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兄弟二人同坤鹏之巅诸人一样,也是为了万顷城上空遮天蔽日的气象而来。
魏无误言道,他们掌门止危真人以千里眼神通望见万顷城中凶气密布,便差遣门下十名弟子过来查探,更有一位护使相随。
适逢魏氏兄弟方才一路打听到这里,看到剑慧施展神通时的灵力波动,便过来探寻,不经意邂逅了杨巅峰与小师妹。
坤鹏之巅与丹宗平日里虽无往来,但两派掌门是生死之交,因此门下弟子也都友好无罅。
魏无误提议:“既然我们志同道合,便一起将此地的诡秘查个水落石出,也好为当地百姓谋福除害。”
杨巅峰道:“正合我意,不知丹宗的诸位师兄现在何处,还请魏兄将方才那堕修之事转述诸位师兄,大家一起寻找,务必将之铲除。”
为民除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那堕修竟然绑架小师妹,还险些害得她与自己身亡,此仇怎能不报?
魏无过道:“我们丹宗有道秘法,同门之间只有相距不是太远,便可传音通讯。”说着他便掐诀施法,将食指与中指并拢,一起放在太阳穴上,随即闭上了眼,嘴里念念有词,似在与人隔空对话。
小师妹也从储物袋里谋出一张宣纸,折纸成鹤,注入灵力,纸鹤振动双翅,飞了起来,依照小师妹的口令,去寻飘如诗等人去了。
可是还没等它飞出十丈,巷口外一只手斜里伸来,用双指将那纸鹤夹住,随即将之揉成纸团。
小师妹一凌,喝问:“是谁拦我法术?”
巷口外负手走进一人,眉目英挺,肤黑鼻粗,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狂妄之气,正是何所之。
他本来皮肤黝黑,却身穿白衣,将原本十分黝黑的皮肤硬生生衬高到了十二分,加上此刻神情气恼,一张脸分外难看。
小师妹见到是他,愣了一瞬:“怎么是你?”
“怎么,看到是我,你心虚了?”
何所之语气不善,向杨巅峰一指,冷笑道:“我叫你离这个人远点,你却与他寸步不离,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吗?”
小师妹踟蹰未答,杨巅峰却已往前踏出一步,将她挡在身后。他与何所之面对面站着,抬头挺胸道:“你说话就说话,口气何必那么冲?小师妹要去哪里,同谁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干涉?”
何所之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在他目中,杨巅峰只是一介蝼蚁,生死拿捏随意,不值得他拿正眼去瞧,只是抬手之际,剑气立生,直往杨巅峰胸前劈去。
“哪来的杂毛,也配在本公子面前放肆?”
他虽只是随手打出一招,但威力已非同寻常,尽管势道并不如何凌厉,但以杨巅峰眼下的修为也万万抵挡不住,若不后退,比受重伤,危急中只得向旁纵跃避开。
剑气轰的一声,砍在地皮上,顿时地面就咔咔开裂,现出一条深沟,若是砍在人身,杨巅峰整个人非给他一刀切成两段不可。
见了这等情状,众人都大惊失色。魏无过路见不平一声吼,指着何所之道:“这位道友,有话好说,何以一上来便下此重手?”
何所之这才将目光从小师妹身上挪开,淡淡瞥了魏无过一眼,哼了一声:“我三人有私事要谈,不相干的人可以滚开,不想滚的站旁边看热闹也可,但请莫要多管闲事。”
他语气很冲,浑然没将旁人放在眼里。魏无过大怒,还有说话,魏无误却见微知著,知晓他们三人关系非同寻常,己方自是不便插手,便拉了魏无过一把,向何所之抱拳:“道友与同门之间谈及私事,我等外人确实不好多管闲事,但依我看,若非深仇大恨,也没必要闹出人命。”
何所之再次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又将眼睛放回到了小师妹身上,强硬道:“跟我走。”
小师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走,手却已被杨巅峰紧紧牵住,他道:“我与小师妹有事相商,她暂时还不能走,还是何师兄你自己请便吧。”
何所之仍然微拿正眼看他,对他的话更是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小师妹,挑眉道:“怎么,你不走?”
小师妹眉头紧皱,她心头也正在犯难。
杨巅峰既然已死,她实在没有必要再同顾明之虚与委蛇,按理她应该与何所之一起走,只待不归出关,让何所之带她到不归面前,她施展吞噬**出其不意杀了不归,圆满完成任务才是。
可她此刻却是犹豫再三,始终没有迈步。
掌心暖流涌动,是自杨巅峰手上传来的温热。这股暖意起初只是停留在手心,这会儿却已顺着手臂爬了上来,像体内灵力一样流转全身,炽热如火,滚烫如炎,直至渗进心中,叫她无法放手。
但此刻若不放手,便是与何所之反目。一旦何所之与她决裂,这次的任务便功败垂成,前面所有策划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所之貌似已等得很不耐烦,皱眉喝道:“过来!”声如洪钟,显是以法力喊出,震得在场几人胸口发闷。
杨巅峰丝毫不甘示弱:“住嘴!”他面色也是一片漆黑:“小师妹何去何从,岂能由你左右!”
何所之气极,终于转眼去看杨巅峰,向他怒目而视:“找死!”一掌便直接推了过去。
这一招他用了三成功力,存心要将杨巅峰在瞬息之间毙于手底。
掌力未到,掌风先至。杨巅峰正面相对,被逼得呼吸不畅,转身向旁避开一尺,随即施展出了长空之前传授的神通,也举掌相迎。
可他二人毕竟修为相差太远。练气与元婴之间,还隔着金丹,整整一个大境界的距离,不是任何神通功法能够弥补。
他二人手掌尚未相触,杨巅峰的掌力便如浅虾遇游龙,不堪重负,顷刻间崩溃殆尽,他整个人也倒飞出去,退了十多步,后背撞上一堵高墙,这才借力稳住没倒。
杨巅峰只觉喉头一甜,几欲喷血,但他强自忍耐,将涌上来的血液吞了下去。只一招之间,他已受了内伤。
何所之将他一掌震飞,便要去抓小师妹。小师妹眸色顿时如罩寒霜,退了一步。
何所之见状,鼻腔一哼:“你非逼我出手是吗?”
小师妹冷冷的道:“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
但何所之显然并不想听他的警告,铁了心要来擒她,右手上来便抓住了她肩膀。
小师妹矮身一转,避开了他这一抓,随即反手往他前胸轰出一掌。何所之仗着修为高深,不闪不避,举臂硬接。但小师妹这一掌只是虚招,不等击中他臂膀,另一只手五指成爪,向他小腹袭去,招式毒辣,快捷无伦,竟像是要将他划得肚破血流,然后掏心掏肺一般。
何所之大惊,急忙退后,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居然对我出手这么狠!”
小师妹一言不发,双手掐出印诀,神通立显,如洪水般直冲而去。眼见她来势汹汹,何所之急忙躲闪,心中骇然的同时,又不禁感到一阵悲恸,随之这股悲恸便转化成愤恨。他不愿愤恨小师妹,却将所有痛心疾首都迁怒的杨巅峰身上。
“定是这小子花言巧语,将你骗了!”
刷的一声,拔剑出鞘,举剑便向杨巅峰身上招呼。
他既已动上利器,杨巅峰也抽出佩剑,施展出了长空的独门绝技飘渺剑气,再次与何所之斗在一处。
何所之所持之剑非同寻常,是他父亲不归真人耗费巨大心血锻造而成,名曰冰心锋刃,其上寒气凌冽,剑光笼罩的数丈之内都结起了冰霜,威力可见一斑。
不过长空赐予杨巅峰的随身佩剑也不可小觑,虽然没有冰心锋刃那般刺骨寒气,却胜在灵力充沛,取之不尽,绵绵不绝,似在剑中藏了一条灵脉,可助杨巅峰所施展的剑招威力提升数倍。
他修为虽然远逊,但功法却要略胜何所之一筹。飘渺剑气的精髓是招式快捷,变化莫测。他舞剑出击,化出无数残影,一招尚未使完,另一招便已成形,仿佛是千万招同时施展,直叫人眼花缭乱,不知如何招架。
何所之修为精深,但他向来自负,自以为只要境界高了,便可碾压一切,以致功法神通上的造诣便平平无奇,他也未曾下苦功勤修,故而此刻对付一个修为较自己远逊的对手竟然不能第一时间拿下。
只不过杨巅峰毕竟根基浅薄,勉强过了十几招。何所之将冰心锋刃当做斧头来用,根本不理他的出招,直接当头砍落,存心要与对方硬碰硬。
这种方式便是直接比拼真实修为了,杨巅峰自然无法与他相比,可若仅凭他目前的飘渺剑气,也不足以抵抗他这蛮横一击,唯有躲避。
何所之占到上风,得寸进尺,再次用同样的招数,将杨巅峰逼得退避三舍。
小师妹眼见他即将落败,不再冷眼旁观,纵身加入战团,左手撑住杨巅峰后背,右手一召,佩剑显形,将何所之劈头盖脸的一砍接了过去。
何所之一愣,发出怒吼:“你为什么非要与我作对!”
小师妹无喜无悲,说道:“只要我在,你今日便不能杀他。”
任务失败,却还可以重来。就算暂时无法完成任务,日后总有机会,但顾明之的命可只有一条。
杨巅峰得她援手,有了片刻喘息之机。他刚一脱险,立刻仗剑反击,与小师妹双剑合璧,一同抵抗何所之的种种厉害神通。
何所之修为元婴,小师妹尚在金丹,而杨巅峰更是只有练气,即便他二人联手,按理也无法在何所之手下撑过五十招。但何所之对小师妹处处忍让,对她的长剑只守不攻,所有杀招全往杨巅峰身上施展。然而小师妹却在旁护卫,每逢杨巅峰遇险,难以抵挡之时,往往小师妹便替他应付了,而对她,何所之虽然狂怒,却总不忍心真下狠手伤她,不得不手下留情。
如此一来,双方一时间便僵持不下。
杨巅峰看得清楚,若非有小师妹在旁守护,自己早就死于何所之剑下,而小师妹之所以能护自己无虞,全仗何所之对她余情未了。因为还被他偏爱着,所以有恃无恐。
看来何所之对小师妹的好确是真心实意,并非作伪,同时地位修为也远胜自己,这不禁让他羞愧难当,竭尽全力想要将何所之逼退,可恨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更加无地自容了。
想到这一层,杨巅峰一咬牙,随即跃出战圈,竖掌叫道:“何师兄且慢,我有话要说!”
何所之哼了一声:“要不是小师妹一直护着你,我早就将你宰了,哪还有你说话的份!”他也知有小师妹在旁边碍手碍脚,今日是杀不了杨巅峰了,只得收剑罢斗。
杨巅峰道:“你是当真喜欢小师妹的,绝无虚假吗?”
何所之一愣,想不到杨巅峰竟忽然有此一问。他对小师妹一片赤诚,何来虚假之说?杨巅峰这么问,便脱口而出:“那是当然,我对她一片真心,苍天可鉴。”
杨巅峰又道:“那你应该好好爱护她,怜惜她才是,怎么还指使她为你做那些洗衣煮饭、端茶送水的粗活?你修为高深,这些事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又何需将小师妹给你当丫鬟来伺候?”
何所之更加怔愣了,望了望此刻脸色铁青的小师妹一眼,又瞧瞧杨巅峰,呆呆的道:“我,我从来没指使过她,是她说要为我洗手作羹汤……我从未强迫她为我做任何事,若说有,那便是我让她离你远点,不许你二人再有来往。”
小师妹脸色难看至极,瞪着杨巅峰:“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杨巅峰凝视着她,叹道:“小师妹,要不你先与何师兄走吧。”
“什么?”
小师妹与何所之不约而同叫了出来。
杨巅峰再次叹道:“既然大师兄待你是真心实意,你又何必辜负他呢?”
他之前一直管何所之叫何师兄,此刻却改成了大师兄,口吻也变得客客气气,敌意尽去。何所之睁大眼睛,狐疑道:“姓顾的,你在卖什么关子?”
杨巅峰道:“大师兄,我知你修为高深,又是掌门之子,未来之路不可限量,小师妹若与你在一起,自当比跟着我幸福百倍。我很喜欢小师妹,自然希望她能荣获幸福,一生顺遂无忧。只是我眼下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了她。而你不一样,我能给的你都能给,我给不了的你也能给,希望你可以一直都对她好……”
何所之心头震动,万万料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胸襟,不禁佩服。那边小师妹却完全不一样,她这时已然花容失色,怒不可遏,尖声斥道:“顾明之,你将我当成什么物品了吗?不过问我的意见,便将我转手送人,你以为你很慷慨大方是吗!”
她一想到自己方才为了他不惜放弃计划,与何所之决裂,为的便是想要护他活命,岂知这时他却将自己拱手让人,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杨巅峰痴痴的凝望她半晌,说道:“小师妹,我放手了,希望你往后一生都过得顺心如意。”
他又转向何所之:“大师兄,若你心意未变,便请一直对她付于真心。若是有一天我发现你负了她,我不会饶恕你的,我会拼死为她讨回公道。”
明明是挑衅之辞,但何所之此刻却并不着怒,眼见杨巅峰要走,便问道:“你要去哪里?”
杨巅峰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去走我该走的路。今日我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日后等我的修为能与你相提并论之时,我还会与你一战。”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小师妹想要去追,但想到即便追上又能如何。他的心在一瞬间就变了,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也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何所之走到她跟前,想去拉她的手,柔声道:“小师妹……”
小师妹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一把扔开,愤然道:“你现在高兴了吧,满意了吧。”
若是放在平时,有人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何所之早就动手,此刻却被治得没了脾气,说道:“杨师弟说得不对吗,你与我在一起,难道我会亏待你吗?你若不愿为我洗手作羹汤,那就不作好了,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小师妹被他说的一愣一愣,愣完了忽然想到,既然何所之对自己依然有意,自己的计划便还没落空,仍可以按照原本制定好的路线前行。至于杨巅峰,哼,这笔账暂且记下,日后回到坤鹏之巅再好好向他双倍讨还便是。
主意已定,她便立刻调整好了心态,将原本要盈眶的热泪憋了回去,继而抓起何所之的手,强颜欢笑:“大师兄所言有理,是我太傻了。顾明之这家伙,不知好歹,以后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替我出了这口气。”
何所之大喜,欢呼一声:“你,你肯接纳我了……”
小师妹旁若无人的道:“我心仪之人一直都是你,只不过是顾明之横插一脚,尽说好听的花言巧语骗我,师兄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何所之心花怒放,笑道:“不怪不怪,我疼你惜你还来不及。”
一旁的魏氏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心想今天竟看了一出好戏,比瓦肆中的戏台子还要精彩,简直大开眼界。魏无误咳了一声,拍了拍手:“那个,你们的私事商量完了吧。接下来你们俩是要去逛街甜蜜呢,还是来办正事?”
何所之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人。他此刻心情甚好,也没心思摆出一副狂傲模样了,只觉得天下人都是好人,笑道:“让两位见笑了,我来万顷城是为民除害的,当然是以正事为重。”
魏无过笑道:“我看还是别了,何道友现在美人在抱,应该趁着良辰去享艳福才是。”
何所之哈哈大笑,搂着小师妹的手不自禁收紧了几分,说道:“只要小师妹在我身旁,时时刻刻都是艳福,但为民除害却不能耽误,不知两位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魏氏兄弟双双摇头:“我们才到不久,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不过就在刚才何兄现身之前,有名堕修从这里逃走,不知天上那股凶气是否与那堕修有关。”
何所之奇道:“刚才?”
小师妹点点头,开始扯谎:“是的,刚才那堕修趁我不注意将我绑架,以此要挟顾明之吐露杨巅峰的下落,后来还想行凶,我们与他大打出手,结果还是让他逃了。”
何所之惊道:“他竟敢绑架你?”他这才发现她脖子上有到细微伤口,顿时怒了:“这是他干的吗?”
小师妹嗯了一声。苍天可鉴,虽然她谎话连篇,但这个嗯字可是实话实说。
何所之捏了拳头:“该死的堕修,竟敢伤你,若给我逮到,非叫他尝尝苦头不可!”又问:“他是何模样?天上的凶气是否也与他有关?”
小师妹心想:就是他搞出来的动静,当然与他有关。口中却道:“他长得很奇怪,脸上没有五官,鼻子眼睛嘴巴都没有,但是却能口吐人言,他自称什么剑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至于天上的动静是否是他引起,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何所之闻言大骇:“没有脸?会不会是戴了什么面具?”
小师妹道:“起初是戴了面具的,后来我将他面具打落,他才露出没有脸的样子,应该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了。”
何所之沉吟片刻,说道:“那估计是他修炼了什么禁忌功法,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会无脸……”
小师妹心想:你小子倒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那剑慧之所以无脸,原因正是何所之猜测的那样。
何所之喃喃自语:“到现在为止,你们遇到的这堕修最为可疑,或许城东死人便是这堕修所为……”
魏无误问道:“城东死了人?”
何所之点头:“我打听过一番,总共有五人遇害。”
他之前与飘如诗酣畅淋漓大斗一场,后来脱离队伍先行,比杨巅峰一行早到了半日,已探到一些消息。
正在此事,巷口有八人快步向这边奔来。
这八人面貌各异但身上穿着却同魏氏兄弟一模一样,显然都是丹宗弟子。
坤鹏之巅的门规比较松散,并不要求弟子们穿统一服饰,但丹宗却不一样,他们平日的功业是以采药炼丹为主,为方便修炼,要求门下弟子均穿掌门亲自定制的避毒药袍。那袍子经过药物淬炼,都是墨绿之色,散发出淡淡药草清香。
领头那人是个面貌毓秀的姑娘。魏氏兄弟见了,急忙参见,恭声叫道:“大师姐。”
大师姐微微点头,环顾四周,目光在何所之与小师妹脸上停了片刻,随即移开,问道:“你们方才传音,说是遇到了堕修,那堕修呢?”
魏无误道:“惭愧,他逃走了。”
大师姐似早有预料,并无意外之色,转头向小师妹与何所之抱拳,问道:“在下春若黛,丹宗门人。二位看来也是修行之人,不知是何方道友?”
小师妹欠身回礼,展颜笑道:“我是坤鹏之巅的弟子,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姐姐唤我师妹就行,这位是我大师兄何所之。”
春若黛含笑点头,又问:“想必两位也是为了此地的天象而来吧。”
小师妹点头:“正是,只不过才来不久,尚未探清那天象因何而起。”
春若黛望向魏氏兄弟:“你们所见的那堕修是何模样,他可是这天象的始作俑者?”
魏无误将剑慧那无脸的特质描述了一边,至于天空景象的真相,在场的人只有小师妹知晓,她未吐露,旁人自然不得而知。
春若黛说道:“那堕修既已没了踪影,暂且先不管他。我们方才探到城东有人丧命,要去那边看看。”
何所之也是查到城东出了问题,于是两拨人便一齐往城东奔去。途中何所之还遇到了淘气翁,正在一家酒楼里吃鸡听戏。他自是懒得搭理,小师妹过去问候了一声,想将他拉回正规,但这老头子听戏听得正入迷,哪里肯走?他既执意不走,小师妹也拉他不动,便只得与何所之诸人一道前往城东。
可巧的是,竟连飘如诗等人也在赶往城东。两拨人在一条叫平凡路的街道碰头。
更巧的是,飘如诗一方人众居然也有丹宗之人。领头的是一个男修,模样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十出头的模样。只是他虽相貌英俊,举止潇洒,但眉目之间颇有疲态,甚至隐约可见黑眼圈,似乎与人大战了三天三夜一般。
他向小师妹与何所之抱拳笑道:“在下风旻,是丹宗的护山使者,不知二位是哪位掌座门下?”
他语调客气,见到小师妹时,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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