时喷出,威势比方才从天下一团团坠落更加猛烈数倍,闻虎啸不假思索,一面退避三舍,一面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葫芦,拔开塞子,手掌在底部轻轻一拍,顿时哗啦声响,一条水箭从葫芦口激射而出。
别看只是小小一支水箭,却迎风见长,射到一丈之外时,已化作一股粗壮汹涌的水流。水火相撞,嗤嗤有声,竟互相抵消,一股股白烟升腾而起。这太阳之火温度虽高,毕竟不是蕴含法力的神火,只要够多,寻常的井水、泉水、河水溪水等都能浇灭。
但见那葫芦不住向外放水,似乎无穷无尽,无止无歇。看得应龙大吃一惊,愕然道:“你那葫芦小小一只,怎么装得下那么多水?”
闻虎啸道:“这葫芦是我战神殿始祖的法宝,能容纳五湖四海,我来之前装了十几吨水在里面,本来只是想着日后出门在外时总能用到,提前装上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今天却派上了大用场。”
众人闻言,都不禁对他那只葫芦刮目相看。平时众人所用的储物袋也能装下不少东西,那是因为袋中给人施了结界,外面看来虽然尺寸很小,但里面的空间却很大,但再大也毕竟有限,装个十几缸水已是极限了,想不到他那法宝葫芦竟有如此神妙之处。
应龙已将方才吞噬的火焰全部吐完,都给闻虎啸以葫芦中的清水灭了个干干净净。
闻虎啸狞笑中收起葫芦,挺刀便冲到应龙跟前,往他头顶两支龙角上砍去。他此番和应龙交手,知拼神通奈何不得对方,或许持刀近前,贴身搏斗还有胜算。
他却不知应龙皮糙肉厚,身上的鳞甲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区区一把钢刀如何能破它的防?
应龙不屑一躲,任由闻虎啸拿刀在它身上砍刺戳削,始终擦不破它半点皮毛。闻虎啸又惊又怒,竭尽全力想要将刀插入应龙的躯壳,哪知用力过猛,刀刃与鳞甲碰撞,擦出一条条火花钢刀,又听卡啦一声,钢刀竟断成了两截。
应龙哼哼唧唧的道:“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闻虎啸气急败坏,骂道:“孽畜,休要猖狂!”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应龙就算再怎样猖狂,他也无可奈何。他先与几个长老过招,后又与风爽斗了一场,此刻再同应龙鏖战许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黔驴技穷,这时拼了命的要在应龙身上留下几条伤疤,如此便算他凯旋得胜。
只可惜他却不知,应龙最强的神通,便道全身那犹如铜墙铁壁般的护体鳞甲,别说他手中只有一把钢刀,就是千刀万剐,也难以伤他分毫。闻虎啸手持半截断刀,竭尽全力不断猛斫,刀刃与鳞甲撞击,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动,火花飞溅。
应龙嘿嘿冷笑,说道:“你若就这点本事,真不该来无拘派猖狂。”说着一招神龙摆尾,身子旋转,蒲扇般的长尾便向闻虎啸横扫过去。
闻虎啸正全神贯注的想要用刀在它身上开条口子,完全没留意身后,等他察觉想要躲避,为时已晚,龙尾结结实实抽在他后心之上。闻虎啸只觉打过来的不是尾巴,而是一座泰山压倒,身子巨震,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应龙力大无穷,这一击又用了全力,竟直接将闻虎啸抛出了数里之外,隔着老远还听到他在半空中大呼小叫。
众人眼见应龙大获全胜,都欢呼喝彩,拍手叫好。
但一边的鼍龙女却忽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子软倒。
风爽一惊,眼疾手快的将她搂入怀中,忙闻:“喂,你这是怎么了?”
只是一刹那间,鼍龙女便已双目紧闭,浑身冰冷。虽然她平时身上也是冷冰冰的,但风爽与她肌肤相接,除了冰冷之外,她身子还有些不同寻常的僵硬。风爽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怎么回事?你这好端端的怎么跟个死人一样,你可千万别死啊!”忙去谈她鼻息,幸好尚有呼吸,但喘息微弱,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众人见状,笑容都是一僵,立刻上前查看慰问,却都不知鼍龙女前一刻还安然无恙,怎么忽然成了这副德行。
应龙说道:“她这两天闭关,想要强行突破修为,可是修练这种事怎么能操之过急?她越急就越难突破,可越难她就越急。她犯了练功最大的忌讳,走火入魔是正常的。”
风爽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练功走火,才会这样?”
应龙点点头,鼻孔中又喷出两条白气。也不知道它怎么回事,哪有那么多白气喷。
“正是。其实她刚走火那会,倘若及时调息也不会有事,可她眼见情势危急,不得不立刻现身对付那姓闻的。耽搁了最佳的调养时辰,才会这么严重。”
风爽奇道:“可是,刚才她也没出手啊,不是一直都是你在和那姓闻的斗吗?她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
不等他说完,应龙便没好气的骂道:“蠢才,难道你不知她与我签订了主仆契吗?有这层联系在,我不能离她太远,必须要在一里之内。她从琅嬛阁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受重伤了,刚才一直强撑着没倒,那是做给闻虎啸看的。”
风爽叫道:“你不早说,那现在怎么办!”众人也在七嘴八舌的商榷办法。
应龙冷冷的道:“你不是不想和她成亲吗,何不趁此良机,溜之大吉?反正她这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你刚好可以重获自由。”
风爽叫道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我突然喜欢上她了,想同她成亲,却又如何?你快说要怎么才能挽救得了她?”
应龙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上场杀敌我在行,说到治病救人,那只能抱歉了,恕我为能为力。”说着摇身一变,化成手镯套回鼍龙女腕上。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鼍龙女身上,望闻问切,关怀备至,但金灿灿却看没不看她一眼,趁人不备时,偷偷摸摸的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她一面留神众人的眼光,一面悄没声的循着遮挡比较多的小路往前头行去,越奔越快,走出三里多,果然见到地上有一大摊血迹。
她蹲下来看了一会儿,血中尚有法力残留,看来是修士之血。
金灿灿嘴角扬起冷笑,喃喃的道:“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原来方才她亲眼看到闻虎啸给应龙一招打飞,心中立刻萌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那人经此一战,必定身受重伤,他不仅是一派之尊,还是堂堂问鼎境高手,身上必定法宝无数,家财万贯,我何不趁火打劫,去他身上捞些好处?于是说走就走,说干就干。
在这里查看一会儿,除了血迹之外,旁边还有几株被压断的盆栽,金灿灿断定闻虎啸刚才就是摔在这里,但这时已经跑到别的地方躲起来了。
她扫视一圈,果然在另外一条小径边看到两只足印,上面依然血迹斑斑,于是顺着脚印一路追踪,竟追到了内门弟子的居住区域,她不禁发出一声嗤笑:“真是愚不可及,往哪里躲不好,偏偏跑到这个地方,这里住着这么多人,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说的纯属废话了,闻虎啸又不是无拘派门人,哪里知道什么地方人多,什么地方人少?
金灿灿一路前行,走到一个拐角处,脚印到此戛然而起,前面的空地白白净净,再没有任何足迹。
她一怔之下,心知闻虎啸必定躲在附近,可这个地方是两座阁楼之间的一条缝隙,四面都是高墙,并无合适的藏身之地,闻虎啸能躲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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