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与杨巅峰双双大惊,面上却故作镇定,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却已暗自蓄力,倘若对方来者不善,立刻先发制人。
风骨向他二人凝望几眼,似乎是在判断他们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判断片刻,向他们拱了拱手,说道:“敢问二位可是从外地来的?”
此言一出,杨巅峰与小师妹互望一眼,知道他这是没认出来,都松了口气。
小师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两个是丹宗弟子,特来此地寻人的。”
她本来想说自己是坤鹏之巅中人,但想了想还是不要说实话,否则若给对方识破,日后他找上坤鹏之巅,那可后患无穷,冒充丹宗弟子是为了祸水东引,假如以后对方回过味来,要找麻烦也是去丹宗,她在坤鹏之巅自可高枕无忧。
风骨问道:“你们来寻什么人?”
小师妹又道:“哦,我们是来寻师们的一位长辈,他叫风旻。”
此言一出,风骨竟半晌没有动静。
小师妹等了半天,他只站在那里,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用胳膊捅了捅杨巅峰,悄声道:“我刚才的话有什么破绽吗?”
杨巅峰寻思片刻,说道:“也许,可能是在山上飘师兄他们露了什么口风。”
小师妹用手挡住脸,整得好像这样便不会被对方听到自己说话似的,说道:“这话说不通,飘师兄他们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我们是什么人。难道这个风骨还能未卜先知,提起预料到会在这里同我们相遇,然后事先问明我们的真实身份不成?”
杨巅峰也觉得这个猜测毫没来由,抓了抓头:“那我就想不通了,你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啊……”
正当他二人窃窃私语之际,对面的风骨开了口,问道:“风旻,你说的那个风旻,他是不是看起来风度翩翩,人模狗样,喜欢扇扇子,还喜欢和女人说话,长得一副君子好人的模样?”
小师妹啊了一声,大出意料之外。她本以为对方会追问金丹之事,谁知道居然问的是风旻,没有多想便点了头:“正是,不知尊驾姓甚名谁,怎么认识我们护使大人?”
那边银色面具之下似乎轻笑了一声,像是回答,更像自言自语:“我怎么认识……呵呵,我当然认识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想不到我寻他多时不得结果,原来他竟躲在丹宗……”
小师妹与杨巅峰两个面面相觑,看不懂他为何会是这种反应。唯一能看出来的,便是这风骨与风旻是旧相识,不知二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关联。
就在他二人不知所谓时,风骨再次开口,问道:“你们的护使大人,风旻,他此刻可是在这万顷城中?”
小师妹点了点头:“正是。”
风骨道:“很好,那真是冤家路窄,我也想去见见这位护使大人,可否相烦二位为我领个路。”
他言辞中似对风旻包含了一些不善之意,小师妹警惕起来,没有立刻答应,问道:“阁下与风旻护使可是有旧?为何要去见他?”
风骨说道:“因为他欠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想去找他取。”
小师妹和杨巅峰一听这话,都想:莫非他以为是风旻护使拿了那颗金丹?
不过这只是猜测,不知真假,但不管是不是这样,都必须尽快远离此人,更不能带他去见风旻了。
小师妹摇头道:“抱歉,我不知你究竟是谁,你的话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我们不能为你带路。”
“我……”
小师妹的话似将风骨噎住了,只吐出一个我,不知该怎么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末了只道:“二位若能为我带路,在下感激不尽。”
小师妹听他语带恳求,顿时飘飘然,蹬鼻子上脸的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风骨不假思索便点了头:“好,姑娘请带路。”
小师妹以为他会犹豫,哪知竟答应得如此干脆,有点始料未及,错愕道:“你得不问问我要提的是什么条件吗?”
风骨说道:“不用问了,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告诉我风旻此刻身在何处。。”
小师妹忙道:“如果我的条件是要用你的命来换风旻的下落,你也愿意?”
风骨再次点头:“我心甘情愿。”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我要先见到风旻,向他拿到那件东西,解决了这件事,我才能把命给你。”
二人听了他这番话,无比震惊。小师妹与杨巅峰再度互望,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骇然。
小师妹奇道:“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比命还重要?”金丹再怎么珍贵,毕竟还是身外之物,哪值得这般拿命去换?更何况就算那金丹真的在风旻手中,他知晓了他的下落,也未必能从对方手里取回,如此轻易便以命许诺,实属不智。
风骨踟蹰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我心中的隐秘,不能与旁人说,请两位见谅。”
二人只道他要找的只有金丹,不会是其他东西,就算他不答也无妨,自然见谅。小师妹说道:“可是我们也只知道风旻在万顷城,并不知晓他此刻具体身在何处,看来要让你失望了。”
虽然她有敷衍搪塞对方的意思,但所说确也是实话。之前同风旻分手之际,他追踪剑慧而去,此时此刻还真不知他人在哪里。
风骨半晌无言,默然了一会儿又道:“二位与他既师出同门,你们本派中人之间必有联络之法,还请两位帮我这个忙,那件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一定得找到风旻。”他后面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其志甚坚,看来很难劝阻。
小师妹心想:若真是同门,当然容易联系,只可惜我们两个都是冒牌货。
但这话又不能宣之于口,小师妹看了杨巅峰一眼,见他正自沉吟,显然也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好吧,那我们一道进城找找看。若是找到了,你便依我方才所言,答应我们一个条件,若是找不到,则此言作废,大家各走各路。”
风骨喜道:“如此甚好。”
小师妹便与杨巅峰在前领路,三个人一同进城。
杨巅峰拉着小师妹的手,向她附耳低语:“你为什么要带他一起,万一露出马脚……”
小师妹无奈叹气:“就算拒绝,他也会悄悄的在后面跟踪,到时候想撵都撵不走,现下只能先进城,然后找机会将后面的尾巴甩开,去与风旻护使会合,将此事跟他说了。”
这就是弄巧成拙了,只能怪她事先编造假身份的时候没找对家门,不该谎称是丹宗门人,更不该提到风旻。
三人本来是二前一后,但走着走着,三个人便肩并着肩,风骨站在杨巅峰身旁,问道:“请问这位道友高姓大名?”
杨巅峰本来想效仿小师妹的办法,编造别人的名字用用,但想了想不知道该用谁的,而且也怕万一再给弄成方才这些情况,一时半会又没法为自己打造一个假名字,只好实话实说。
“在下顾明之,请问兄台你是哪位?”
风骨说道:“我姓风,你们叫我风骨就是。刚才只顾着谈风旻的事情,忘了另一件事,我还想向二位打听两个人。”
杨巅峰问道:“不知风骨兄弟要找的除了风旻护使之外,还有什么人?”
风骨隔了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是一男一女,男高女矮。装饰与我相似,都穿黑色斗篷,只不过他们未戴面具,而是蒙着面罩,从九幽山上下来,不知两位可否见过?”
小师妹:“……”
杨巅峰:“……”
两个人相顾无言,内心都在呐喊:见过啊,当然见过,这两个人不就是我们吗,怎么会没见过。
虽然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露半点痕迹,杨巅峰咳了一声,假惺惺的问:“我们方才远道而来,没留意有这么两个人,不知风骨兄弟与这二人有何关联?”
风骨叹道:“本来没有任何关联,只是我就住在九幽山上,昨天夜里这两个人蒙面人突然闯入我家中,将我一件要紧物什给盗走了,我追踪而来,只是那两个人狡猾多端,不知道藏什么地方去了。”
杨巅峰内心紧张,想道:还能藏什么地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现在与你说话的就是。
嘴上问道:“瞧风骨兄弟很在意的样子,不知道那两个窃贼盗走了何物?”
风骨说道:“二位也是修界中人,我便直言了。他们拿去的是我修炼所用的金丹,丢了这金丹,我非但无法再行练功,这么多年的修为也将毁于一旦,如今却给那两个家伙盗走了,可恶至极!”
说道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显然对那两个盗他金丹之人深恶痛绝,右手一挥,打出一记神通,砰的一声震天巨响,将路边一块巨石轰成了飞灰。
这一幕让小师妹与杨巅峰瞪大眼睛,均知他这一掌倘若打的不是巨石,而是自己,只怕顷刻间便给他碎尸万段,只吓得心惊胆战,背上冷汗淋漓,不禁开始后悔之前的夺丹之举。
风骨泄完了心头之愤,向杨巅峰道:“对不住,我只是心有难平,失态了。”
杨巅峰强自镇定,说道:“风兄弟不必焦虑,金丹是认主之物,必定能找回来的。”
风骨头蓬下的面具摇了摇,似是对此事颇无信心。杨巅峰内心紧张,也不知道该编个什么话来虚情假意的安慰安慰他,但转念一想还是切勿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换了个话头,用委婉的措辞问起了飘如诗他们的处境:“不知那两个窃贼可有同伙?”
风骨哼了一声,气愤愤的道:“自然是有的,而且人数不少。他们要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我那金丹还不会丢。”
杨巅峰犹豫了一会儿,违心道:“这些人竟然跑到府上大动干戈,可不能轻易放过,最好全都杀了。”
风骨没有察觉出他话中旁敲侧击的打听之意,以为只是随口一问,便也随口答道:“除了拿着金丹逃跑的两人,其他人都给我生擒了,若是金丹能找得回来,我便放他们离开,若是我找不到……哼,那就等那两个家伙拿金丹来赎。”
听到飘如诗等人无恙,杨巅峰这才略微放心。
行了一段距离,他忽然想起飘如诗他们来到万顷城的初衷,是为了调查此地的奇异天象,抬头望天,却见晴空万里,之前悬在万顷城上空的黑气早已荡然无存。
虽然那奇怪的气象消失了,但城中的人命悬案却还没有查明,他向风骨问道:“我听说最近万顷城中很不太平,接连死人,风兄住在九幽山,可知此事?”
风骨扶了扶脸上面具,点头说道:“自是知道。”
杨巅峰又问:“我还听说他们是在九幽山上出了事,然后回到家中便气绝身亡,你可知其中缘故?”
风骨叹道:“在九幽山出事的是一位姓李的公子,他与几个朋友上山打猎,在山腰遇到了山中寒气与瘴气融合而成的毒雾。李公子走在前头,爬得最高,第一个中毒,我在山顶亲眼所见,为免其余几人也中毒遇害,便略施小法将他们吓走了,幸好出手及时,中毒的只有李公子一人,他那几个朋友倒是无恙,至于城中其他人的死我就不知道了,最近半个月中除了那两个盗我金丹的家伙以及他们同党,就只有李公子那波人来到九幽山,此外就没旁人了,除了李公子,另外之人的死因大概与九幽山无关。”
杨巅峰与小师妹都觉意外,他们之前只道李公子之死是这风骨所为,想不到他此刻所言却截然相反,非但没害过什么人,反而救了李公子那些朋友。
不过杨巅峰也知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不足以信,再度问道:“风兄弟此话当真?”
风骨叹了口气:“当然是真的了,为了防止再有人受害,我还施法将山上的毒气净化了大半,更是在山腰布置了迷阵,一旦有人踏入进去,阵法便会开启,生出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幻像,再用这些幻像将他们护送下山,就是不想有人登山太高,被毒气侵袭。”
本来杨巅峰对他的话深表怀疑,听到这里却打消了半点,心想他所言或许当真属实,毕竟在他看来,自己与他尚是首次会面,萍水相逢,他可以直接说不知道,何必劳心费力编造这么一大堆说辞?
其次便是那迷阵了,虽看似诡异,其实并没有对踏入阵中的人怎样,倒确实是如他所说,以幻像之力把人安全送到山下。
如此看来,此人果真并非堕修。
杨巅峰其实早就意识到这金丹对于风骨而言有多重要,毕竟这是修行之人都知晓的常识,但一想到此乃堕修之物,不知是以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练成,而且若是物归原主,只怕还有更多人受害,自己将其用掉,倒还算物有所值,所以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可如今他这一席话下来,非但不曾害人,反倒为万顷城中人谋了福,哪里是堕修的行径?自己却盗了人家金丹,坏了人家修行,如何过意得去?心中登时大感愧疚,寻思:要不我还是将实情跟他说了,否则将来必定良心难安……
他正在犹豫,一旁小师妹见他半晌无言,再细看了一番他此刻那副欲言又止,满脸惭愧的神色,已猜到他的心思,在他耳畔悄声道:“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说金丹在你身上。”
杨巅峰蹙眉道:“可是你也听到了,他根本就不是堕修之流,我叫我如何安心?”
小师妹道:“虽然他的话乍一听合情合理,可终究只是一面之词,而且口说无凭,又没有旁人见到,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她顿了一顿,生怕这个理由无法将杨巅峰说服,又道:“何况那金丹现在已经进了你肚子,这东西又不是饭菜,一到体内便化成真气给你吸收了,没有办法排出体外。你现在就算想还,也无法还他一颗原原本本的金丹了,除非他将你开膛破肚。”
杨巅峰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终是一声长叹,没有说话,选择了隐瞒。
风骨听他突然叹气,问道:“顾兄弟何以叹气?”
杨巅峰道:“遇到了一件棘手之事,办吧小命不保,不办又过意不去,好生纠结。”
风骨道:“那就别办了,什么事能有命重要?”
小师妹担心杨巅峰一个不小心说漏嘴,连忙插口道:“我觉得你说得对,可你为何宁愿一死也要去找风旻护使?就算他欠了你什么,那也没必要豁出命去,要是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风骨却道:“可是风旻欠我的东西,比命更重要。”
杨巅峰心中更加好奇,几次想问,但料来他也不会说,只得作罢,心想只要带他见到风旻,一切水落石出。
他好奇的除了风旻之事,对风骨戴面具穿斗篷,藏头露尾的行径也很好奇,路上试探问起,风骨只道:“我相貌丑陋,倘若不戴面具,人人见了都会害怕的,只好把脸遮住。”
他说的煞有介事,杨巅峰更加好奇了,究竟是有多丑,才会达到人见人惧的境界?
三人一同来到李家大门之前。此时一夜过去,已然天明,正值辰时,街边行人甚少,更不见风旻的踪迹。
风骨戴着面具转来转去,四处东张西望,没看到风旻,问道:“风旻在附近吗?我怎么没看到?”
杨巅峰只得说道:“看来他不在这里,我们去别处找找。”
小师妹低声道:“万顷城这么大,你想去哪里找?”
杨巅峰道:“要不然我们先找到淘气翁师叔,请他帮忙?”
小师妹点头赞同:“如此甚好,只要与淘师叔会合,就算金丹之事东窗事发,这人要强行来抢,我们也不怕了。”
杨巅峰便取出宣纸折成纸鹤,真气灌入,纸鹤扇动翅膀,辨明方位之后,向南边飞去。三人紧随其后,纸鹤穿越了数条长街,飞出数里,来到城南。
途中遇到一只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西而去。人人愁眉苦脸,身穿白衣,头戴白帽,披麻戴孝,抬着一口楠木棺材招摇过市,竟是一支送葬队,一路所过之处,洒满了纸钱。
三人让在路边。杨巅峰仔细看了一眼这些人,忽然想起这里遇害的人总共有五位,目前只弄清了那李家公子的死因,其余四桩却还无头无尾,不知眼前这具棺材中的人是不是那其余四个遇害人之一。
思及此,杨巅峰随手抓了仪仗队中的一名妇人,问道:“大娘,请问这棺材中的人是谁?”
这大娘薄唇细眼,面相给人一种特别尖酸刻薄的感觉,她打开杨巅峰的手,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谁呀,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杨巅峰摸了摸鼻子,赔笑道:“是我不好,大娘恕罪。在下是修行之人,听闻此地有人遇害,特来查询,还望大娘能够实言相告。”
大娘一听他自称修行之人,神色略缓,像他上下打量,将信将疑:“你不会是什么江湖术士招摇撞骗的吧……”
杨巅峰闻言,哑然失笑,随手掐了个诀,将脚边一块石头击了个粉碎,引得四周数十人侧目。
大娘神色骤变,脸上的狐疑立刻转换成了敬畏:“原来真是仙长驾到,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仙长勿怪。”说着盈盈拜倒。
“不怪不怪。”杨巅峰连忙将她扶起:“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位死者是谁吗?”
他露了这么一手,已经轮不到大娘解说了,旁边早有人抢着说道:“棺材里睡的是王家少奶奶,我们正要抬到坟地去埋。”
杨巅峰又问:“少奶奶?是个年轻妇人吗,她是怎么死的?”
“回仙长的话,没有人看到少奶奶的遇害过程,大家都说是妖怪害人索命。”
这可巧了,李公子的死外面也是这么传的,看来这位王少奶奶也是那五个遇害者之一了。
杨巅峰瞥了眼棺材,说道:“劳烦大家把棺材放下,我打开瞧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为难,那大娘说道:“仙长,逝者已矣,该当入土为安,眼下棺材都订合了,还是不要打搅少奶奶安眠吧。”
杨巅峰道:“那你们与我仔细说说这位少奶奶的死状、去世的时辰,还有她生前最后那几日去过哪些地方。”
大娘道:“这个我知道一些,少奶奶是在死在九幽山下的小树林中,孙樵夫砍柴回来看到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断气了。王少爷将他带回来的时候,我曾看到一眼,七窍流血,头脸手脚都变黑了,像涂了墨似的,可吓人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出现心有余悸之色,看来当时被吓得不轻。
杨巅峰回头看了小师妹一眼:“与那李公子的状况一样,莫非这位王少奶奶是李公子的那几位朋友之一,曾与他结伴上九幽山打猎,以致二人双双中毒么?”
风骨摇头说道:“我见过那几个人,都是些公子哥儿,没有妇孺,这位王少奶奶并不在那几人之中。”
大娘也道:“不不不,据我所知,王少奶奶并不认识那位李公子,而且她是在李公子死后第三天,才在小树林里被害的。不过他们都是死在九幽山上,铁定是山上的妖怪在害人。”
风骨大声道:“九幽山没有什么妖怪,那李公子只是中了山间瘴毒。”
他停了一下,又道:“万顷城这么大,难道就没有哪个大夫能看出来吗?”
大娘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又不是李家人,谁知道他们请没请大夫,你要吼去李家吼去,冲我大呼小叫做什么,真是没礼貌的小子。”
杨巅峰望望大娘,又回头瞄了眼风骨,他被大娘怼了一通,没再说话,也不知道面具后面是什么表情。
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开口道:“这位王少奶奶绝对没上过九幽山,不可能是中毒而亡。”
他身形一晃,瞬间从站立之地消失,一眨眼来到棺材之前,斗篷挥处,将棺材盖子掀飞了。
人群中发出尖叫,众人急忙后退,远离棺材,生怕一不小心被棺盖砸到头,就听砰的一声,百来斤重的盖子落在路边,尘埃飞扬。
杨巅峰近前一看,只见棺材之中躺的果然是个女子,圆脸肥腮,模样儿充满了福相,只是此刻的她肤色黢黑,双眼深深陷了下去,眼角唇边有些血迹,果真与那李家公子的情状一模一样。
风骨却道:“她没有中毒,身上这些黑乎乎的东西是给人涂上去的。”他从地上捡起一张纸钱,揉成一团,在女子脸上一擦,起初并没擦下来什么,但接连擦了几次,纸上果真沾上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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