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倘若这什么狗屁涅槃**真能涅槃重生,他和鼍龙女同归于尽之后,施法复合便是,鼍龙女可不会这门法术,她一死就是真的死了,虽然表面上是同归于尽,其实死的只有她一个。
“既然不能死而复生,那为什么要叫涅槃**?”
只听闻虎啸说道:“死而复生是可以的,但不能被人杀死,而是只有在突破修为时失败而死,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重生。”
金灿灿仍然不解:“被人杀死或者是突破失败而死,不都是一命呜呼吗?有什么区别?”
一说到修行之事,闻虎啸便兴致勃勃,十分有耐心的给她解释:“这中间的区别很大,你修为尚浅,不明白也正常。我这么跟你说吧,修为的突破其实就是扩大体内气海,使其能够容纳更多法力。譬如你筑基之境,气海较小,法力蓄满之后,难以再有寸进,只有将内丹结成,突破到金丹之境,不仅气海能够扩大数倍,更有金丹一起储存法力,而金丹和气海都蓄满之后,便得冲击元婴,让元神也能吸取法力,后面的问鼎、大乘都是如此。”
金灿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原来如此,那你涅槃**的作用是什么?”
闻虎啸续道:“不论是筑基金丹,还是元婴问鼎,突破都很艰难,并且万分凶险,一旦失败,不仅修为会大打折扣,功败垂成,更有性命之忧,修为越高,危险越大,稍有不慎就会把命给赔进去。”
金灿灿再次点头,说道:“这个我也知道,我当初从凝气突破到筑基便是九死一生,差点被法力冲破经脉。”
闻虎啸道:“说白了,所谓突破就是用法力打碎桎梏,继而提升境界。我这涅槃**一旦练成,可以使得体内法力与本身的生机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就算突破失败,走火而死,只要法力不散,生机就不会彻底断绝,当然就能凭借这些生机死而复生。”
金灿灿思索了一会儿,苦恼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叫让法力和你身体里的生机融为一体……”
闻虎啸说道:“这个你若看了涅槃**的秘诀自然会懂,通俗来讲就是,让法力变成有生机有寿命的活物。法力是我的,其中蕴含的生机寿命自然也是我的,即便我在突破中一命呜呼,但是法力仍在,就代表我没死。并且此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哪怕你突破失败,法力也会自己保护自己,规避一切伤害,不会有任何折损,境界也不会因为失败而跌落。”
金灿灿只听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居然这么神奇吗……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算被人杀了,也应该能不死不灭才对。”
闻虎啸摇头叹道:“按理来说应该如此,但与人动手,自然需要施法,当对手的杀招临身之时,我所施展的神通便已然被击溃,这代表法力已经先死一步,又如何能助我复生?并且法力若不加以运用,它本身其实非常脆弱,一旦被人所伤,极易虚弱,这与突破失败完全不同。”
金灿灿用了半柱香时分,才将他说的话全部消化,最后总结了一句:“我越听越觉得你这门法术弊大于利,凶险远比好处多,有点鸡肋。”
闻虎啸听她这话,发出一声嗤笑:“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你可知练成这门法术,修练的时候就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天资稍差的人,一旦突破失败,往往等于死期将至,可若有了涅槃**,那就彻底改天换地了。就算失败百次,千次,万次,也不用担心会受伤、或是修为受损,更没有任何性命之危。要知道境界越高,突破时的危险便越大,也越容易失败,这门功法的用处也就越大。”
金灿灿这才恍然,变色道:“我懂了,原来这才是涅槃**的最大功效。如果鼍龙女会你这门功法,她现在就不会卧病在床了。”
闻虎啸向她竖起大拇指,笑道:“就是这个意思,那你想不想学?”
金灿灿立即点头:“当然想了,你肯教我吗?”
闻虎啸笑道:“你已经拜我为师了,作为师父,只要你想学,我当然愿意教。”
金灿灿狐疑道:“你不会故意乱改心法口诀,让我练假的吧。”
闻虎啸笑容一僵,不悦道:“你要学,不学拉倒。本座现在本该忙着疗伤,想着你我师徒一场,便想着浪费时间教你些东西,想不到你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既然这么说来,金灿灿当然不再怀疑,连忙走到闻虎啸背后,给他捏肩捶背,赔笑道:“师父息怒,是弟子不知好歹了,你千万不要同我一般见识。你肯将这么厉害的绝学传授给我,弟子感激不尽。不过你刚才说,因为法力有了生命,所以它也容易受伤,这个缺陷也太致命了,有没有办法避免这个弊端?”
闻虎啸道:“其实完整的功法是不会有这个问题的,只不过我当年获得这套法术时有所遗失,只有半卷,另外一半不知在什么地方,这些年我一边修练,一边依照已有的口诀往下推论,已经有了眉目,应该过不久就能将缺失的部分补全,到时候就没有任何破绽了,你不用担心。”
说着他便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本秘籍,扔了给她,叮嘱道:“里面不仅写着现有的所有口诀,还有本座的一些心得,你有空就按照上面记载的法门修练,切记,此功无法速成,需按部就班,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金灿灿将秘籍捧在手中,忽然泪盈于睫,有些想哭,低声道:“我拜了鼍龙女为师,都一个多月过去了,她也没传我任何东西。我们才认识两天,你就这么大方的教我法术,已经很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说着拿手抹了把脸,将头高高抬起,不让眼泪流下。
闻虎啸见她真情流露,不似作伪,胸中也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寻思:她能变成如此阴险狡诈的模样,或许是从前过得太苦。罢了,以后若能做个正直的姑娘,我放她一马也无妨。
打定了主意,闻虎啸深吸口气,说道:“好了,你先出去,我要练功了。”
金灿灿兴高采烈的捧着秘籍回到自己的卧房,翻开看了几页,里面的简介果真如闻虎啸所说,一字不差。她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进修,按照秘籍中记载的心法,静坐吐纳,试着将自身生机与法力合而为一。
这一坐便是一整天,第二日头上,她还在孜孜不倦的用功,就听见闻虎啸在隔壁房里喊道:“乖徒儿,快来见我,为师有话要说。”
金灿灿虽在全神贯注的静修,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但闻虎啸的话却如在心间响起,不由得她不听,心中对他打断自己的进程有些不满,但还是站起身来,推门走到闻虎啸跟前:“师父有何吩咐?”
闻虎啸说道:“得你两副汤药辅助,我现在伤势已经大好,不如就能痊愈。”
金灿灿大吃一惊,想起前日他在地窖中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再瞧瞧如今生龙活虎、神采奕奕的闻虎啸,骇然道:“这么快就好了?”
闻虎啸道:“好了大半。这也是涅槃**的一个好处,虽然容易受伤,但只要气血不亏,伤势恢复的速度要比一般人快得多。”
金灿灿更加心动了,搓着手道:“那现在你是准备好要去对付鼍龙女吗?”
闻虎啸背着双手,在房中来回踱步,说道:“鼍龙女倒是好对付,但她身边还有那条黑龙,他的修为尚在为师之上,有点棘手,你可知那条龙是什么来历?”
金灿灿回忆了一下,说道:“他是鼍龙女的坐骑,平时变成镯子带在她手腕上,形影不离的,至于来历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听说她才收服不久。”
闻虎啸喃喃的道:“我就说嘛,无拘派怎么忽然有了这样一位帮手,原来是她的坐骑。不过以她的修为,能收服这头桀骜不驯的畜牲,倒真叫人意想不到……”
金灿灿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闻虎啸道:“力敌是万万不行的,唯有智取。你刚才说那条龙才出现不久,不如去打听一下鼍龙女是如何将之收服的。”
金灿灿十分不解:“打听这个做什么?”
闻虎啸道:“那条龙非泛泛之辈,以鼍龙女的修为,不可能正儿八经的将他驯服,我猜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和对方签订了主仆契约,如果那条龙不是自愿,他必有逆反之心,那么我们就设法帮他解除主仆契,逼他造反,借他之力对付鼍龙女。我们自然就可以隔山观虎斗,不论结果如何,对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金灿灿恍然大悟,拍手称赞:“师父好计策,如果能成的话,那我们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让无拘派灭门了。”
闻虎啸道:“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金灿灿没读过书,也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具体是什么典故,只知此计一旦成功,鼍龙女必定没好日子过,她就心满意足了,于是走出居所,敲响了隔壁一间茅屋的门。
住在这里的是个叫齐修远的少年,年纪不大。金灿灿前几天和他多有接触,知他脾气温和,淳朴憨实,没有那么多心眼。她敲了两下,只听齐修远在里面怪声怪气的叫道:“谁呀,一大早就来扣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旁人都是夜以继日的努力修为,他却青天白日的睡大觉。
木门打开,他一见到金灿灿,一怔之下,转怒为笑:“啊,小师妹,是你呀,早。”
他明明比金灿灿还要小几岁,但无拘派的排名规矩既不按修为也不分年龄,全看入门的时间长短。
金灿灿向天上金灿灿明晃晃的太阳一指,说道:“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吗?”
齐修远抬头看了看天色,哈哈一笑,问道:对我来说还是蛮早的,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灿灿笑盈盈的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既是同门也是领居,平日里该多走动走动才是,你说对吗?”
齐修远也跟着一起笑道:“师妹说得对,进来坐吧,我给你泡壶茶。”说着便将金灿灿迎进木屋,果然提了壶茶过来,说是用特别药材合山泉水一起烹煮而成,提帮助吸取灵气。金灿灿浅浅抿了一口,开门见山道:“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件事想同你打听一下。”
齐修远十分热情,说道:“你说,我最喜欢跟人分享八卦了。”
金灿灿便问道:“那日师父和闻虎啸斗法的时候,那条大展神威的黑龙,你还记得吧?”
齐修远重重点头,说道:“当然了,那么拉风,简直叫人过目难忘。”
金灿灿顺藤摸瓜的问:“那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齐修远奇道:“怎么,掌门没同你说吗?”
金灿灿道:“没有,她这几天病得厉害,需要修养,不让人去打扰。”
齐修远点点头,也不以为意,娓娓道来:“说起那条龙,我倒还真知道一些。它的名字叫应龙,被掌门收服那是数月之前的事了。它本来是被某位前辈封印在地底深处的,但是被姑爷不小心给放出来了。你别瞧他现在看起来平易近人,其实他刚出世那会可凶得很,还想大开杀戒,灭了咱们无拘派呢,。门和姑爷联手都打不过他,掌门就叫我们一百多个人一起结阵,当时我也在场……”他如竹筒倒豆子般将鼍龙女如何收服应龙之事全盘托出,虽然絮絮叨叨了很久,但金灿灿还是听明白了。听完之后,又和他假惺惺的唠了几句嗑,这才打道回府。
来到闻虎啸,她开口就是:“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闻虎啸一愣,问道:“怎么了?”
金灿灿说道:“应龙是被他们用车轮战打服的,修界都是强者为尊,他战败之后,就和鼍龙女签订了主仆契,应该没有反抗之心。”
闻虎啸笑道:“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虽然说修界的规矩确实是强者为尊没错,可你也说了,并非是他实力不济,而是无拘派仗着势众,倚多为胜,应龙绝对是不服的,估计是被打伤之后,无力反抗,才迫不得已被签下主仆契,只有这个东西存在一天,他就必然有恨,因为不论是谁,都渴望自由。”
金灿灿思索片刻,说道:“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鼍龙女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万一你的猜测有误,他现在并不渴望自由,反而喜欢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那怎么办?”
闻虎啸摇头道:“你想得太多了。我问你,假如现在我逼着你和我签订主仆契,让你从此为我卖命,强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会怎么样?”
金灿灿一愣,还以为他是言出必践,立刻变了脸色,往后退出一步。闻虎啸见状,也是一呆,随即反应过来,说道:“你怕什么?我只是拿你和我打个比方,不必紧张。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倘若你是应龙,而我是鼍龙女,你恨不恨我?”
金灿灿推己及人的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意思是,应龙他根本没有臣服,而是一直怀恨在心?”
闻虎啸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不过这毕竟只是,猜测,你找个机会去试探一下应龙,就说能帮他脱离苦海,重获自由,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如果他有意合作,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金灿灿说道:“就算他有这个心思,但他和鼍龙女之间有主仆契,有这个东西在,他根本就身不由主,也没法对鼍龙女动手,只有先把契约破除,可是要怎么解呢?”
闻虎啸道:“主仆契上一种很常见得法术,并不是哪门哪派的不传之秘,毕竟修界中人大多都喜欢驯养仙宠和坐骑,其实解法也很简单,并且不止一种。”
金灿灿总觉得这话有点蹊跷,倘若果真那么简单,又如何能束缚得住应龙?使他唯命是从、身不由主?并且毫不担心有人偷盗之类的问题。
“请师父指点。”
闻虎啸便道:“第一个办法,就是以死破局,只要主子一死,仆人顺理成章的就自由了。”
金灿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呢,应龙要是能杀得掉鼍龙女,他又何必寄人篱下?”
闻虎啸道:“杀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借刀杀人效果也一样。”
金灿灿道:“就算如此,这个办法也行不通,毕竟我们的初衷是让他去对付鼍龙女,我们从中坐收渔翁之利的。”
闻虎啸道:“还有第二个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鼍龙女愿意,她随时可以将束缚应龙的法力收回。”
金灿灿扶额道:“这也行不通啊,她好不容易才把应龙收服,并且也是倚仗这个东西才能对应龙吆五喝六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闻虎啸道:“当然还有,只要坐骑自尽,一了百了,什么法术都散会散个干干净净。”
金灿灿叹道:“你的意思是,外人根本没有办法解开这个契约吗?”
闻虎啸道:“当然有,而且也很容易,只需他另择新主就行了。”
金灿灿有点纳闷:“你是说,让他重新选个主人?”
闻虎啸点点头,说道:“正是,只要他认了新的主子,旧契自然作废,就算旧主不同意拿他没辙。不过这个办法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需要双方都心甘情愿才行,不能有半点勉强。”
金灿灿这才明白,笑道:“有这个好办法你怎么不早说,却弯弯绕绕的兜那么大一个圈子。”
闻虎啸道:“我只是怕你不懂,所以与你详细说说。”
金灿灿道:“多谢师父悉心教导,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闻虎啸道:“你想办法把应龙变成的手镯从鼍龙女身上取下来,先找个没人的地方试探一下他的意向,倘若他对无拘派有恨……算了,你还是直接将他带到我面前,我亲自和他谈。”
金灿灿想了一会儿,实在有点天方夜谭,说道:“他多半不会听我们的,说不定还会出卖我们,将我们的事告诉鼍龙女。”
闻虎啸道:“你只需将他带来,其余的就交给为师。”
金灿灿哦了一声,转身出门。
她站在院中,一边拿手指绞着头发一边在心中打着小算盘。一炷香后,她嘴角扬起,心中有了主意,御剑飞到了琅嬛阁,半个时辰之后回来,到灶房找到些食材,熬了碗粥,装进食盒提着飞往了摘月楼。
刚到门前,就见风爽蹲在门槛边用小指指甲挖耳屎,时不时还放到嘴巴边吹一下。金灿灿站在旁边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他虽然挖得十分高兴,但根本什么都没挖出来。
风爽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望,见到是她,笑道:“又来看你师父吗?”
金灿灿点点头,笑道:“见过……额,我是该管你叫师公呢,还是姑爷?”
风爽摆了摆手,一副玩世不恭的德行,说道:“叫我风爽就行了。”
金灿灿摇头说道:“那不成,若是师父知道,她又该动气了。”
风爽黯然道:“她这两天给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没有精力再生你的气了。”
金灿灿心中一凛,忙问:“她,她的伤越来越严重了吗?”
风爽嗯了一声,叹道:“什么丹药都试过了,但她伤到了气海,经脉也大受损坏,非但没有半点好转,反而日渐消瘦。”
金灿灿心中窃喜,寻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次可真是天赐良机。面上装成难过模样,假惺惺的问道:“那你怎么不陪在她身边?”
风爽道:“我陪了她两天两夜,现在她睡着了,我出来透透气。”
金灿灿道:“我上去看看她。”
风爽叮嘱道:“脚步放轻些,别把她吵醒了。”
金灿灿心想,那是当然的了。提着食盒款款来到鼍龙女的房门之外,她轻轻在门上敲了一敲,低声喊道:“师父,你醒着吗?”无人应答,可见她并未醒着。金灿灿便放心大胆的推门进去,只见鼍龙女歪在软榻之上,睡得正香。
她将食盒往桌上一放,慢慢走到榻边,又喊了两声,见鼍龙女兀自酣睡,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露出了杀意。
机会难得,既然她现在沉睡不醒,我何不直接手起刀落,将她一剑捅死?如此一来,就不必那么麻烦了。只要她一死,整个无拘派就会群龙无首,其余人又有谁会是闻虎啸的对手?
她正要拔剑出鞘,忽然想起,若是自己贸然将她杀了,应龙获得自由之后又当如何,是感谢自己帮他重获自由,还是杀了自己为鼍龙女报仇?而且自己孤身来此,风爽和一批弟子守在外面,一旦闹出动静,他们包围过来,自己可就插翅难逃了。
这么一犹豫,耳边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响,似乎有人向这边过来。金灿灿心中喟叹,放弃了拔剑的想法,见鼍龙女带着镯子的那只手刚好露在被褥之外,银镯也滑到了下面,于是轻轻将其摘下,放进怀中,随即轻手轻脚的将鼍龙女的手臂塞到被褥下面。
她的举措又轻又缓,鼍龙女大梦未醒,没有半点知觉。刚做完这一切,外面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
金灿灿立刻挤出眼泪,趴在床前装模作样的拿手帕拭泪,一边哭唧唧一边自言自语:“你可千万要好起来,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你,嘤嘤嘤……”
只听脚步声已来到了身后,有人说道:“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你别那么大声,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果然是风爽。金灿灿依言收起哭腔,站起来把眼泪擦干,说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盒子里是我熬的一碗粥,师父醒来如果有胃口的话就让她喝两口。”
风爽嗯了一声,蹲在了榻边,满面忧伤的望着鼍龙女苍白的脸,不断用手去抚摸她头发,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金灿灿立刻溜之大吉,来到摘月楼最顶层的一间狭房之中。这里她此前从未来过,但她知鼍龙女脾气孤僻又霸道,偌大的高楼也只她和风爽两个人住。此刻二人都在下面,这里自然是最隐秘的地方。
她东张西望了一阵,见周边确实没人,这才取出那只镯子放在眼前,问道:“应龙,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那镯子纹丝不动,只是亮了一下,里面却传出应龙的声音:“我不仅能听到你说话,我还看到你偷你东西。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师,你猜后果会怎样?”
金灿灿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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